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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从集市上回来,正要回去,若是你无事,择日不如撞日,此刻就去我那坐坐?”
虽是询问,可瞧着这阵势,似乎就要拉着郁七娘过去,郁七娘笑了笑,“也好,我也是出来闲逛,并无正经事,少不了和你一起挤马车。”
说完这话就真的下了马车,善银喜之不禁,郁七娘看向车夫,嘱咐了几句,然后跟着善银一起上了善银她们乘坐的那辆马车。
别离六年后重逢,各自诉说这之间的际遇,自然是滔滔不觉,而旁边的子宓和桂儿也插不上话,桂儿于是把那年善银在江州别院的事告知子宓。
马车到了家,俩人还一直在说着话,下了马车,善银把郁七娘领进了屋子,又让桂儿好好招待跟着郁七娘过来的人。
原来郁七娘是南关人,这回来南关却是使了金蝉脱壳之计,江州那边以为她人已经死了,问了才知道她是扎那多的亲妹妹,子宓听了这个却是吃了一惊,免不了感叹一番:天下如此大,天下又如此小。
及至傍晚,马车夫催了几次,郁七娘要赶着回府,善银才放了她离去,终究又派了几个护卫跟着,又嘱咐她常过来。
待人走了,善银望着倚在门口的子宓打趣道:“怎么样,这小姑子还容易相处吧,要不我帮你拉拢过来?”
子宓瞪了善银一眼,“看来最近你是过得太欢快了,连着我都敢打趣了,小姑子拉拢过来又怎样,那块木头不开窍,又能有什么法子。”说到后面瘪了瘪嘴,眼里脸上全是纠结。
人都是这样,说起来旁人的事来都头头是道,可再怎么理智的人,一旦到自己身上,大都困厄期间不能自拔。子宓平日教训善银,多洒脱,理由一堆一堆的,可如今一到她自己身上,全都不管用。
心如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甚至于刚开始,关于扎那多的事子宓一个字都不曾透露,一来二往的,善银瞧出了端倪,缠着问了好几次,子宓再松口承认。
大千世界,俗世凡尘,谁无羁绊。
与郁七娘的重逢使得南关的日子愈加丰富了起来,俩人经常串门子,不是郁七娘来找善银,就是善银她们去找郁七娘,同时也增加子宓和扎那多见面的机会,不再仅限于看病拿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两家竟然比之前熟稔万分。
清晨,子宓走进善银的房间,瞧着善银正在看曲谱,是昨儿又郁七娘那得来,刚翻一两页,子宓回头看着外面,天还刚大亮,有些受不了道:“你说要我怎么说你,大清早的连梳洗都免了,睁开眼就直接拿着曲谱看了起来,没见过这么痴魔的。”
善银抬起头来,有些不好意思,无奈的笑了笑,放下书道:“听你的,这就起来,整个一个管家娘子,还真有些怀念你没来的那大半年,没人管我。”
“没良心的东西。”子宓瞪了善银一眼。
善银笑眯眯地靠了过来,“好好,我说错话了,表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当真,我性子太过随性,还真要你管管。”
子宓听了这话,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又让桂儿带人进来,侍候着善银梳洗,尔后,俩人一并在屋子里用过早饭,善银靠在桌子旁,又道:“今日七娘过来,我们俩要弹曲,你若是不耐烦听,就让扎那多带你去出去逛逛,我特地嘱咐了她把扎那多带上。”
本来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可善银说着说着后面都变了语气,仿佛她和七娘弹曲,就是为了让子宓和扎那多俩人出门。
子宓笑得无奈,看着善银却不愿意饶过她,“善鈌表弟可是来信了,十二爷一日就要起程来南关了,你有功夫这会打趣我,倒不如想想如何应付,十二爷出了名的多情,郁七娘都说了,一曲《凤求凰》风靡国中,从北到南处处在唱,却不知这《凤求凰》到底为了谁?”
