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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思作画速度极慢,但其功底之深厚,简直令人咋舌刮目,寥寥数笔,就将秋幻山的背景和天际风貌描绘了七七八八,奇峰灵草,碧空修木,还有那神居竹林,都一一显现。
画出这些,足足花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他累得大汗淋漓,身旁的随从换了几条手帕,才没让汗水滴落到纸上去。
终于,李三思开始提笔画仙了。只见他换了一杆描金狼毫碎笔,屏息聚力,全神贯注地在纸上勾画,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间青云月白长袍的轮廓。
“有些门道!”陈少白并不惊讶,这般出访,一来为调节心情,二为施展“神迹”,让这些人的信仰更加坚定持久,好供他修行更长的时间。
他侧过头,发现周围已经挤满了人,如果不是有诸多李家护院强仆和随从保护,围观者恐怕早就挤到里面,将画卷扯烂了。
幸亏他们所处的地势较低,许多练剑者造诣不凡,目力超群,能够从极远的地方看到,否则恐怕势必要闹出许多矛盾冲突了。
李三思提笔画人。
围观者的心同时悬了起来,明明有数千人在场,却安静地极为诡异,满耳之中,只留下清风过岗的声音。偶尔,有人忍不住吞咽口水,都能听到咕噜咕噜的声响。
“抱歉,我实在疲乏了,画不出仙人真容事小,画坏了相貌,便是滔天罪孽,李某担当不起!”
将围观者的胃口吊到了极点,李三思忽然放下手中的描金小笔,说出这番话来。
“搞什么搞!你耍我们?”
“娘希匹的,你们李家的墓棺生意,还想不想在衮州开了?”
“李三思,本殿命你继续画下去。”
人声鼎沸,声讨者众,浓重的怨气汇聚过来,就算是巅峰剑豪恐怕也站不稳脚步,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剑客境界的李三思?
一时间,李三思面sè有些发白,双手也颤抖起来。
这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陈少白忽然开口了:“琴棋画剑骑shè,哪一样不要消耗莫大心力?现在强迫他作画,就算勉强画的出来,恐怕也粗俗鄙陋,不堪入目,何不让他歇息片刻?”
对于众人的声讨,陈少白完全可以理解而且感同身受,毕竟李三思这样的举动,简直就和前世看连载小说,读者正看到高超,作者却突然太监是一个道理的。
但见到这个“虔诚信徒”陷入窘迫,他还是顺手帮了一帮。
此话一出,带着一股莫名的伟力,好似有老僧唱梵,一盆清泉自天门灌下,顿时将众人的怒火熄灭。
李三思也知道自己犯了众怒,只来得及对陈少白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之后,便连忙道歉,许下诺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话说尽,这才换了一个时辰的歇息时光。
只见他面朝东方竹林,跪坐下去,闭目沉思,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祈祷,还是在练习冥想。
在场万人,绝大多数是没有修炼出法力的凡人,即便是凝聚出了法力的世俗剑豪,在陈少白面前,也是小巫见大巫,想要动手,吹一口气都能灭掉。
有换容匿气秘术傍身,他的这般举动,也没有引来觊觎和窥探的目光。
做完这些,陈少白便与那些持旁观态度的访仙者一般,就地盘坐下去,闭目修炼。
李三思是一个认真的家伙,他作画,每一笔都要斟酌再斟酌,酝酿再酝酿,从rì出画到rì落。
不知不觉间,已是夜凉如水,繁星照空。
侍者点上香油灯盏,想要照亮视野,助李三思作画,却被一个衣衫华贵的公子哥拦下。
“冷光为主,热芒为次,画像将成之际,怎能用油灯扫兴?”
说罢,他便祭出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镶在文案上。接受了漫天星辰之华,柔和晶莹的光芒渐渐散发出来,将方圆十丈的地域照的毫厘毕现,恍如白rì。
“哦?既然张少有此雅兴,我也不能敝帚自珍了。”
另一名世家公子脸上带着淡淡的自得,让随从取来一枚更大、更圆满、更纯粹、更加烁然璀璨的夜明珠来。
众人以宝斗富,一时间,堂皇满山。
对这些世俗之人争名斗富的举动毫不在意,陈少白只是分心两用,一边观看李三思作画,一边体悟玄佛功的神妙。
寅时,虎啸山林,朝阳初生,投下第一抹紫霞。
而李三思的画卷,也终于完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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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传法李三思(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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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传法李三思
卷上之人,白衫白袍,银剑在腰。他面如清月,剑眉星目,右手抚琴冥音,左手持一酒葫自斟自酌,好不逍遥出尘!
任由谁来看,都会为赞叹一句:好个真仙!
陈少白站在人群中默默看着李三思完成最后一记点睛之笔,见到自己的真容,也有些微微自得起来。
修炼之人服气辟谷,排除杂质,大多五官端正,容貌较好,他本身更是法、体、魂三修,现在无论jīng神意志还是相貌,都堪称人上之人了。
这也是当初以如光的傲气,还对陈少白假以辞sè的原因之一。否则区区一个通灵境的天魔王玺华,如光就算收下了,也根本不会理睬他半分。
“都说凡人看表,神仙问心,可这淬气秘境的强者,不也是先看外表、实力,再来窥探内里本质的?”
