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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的后果会怎样还真是不敢说。想及此处她哪能让吴泓乱发这书生意气?遂苦口婆心的想劝说丈夫识时务明智一些。
吴泓满心都是不甘和愤懑,那里能听进去吴淑娴的劝说?夫妇二人说到最后,谁也不能说服谁,吴泓一甩袖子自去二堂写辩折,吴淑娴只好胡乱洗漱了先躺下。
第二天吴泓的辩折才从官道发出去,新任的知州便让手下请了他过去,明着说是有正事相商,自己该尽点责出面安定地方,暗着却是借此机会,便让人接管了吴泓的大部分职权。这让吴泓更加气闷不已。
话说待在家里的吴淑娴,见自己没法子说通丈夫,便一大早把吴六姐夫妇叫来一起商量对策。
陈荣才和师爷其实在头一天就从吴泓处得知了消息,他两人当时的反应以及想到的对策,和吴淑娴是一模一样。只是吴泓不知为何,看完弹劾奏折就被这莫须有的罪名弄的满心愤怒,他死活咬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句话,就是不肯同意花银子去疏通关系。
吴淑娴当着姐姐和姐夫的面又不能说自己丈夫的不是,她只好摇摇头道:“只要进入官场,自古书生意气都是会害死人的。这官场仕途黑暗,我个人觉得咱们一家子可以不当官,但绝对不能为此丢了命,所以我还是想提前去让人进京打点比较稳妥,不知姐夫你是怎么看的?”
陈荣才原本出门来跟着吴泓,满心都是怎么样升官发财的念头。但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却陪着吴泓共同经历了这么多说不明的事,他自己心里此刻也是很茫然的,遂长叹了一声道:“这该去打点还是得去打点,因为这世事真是难料啊,谁能想到真正办事的人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
说实话,上面的人只要是有心,只需看看别处受灾的地方如今是啥样,咱们这淮扬如今又是啥样,还有啥不明白的?这淮扬城要不是有妹夫当机立断做了那么多事,它哪能这么快就稳定下来?可上面的人就是视而不见这些,你有什么法子?再说我这几天和新任的知州打了几回照面,我感觉他看上去就不是个善人,搞不好妹夫做的这一切哪,到最后都成了他的功劳也不好说。”
吴淑娴还没见到新任的知州,因此她听了陈荣才的这话心里暗暗一惊,想想自己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她怎么都不能让丈夫出事,为此她更加坚定了要立刻派人去京城找安家宁。
吴六姐见妹妹和丈夫都愁眉不展忧心忡忡的,她便出主意道:“妹夫犯了倔脾气咱们可不能任由他这样放任,他既然不同意派人去京城打点,那咱们就不告诉他,偷偷的使人去就是了。要不然事情往好的方面发展也就罢了,若是往坏的方面发展了,临时再想应对恐怕就晚了。咱们派泰叔带足银票先去京城有备无患的待着,等到事情妥善的办完了再让泰叔回来,好好坏坏妹夫就算是最后知道了,事情依然办了他也没话说。”
吴淑娴觉得吴六姐这主意比较靠谱,可陈荣才小心的看了吴淑娴一眼,犹豫了一下道:“咱们背着妹夫这么干,他到时候会不会有心结啊?”
吴淑娴知道陈荣才怕什么,她笑笑,大包大揽的道:“姐夫你放心就是了,这事都是因我胆小怕事一人做的决断,与你们夫妇不相干。”
陈荣才的心思被看穿,讪讪的一笑再没好意思说什么。
☆、89第八十九章
吴泓是个很有信誉的人;即便是他被新来的知州抢先下黑手开始着手贪功劳,他依然把自己从前承诺的事情做完了。这种事具体就表现在,当大家都慢慢的快要忘记为赈灾捐款的商户们时,突然有一日;白马寺山门前就立起了两大块碑。这两块碑一块写着这次淮扬遭灾的大致情况和一些感谢的话,另一块则写着所有为这次水灾捐款的商户人家的名字和捐款金额。
不管是来白马寺上香的香客,还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百姓,众人看了这从无先例的两块碑文无一不感叹万分。碑文上捐款少了排名靠后而其实还是有能力的人,暗暗后悔早知道县太爷说话算数自己真能名留碑文,当初就不该小家子气;而那些闷头吝啬的财主们,也暗自懊悔自己当初一毛不拔错过了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于是就这样;大家纷纷记起了遭灾时别人对自己的好,而这份好;自然而然的也包括了吴泓这个县太爷对大家的好。
这边碑文引发的百姓热议还没消停下来,那边捐款一万以上的三家商户,以赵会长为首,紧接着便接到了朝廷下发的“忠义之家”的锦旗表彰。这一举在淮扬县的商户们中间免不了又轰动了一回儿。自古商人便被人轻贱,这一下大家可是好好地扬眉吐气了一把。为此赵会长等三家人大摆筵席,席间这三家的当家人,差不多是逢人便感慨,祖祖辈辈经商那么多年丢在外面的银钱不知凡几,到自己这一辈总算是做了点有名堂的事情出来。
