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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边嘀咕，手上的劲却是越来越大，任凭那只手要如何挣脱，只牢牢抓着不愿放开。
“玉···庭，”半晌，弱弱的呼唤声，半是怯弱半是喜欢，却是让玉庭直觉不对，强着睁开，觉得又是又不是，待看清眼前的人，又看着外面明亮的光线，一室的安静，人也完全清醒过来了，看清梦眼前的人是水莹，忙放开了手，盯着她好久方移开眼，“你怎么在这，秋屏她们人。”
“在外头陪着承佑玩，听她们说四爷还午歇，在外面等了一会，瞧着四爷还没醒，就进来看看，可是吵醒四爷了？”水莹低眉问道。
玉庭微皱了一下眉头，想着得好好和秋屏说说这事，又道：“我也该起来了，你先出去，让秋屏她们进来。”
水莹抬起头望着玉庭，自然瞧到他蹙着眉，先前闭着眼的那份闲逸愉悦已无影无踪了。眼瞧着水莹没有动，玉庭少不得又问道：“还有事？”
“四爷方才可是把我当成了奶奶。”水莹似鼓起了万般勇气，抬头望向玉庭，不是询问是肯定。玉庭听了望着眼前相似的眉眼，脸上透出的了然，这副神态竟有七分相似，着实怔愣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好久，方道：“不过睡迷糊了，做了个梦，误认的人。”忙地避开了眼，脸上是一片难得的慌乱。说着欲要起身，水莹忙上前服侍，玉庭却是要推开，水莹蹲着身子，抬头望着玉庭，“莹儿不求其它，这回回来只愿还能像在天香楼的那三年般陪着四爷，守着四爷，四爷尽可以像以前一样心里装着奶奶，只是让莹儿陪着四爷可好？”
玉庭执意要推开的手忽然停住了，伸手比划着那眉眼、那脸庞，眼里的波光流转含情带愁，竟突然有些舍不得了，低低沉沉，唤出了声，只是不知是银儿，还是莹儿。
水莹在自己身边待了三年，感情是有的，哪怕是缘于这张脸，心里竟是慌乱一片，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道：“去叫秋屏她们进来，再晚些时候王志要过来了，你先带着孩子回房。”
水莹眼里有遮掩不住的失落，玉庭看得清楚，却不愿这双神似的眼充满着失落，脱口道：“晚上的时候你再过来。”
得了这句话，果然，那双眼里多了抹笑，多了抹明晃晃的光亮，答应着喏了一声，起了身，行了礼，告了退。
望着那离去的背影，玉庭只觉得心里格外的忐忑不安，乱得一塌糊涂，直到秋屏领着人进来，玉庭的心神才恢复过来，洗漱了一番，又换了身家常的衣裳，到书架上抽了书，却怎么也无法凝聚心神看下去，又去抽了本志怪小说，只番了两页，还是没法坚持下去，脑中不时回响着水莹方才的话，又想起和水莹那三年在天香楼的情形，又想和善银这几年的情形，竟如同一团乱麻般越扯越乱，心里急躁。
抬眼瞧了一旁的秋屏，问道：“常福可有回来？”
秋屏才已注意到玉庭的烦乱不安，突然听到这句话，心中虽不解，却还是忙道：“回四爷，没有听芬儿姐姐提起，大约是还没回。”
“都快二十天了，怎么还没回？”这话秋屏自然是答不上没有作声，一旁的佩芸却是劝道：“或是路上耽搁了，既然四他估计二十天能回来，大约就这两日就能回来了，横竖二十天都等了，四爷只管耐心等一两天，常福定然就回来了。”
“也对，横竖二十天都等了。”玉庭呢喃了一声，却是想明白了什么事，竟有豁然开朗感觉，放下书，起了身，“给我换身衣裳，我要出门，派人去王志府上说一声，今日不用他过来，让他去清议书社，我马上过去。”众丫头喏了一声，惠芸出去传话，秋屏带着人给玉庭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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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补昨天的，今天还有。
第二十四回：狠心
更新时间2012…6…22 22：30：02 字数：2101
今天不是开社的日子，清议书社的人自然是少，玉庭的额头上的伤口已恢复得差不多了，王志本来以为他要偷懒，好不容易有了个借口，还要过几天才能出门，没想到他今天就出来了。
外面的人来人往，繁华依旧，只可惜了世事纷挠、
玉庭正自出神的时候，王志带着人走了进来，在玉庭对面坐下，这是二楼一个靠窗临街的位置，外面熙熙攘攘的街市瞧得一清二楚，但也过于嘈杂，平日他们断然不会选这样的位置。
“怎么选了这么个位置，今儿人不多，后面的的位置都是空着。”
玉庭恍过神来，淡笑道：“我好久没出来，想看看热闹。”说着眼睛又瞟向了窗外。
王志今儿是有事来找玉庭的，一想起那事，心里却是更加的急躁，“这回你得帮我，无论如何你得帮忙劝着向府老太爷打消念头。”