子宓这话本是无意,只不过却触动了善银的心底深处,想起那个弹《凤求凰》,补全《凤求凰》的人,善银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苍白,子宓瞧着善银,吓了一跳,还以为她的病复发了,桂儿刚好走了进来,也听到子宓的话,又瞧着善银变了脸色,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去,拉着善银问道:“奶奶可是不舒服。”
善银木讷地摇摇头,瞧着大家都紧张地望着自己,压住心头的那阵悸动,强笑道:“怎么了。”
“你的脸色方才一下变得极其苍白,都吓了我一大跳。”子宓说着这话,满脸狐疑地望着善银。
“是吗?”善银怔忡问道,尔后,望着桂儿又道:“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桂儿,扶我去榻上歪一歪,躲一下就好了。”
听了她这话,子宓纵还想问也住了口,和桂儿一起扶着她到就近的榻上躺下。
第三十八回:人面依旧
更新时间2012…7…16 12:01:06 字数:2011
还是没能阻拦住明意来南关,包括善银特地去的那封信。且说明意来到南关时,已是热火朝天的六月,天气火热得都没法出门。不知不觉间,善银才想起自己出来已将近一年光景,还真应了那句,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院子里极安静,没有人的声音,正是午歇时分,只是善银热得躺在榻上怎么也睡不着,杏儿在一旁打着扇子,不过善银却感觉扇子拍过来的风都是热风,极其难受。
杏儿瞧着善银热得极难受,不由试问道:“要不奶奶换上南关这边夷人的半袖短裳,去了这罗带长裙只怕会舒服些。我听纪妈妈说表姑娘那有好几件,这些天瞧着表姑娘穿在身上还挺清爽的,前两天见着七娘,七娘也穿上了,奶奶要不要试试。”
“不要。”善银没有任何迟疑,伸手用手绢拭去额际间的汗珠,又道:“去年都这么过来,今天也一定能熬过去,只不过这几日格外炎热,过了这几日就好了。”
常说南关四季如春,其实并不是这样,春秋冬三季是温暖如春,但是夏季却是酷热无比,所以这边人多半跟随夷人风俗每到夏季都穿上半袖短裳,以抵抗酷暑,只是善银却是无法接受。宁愿长袖长裙裹着难受也不愿意换上半袖短裙,连着子宓骂她迂腐,她都不愿意改过来。
杏儿浑身也是湿汗淋淋,善银瞧着她脸上直冒汗,对她摆摆手道:“瞧你脸上的汗,你自下去歇着,不必在这侍候我了,晚些时候起了南风就好了。”
杏儿也实在是热,起了身道:“我和青儿打凉井水过来,奶奶顺便擦擦脸,我们把这屋子里的几盆水换一下,降降屋子里的温。”
善银无力地点点头,没再多说,手拿过扇子,自己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杏儿自下去不提。
连着几日的酷热,明意来了有几日了,一直住他上回来这儿购置的院子里,离这儿只隔着两条巷子,但并没有见上一面,只是方才他打发着人过来了,让她有空过去一趟。这样的天气只合着早出门,所以善银应承着明儿早上过去。
他似乎已经铁了心要住了下来,这回过来,都没有直接过来看她,或许也有子宓在这儿多有不方便的缘故,但大部分因由大约还是怕自己念叨劝他回去。他若真在这长住下去,明儿自己该和他说什么呢。
在南关不比在京城,在南关善银认识的人并不多,所以见到郁七娘觉得格外亲切,可明意,自从知道他的心思后,知道他只怕永远不会像二哥善鈌那样只把她当成妹妹,善银心头唯一的念头是逃避,可偏偏他来了南关,来到了这镇上,如何逃避呢。
千头万绪,只觉得乱成一团麻。玉庭已有三个月没有再派人过来,善银心头涌着无数失落,每每想起只觉得难受,原来这就他的:只要你说的,我都依你。相忘于江湖,原来他也同意,她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哭一把泪。
次日,善银起了个大早,子宓知道她要出门,却不愿意跟她一起去,善银只好一个人带着丫头出了门。
三进式的院子,善银一下车,立在门口的正是宜书,忙领着善银往里走,刚到仪门就碰上了明意,半年不见,精神似好了许多,眼里没了之前压抑的沉郁之色,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不少,想起他回去后历经的事,善银不知从何说起,一进怔怔无言。
还是明意先开了口,“别在这站着,去花厅坐坐,我这回带好了不少好东西,等会儿让你好好瞧瞧。”
“瞧十二这话说的,难不成真只让我们瞧瞧,若有喜欢的,赏我几件可好。”大约是气氛有些太沉闷了,桂儿忙玩笑似的问道。
明意望了桂儿一眼,点头道:“什么时候落下你的东西了,只要喜欢的,哪一回不是随你挑的,偏说这种促狭的话。”
桂儿听了这话连道好,顺便又拉了拉善银一下,善银才想起或许是自己太严肃了点,只得放松下来,勉强笑了笑。
这地方虽不大,却胜在布局完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花厅,明意打头先进去,善银后脚跟了进去,只是刚跨过门槛,却是顿住了脚停了下来,眼睛死死盯住了前方,盯在了那个人身上。
跟在善银后面的桂儿瞧着善银停住了脚,忙问道:“怎么了?”顺着善银目光看过去,却是像活见了鬼似的吓了一跳,不自觉地伸手紧拉住善银的胳膊,那人不是别人而是文正,桂儿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怎么在这里?
“我还没和她说了,不是让你在客厅等着,怎么来花厅?”这是明意的声音,话明显是对文正说的。
跟来的杏儿看着善银和桂儿都停了下来,以为是见到陌生男人的缘故,忙道:“要不我们回避开?”
这话把善银和桂儿唤了过来,恍过神,移开了眼,善银轻轻一笑,喊了声明意。明意转过头来,瞧着善银站在门口,忙桂儿扶着她进来,又笑道:“这是我的一个哥哥,这回跟着我来南关了,大约要待几天,也是个好乐成痴的人,手上有好些遗谱,怕明珠暗投我要借都不愿意借给我,所以特地请你过来,让你们认识认识。”
桂儿只觉得嘴张大得能吞下一枚鸡蛋,对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