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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轻笑道:“天朝立国,世庶分明,这也不是她的缘故。你就别念着刚才的事了。”
善银瞧着风荷一会子,终是无话,旁边早有丫环为她们添火添汤、挟菜,于是风荷便让善银先吃点东西,一时寂静,偶尔间碗筷碰撞。最后,善银停了著,早有人端茶漱口,风荷少不了依了善银的例,也放下了著,让旁边的丫环侍候。
说着一会子话,风荷让近旁的一个丫环倒了两杯酒,善银正诧异,又眼见着风荷让众丫环都退了出去,然后对着善银道:“这酒是为我们俩准备,今儿我许了三个愿,你且先听我说。”
善银虽不解,却仍是点了点头,只听风荷续道:“这杯酒,一是为了酬知音,为了我们有幸相识,但愿花开不败,二是为了庆祝新年,但愿你我年年今日,岁岁今朝常相见,三是求你一件事,若是你应了,我俩就喝了这杯酒可好?”
善银依旧没说话,瞧着风荷一眼,伸手拿起一旁的酒杯,把酒喝了,风荷倒也不迟疑,跟着把酒喝了,然后放下酒杯。
风荷笑道:“你不问明白我什么事,就这么直接应承了,万一你没法子做到,怎么办?”说着这话,想着她如此信任自己,眼底装满了高兴。
善银撑着头,看着风荷道:“我信你,你不是能提出非分要求的人,要不我也白认你了。”
风荷笑道:“有你这话我也知足了,世人都以为我得四爷垂爱,连天香楼的敏之姑娘也找我挑衅,却不知道是因姐姐之故,四爷真正放在心里的人却是姐姐,我倒是替姐姐背着黑锅。”
说着这话,善银却是直摇摇头,让她不要说了,风荷不理会,拉着善银又道:“我自恃才貌不凡,谁想竟入不了四爷的眼,竟有如些境地,若不是因为你,我也真会不甘心的。”
善银瞧着风荷,内心一震,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有了起伏,半晌只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他。”
风荷听了这话,叹息了一声道:“你把我看成是他的说客也罢,但有些话我还是要劝你,他如此待你,要的绝对不是你这句对不起,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过四爷喜欢琴,可这回他倒是特地跟着我学起琴,特地日日来蕴荷居听琴,这不仅仅是喜欢就能解释的,你病着,他遍寻名医,甚至以身试药,只要听闻你喜欢什么,他会用各种法子拿到送到你眼前,甚至于你高兴,他也高兴,你不高兴,他也不高兴…”
“别说了,”善银明显情绪有些不宁,急急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声音不大,却是生硬,见风荷似乎也被她有些过激地举动吓到了,善银忙起身道:“我想出去透口气。”
说完便起身离开,风荷正想跟上,善银回转头道:“我只想静静,你不用陪我。”说完便转头出去了,风荷只得止住步子,瞧着她离去。
丫环们领着善银,不知所措,于是善银道:“我只想出去透透气,哪儿安静,领着我去哪好了。”
众丫环不知如何答,个个面面相视,忽地只见一个留着平头的小丫环道:“各位爷都在前厅,这会子园子里安静,也没别的人去,四奶奶不如去园子里可好。”
善银早听玉庭说过,蒋府的花园就是一个万国园,集了京城所有花园的优势,略点点头道:“那就你陪着我去好,其余人都不用跟着了。”那丫环听了,倒是心下欢喜,忙答应着,然后在前边领路。
一进入园子,倒是安静极了,此刻下人都在前厅侍候,园子里也没几个下人,只是这夜深露寒的,一到了这露天的地方,善银就觉得特别地冷,一阵寒风吹来,有些刺骨,于是对一旁的小丫头道:“去里面给我拿个手炉,我在这等着。”那丫环迟疑一下,虽有些不放心但还是答应着回屋去了。
望着园子,只瞧着楼阁间叠,长廊回转,精致无比,一草一木,浑然天成,又各俱妍态,想是花了不少功夫,灯火萤明中,更显葱郁丰满。
正看得仔细,只觉前方有人,迟疑半刻,走了过去。又思及是哪个丫环受了委屈,躲在这里也未必,正欲离开,只听那人却是发现了她。
只听道:“姐姐还在生二姐的气不成,连我了不理会了,二姐只是性子急,并不是不分是非黑白的,此刻正在懊恼先前说的话呢。”
善银听了这声音是雨珑,走上前,果然不错,忙道:“我并未生气,只是刚才并未看清是你,以为是哪个丫环,便没打扰,你怎么在这,一个人偷偷留出来,小心前面找得紧。”
雨珑起了身,却是撇撇嘴道:“你不也是一个人,倒是说起我了,难不成,你们仗着自己比我大,就喜欢教训人。”
善银摇摇头道:“我只是出来走走,况且我让丫环去取手炉,并不是一个人出来的。”
雨珑见她脸色苍白,身子单薄,担忧道:“这里冷,你倒是不该出来,玉庭哥哥定是不知道你出来了,要不又得担心你了。”
善银有些不自在,不明白她怎么说出这话来,想当作没听到,不料雨珑自顾自地说:“若有人说我娘亲,我爹从不辩护,若是有人说我二姐,姐夫也从不辩护,我以为本该如此,可今儿二姐才说姐姐几句,玉庭哥哥却变了脸,丝毫不顾姐夫的面子,一心只护着你,我还从未见他这要变过脸,今儿算是第一回,玉庭哥哥真的对你很好。”