也正因为如此,新任的知州十分恼火,他原本早准备好了从那里下手抢吴泓的功劳,可这碑文,这表彰的锦旗,被吴泓这么一弄,便成了人尽皆知的既成事实,这让他还能如何抢功?于是乎这黑心的知州便一怒之下伙同他人,瞎编了更多黑吴泓的材料递给了上面。
泰叔虽然是打着吴都保长有事召见的旗号离开淮扬的,但吴泓心里很清楚这是妻子做的小动作。只不过后面朝廷接连下发了几次关于他的弹劾奏章让他自辩,他越辩到后来就越心灰意冷,也就不想为这个和妻子再起争执,干脆的就对泰叔的事假装不知。还好,碑文及时的刻出来了,表彰的锦旗也顺利的发下来了,这不由让他暗自庆幸自己当初做这些的时候动作够快,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等弹劾奏折出现时自己再弄这些,还能不能践诺。
只因上面旨意不明,而知州又有意要打压吴泓,吴泓为避其锋芒,没有大事他便常常待在县衙不出门。为此吴泓反倒有了时间休息调整,前段时间过渡疲劳的身体。而吴淑娴见此情景怕丈夫太过纠结郁闷,为缓解吴泓的情绪,她一改自己不罗嗦的性子,不是自己泡壶茶和吴泓碎碎念两河镇的家务琐事,就是让大双和小双围着吴泓转悠,以便分散他的主意力。
这一日两人也如前几日一样正悠闲的说着闲话,天顺进来禀报说赵会长来访。
吴泓本有心不见来客,但想想赵会长在赈灾时出钱出力很是帮了自己一把,遂改变主意换了见客的衣衫来到二堂。
赵会长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绝对是个有心计的人,淮扬县最近官场的变动他是非常清楚的,按理说为了趋利避害,他该远着吴泓才是。但他感念吴泓是个言而有信的君子,故而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最新探知的一些情况告知吴泓一下。他想就算自己帮不上吴泓什么,若是这些情况能帮吴泓避过些什么也是好的,因此这才有了他今日的登门拜访。
吴泓听罢赵会长的话十分震惊,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赵会长道:“你这消息从何而来的?”
赵会长迟疑了一下方道:“我内人与杨夫人一贯交好,这话是昨日那杨夫人自己亲口说出来的,绝对不会有假。”
吴泓呆了片刻,想了想苦笑了笑道:“多谢赵会长来告知我真相,要不然我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朝堂的这番变故,居然是因为这妇人的一念而起。”
赵会长微微黯然的道:“经过了这场大灾,淮扬的百姓其实都知道吴大人您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官,但此事那恶妇一起头便被有心人拿去利用了,真不知淮扬的百姓有没有福气得您留任。”
事情至此,吴泓反而一下子就放下想开了,他叹息了一声道:“罢了,谁能知晓小小一件不想干的事,居然会引起如此大的变故?此事行进到现在,根本不是一两个人能左右的了的了,我已经尽到了我为地方官的责任,其余的事各听天命吧。”
赵会长见吴泓这般,也不知该怎么劝说的好,他干巴巴的说了几句“好人自有好报”之类的话,便起身告辞了出去。
吴泓回到后堂,本不想将赵会长的话告知吴淑娴。但又禁不住吴淑娴的再三探问,最后还是一一告诉了吴淑娴。
吴淑娴闻言觉得这一切的发生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难道就因为自己当时带着孩子,没有下去帮杨夫人一把,这杨夫人就鼓动自己的父兄不顾事实的来诬陷吴泓报复?那当时路上也还有别人家的车驾在,杨夫人为何不迁怒别人家?莫不是自己八字和这杨夫人反冲?
吴泓见妻子听罢自己的话神色很不对,忙伸手握住妻子的手道:“你别多想,我认为你当时做的很对。你想啊,马车外面的百姓情绪失控了,一来大约是因为大家恨杨家人在那个时候了还吆五喝六的,二来也是因为杨大人起先再三保证淮扬城没事,这才耽误了大家逃生,所以百姓迁怒了杨夫人也不稀奇。可是你带着四个孩子和刚出月子的六姐呢,要是你敢在那个时候出去帮杨家人,那紧跟着杨家人被百姓迁怒的就是你和孩子,我可不希望你和孩子出什么事。所以我从没有觉得你那时候的决断有问题,你也别多想,啊?”
吴淑娴听了丈夫安慰的话一句话也不想说,她只感觉胸口闷闷的,怎么想怎么窝火,于是脸色便十分难看。不想吴淑娴的这股恼火还没发出来呢,到傍晚时分,吴泓突然接到了安家宁派人紧赶慢赶递来的信件,说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吴泓被免职了,朝廷的旨意不日便会到淮扬。吴淑娴的这股火,顿时随着这封信就燃大了起来。
吴泓看完信独自气闷了好一会儿,为怕妻子担心,他一面安慰妻子说自己没什么,一面独自一个人神情萧索的去了二堂说要想想。
吴淑娴见此情景心都揪成了一团,她想了想,觉得小小一个杨夫人在淮扬扇了扇风就引起了朝堂震荡,自己虽然知情晚了翻不了盘了,但也不能无所作为放任杨夫人恶心死自己。遂让桃叶立马叫了吴六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