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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了。”说着就要去打翻玉庭手里的碗。
幸而玉庭反应快，马上避开了，擒住善银的两手不让她动弹，又哄道：“这是解酒汤，不是药，也苦的，喝了头就不痛。”
说着端了过来，大约是闻到了气味，善银还是使劲摇头道：“痛···不要，我不要喝了，不喝这苦药。”还在挣扎着要伸出手来打翻碗。
玉庭只好又避开，桂儿上前要接过碗，玉庭却没有给她，轻声细语哄着善银道：“只要喝了这汤头就不痛了，这不是苦药，不苦的，你先偿一小口，若是苦，我们就不喝这汤了，若是不苦，你再把它喝完了好不？”
善银睁大着双眼看向玉庭，似在想着他所说的话的可靠性，好一会儿，眨着空蒙的眼睛，撅着嘴喃道：“我不信，你又哄我，你先试试，若是你觉得不苦我再喝。”
玉庭听了这话没有迟疑忙喝了一大口，然后又温言劝道：“我喝了，真的不苦，你把这汤都喝了可好。”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缓缓把碗送到善银嘴边，善银瞪大眼看着他，似是信了几分，也没挣扎了，微微张开了口，试着抿了一小口，大约是没尝到苦味，才又低头就着玉庭的手喝了几口。
玉庭把空碗递给桂儿，芬儿替善银拭着嘴唇，一旁捧着托盘的春鹃问道：“四爷，今日晚上奶奶的药还喝不喝？”
玉庭看着此刻神志不甚清明的善银，以及刚才害怕喝药的举动，不由得心里一阵疼惜，“算了吧，估计她也不会喝了，让她好好歇息，明儿早叫许大夫进来，我有事找他。”
春鹃应了一声，退了下去，众丫头也陆续地退到外间听候。由于刚喝了汤的缘故，玉庭没有立刻让善银躺下，而是让她坐着靠在怀中。手又放到她太阳穴的位置，揉压着那个部位，希望能缓解一下她的头痛。
安静了半刻，善银没有一丝倦意，反而更加精神起来，自己竟坐直了身，一脚就蹬开了被子，本来天才刚黑，这时节那怕是入夜也不冷，只是善银体质偏寒，又受不得冻，才裹得严严实实的。
玉庭忙替她拉上被子，不料善银却扭过身来，抱着他的胳膊喃道：“玉庭，你没在外面养外室吧？”
一句话，让玉庭打了个激灵，要不看着善银把头靠在他胳膊上，眼神游离，玉庭真要以为她清明过来了，玉庭看向还在屋里蹲着芬儿和桂儿两人，忙道：“你们俩也下去，有需要我会叫你们。”
桂儿一直是抬着头的，自然是看出玉庭的紧张，正要冷哼一声，玉庭带着几分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这是桂儿从未见过的，禁不住地害怕起来，那声冷哼也噎住了，跟着芬儿走了出去，只是出了帘外，回头看着玉庭低头专注地看向善银，心神凝聚，道不尽的满眼情素无限荡漾开来，不由懊恼起来，自己刚才怎么突然就怯场了呢。
里面，只听善银又道：“你若是真的在外面金屋藏娇养外室了，就藏得严实点别让我知道了，也别弄出孩子，我不要再接受第二个陈姨娘了，你要是还想要孩子，让陈姨娘给你生，反正生几个和生一个没什么差别，我知道我自己身子差，这辈子恐怕难以生养····”
声音格外低沉，还藏着几分悲凉，有无可奈何，也有不甘不愿，玉庭心中一震，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胸口一时绞痛起来，忙搂了搂她，伸手捂着善银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银银，没有的事，你别胡思乱想，你今日喝多了酒，好好歇一下，明儿起来头就不痛了。”
玉庭有点语无伦次，忽然觉得手上湿黏黏的，忙伸手转过善银的脸，才发觉她满眼泪水，一滴一滴往下掉，心下一紧，心慌得无措起来，手不停地给她拭去夺眶而出的眼泪，这是怎样的伤心，再让泪水这般横行，玉庭已无心去计较了，他只想到，下午水莹的出现，她一定察觉到什么了，那时起，她心中就有了这段纠结与较量，经历了怎么的斗争，才硬生生让生出这样的想法来，若不是喝醉，恐怕又会像往常一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憋在心里，到时候两人又是一句不合，离心离德。
“没有外室，也不会有第二陈姨娘，你放心，好好歇息，别胡想这些没有的事。”一边轻柔地哄着善银，一边对于水莹的安排，心中有了决断。
第六十二回：安排
更新时间2012…3…20 0：17：30 字数：2030
翌日，善银醒过来时已是中午，头还微微作痛，芬儿和桂儿侍候着她起来，芬儿一边服侍她换衣裳一边道：“四爷一早就出门了，留了话，奶奶醒来后吃些东西，不必去上房请安，晚上四爷回来后再带着奶奶去上房请安。”
昨晚后来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其余别的都没印象了，人常说酒后容易失言，也不知道自己昨儿晚上有没有胡说话。正自猜想，突闻芬儿这话，神情顿了顿，抬起头，语气急切地问道：“昨儿晚上老太太和太太打发人来院子了？”