玉庭听了这话，转头望着王志尽是疑惑，不解，“什么事，上回庭宇只和我说你最近不自在，也没说明白就急着离开了，到底是什么，又干我舅爷爷什么事？”
王志大口喝了一碗茶，像是为了要平息心头涌起的那股烦躁，“家里长辈有意要让我和雨玲复合，但是我不愿意，就因为前不久在一次聚会上，向府老太爷看着我们俩关系好，说了一句话：若是连襟关系就更好了。我们家老太爷听了，觉得有理，就想到我和雨玲的事了。”
玉庭的茶只喝了一小口，放下的杯子，赶紧转头怕自己喷出来，憋得涨红着脸好一会儿转来，却满是吃惊，“你和雨玲？”瞧着王志点着头，玉庭摇头又道：“我舅爷爷会理这事？我却不信。若是你家老太爷拿定了主意，旁人的劝只怕起不了作用，何况舅爷爷是不会劝的。”
王志有些愤愤道：“但总得想想法子，难不成我又坐以待毙，才过了几年舒坦日子，我可不想她又来管我。”
玉庭瞧着王志脸上全是焦急与不安，却不由为意，挥开下人，提壶给王志倒了茶，安抚道：“你先别自己慌了阵脚，这事上，总不至于竹竿剃头挑子一头热，你虽不愿意，但也不见得李家就愿意、隆庆长公主会愿意，这几年雨玲在侯府待着，上门说亲的人也不少，可去年长公主发了话，要娶雨玲的人，终生不能纳妾。所以你也不必太急，现在只是你家老太爷有这个意思，至少总得等李家回应吧。”
王志听了却是不以为然，“但你也知道，长公主再强势，上面还有族中长者，而且我爷爷执意有这个意愿，只怕会找李家的族中长者，到时也由不得长公主，你说我能不急嘛？”
好看的眉都快蹙成了一顿，一脸的苦相，玉庭却又不得不赞同他的话，因为的确如此，又听王志道了一句，“昨儿长公主又派人把子君接走了，说要在侯府住几日。”
这事玉庭却是了然，曾听善银说过，和离后，雨玲别的都还好，就是极想儿子，所以每每让长公主打发人把子君接回侯府住一段时间，为了是母子亲近。想到这，突然望着王志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雨玲的性子变了？”
王志听了这话，也是一怔，不过很快回复过来，却是不以为然，“我不信，她那性子怎么能变，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去年长公主放出那样的话的，只怕又是她想的意思。”说到后面，不知不觉语气中似带有一股浓浓的怨气与酸涩，只是他自己没意识到。
“杞人忧天，”玉庭吐出这四个字，瞧着王志望着自己，满是询问，玉庭又道：“你深知雨玲的性子，当初和离是她提的，你也曾极力挽求，依她原来的性子，复合这事必是不会答应的，若是这事她答应了，多半是为了子君，或是真的性子就变了，为了子君的话，断然不会管你的事，若是性子变了，自然不会像以前那般管着你，所以这事上，你根本不用担心。”
王志仔细一想，信了几分，口中道：“但愿是如此，不过，向府老太爷那边，还得由你帮忙说一声，这事真的找李府的长者，我爷爷定会让向府老太爷去做早间人的。”
玉庭瞧着他郑重其事的模样，还是没法放下心来，只好答应他。王志得了他的保证，才肯罢休，又和玉庭说了点别的，天快黑的时候，两人才出清议书社出来。
玉庭回到府上，照例去了上房，再去太太屋子，然后再回院子，回到杏林轩，吩咐着秋屏给他换衣裳，只抬眼，却见水莹带着承佑在隔厢坐着，一见他回来，忙领着孩子上前来请安。
“你们怎么在这里。”说完又看向进来的秋屏。
只是不待秋屏回话，水莹却是走上前来，“中午的时候，四爷不是说让莹儿晚上过来，难道四爷忘记了。”眉眼含笑，只是提着一颗心，近前要玉庭脱衣裳。
玉庭却是及时握住了她的手，声音低沉平和，“我的伤已经好了，往后你别再来杏林轩了，也不必带着孩子天天来请安，我身边自有这些丫头们服侍，你好好带着承佑，有句话，我之前和玉清说过，如今再和你说一遍，孩子会是你全部的希望，把他教好以后好好教训你，比什么都强。”
水莹听了这话，心突然掉到了谷底，愣站在那里，唤了声：“四爷···”眼眶却是红了，忙略转过了头。
一脸的委屈，玉庭甚是不忍，还是狠了狠心道：“好了，下去吧，回蕴清阁，有空我会去找你。”说着松开了手莹的手。
水莹中午和玉庭说了那样的话，玉庭并没有拒绝，水莹还以为能如愿以偿重新回到那时，哪怕此刻他心里还装着别人，她也不在乎。晚上来的时候，连晚饭都没吃带着承佑过来，原本是想陪着玉庭一起用晚饭，前一刻心里还是说不尽的欢喜，却没有想到，竟是如此残忍地打碎的她的梦。
水莹只觉得一时神志昏聩，却又呵呵笑着，拉着承佑出了门，由着丫头领着回到蕴清阁。原来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哪怕是费尽心力，不顾一切，你却看不见。
第二十五回：思念
更新时间2012…6…23 23：20：24 字数：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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