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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银方才用的力也不少,又瞧着他这样,想气也气不起来,无奈地撇开头,半晌回过头来,尽量使自己语气平和,“玉庭,让子宓来一趟好不,我们也别在这么僵持着好不?”
玉庭摇着头,不退让道:“我不会让你独自去南关的,若是你答应我不去,我自然会让子宓来见你,桂儿那丫头我也会放她去南关。”
“玉庭。”听了这话,善银气性不免又上来。只是声音再大,玉庭仍旧无动于衷,只是抬头望着善银。
平日,这双墨黑的眼眸,是宠溺是认真的笑,此刻,却是坚决是不容动摇。
善银看明了这一切,低垂下头望着地面,丫头们早在玉庭进来时便已出了里间,这时只剩下一片寂静。
玉庭转身依旧躺到了软榻上,只是抓着善银的手不放。
善银并没有抽出手来,是料到他也不会放,突然有些气馁,有些泄气,“好,我哪也不去,你放桂儿去南关,明儿就让她走。”
玉庭忽然间听到这话,初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是带着向分欣喜,抬头望向善银,却是一怔。
善银先前因生气紧绷着脸松懈了下来,此刻半垂着脸,烛光阴影中,却难得透着一股冷漠,似被抽走了精气神般,只余下空洞,是的,空洞原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的东西,又浮上这张脸颊。
玉庭的手慢慢地伸了过去,只是刚碰到脸颊,善银却突然转开了脸,起了身。
“银儿”
有迟疑有疑问有不确定,有试探有呢喃有慌乱。
善银听了却并没有回头,“我累了,想早些歇着,还请四爷去别处安置。”
若是以往,听了这话,玉庭早就起身甩袖而去,若是善银和他闹,他倒还不怕,他怕的是善银这样一声不嗑,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让丫头进来给你梳洗,你先歇着,我去上房瞧瞧老太太,再回来陪你。”
玉庭起了身,欲去唤丫头,只是刚走几步,却是转过头,望着善银道:“桂儿明天就让她走,我会派人送她去。”
瞧着善银还是没有动静,玉庭有些失落,还是转了身。
“大凡男子,都可以三妻四妾,你把那个女人遣走了,而没有领进门,或许我该知足了,至少你想过我的感受,顾虑过我的感受,所以,你可以心安理得,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而我要去南关,是我在无理胡闹,是我在斤斤计较。”
善银终究没忍住,说了出来,玉庭止住了脚,转过身,只瞧着善银紧盯着灯花,只听她又道。
“其实,静下心来,我也觉得我太过计较了,有时候,我真的羡慕芷菁,想学她那样贤惠,无论你有多少女人进这个院子,我都能接纳,我都能不在乎,可是,当有一天我真的变成那样了,玉庭,你确定,你真要这样的我吗?”
“如果,如果你确定你要我变成芷菁那样,那么,我留下来,我会学着和雨珑好好相处,学着和两位姨娘姐妹相称,甚至,我可以接受让子俊寄养在我的名下,就像老太太所说的妻贤夫祸少,我会尽力去做贤妻。”
说到这,善银只觉得眼睛无比干涩,说出这番话,一时间心里头不知是悲哀,还是解脱。
玉庭的脸色晦暗难明,心头似陷入一个巨大的泥潭,在不断地挣扎与徘徊,动了动嘴唇,却发现自己一句也说不出来。
“你是男子,你可以随心所欲,我是女子,没有你的允许,我连出这扇院门都难,更别提单独在外面过活了,同样,因为喜欢,你可以给我万千许诺哄我开心,因为不愿,你也可以把我困在这扇院门之内。”
“小的时候,我曾想,我不要像我娘那样给人做妾侍,也不要像母亲那样做不得宠的正室,却还要操劳一大家子的事,后来大了,知道祖母的事后,我就希望此生能像祖母一般,得与夫君一生圆满,再无旁人,只是这些年过去了,我才发现,生活并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我此生只怕难以圆满,最后,我只好选择逃避,可是如今,连逃避你都不让了。”
“银银,不是,不是这样。”玉庭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走了几步。
善银没有回头,耳畔只听玉庭语气有些急促,“从来,我只愿你做你自己,不要你去学任何人,我不放你走,也不是要你学谁,只是想让你在我身边。”
“我说过,我只要你一人,至少从我说这话起,一直是这样想的,这回执意留下你,是不舍,更是因为上次的事我怕了,若你因留下来生了这样的心思,那么,我留下你还有什么意思。”
善银没言语,两人就这么站在屋子中间,一动也不动,好半晌,才听玉庭声音中夹杂着生硬,“你别早胡思乱想了,早些歇息,我去老太太、太太那里请安,回来再陪你。”