“是，翠屏姑娘过来了，不过奶奶放心，四爷没让她进屋子。”桂儿知道善银的担心，马上回道。
院子里的秋屏，经过上回玉庭私底下的胁逼与敲打，如今虽还向正房传消息，可多半都是经过玉庭同意的，所以善银不担心秋屏。善银担心的是昨儿自己回来时，一身酒气，还是玉庭抱进院子的，当时一路上，婆子丫头不少看到了，只是嚼了不少舌头，要不晚上老太太和太太也不会打发人过来。
不禁暗暗生恼，本来就不讨两位长辈的喜欢，偏还弄出这一出戏，授人口舌。昨儿下午是被气糊涂了才没了思量，竟学起男子酗起酒来，茶楼门口的那一幕又在脑海中浮现，那对炙热的眼神，玉庭瞬间发怔，牢牢地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在徐府的竹怡轩里，玉庭望着满园翠竹，一阵风吹来，簌簌作响，徐湛坐在小石桌的凳子上，玉庭立在对面，桌上只有两碗清茶，显然两人是在谈事情，此刻，只听徐湛问了句：“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语气中带着深意，希望玉庭再慎重考虑一番。
不料，玉庭转过身来，淡淡一笑，没有半丝犹豫道：“这或许是最好的安排，她若长期住在西庄别院，丫头婆子来往众多，纸终竟是包不住火的，还有那孩子太像我了，稍大一点，就瞒不住了。”
“其实这样安排对那孩子不好，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孩子，将来他若是懂事后，问起自己的父亲，水莹怎么和他说，至于水莹，你们当日的情分，好不容易见了面，真的要分开，对她也过于生分了。”
“你是想说过于无情吧。”玉庭哂笑着，掩去眼里透出的几分失落。
“其实，其实水莹要的不过是一个安生的地方，你给她一个妾侍的名分，给她一份安适的生活，她也就知足了，她的要求从来简单，若是怕嫂子不喜欢，让她和玉清一样住在西庄别院，无须回府上。”
“妾侍的名分就那么容易给？”玉庭笑露着白齿，对着徐湛揶揄道：“既是这样，这回去北地，你为什么不带上你媳妇的妹子，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从来就是千古美谈，你媳妇都说了，你怎么不点头？”
“这不一样。”徐湛原本是担心玉庭后悔才极力劝说，谁料这火一转眼烧到自己身上来了，不由得又恼又好笑。
玉庭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是的，不一样，昨日她喝多了酒，回去后，哭着和我说，我若在外面金屋藏娇，就藏得严实点别她让知道了，也别弄出孩子，她不要再接受第二个陈姨娘了。我当时听了这话，我只有一个念头，一定不能让她知道那个孩子，也不让她知道水莹。”
玉庭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缓解时不时涌上心间的那股胸闷。好半晌又道：“再说，她们纵使留在京中，也就是第二个清儿母子，我给不了她们什么还不如放她们离去，你带她们去北地，让她们母子在那边安生，若水莹遇上好的机会就给她寻个好的归宿。”
“还有一点，玉清的事情，府上的长辈对于嫂子恐怕是极不满意，若是水莹此时出现，嫂子又得和你闹腾一番，稍稍应对失当，恐怕府上就容不下嫂子了。这才是你最担心的。”徐湛点出了这一点，玉庭没有反驳，徐湛眼睛毒辣，对事常常能一目了然，又听他道：“二十八号在南门口起程，到时候你带人过去会合便是，我会帮忙在北地好好安顿她们母子的。”
玉庭拍了拍她的肩膀，满眼感激之意，徐湛长叹了一口，也许是要分别的缘故，话也多了起来，不等玉庭询问，径直开口道：“水莹失踪后，直至她未出现之前，我庆幸你喜欢的是嫂子，但水莹姑娘出现后，我的想法就转变了，我宁愿你喜欢的是水莹，而不是嫂子。”
停顿了下来，似故意在吊人胃口，玉庭眯着眼望向徐湛，“何解？”
“水莹未出现前，你喜欢嫂子，这正可以弥补你失去水莹的遗憾，可如今她出现了，我不得不说，她比嫂子更适合你，性子身子是极好，以前还没发现，嫂子的品格如今越来越像李家二姑娘，王志的前媳妇，这样的性格在府上必不容长辈，至于她的身子，这么长年累月的病着，于子嗣上艰难，也是为长辈不喜的。”
玉庭心里也明白，却不喜欢听这些话，忙道：“这些不要你说，我也知道，我不过想唯心而已。”
徐湛摇摇头，知道他没听进去，轻叹了口气，又道：“无论怎样，我还是希望你从对嫂子的迷恋中醒过来，免得将来痛苦，她那样的身体，许大夫应该私底下和你说过，给你一个忠告，你还是早作准备。”
“我知道，我不会让她有事，我相信天底下总有能治好她病的大夫。”玉庭闭上了眼，声音中掺了一丝颤抖，声音沉闷道：“你们不会明白，她不是有芸，不是水莹，不是玉清。”说着两手撑着头，捂着额头。
瞧着他脸上的痛楚，只好道：“我在北地会帮你留意大夫的，边塞苦寒之地，治寒症的大夫应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