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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诗歌中,顾城用“孩子”的纯真的眼光观察和探索外部世界,揭示的却是成人世界里的深刻。童真和深刻在他的诗中完美统一,他的诗歌用单纯明快的语言表现出智性的深度。
摘要:顾城被人们称为“童话诗人”,他的确是一个“童年质情节”极强的人。顾城在诗歌创作中固守在自己那片单纯、晶亮的童年经验里,偏执地拒绝着成熟。在他的诗歌世界里,清晰地呈现出一个大睁着“黑眼睛”的、童真而又任性的“孩子”。
关键词:顾城;任性;孩子;童年经验;童心;梦
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在中国的新诗坛上,朦胧诗派崛起。顾城作为朦胧诗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与同时代其他著名的朦胧诗诗人相比,显得与众不同。顾城在诗歌创作中显示出特有的纤弱、机智、纯净,正如他在1981年创作的那首《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诗中这样写到:“也许/我是被妈妈宠坏的孩子/我任性/……/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我是一个孩子/一个被幻想妈妈宠坏的孩子/我任性”。在众多的朦胧诗诗人中,顾城以一个大睁着“黑眼睛”的、童真而又任性的孩子形象确立了自己诗歌的独特风格。
在对作家进行研究的时候,“童年经验”常常被研究者作为解剖作家的突破口。从顾城整体的诗歌创作来看,“童年经验”对其诗歌创作的影响是相当大的。所以,研究顾城的诗歌创作是不得不提及“童年经验”的。
需要指出的是,“童年经验”缘于童年的精神经历,但它并不完全等于作家的童年经历。童年经历只是造就作家的条件,而“童年经验”则决定了作家的创作个性;另外,对童年经历的保留和剔除与作家个人的气质和心理机制有着密切的联系,因此,即便是童年经历极其相似的两个人,得出的“童年经验”也是不尽相同的。“童年经验”并不具有绝对的客观真实性,在更深的程度上,它不仅是作者经历了什么的说明,更反映出作者怎样经历以及他观察、信仰和想象的方式,“童年经验”是对以往童年经历的提取与升华。我想,可以把“童年经验”概括为:一个人有选择的童年经历在他脑海中所留下的深深的、并对其一生产生深远影响的印记。
顾城就是一个“童年质情结”极强的人,并且,他对整个童年的记忆固执地停留在他与父亲被下放的那段时间和那个地点,童年其他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顾城后来曾多次谈到那个时期的生活,“我是一个放猪的孩子,没有受过教育”①。其实,无论从哪个角度说,顾城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城市孩子,放猪生涯只是他童年经历中很小的一部分,他却以偏概全地把部分的、暂时的经历当作童年经历的全部,并因此为自己划定一种“成分”,这显示出那段时期的童年生活已不仅仅是顾城简单平实的童年经历,而是已经被顾城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变成影响他一生创作的“童年经验”。
在顾城的“童年经验”世界中,他没有朋友,也没有对手,只是和父亲两个人,在远离人世的地方,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顾城在《少年时代的阳光》中回忆道:“我和父亲经常在猪棚里对诗。他写一首《沼泽里的鱼》,我就写一首《中枪弹的雁》。我们写完,就乐一阵,然后把诗和稻草一起,塞进了土炕。土炕上经过发酵的猪食正冒着热气……”顾城在经历十年动乱的历史中,剔除了痛苦的童年生活记忆,在“童年经验”世界中为自己营造了一个与世无争、与自然为伴、绚丽多彩、富有传奇特色的童年生活。“我是在一片碱滩上长大的孩子,那里的天地是完美的,是完美的正圆形。没有山,没有树,甚至没有人造的几何体——房屋。当我在走我想象的路时,天地间只有我和一种淡紫色的小草……”②虽然因客观生活条件所限,他的视野不够开阔,领域狭窄,但顾城“童年经验”的世界里却拥有着丰富的内容,浓烈的色彩,这些都体现在他所创作的诗歌中。在他的诗歌中,顾城运用他精微的感知,表现出了一个“孩子”对周围自然界的关注方式。他既能看到“春天里,花占领了天空”,也能触到“歌乐山的云很凉/像一只只失血的手”,不但能听到“雨在两块盾牌后和谁说话”,也能闻到“一粒粒咸味的光亮”,更多的时候,这些感觉是融为一体的,“黑色呼吸缓缓上升”,“他们心中的木纹像回声一样美丽”。
顾城的诗歌王国就是他“童年经验”世界的体现,他童年的美丽梦境在这个诗歌王国中得到延续。“阳光、沙滩、松树、海浪、瑚草、昆虫”是他诗中永远不变的主角,在这个“孩子”的眼中,自然万物不但都是有生命的,而且具有各种感官,有自己的语言动作,可以和人进行交流对话,同人一样,可以成为诗歌的主体。顾城写于1984年的诗《化石》就是他“童年经验”的再现:“我厌恶/我长久地睡着/和大大小小的种子睡在一起/只有我,不会萌芽/不能用生命的影子覆盖土地”。
这样的诗歌顾城还创作了许多首,他用诗歌建造起一个真真切切的“童年经验”的世界,而他自己则永远是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