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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玉庭扶着善银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也跟着上了马车,又探出头对着上来赶车的常侍常华说:“去南门口,今儿车子慢些开,不赶时间。”
常侍常华喏的一声答应。马车徐徐启动,玉庭放下帘帏,在善银对面坐下,玉庭见善银只拿着眼瞧着他,虽满眼疑惑,却并不开口询问,于是笑道:“你能不能哪一回有点好奇心,先开口询问,这么放心,就不怕我把你拐出去卖了。”善银听了,转过脸,半晌才道:“你不会。”
玉庭淡淡一笑,顺着说道:“也是。”然后起身移坐到善银旁边,笑道:“别的地方,平常出门带着个丫头去照顾你也行,我也放心,但这回碧山我连冬原都不曾带他去过,所以就不让丫头们跟着了。”
“但冬原不是在前面牵着马吗?”善银不解地问道。
玉庭笑道:“他们这起人只跟着我们到南门口,然后他们在城里歇着,出了南门口,我领着你一个人骑马去碧山踏青,他们谁都不让跟着,就我们俩。”
善银听到这更迷糊了,听着玉庭续道:“碧山其实是城外一座无名的小山,只是小时候去过一回,喜欢上了,便给它取名为碧山,往后我经常去那,听春燕她们说最近你都在后园子里赏桃花,于是想带着你去瞧瞧碧山桃林的桃花,趁着今儿天气好便领着你去那踏青,你到那就知道了,后园子里的桃花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善银明白过来,道:“听你这么说,倒是让人想起李白的那首诗:问余何事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玉庭盯着善银瞧了好一会儿,方笑道:“那地方还真就是与这首诗意境相似,当初我才给它起了这么个名字,等会儿你见了,一定会觉得是符合实景的。”
听了外面有吆喝声,约摸是经过西市的缘故,善银转过头掀帘看外面熙熙攘攘的街市,人往人来,人来人往,来来往往,往而不来,来而不往。
马车行驶得非常慢,突然一阵惊慌声,善银欲探头看个究竟,被玉庭拉住,只瞧着一辆马车快速从旁边驶过,由于跑得快,那辆马车帘子都被掀飞了起来,善银看清车内的人,倒是一惊,回头望向玉庭问道:“刚才那辆马车上是风荷?”
玉庭点头道:“那是西城赵五公子赵翼德的马车,他如今是风荷姑娘的恩主,赵翼德向来喜欢张扬,估计刚才又在跑马了。”
“那你不是风荷的恩主?”只听善银问道,说着撇过头,看似云淡风轻。
玉庭听了一惊,转而似笑非笑地看向善银,仿佛想看清她脸上的每一丝变化,好一会儿瞧着他拉过她的手道:“不是,从来都不是,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清楚地问出来,往后你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憋在心里,只要你问我,我都不会隐瞒。”
善银听了这话,只挣脱着甩开玉庭的手,没有多说一句话。好一会憋红了脸,玉庭才笑着放开她。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冬原的声音传了进来:“四爷,南门口到了,四爷看一下今儿怎么安排。”
玉庭转头只说道:“和平日一样,我们这就下车。”说着自己先下了马车,然后又扶着善银下来。
瞧着冬原牵过来一匹马,马背上配的是双鞍。玉庭接过缰绳,一手拉善银对立在一旁的常福道:“我和你奶奶出城一趟,酉时三刻在这等我,你们去附近的茶楼的逛逛。”可能是平日都见惯了,几个人都喏了一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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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郊外没多久,当玉庭勒住马停了下来,玉庭指着绵延起伏的山林中一座不起身的小山是碧山时,善银着实感到意外,真的瞧不出有什么特别。
进入山林,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到了一座小山丘前,玉庭方下马,善银也跟着要下来,于是玉庭扶着她下来。
四周鸟鸣声不断,流水潺潺,却透着寂静,阳光普照,身上有些暖和,玉庭牵着善银和马走了一段幽径,从一座小山丘旁横过去,山丘仿佛成了一座天然的屏风,山丘那边竟是别有天地,。
一条小溪,弯弯曲曲,溪水中尽是花瓣漂浮,前方几丈远,竟是一大片桃林,桃花盛开得正艳,地下尽是落英,此时此景,善银不禁道:“难不成又是陶渊明笔下的一个世外桃源。”
玉庭把那匹马秕到一棵树下,笑道:“的确是个世外桃源,但这附近的农家却不是避秦代乱世而迁居桃源的秦人,这附近居住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天朝子民。”
玉庭走过来道:“别看这溪水现在如此安详幽静,可每年四五月份涨洪水时,这片桃林就全被淹没了,所以就算现在桃花开得这么盛,却是结不了果,估计种这片桃林的人,也是因为这个问题,才放弃了这片桃林。”
