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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钱家外的更夫敲响三更时,凝风居的屋顶上有了些许动静,和衣而睡的钱凝风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道黑影从大开的窗户跃了进来,修长的男性身影在月光下出现,背对着月亮的身影令房中的钱凝风看不清对方的面孔。
午夜有人闯入,她非但不害怕反倒像是在等待对方一般对着人影拱手示意。人影也拱手还礼并毫不犹豫的在靠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下,这时月光恰恰的洒在他的半个侧面上。
那是个磁铁般的年轻男子,他有一双美丽且魅惑的深眸,仔细一看,就像是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瞳眸,散发着无比媚惑的邪美,镶在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庞上,那是一张能够吸引住所有女性的视线的出众的脸庞,上面挂着的是孤傲冷漠的神情,可眼神却是难以理解的炽热,性感的魅力从他俊伟的身上源源不绝的散发。
“凝风我依约前来了。”一丝笑意浮现在他那过分冷漠的脸上。
“说吧,为什么突然前来。”一向待人有礼而谦恭的钱凝风一反常态单刀直入的问对方的来意,语气既干又涩。
“还是老样子,总是不给我好脸色看,也不想想我堂堂一个白玉山庄的少主被赶出庄为的是什么。”男人一点不在意她的冷漠,反倒令人有他对这种待遇是习以为常的错觉。
“发生了什么事?要劳烦你堂堂的漕帮帮主玉面剑客柳行云亲自来见我?”钱凝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她自己也没发现的调侃。
“北方分砣传来消息,兴源行的大掌柜跟尚可喜的人走得极近,早前你拜托我查北方数家分一年内被劫了多批铁矿石的事已经有眉目了,估计此事与三藩脱不了关系。”柳行云并不在意她刻意的冷漠与语气中的调侃,依旧面有笑意的对她说。
“你知道我一向的处事准则,商人重利、莫谈政事,兴源行亏空到是小事,涉及三藩那便有抄家灭族的危险。”钱凝风皱了皱眉,语带担心的说。
“现在情况未明,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希望如此。”嘴里虽然这样说,可是紧皱的眉头却没有嘴巴说的轻松。
面对她惆怅的背影,柳行云也皱起了眉“你家中的两名满人护卫是怎么回事?”
“识人不明的下场。”面对月光她苦笑着。
“需要我帮你解决掉他们吗?”
“兴源行出了这等事,我无论如何都要北上一趟,他们的确要拜托你动手了,但是不要伤他们性命,他们的主子不是什么善渣,凡事留一线……”她没说完只是靠在窗弦上叹起气来,手不自觉的摸上了已经被剃光的半个头。
“难道传闻是真的?”
“什么传闻?”
“你当了纯靖亲王的娈童!”
“哈哈……,这回传闻更难听了。”钱凝风的笑容里有一丝奸计得逞的快意,同时一丝落寞在眼中闪过,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难道是真的么?”柳行云的手不着痕迹的握成拳头,脸上尽量保持着微笑。
“纯靖亲王那倒未必,可娈童却倒是快了。”无头无脑的回了他一句这样的话。
柳行云是何等聪明的人,听他这么一说便了解个中玄机,紧握拳头的手逐渐放松,一丝邪媚的笑容攀上眼梢。
“消息是你自己散播的?”
“呵呵……,我可没这样说过,你可别胡乱栽赃,免得以后人家亲王真的找上门,小弟我可无福消受,况且纯靖亲王今年才刚过十六,当我的娈童还正是时候。”钱凝风难得对着他笑,语气中有一丝嘲讽。
“你……”垂下漂亮的眼帘,那把如扇子般的眼睫毛在眼底形成了一道阴影,掩饰住了眼中的渴望。
不着痕迹的扫了他一眼,钱凝风觉得今晚他怪怪的“言归正传吧,北京是非得走一趟了,我要亲自到兴源行彻查帐目,此行凶险不小,一路上的护卫人手需要你沿途打点。”
“你……”话说到嘴边,他又放弃了,叹了口气接着说“好,就照你的意思去办。”
“外面的门神便要请你帮忙料理,人关到后院好吃好喝的供着好了,弄点软筋散之类的东西让他们暂时动弹不了一阵子就好,待我从北京回来再向他们赔罪就是。”
“这不难,但你打算什么时候成行?”柳行云也没有废话。
“越快越好,路上人不在多,只要能保平安即可。”
柳行云想了想才说“我需要安排一下,三天后出发可好?”
“你跟我跑一趟?”
“其他人,我不放心,而且人多也碍事,其他的我不敢说,带着你就算碰到武当掌门,全身而退的自信我还是有的。”柳行云潇洒一笑,他对自己的轻功可是十分自信的。
“漕班的帮务……”
钱凝风还没说完,柳行云就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这点能耐帮里的兄弟还是有的,走开个把月漕帮不会有问题,而且我又不是完全不理事。”反倒是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柳行云借着夜色直钩钩的看着黑暗中的钱凝风。
院子中似乎有动静,钱凝风不想惊动门外的门神,只能委婉的下逐客令“在料理了门外的门神前,别走正门。”
“好,我知道了,可钱府中的那两个满人到底……”
熟知他品性的钱凝风知道他得不到答案是不会轻易的离开,便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下“还记得数月前我到杭州花魁船上的那个晚上吗?”