雨珑说着满脸羡慕地望着善银,善银却是急急地转了头,没平静的心境又起了一阵慌乱,强自冷冷道:“你快些回前厅,免得找不着你,你姐姐着急。”
雨珑见她突然变了神情,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说错了,又见她忽地冷冰冰地拒人于千里之外,有些害怕地忙着离开了。
她走后,善银的情绪并没有好转,心地又异常地不能平静,一阵寒风吹来,不禁咳嗽起来,好一会儿缓过来,想着先前风荷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以及刚刚雨珑这个小丫环说的话,不禁有些惊心,就算风荷所说,是受人所托,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都能看得出来的事,就不是如此简单了,一直自己都不愿去碰触的情感,终究躲不开,逃不掉。
第十八回:旧景重现,两情难全
更新时间2011…12…3 20:50:11 字数:4090
正自慌乱,一阵寒吹来,萧萧几片落叶落地,耳边却响起一阵阵箫声,若有若无,似远似近,箫音婉扬,只是多了几份哀愁,情意绵长,似水流觞,善银的心一下子就被掏空了,只想随着箫声而去,这曲子是如此的熟悉,震摄自己的心魂,世上能做此曲的人不作第二人想。
此刻,园子里空旷,善银竟不自觉地开了园子后面的门,忘了所有,脚下如生风般不受控制地循音而去。出了蒋府外大约一百米凉亭里,善银见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蓦地停在一旁,不敢上前,也不敢说话,呆呆地只站在那,望着那个人。
此时此景,多么像去年,不,前年莫愁湖畔,皓月当空,伊人独立,琴声悠扬,曲还是那时的曲,人还还是那时的人,只是心境已昨是今非。
当日莫愁湖畔,正是两情正浓时,这首《长相聚》还是新作,是他亲自谱的曲,如今曲江边上,相似的情景,却只是空回首。耳畔又响起那句:你千般放心,万般有我
一曲终了,对面的人方转过身了,四目相对的一刹那,眸光交错心神汇合,谁也没有移开眼,仿若世事皆静,万物无声。
好久,明政痴痴走了过来,刚要抬起手又放下了,只听他口中喃道:“我这又是在做梦,要不我怎么见到你了,看到我们又回到了莫愁湖畔呢。”
善银听了耳中,伤在心头,唯有不停摇头,明政又笑道;“怎么可能不是梦,要不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希望今儿这梦不要太快醒过来。”说完欲拿起箫,又欲吹一曲,善银忙走上前,拦住道:“别吹了,好不?”
明政一愣,却终是放了下来,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子,不管不顾走到一边石凳上坐下道:“当日你给我的那首李益的《写情》倒是挺好,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厢,任他明月下西厢。”
善银只觉得悲从心头来,肝肠寸结,整个人呆着没动,好一会儿方哽咽道:“求你别这样,你可以阅尽人间春色,千帆过尽,总会有合你意合你心的人。”
“合我意,知我心,你还是这么想,”明政脸色迅速转变为铁青,盯着善银双眼似乎要冒火了,好一会儿,冷笑一声,道:“还真希望承你吉言,我会找到合我心意的人,只是有个事,你帮我拿个主意,你说我该不该允了八妹的自请出嫁,若成了,你丈夫成了驸马爷,往后我们见面的机会自是多了。”
善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瞧着他脸色变得厉害,自己的话是恼着他了,千不该万不该提起知心合意几个字。且由于刚才出来吹多冷风的缘故,善银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心中想着自己刚才说错了话,竟有些喘不过气来,双颊欲发苍白,眼中噙着泪珠。
她这样子明政看在眼里,心里竟是不好受,恼气也消了一半,只见他上前扶住她道:“知道自己身子差,还出来吹风,怎么这么久了,你的病还没养好,到底有没有看大夫”说着正要解下自己的披风披给她披上。善银抬头望向他,见他满眼盈满关切,心头一乱,忙地推开他,然后问道:“今儿你怎么在外面。”
明政退到一边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这里离张府远,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连半个人都没跟着,家里人就这么放心?”
一句话把善银拉回了现实中,想着自己刚才不自禁地冲动和鲁莽,急着转身道:“我得回去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也早些回去,好好保重。”
明政见她转身欲走,情急一把拉住她,善银欲挣开,却抵不住他的力气,于是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快些放开。”
明政见她语气带着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