第八十五回:归去
更新时间2012…10…6 12:02:11 字数:2005
桂儿去了南关,不过跟着桂儿同行的还有善银。
那晚的那席谈话,玉庭动摇了,正如他所说,他只愿意她做她自己,于他张玉庭,他从来不曾想过要世人眼中的贤妻。
一切只说是善银的旧病复发了,要出去养病,因着南关气候适宜,又是大夫药医推荐养病的地方。府上的老太太和太太虽颇有言辞,因玉庭的态度坚决,又有雨珑在一旁帮腔,老太太和太太也顺着他了。
自古,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只是,真到这时,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未尝不更好。
临行时,玉庭站在马车外,善银坐在马车里,倚靠在车窗边,帘子已掀到了一旁,玉庭笑了笑,道:“怎么办,银儿,我还是不愿让你走。”
“那就跟我一起走好了。”善银仰着头,望着玉庭。
玉庭瞧着她这模样,想伸手去抚她的脸颊,刚到一半又放下了,这是城门口,人来人往的,并不是古道长亭。
看了看周围,玉庭跃上了马车,一把拉过帘子,望着善银道:“也好,我跟你一块走。”
这突如其好的举动,善银吓了跳,后听了这话,又目瞪口呆地望着玉庭。
“怎么,呆了。”玉庭推了推善银。
善银回过神来,忙捶了捶玉庭,“吓我一跳,别胡闹了,快下去,再磨蹭下去,天黑都出不了城。”
这时,善银心头唯一庆幸的是没让子宓和二哥他们来送行,要不,只怕被笑话死。
“出不了城就别出城了。”桂儿早已识时务地下了马车,此刻马车中只唯两人,玉庭手臂一揽,把善银搂入怀中。
“我不想放你走了,我不想形单影只,不愿对着那人去楼空。”
要哭昨儿已哭过了,要不舍,昨儿缱绻过了,说好了,今天送别时,只许笑,不许哭的,不许伤感的。
善银瞧着玉庭眼中的伤感,心头也不由一恸,那日,他答应让她去南关时说过,情到浓时,无关男女,任谁皆愿,再无旁人。
因为爱之深,才更怕失去,因为失去过一次,有过那种刻骨铭心之痛,有过那种痛彻心扉之情,才愈加害怕,愈加不舍。
你一定要在南关等我。
“玉庭,我会在南关等你的,我会每月给你写两封信。”如今,善银只能想到这两句,用以抹去他眼角眉稍的那份伤感。
她还是喜欢看他笑,那种认真的笑,眼里心里只有她。
“每封信要写五页纸,不许再写五个字的信。”
玉庭一想起曾经那封五个字的信,就直恨得牙根痒痒的。
“好,一定不会比你的字少。”
一脸灿烂,玉庭不由伸手捏了捏她脸颊,还好,不比从前,终于长了点肉,多久不曾见她这般笑了,这一刻,玉庭不由打心底承认,放她去南关,是对的。
“记得在南关等我。”
话说善银这一行去南关,行程并不赶紧,路上大约花了三个多月,到了南关已是六月份了,正是南关最热的时候。
所幸这次不比第一次过来,一切都是现成的。
善银曾在瑶瑛闭眼时说过,让丹枫每年给她扫墓,因而这次出来,并未带上丹枫,仍旧留在京中。
因着年底善银给杏儿的信,青儿和奕护卫已经赶在年底前成了亲,如今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大约是杏儿告诉了郁七娘,善银一下马车,第一眼瞧见的竟是郁七娘,后来一问,才知道,郁七娘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日,善银少不得瞪了杏儿一眼。
郁七香却是笑道:“反正我在家里也无事可做,索性到你这边来坐坐,快一年不见了,我也想早点见见你。”
善银上下打量着郁七娘,不禁问道:“我记得去年这么热的天气,你说怕热,穿得是葛布半袖短裳,怎么今年倒换成了罗带长裙。”
只瞧着善银话刚一说,郁七娘脸上疑似有两片红云飞过,善银直觉不对劲,可此刻一大堆人站在垂花门,虽日落西山,余热还是很足,在杏儿的提醒下,俩人还是先回了屋。
这回带来的东西不少,更有子宓及表嫂托付带给酋长一家的礼物,由着纪妈妈带着人忙碌开来。
善银和郁七娘在屋里说了一会儿话,瞧着她这里忙成一团,又兼她刚回来,赶了这么些天的马车,想也是累了,便早早地就回去了。
桂儿刚回来,就想着去瞧明意,桂儿心思这么急,善银只得忙劝阻,“这么些天都过去,也不差这两天,你好好休息这两天,等恢复了体力,我们一起过去白云寺。”
“桂儿,他已出家,现在在白云寺,你可想过,你怎样才能随侍他左右。”
桂儿张了张嘴,还是垂下了头,善银又道:“他是王爷,纵使修行,也不能在寺庙,本朝也有过王爷出家,不过也只在王府里建观建寺,最后还是在王府中修行。”
“这次来的时候,我已经和二哥说了这事,将来旨意一来,到时候明意还是得回京,断没有在这边关的道理,你可愿意去王府?”
善银望着桂儿,没有紧着逼问,只让她自己考虑,半晌,桂儿却是突然跪下了身子,磕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