陈少白心中略有所感,隐隐将自己心中以前的错误感知彻底消泯出去。
“对,我昨rì梦中见到的竹篁仙人,也是这般容颜!”李三思作画完成的一刻,一名瘦削少年满目放光,很是激动。
此番为仙人作画持续的时间太长,即便许多信徒访客信仰虔诚,也不由得有些分身了。此人带头,许多原本分身的都定睛凝神,朝画卷上望了过去。
“一rì之前,我也在恍惚中见到了这般模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附议。
“啐,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随波逐流,胡乱附和。”
一名衣着光鲜华贵,纤尘不染的贵公子神sè有些不屑,虽然对李三思的画技很欣赏,但还是心存疑惑。
年少之人,心血充盈旺盛,最想做那万众瞩目者,哪怕这样的瞩目并非是好事。
“老朽也见到了仙人真容,不知襄王是否仍存疑惑?”一名白发苍苍、身着墨绿长衫的老者分开人群,缓缓踱步而出。
原本高傲不凡的贵公子见到老者,如同见到猫的老鼠一样,下意识地缩了缩头。
随后,他意识到自己尚在万众瞩目之下,于是硬着脖子施了一套完整的晚辈礼,这才恭恭敬敬地说道:“江司徒德高望磬,生平不出诳语,您这么说,那必定是真的了。”
司徒并非人名,而是官职头衔,在商国与“司空”“司马”并称为三司,乃是整个商国之中,身份最为尊显的官职,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而襄王则无须多言,想必是当今天子的哪位兄弟了。
襄王,江司徒!
原本应该呆在宣州足不出户的两个风云人物,竟然不辞千里来到这穷乡僻壤之中!这仙人的魅力,果真有那般强大?
“我虽发下宏愿,为仙人铸造雕像,奈何一人身单力薄,恐辱没了仙人容眉。还望诸位有财施财,有力助力,为竹篁仙人铸一万载不朽之金身,如何?”
李三思气沉丹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人群陷入了短暂的停顿之中,似乎在斟酌着什么。有些人对李三思人品的怀疑,则被他用断子绝孙的恶毒誓言尽数封住。
开什么玩笑,李三思虽然早些年作孽甚多,但他可不是木犀城陈匡胤那种绝情断xìng的家伙,疼爱子嗣的名头,不说风州,就连整个商国的上游圈子都有所耳闻了。发下这般重誓,还有人怀疑的话,那就是明摆着挑衅找茬了。
“竹篁的名头,似乎不甚妥帖。”江司徒思考片刻,珍而重之地提出了建议。
“以司徒高见,该如何是好?”人群之中,不乏眼力卓绝的,见老司徒斟酌语气,立刻就有人来搭架子了。
“仙人以琴传道,托梦现身,若为梦琴仙尊,如何?”江司徒虽然是疑问语气,但话语里却含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味道,让人不敢反驳。
但刚刚被他驳了面皮的襄王虽然碍于政治因素,不敢明面上跟老头子拉扯矛盾,但说几句胡话,插科打诨,膈应一番还是可以的:“江司徒所言有理,但竹篁仙人饮酒佩剑,不若诨称酒剑仙罢?”
“仙人宝体尊严,岂能如此败坏,此事万万不可!”老头子出乎意料的坚持,一点颜面也不给。
“有何不可?”襄王也耍起了纨绔xìng子,硬起了颈脖。
一时间,人cháo涌动,没身份地位财富的,只能在旁边呆呆傻傻地看着热闹,只有一些闻名天下的大剑豪、大诗人、大富商、或高官望族,才敢插话发言。
即便如此,两方言论争执不下,场面也是极为热闹了。
陈少白摇了摇头,运转jīng气仙瞳的法门向李三思望去。
只见对方小腹下丹田和胸口中丹田处郁结了一团不散怨气,因为李三思有接近剑士的实力,气血比寻常壮年还要旺盛许多,所以这团怨气并不能影响到他平rì生活。但事实上,yīn魂煞气已然与jīng源中的男xìngjīng华融汇在了一起,只要诞下子嗣,必然会被这股yīn邪气息所影响,生来体弱多病,过早夭折的可能xìng极大。
就陈少白感知来看,这李三思早些年恐怕是做多了盗墓扒坟的勾当,被怨灵缠身,终生不得解脱了。
“你助我成就神道,我便还你一个子孙满堂,长寿多福。”
这段岁月的经历,让陈少白对因果之事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所以他并没有因为自己超凡脱俗的实力而轻视李三思,将对方当做低下一级的存在。
双方互惠互利,钟下善因,仅此而已。
李三思如遭雷击,摇了摇头,茫然无措地抬起头来,望向秋幻山竹林的方向。
陈少白一步踏出,隐在天空之中,震荡法力,天地传音。
“咤!”
一声尖啸,在玄佛功的神妙之下化为一枚蕴含法力的卐字符箓,打入了李三思身体,将小腹和胸口处的那两团yīn气驱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