“记得,你还让在暗地里保护你的人没有你的命令不许动手,但那种命令我不会再下第二次,太危险了。”
“我是在试龙禧到底有多少能耐?结果还真的令人出乎意料,所有的刺客都是一刀毙命,相信那些尸体的状况你也应该清楚,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都是只有三脚猫的功夫,但人数也不少,在武林中能一刀便把这么多人解决,那不是普通高手能做得到的,而且身边还带着一个不太会武功的我,更别说他身上的内伤还没好全。”
“这些与那两个满人有什么关系呢?”
“那两个家伙便是龙禧留下来保护我的,怕以后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原来如此……”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柳行云摸着下巴沉吟起来,好一会儿过后才说话“那个龙禧长得如何?”
“一张十五、六岁的娃娃脸,看不太出真实的年龄,大概跟我齐高,除了脸上那一双少见的蓝眸外,基本上和普通少年也没什么区别。”
“这样……”又是一阵沉吟,接着他便说“我觉得他也许会是纯靖亲王爱新觉罗。隆禧,可亲王贝勒们离京四十里便得向宗人府备报,更何况是来千里之外的杭州……”
“我也是这样认为……”
两人陷入了一阵冗长的沉默,天上只有明晃晃的满月,看不见一颗星星,树影婆娑的庭院中除了风声外别无它响,柳行云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是放在钱凝风的身上,炽热的眼神令一旁的她有些许坐立不安。
“回去吧,很晚了。”钱凝风淡淡的开口。
一股落寞在柳行云英俊的脸上一闪而过。
黑影一闪,柳行云便离开了她的房间,身法之快绝对没有辱没他出身自以轻功闻名江湖的白玉山庄,许多江湖人都认为踏水无痕这个外号更适合他,可是比起他过于出众的外貌,这句踏水无痕便被众人抛诸脑后,虽说他在江湖上的外号是玉面剑客,可他对女子一向不假辞色,这倒是摔碎了无数少女的心。
柳行云走后钱凝风缓缓的褪下身上的外袍露出里面洁白的中衣,白玉似的手指在中衣的衣结上轻轻一扯,衣襟当场大开,露出里面的软卫甲,这便是她女扮男装最大的秘密,这件软卫甲虽说不上是稀世奇珍可也是千金难求。
软卫甲是由天蟾丝与寒雪棉互相混纺而成,手感刚中带柔,隔着衣服摸上去与隔着布料的真正肌肉相差无几,这便是她可以在妓院里任由花娘们上下其手的原因,也是龙禧一直没发现她是女子的缘故。
衣衫半退的钱凝风朝镜子里魅惑一笑,也许是长年装扮成男子的原因吧,这个笑容实在没有什么美感可言,只会令人想直翻白眼。
☆、第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两只黄鹂鸣翠柳,
一行白鹭上青天。
窗含西岭千秋雪,
门泊东吴万里船。
杜甫
三天后
柳行云依约前来,以他的身手,二十招不到便把一直守着钱凝风的两个满人给定在了院中。
乌拉贝和勒布占泰两人定在院中,两人都是保持着抽刀攻击的姿势,两只眼睛死盯着柳行云不放,如果眼刀能杀人,柳行云估计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如你所愿,两人好发无伤。”柳行云一甩衣摆潇洒的把那刚才一直没有出鞘的剑挂回腰间,嘿嘿一笑又道“如果不是你说别伤了他们,三招之内就能把他们打趴。”
“辛苦了。”钱凝风白了一眼没正经的柳行云,招呼他进屋。
“把人看好,跑了唯你们是问。”柳行云没理会钱凝风的白眼,随手把手上的瓷瓶抛给了刚才因为打斗声赶来的护院。
在屋内坐下,柳行云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瓶子,瓶子里面装着十来颗的小红丸“软筋散,一天一颗保管他们上茅厕也要人搀扶。”
“谢了”钱凝风没废话,二话不说便把瓶子收下交给一旁的小翠,并使了个眼色让小翠出去料理还被护院们团团围住的两个满人。
钱凝风没有再跟柳行云嘘寒,直接让下人准备行装,这次对外的说法是钱家小姐到南方探亲,所以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会走水路至天津再走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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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船老大说现在正是台风季节,承运货物的费用是平常的三倍,只有像他们这种能够走远洋的大船才敢出海,可是他们登船三天,不但没见一滴雨水,而且这三天来都是晴空万里,一望无云的好天气。
一身黑衣被海风吹得咧咧作响,黑色的长辫随风舞动,如一条灵蛇在空中飞舞,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扶着船首象,靠坐在围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