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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银如何不知道云娘,当日风荷才入赵五爷的眼没多长时间,一次接风荷姑娘出局,在悦来茶庄,当时善银也在,那日云娘带着家仆冲进来就给风荷一巴掌,那时善银还以为她是赵五爷的嫡妻,后来听玉庭说只是个正得宠的侍妾,那是个颜色殊丽的女子,有活力有生气的女子,只是当时闹了一场,被赵五爷喝斥回家了,后来也不知怎么了。
想到这,善银瞧着风荷冷清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颤,问了声:“怎样?”声音都透着懦弱。
“就因为茶庄的事,她失了宠,在赵府,失了宠的侍妾,生活本来就难过,可夫人还是不愿意放过她,因一点小过就被发配到洗衣房去了,天天做着苦工还要受着下人的凌辱,可就是这样,夫人还嫌她的脸蛋漂亮,亲自划花了她的脸,可怜一个把脸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侍妾,如何受得了,受了几日折磨就没了,死了好几天才被发现,最后用一床破草席裹着被随便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去了。”
风荷脸阴沉是厉害,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结局,善银胆颤心惊,没想到赵五夫人那么一个贤淑的女子,有大家之风范,竟做出这样的事来,忙劝慰道:“不会的,风荷你一向有分寸,不会做出云娘那样出格的事来,你尽可放心。”
风荷仿佛看穿了善银的心思般,沉着一张脸,嘲笑般讽刺道:“夫人在外人看来可真是贤良淑德,又是出身世族王家,大家风范,谁会想到这样的人却是一个极其善妒的人,赵五爷身边姬妾无数,却都无生养,唯有她陪家的两个丫头做了通房倒有生养,这里面就透着古怪。而且,你得宠的时候,她不会和你计较,还整日称姐妹,可一旦哪一日失了宠,她就会不顾一切疯狂地报复,以前五爷跟前的人,许多就莫名其妙的就没了。”
“他不管吗?”善银虽在内宅长大,由于娘亲不争抢的性子,她从小见得也少,今日听了风荷这话,脑海中的想法一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根本是难以接受,这话也问得格外的轻,仿若喃喃自语般。
风荷也沉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一听这话,眼里闪过明显的不屑与轻视,“他,能指望他,一旦他厌倦了一个女人,就弃之如草芥,当他一转身,昔日恩爱也随之转化成镜中水月。”
善银满眼震惊,难以接受与相信,听到后面,心中又升起了一束束迷茫。‘当他一转身,昔日恩爱也随之转化成镜中水月,’别说风荷,就是自已又有何倚靠。
忽然,善银的手被抓住了,正是风荷,只听风荷双眼含着恐慌与丝丝乞求,这是不曾在风荷眼中看到了,是一种对生命追求的本能,“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可赵府就像一口深水井,人一旦掉进去,就很难再活着出来了,我不想做第二个云娘,所以我才来到这水月庵,纵使剃度出家,也比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强。”
“出家,自保,是一个好方法。”善银喃喃道,“水月庵是权贵供给的庵堂,她不会轻易在这里动弹,只是你真的就打算一辈子青灯古佛过下去,正如你所说的,你还年轻,一辈子还长着,你就再也没有别的念头,这里进来容易,怕是出去也定是难的。”
“我还能有其他别的念头吗?当我踏入赵府的那一刻起,我就不能再有别的念头了。”风荷似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好一会儿,叹息着才又道:“其实我也是有念头的,也不怕你笑话,我再见那个人时,我竟是不怨他,也不恨他了,我一直都是念着以前的他,既然他不是以前的那个人的,他喜欢我,或是不喜欢我,于我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以前的那个他喜欢我就好,我也只会把以前的那个他存在心里,永远地存在那,而如今只要他好,我还也不求其他,至少他给了回忆。”
原来竟是个痴人,善银有一堆话想劝风荷,想动手把风荷摇醒,甚至想把风荷接回府,赵府的生存困境是一个借口,也是一个导火线,真真的原因只怕还是那个人。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
夫婿轻薄儿,新人美如玉,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善银竟是不想再劝风荷,这些天的事,不停地在脑中打转,二姐的变化,寒云的过世,风荷现在要出家,累积到一起,一时只觉得如同泰山压顶般,没法子喘息…
第三十九回:无端魇魔
更新时间2012…2…11 16:51:59 字数:2148
水月庵的主持给风荷姑娘起了法号,名唤忘尘,忘却前尘往事。善银看了风荷剃度完才往回转。一路上桂儿和蕙芸陪着善银坐在马车里,善银的仿佛受了严重打击般,不言不语。
快到府门的时候,蕙芸望了眼善银,不敢开口,只好求助似的望向桂儿,桂儿摇摇头,好一会儿,只听桂儿谨慎道:“今日出门的时候只打发杏儿丫头向太太说一声,这回去,不如先去上房给老太太请安,再去正房和太太说今日出门的事,奶奶看这样安排好不好?”