善银望着不远处缕缕升起的青烟,想来这附近就有人家,玉庭收拾一块溪畔的石头,自己先坐上去,然后又拉着善银过来道:“在外面,可少不得简陋些。”
善银没有半点犹豫,挨着玉庭坐下,看着一阵风吹来,呼啦又落了不少花瓣,有的飘向旁边的溪水中,自是随着溪水漂流而下,只听善银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而且能够摆脱冬原他们的跟随,他们就放心让你独自过来。”
玉庭看着溪水笑道:“这条溪的下游是轩雅书院,那几年我和蒋庭宇王志他们同在轩雅书院读书,第一次和庭宇在课堂上起了争执,俩人就直接打了起来,当时的夫子是赵成铭博士,他不论起因,叫了庭宇的叔父和父亲过去了,分别把我们俩领了回去反省。
回府后刚好那阵子老太太在大伯府上,我没出什么意外地让父亲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顿板子,而且父亲为了不让老太太知道,连夜就把我送进了书院,我挨了打自然是不能去上课,只能在书院休息,除了冬原在旁侍候,没别人。
有一日,实在无聊得紧,于是趁着大家都去上课了,把冬原支开,自己偷偷溜了出去,当时正是这时节,溪水中有许多花瓣,便以为前面应有桃树,于是沿溪流而上,就找到这个地方。
刚到这儿,觉得这里的景色不错,又幽静,便喜欢上了这儿,那一日,在这时待了一整天,待天将黑,方意识自己要赶回去了,也幸好遇到了匤叔,是他把我送回去,太太见他人好,就把他们一家子都留在了府上。
我出来的那一天,后来听冬原说书院找了我一整天,庭宇也被审了一整天,大家都以为他把我藏起来了。”
听到这,善银倒有些不解道:“他在上课,怎么会问到他头上了。”
玉庭忙接口道:“说来也巧,那天上午他没去上课,大家说我刚挨了打,身子不舒服,绝不可能自己出去,而书院只有他与我有过过节,不疑心他还能疑心谁。”
“那后来怎样,你们怎么好了。”善银插口道。
“后来,”仿佛思绪回到了从前,玉庭笑道:可能是大家年岁小的,而我们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我和庭宇经此一事,反倒混到了一块儿去,俩人在书院成了孩子王,王志他们都是后来又加入进来的。”
听到这善银略点点头道:“最难得的是从小一起长大,也难怪你们几个如今这般亲厚,后来他们来过这吗?”
玉庭摇摇头道:“这里是我清静的地方,我平日有什么烦恼,心里或是有什么不痛快,自己会跑到这来坐半天,甚至于一天,若是让他们来,那不就是糟蹋了这地方,破坏了这里的宁静,何况庭宇无论去哪,从来少不带随从,更是少不了带美人。若让他来一次,往后我连个想静思的地方都没有了。”
善银点点头,瞧着玉庭似有意又似无意地问了句:“那你呢?”
“什么我?”玉庭转过头问道。
善银撇开头,望向那边的桃林道:“带我来算什么?”
玉庭起了身,拉着善银,转到善银跟前道:“这是我喜欢的地方,一直想带着你来,可每每瞧你身子不舒服,又怕累着你,更怕你不愿意出门,就没敢带你来,往后,我不会带别人来了,你若是想出府,我就带你来这可好。”
善银瞧着他的眼神,瞧着里面全是自己的影子,不敢仔细看,忙避开眼道:“我也喜欢这里这份自然,宁静,恬淡,这是我第一回来,我想不会是最后一次。”
听了这话,玉庭惊喜地笑了起来,心里满是说不出口的高兴,只瞧着他拉着善银到桃林中,不受拘束,仿佛脱缰的马,对着桃林道:“有时真想摆脱世俗约束,如闲云野鹤般无拘无束,学学唐代的张旭,隐隐飞桥隔野烟,石矶西畔问渔船,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
善银听着他吟诗,又听着春风拂面而来,心思一下变得开阔了许多,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唯有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实的,自己倚靠在一棵桃树下,接口慢慢吟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自古以来,春有桃花,夏有荷花,秋有菊花,冬有梅花,各具特色,从来逃不过文人骚客的笔,但是从古往今写桃花最好的诗却是崔护,通共也就这一首诗流传后世。”
玉庭摇摇头,却是不赞同,只听他道:“好是好,只是太伤感了,有位师傅曾说过诗词移人性情,必须有选择性的读,这话还真不假,好好的日子,为何要有那么多的伤春悲秋,为何要自寻烦恼,若不对照现实而无病呻吟,倒显得有些矫情。更何况我不会让人面不知何处去这种事再发生了。”
善银听到后面,倒是愣了一下,好久方道:“旦夕祸福,世事无常,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谁也不能预料下一刻能发生什么事。”
玉庭瞧着善银说这话时的双眼里又多了些迷茫,脸上多了几分沉闷,此刻立在桃花树下,真有点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情景,想到这,心中升起一阵恐慌与害怕,忙拉着善银走出桃林,到先前的石矶上坐下。
善银见他的脸色有些变化,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