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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员外很心烦,他从得知马上要选宫女的消息后,就开始心神不宁。原因无他,只是他家刚好有两个让人头疼的女儿,正好在选宫女的这道坎上卡着了。说起他这两个女儿,一个是他大老婆生的十七岁的嫡女宝儿,从小娇生惯养脾气有些刁钻骄纵,因了挑三拣四,至今未订婚;一个是他小老婆生的十五岁的秀儿,从小就是个心眼多的,因被姐姐连累,也还没有许人家。
按理说家有大好良田的刘员外,是不可能看上李家这样的人家的。可是当他连着跑了附近门当户对的好几家,都被婉拒之后,便只好退而求其次来李家提亲。他想着这李家儿子多,好歹如今又是吴都保长家的姻亲了,就算穷一点,说出去也不算太没面子。
于是他垂着眼,坑坑巴巴的将来意向李老实夫妇说明了,只是他没抬眼看,就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这番话,已经把李老实夫妇震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蹲在门外偷听的李大郎兄弟四个,听了这话顿时也和他们的父母一样,傻了。刚刚的李二郎和李三郎,还在偷偷的羡慕大哥要成亲了,没想到紧接着,居然还没等过夜,就有更好的亲事轮到自己。
刘员外听不见李老实夫妇说话,还以为他们家也要拒绝自己,不由得心里开始暗狠宝儿那丫头刁钻的名声太响,这才让自己跑的腿都快断了,也没把事情办好。他一面在暗自生女儿的气,一面抬头看着李老实诚恳的道:“我知道你们家家境不富裕,我早就想好了,如果你们同意我家宝儿和秀儿嫁过来,我不仅不要你们家出聘礼,我还除掉四季衣服,一人给她们五亩地做陪嫁,你们看怎么样?”
本来李老实夫妇就被刘员外这突然的提亲弄晕了头,再一听这话更加觉得不对劲了,貌似这事情似乎有些好的过了头,于是李大娘下意识的道:“我家不会再同意让儿子去上门了。”
刘员外一听这话感觉有戏,他现在一门心思想的就是赶紧把这事解决了,其余的他认为都是小事。他很清楚自己家的女儿养成了什么样,他几乎不用想也知道,要是这两个女儿被选进了宫做宫女,不出一年,他保证他们俩会死的硬硬的。不管怎么说,女儿到底也是他的骨肉,所以他才会这样不辞辛苦的紧忙活。于是他这会儿哈哈一笑道:“李大娘你多虑了,我说了是嫁女儿,不用你家儿子上门。”
李大娘听了这话才觉得魂归了位,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李老实,没敢再说话。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太乱,李老实头脑有些反应不过来。话说沈裁缝家和李家结亲,他虽然觉得自己家有那么点高攀的意思,但好歹也还说得过去。可这刘员外家和李家,那差别可不是一点点大,这怎么想都不对劲,于是他本能的认为事出反常即为妖。
李老实他顾不得讲究礼仪,紧盯着刘员外瓮声瓮气的道:“我家虽是良民,但是家境真是不好,不知刘员外您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之举?”
刘员外一听这话头都大了,他何曾想过自己下嫁女儿,也有那么多麻烦?但是现在看李老实的意思,自己不给他一个过得去的理由,这事一准办不成。胖乎乎的刘员外在心里暗骂了李老实一句,面上却堆起笑道:“其实这事我昨日就想过来说了,这不是因为你们家如今和吴都保长是姻亲了嘛,我其实是早就有意和吴都保长家交好,奈何没有机会。这会儿我想着既然你们两家关系不一般了,不如我就和你们做了儿女亲家也一样。”
李老实夫妇听了这话,两人互相看了看,彼此面上都做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来。
刘员外很善于察言观色,于是紧跟着他又道:“你们看这样好不好,今天咱们两家先写好婚书,明日呢就给两个孩子成亲。这成亲的时间虽然有点着急,不过婚礼所有要用的东西都不用你们发愁,我明日都让人给你们送过来,不用你们家操一点心,如何?”