善银如同没听到一样,半晌没有回应,一边的桂儿眼瞧着善银,越看越担忧,善银脸上苍白一片,嘴唇几近发乌,两眼空空的,失去神采,暗淡无光,似一堆石雕,吓坏了桂儿。桂儿急得忙推了一下善银,欲拉着善银的手道:“奶奶,你说句话,我知道奶奶替风荷姑娘不值,但各人有各人的命,或许出家就是风荷姑娘的命,这是她自己选的,奶奶就别想她的事,出家于她也算是一种归宿,未必就是坏事。”
善银却是突然抽回了手,视桂儿如同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眼睛木讷地动了动,眼神却是那样的陌生,仿佛从来没见过桂儿般,也不说半句话,只是急急地避开。
桂儿愈想靠近,善银愈避得慌,桂儿只好不动,心下却不得不着急,“奶奶,这怎么了,我是桂儿,有什么事奶奶就直接说出来,也别这样吓唬我。”
善银依旧离着她,对着蕙芸也是防范着,离开他们坐到对面去,桂儿也不敢再动,只是口中依旧哀求道:“奶奶,是好是歹,求求奶奶说句话。”善银瞧着她们不再动,才略放心地坐了下来,只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们,那眼神仿佛对一个陌生人的打量,桂儿说的一个字都没有传入她的耳中。
蕙芸心里害怕起来,忙拉着桂儿轻声道:“奶奶这是怎么了,仿佛不认识我们似的。”说话声音中带着颤抖。桂儿除了害怕还有担心,刚才上车的时候还好好的,这神情有些像几年前的情形,可又不太像,心里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这样子是没法子去上房和正房请安,只有先回院子再说。
马车行驶到内院,桂儿和蕙芸下了车,两人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善银哄下车,一路上强引着去宜居院,桂儿越瞧越担心害怕,心里绷得紧紧的,到了院子里,桂儿才发现,善银不但不认识人,连地方也不认识了。
桂儿瞧着迎上来的芬儿,一时仿佛找到主心骨般,急急道:“芬儿,你看看奶奶这是怎么回事,也不说话,仿佛失了心般,都不认识我们了,你快看看。”说到后面语气都有些哽咽了,眼泪就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桂儿又哭又嚷的,芬儿忙安抚一番,又向善银瞧去,果真是如失了心般,呆呆地立在哪里,奇怪着打量着周遭的一切,仿佛从来没来过这地方一般,芬儿不敢置信,忙转过去拉善银,“奶奶,别待在这院子里,先回屋子里。”
不料芬儿还刚上前走几步,善银就急着避开,又看四周都是人,只急着往院门口走去。芬儿忙的摆手,“别走了,别走了,奶奶,我不过去,我不过去。”说着还真后退了几步。
芬儿忙让春鹃带着人守着院门,不敢再过去,转过头望着桂儿心急道:“你和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成这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今天出门,到了水月庵,奶奶单独和风荷姑娘说了一会儿话,出来的时候奶奶只是脸色有些差,我们以为是没说服风荷姑娘的缘故,也没太在意,后来我们看着风荷姑娘剃度完,奶奶就拉着我们往回走,上了马车还是好好的,一路上都没说话,我只以为奶奶心情不好,哪知快到府上的时候,我问了一句,是不是要先去上房给老太太请安,奶奶不但不说话,人也变成了现在这模样,谁也不认识了。”桂儿一字一句说得详细。
坐着马车好好地就变成了这样,芬儿心里不知不觉想起曾听老人说过的魇魔,再瞧瞧善银这失了心的模样,八九不离十,心不由得悬了起来,桂儿已经在一旁六神无主,急掉眼泪了,院子里都是些年纪轻轻的丫头,谁也没见过这阵势,唯有芬儿还年长几岁,不得不强自镇定。
芬儿吩咐道:“春鹃,你去找两个上年纪懂事的老婆子来,佩芸,你去请许大夫过来,杏儿,蕙芸,你和一起拉着奶奶加屋子里去,其余人等守着院门。”
春鹃和佩芸得了吩咐,忙出院子,最后芬儿也不理会善银的躲避,直接和蕙芸杏儿几个强拉着哄回了屋里,只是一到里间,善银坐在榻上,双手搂着膝盖,眼神盯着她们全是防备,递过去的床也不接。
杏儿害怕地对芬儿道:“姐姐,要不要派人去通知太太和老太太。”
芬儿略想了一想,摇摇头道:“暂时不要,等有经验的老婆子和许大夫看了之后,再决定,暂时不要惊动上面,你出去和那些人说一声。”杏儿忙出去。
许大夫是给专给善银看病的大夫,就住在府上,佩芸直接去请,没一会儿就过来的,瞧了一下脉,到了外间,只对芬儿说是思量过重,郁结于心,没有什么病,只要好好开导,开副安神的方子,服用后好好休息。芬儿听了虽是不信,只得让他留下方子。
春鹃的娘是管府上的人口的,找人自然是容易,许大夫刚走,春鹃领着两个老婆子进来了,两位都是府中上了年纪的老人,引着进了里间,竟是一靠近榻边,善银就往里边缩,那两位也见多识广,一瞧善银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