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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的人更是吃惊不已,幸而玉倩过来陪着善银一起进宫,说是五姑奶奶在宫里看到贵妃娘娘和善银长得相像,贵妃娘娘听说后,执意要见善银一面,这才宣了善银进宫。
张府众人听了都吃惊不已,老太太和太太还来不及仔细询问玉倩,玉倩带着善银跟着宫里的传令的公公先走了,众人心中纳罕不已,都待在老太太的上房等消息。
一行人行至宫门口,望着巍巍宫城庄严肃穆,红砖黄瓦富丽堂皇,善银下了马车站在北门口着实愣了一下,在京城,这宫城也曾遥遥远望过,只是不曾靠近这北城。
很快,宫门开了,玉倩瞧着善银的失神,悄悄拉了一把,善银才回过神,再迈开步子,只觉得脚下有通千斤重,心中更是有了退缩,突然不想进去。
不过,还是进去了,和玉倩一起跟着前面的公公逶迤前行,先时,善银还能抬着头,越往里宫里的人越多,大多刚一瞧见善银面孔的都似前面领路的公公般,满脸吃惊,瞪大着眼,不过很快却是低下了头。
后来,见得愈多,善银很快明白是什么回事后,颔首低头,不再抬头四处观看打量。
如此看来,真的很像,不知等会儿相见是什么情形。
最前头领路的那位白胖公公,大约品阶不低,先前听玉倩说是贵妃宫里的总管,一路走来,停下来问安的宫女公公很多。
不知走了多少路,突然前面的停了下来,善银抬头望去,那位白胖公公与另外一位公公不知在说什么,满脸堆笑,另外一公公不是别人,正是古春,善银虽早已知晓,可亲眼瞧见古春这副装扮,还是少不了惊愕。
不知觉间,耳畔传来玉倩的说话声,“那位公公是当今身边的总管,等会儿去昭阳殿,瞧着样子,只怕还能见到圣上,我进宫数次,都还不曾见过圣上呢。”
善银嗯了一声,很快恢复了神色,仍又略低垂着头。
只片刻,又继续往前走,楼宇亭台金碧辉煌,花圃假石罗列开来,处处透着天家气派。
宫闱深深,宫墙高耸,行走在其间,青砖路在脚下延伸,似乎没有尽头。
不知走过多久,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前停了下来,早已有人去通传了,善银一抬头,瞧着匾额上题着昭阳殿三个大字,翩若游龙,闪闪发亮,还正自发怔,只听道:“两位夫人里面请。”
声音有几分熟悉,衣袖被轻轻拉了一下,善银转头,只听玉倩道:“有劳公公了。”
说完玉倩还有礼的半福了一身,古春只呵呵一笑,眼睛望着善银,微躬着身,众宫人都惊愕一片不甚理解,不过,在看到善银那张面孔时,更是瞪圆着眼,不敢置住,幸而这些人都是经过事的,很快又恢复了平常。
昭阳殿是宫中一大殿,宫人无数,罗带绮裳,不尽细述,罗秀堆积,各式奇巧,更是应接不暇。
由着一众人领着,并未去大殿,而是去了东边的暖阁,满屋金玉琳琅,丽人无数,金炉香烟缕缕,一股熏香扑鼻而来,却是格外熟悉。
“怎么还没来。”半晌,却听屋里一声清丽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慵懒。
“来了,让娘娘久等了。”
“怎么劳驾公公过来了。”声音中透着清脆,似乎人也坐直了。
善银跟着玉倩忙由人领着到榻间行了礼,跪下请了安,“民妇给娘娘请安。”
榻间的人声音有几分急切:“抬起头来。”
善银慢慢抬起头来,一身云锦宫装映入眼帘,头上绾着高鬟望仙髻,几支步摇闪闪发亮。善银此刻看不见自己的表情,眼前的那张洁白如玉的玉颜满是惊愕,善银想着照镜子大约应是如此。
甚至,还不自觉地用手抚上自己的脸庞,半晌,才听到呢喃道:“真像,真是太像了。”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幸而善银之前早听人提起,要不此刻,只怕也是这副惊呆的神情。
古春对着立在贵妃身边的那位白胖的公公使了个眼色,白胖公公会意,轻轻咳嗽一声,对着贵妃提醒道:“娘娘,该叫起了。”
这话使得贵妃娘娘缓过了神,眼盯着善银没有移开,口中道:“两位请吧…赐座。”
立在一旁的古春不顾众人的惊讶,赶紧扶起善银,善银刚要道声谢,转念一想,却是还了半礼,早有宫人搬了凳子过来。
原来世上真有一模一样的人,贵妃娘娘如此想着。
五年的宫中生活,已使她过去的记忆渐渐地淡远了,未进宫前,她想,她是认识当今圣上的,当年她救他时,她想过,他或许出身不凡,但不曾想过,她是天朝至尊。
她是弃儿,当年被爷爷收养,里面只有生辰八字和一个银镯,爷爷按照她银镯上的字,给她取名金盈。
爷爷是个秀才,生活在山里以采草药贩卖草药为生计,后来爷爷去逝了,她便自己出来采草药贩卖草药,那年出来后,让人拐子给拐卖辗转卖到了蒋府,成了一名歌伎。
她虽出身乡野,却于歌舞上有天份,在蒋府短短几个月时间歌舞突飞猛进,让府里的师傅赞叹不已,但是作为歌伎,除了歌舞更看重的还有相貌,蒋府美女无数,她长相不过清丽而已,自然难以脱颖而出。
一个偶然的机会,让她引起了府里主人的注意,这张脸,当时府里的姨娘及老爷,看到她时都吃惊不已,和他们熟悉的一个人长得一模一样,还差点错认了,她猜想,那人或许就是眼前这位夫人吧。
自那以后,她被供奉了起来,后来,一个场客宴,她让古春公公给带进了这宫里,她见到了当今圣上,只是他却好似不认识她了。
这一切使她的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不,应该说,自爷爷去世后,她十七的平静生活就开始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只是越来越难以预料,天大的富贵滔滔不绝从天而降,宫里的路更是一路平坦,从昭仪到蕙妃再到贵妃,宠冠六宫,中宫避让。
还真应了乡里那位算命先生的话,金玉出山,生就富贵,贵不可言,三千宠爱。只是这生就富贵,却是不信。
第七十七:时过境迁
更新时间2012…9…23 22:58:43 字数:2110
“不知张夫人的生辰是?”殿里的寂静被打破了。
“甲寅年二月十五。”
随着话音一落,叮当一声,茶杯掉到了殿中铺就的地毯,玉倩和善银忙起了身,俩人甚至带着惶恐请罪,贵妃娘娘圆睁着眼,望着善银,久久才道:“是本宫不小心,你们都坐下。”
说完这话,自有人过来收拾。
一番忙活后,半晌,贵妃娘娘道:“本宫的生辰也是甲寅年二月十五。”
这个善银不曾听文正提过,心中虽有惊讶,更多却是对月萝姑姑的话深信不疑。
贵妃娘娘此刻却是突然明白,为什么皇上一定要宣这位夫人进宫,从她进宫,当日为了给她进封,另外给她找了母家,她姓江。
只是一切若是真的,她和眼前的张夫人是姐妹,那么她应该姓元,她自小从爷爷口中知道自己是弃儿,当时曾有过恨,后来淡忘了,随着爷爷的过逝,对亲人的意识更是模糊了,而突然眼前却冒出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妹,一时是不信,更多是慌乱。
“如此说来,只怕娘娘和张夫人渊源很深。”
古春说出这话,也是从惊愕中恍过神来的玉倩想说的话,只听古春公公又笑道:“奴婢在此恭喜娘娘了,皇上应该也快过来了。”
像是为了应景似的,果真,片刻间外面便传来了通报声,尖尖的嗓音响起。
玉倩和善银起了身,白胖公公忙扶起坐榻上的贵妃娘娘向外走去。
贵妃娘娘带着人迎到了门口,出现一抹明皇晃了,善银跟着玉倩早早地跪下了,头也跟着垂了下来。
终究还是有这么一天,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匍匐在地,云是云,尘是尘,天壤有别。
随着贵妃娘娘叮咛的笑声,如金玉相撞,“…真的是一模一样,陛下瞧见定会吃惊不已。”
贵妃娘娘扶说完扶着皇上到榻上坐下,笑着道:“这是两位夫人,左边这位向夫人是德妃妹妹娘家的弟媳,右边这位便是张夫人。”
地上的两人依旧半垂着头,只听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含着几分威严厚重,“都起身吧。”
善银跟着玉倩一起谢恩起了身,屋子里添了紧张的气氛和威严的气场,善银竟是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两手交叉搭在身上,泄露着紧张,虽屋里候满了宫人,却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大约是看出她们俩的紧张,贵妃娘娘笑着说道:“不用过于紧张,还似方才那般都抬起头来。”
外宫命妇进宫面圣,是不能直视天颜的,因而,虽得了这句话,也只略抬起头,眼却是直视地面。
明皇色增添了庄严,也隔离了熟悉,抬头不经意间触及那双眸子,深邃似海,依然,善银却是迅速地避开。
“陛下看着可像。”
明政的眼从进来时,瞧着跪在地上的善银,就一起盯在善银身上,不曾移开,甚至不知是庆幸还是后悔,当年未让她入宫。
“你从张府过来…”不经意说出了这话,察觉到时已经说出来,其实他自上回在宫里见到桂儿后,他就想亲自问她一句:虽不愿意,你还是回张府了,为什么。
或者更想问一句:情之一字,当日与今日到底有何区别。
古春一听明政的话,就知道明政说溜了嘴,忙接口回道:“是娘娘派了古秋公公特意带人去先去向府请了向夫人,再去请了张夫人,两位夫人一起从张府过来的。”
善银瞬间明白明政的意思,着实愣了一下,刚要回话,又止了,觉得没有必要解释,一切早已烟消云散,渐行渐远,为何总要苦苦纠结于那段年少情愫呢。也在这一刹那,善银才发觉,或许,只怕,已是,真真的放下了。
不管怎样,这次她回头了,就已足够了。
再抬头,望着眼前的明政,头一回,善银觉得没了纠结,没了牵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