李老实夫妇一想这感情好,夫妇两立马感觉跟白捡两个儿媳妇一样。而且这儿媳妇还一人带着五亩地,那老李家发家致富岂不是指日可待了?一想到这个那个,李老实夫妇哪还有心思想刘宝儿是不是骄纵,两人心里此刻已经有了十分的愿意。
而在外面蹲着的李二郎和李三郎听到这话,也是满心的欢喜。两人想着如今大哥的媳妇有着落了,那这两个带着嫁妆进门的,肯定是轮到自己的,于是便在外面各自心花怒放起来。
刘员外观察到李老实夫妇面上带着掩也掩不住的喜色,遂一面安然的等着回话,一面冷冷的在心里哼了句“老话说得好啊,财帛最会动人心”。
于是几个呼吸之间,李老实便拍板答应了刘员外。好在吴都保长家接亲时拿来的红纸什么的够多,再加上五郎还留的有笔墨在家,于是刘员外根据李老实夫妇的口述,很快就将四张婚书写好了。
就这样,李二郎给定了刘宝儿做妻,李三郎给定了刘秀儿为妻。当然了,这两兄弟也是明日就完婚。
送走刘员外,李家众人谁也睡不着了。
李大娘再次忙着收拾起了新房,李家父子五人心情都有些小激动,于是都在堂屋里暗自盘算起来。
李老实和李四郎父子俩盯着门口不约而同的在想,今日的事情着实是有些奇怪,不知道一会儿还会不会有人上门来提亲。
李大郎却是一点也没有受刘员外的影响,他独自笑咪咪的分析,别看二郎和三郎的媳妇有五亩地的陪嫁,可有钱人家的女儿怕是不好相处。还是许给自己的沈小凤不错,听说她不光是性子温柔,一手针线活还做的好,也许以后自己是几兄弟里最有媳妇福气的也不好说。
而李二郎和李三郎,都在悄咪咪的琢磨着未来老婆的陪嫁。两人心里都暗暗的盘算,要是成了亲就能分家就好了,这样的话,自家就可以不受未成亲的四郎拖累,也好全心全意的照顾私产。再说,自己的岳家是刘员外,要是分了家,那岳家照顾起女儿、女婿,也能更加方便和光明正大些吧。
这世上的事有时候说起来就是这么赶趟,就在李家人人各怀心事的时候,与沈裁缝家一墙之隔的秦酥饼,不小心偷听到了沈裁缝家两口子的对话。
原来两口子在收拾给女儿送亲的东西时,起了纷争。沈裁缝想着自己没收聘礼,怎么也不能再干赔本的买卖送陪嫁。而沈大娘一听丈夫这话不干了,沈大娘觉得吧,李家就算没有给聘礼,可是小凤这些年为家里也挣了些钱,那为了让小凤将来在夫家有底气,至少也要给小凤陪嫁十两银子才行。
这沈家两口子在争嘴的过程中,秦酥饼就将事情的原委给弄了个清清楚楚。这一番偷听完,秦酥饼立刻吓出了一声冷汗。这是为何呢?原来秦酥饼爹娘过世的早,他家最后只剩下他和一个妹妹在一起过活。没有爹娘照拂的孩子,本来就活的不已,所以他们兄妹都是有些能干的。他身为男人,倒是因为能干早早成了亲,可他妹妹因为太能干泼辣了点,到现在十六岁了还没有媒人来探问过。
秦酥饼这一惊吓吧,回到屋子里就和妻子、妹妹商量上了。三人商量来商量去,决定跟着沈裁缝家的足迹走比较稳妥。于是秦酥饼的妻子赶紧的找了个匣子装了两盒现成的酥饼,随后秦酥饼就不顾天色已晚,直直的奔李家而来。
李老实觉得这一天他们家一定是被吉星高照着,真正是想什么什么来,这不刚一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过来。
于是李老实和秦酥饼开门见山三言两语间,就将李四郎的媳妇定成了秦小妹。秦酥饼脑子活嘴也甜,他和李家约定好,成亲的日子也定在了明天。
话说第二天早上,吴泓睡醒来一看,天色大亮,四处静悄悄的。他坐起来再一看,自己居然穿着出门的衣服就睡了,他一下子就被这衣服搞迷茫了。不知这到底是天色还没有黑,还是自己已然睡醒到天亮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昨天回到家睡得哪样沉,吴淑娴费了好大力气想给他脱了外面的长衫,可怎么都搬不动他。
不明真相的吴泓起身穿了鞋,走到桌子边倒了杯水喝下。这一杯水下肚,他不光是缓解了口渴,也顺便想起了自己醉酒的事。他低头看看身上皱巴巴的衣衫,想想吴淑娴的整洁,于是很想换一件整齐的衣服。可是打量了一番房间的陈设,他又搞不清自己该在哪找换洗衣服。
就在他转着圈的困惑时,吴淑娴带着桃枝和桃叶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吴淑娴一看吴泓这架势,就知道这人是刚刚起身,遂一边装作不经意的上前道:“相公,你这一身衣服都皱了,一会儿吃罢早饭还要去你家走动呢,你还是换一件衣衫吧。”一边当着吴泓的面打开了一个立柜,从里面拿出一件新买回来的宝蓝茧绸长衫,顺手递给了吴泓。
吴泓经过这两天的观察体会,知道吴淑娴是随时都在给自己留面子的,所以也不多话。他接过衣服答了声“好”,转身就去洗漱更衣了。脱下脏衣服,一个大红封不经意的从袖子里滑了出来。吴泓拿在手里看了下,顿时想起来这是昨天岳父岳母给的见面礼。于是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打开来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他直接吓了一跳,他看着自己手里捏着的六十六两银票,好半天都回不过来神。老实说,吴泓从小到大都没有拿过这么多钱,所以这薄薄的一张纸,压得他简直有些喘不过来气。他不知道这钱是不是给自己的私房钱,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交给吴淑娴比较保险。
吴淑娴看着吴泓递过来的银票,一下子笑了起来,她将那只手坚定的推回去道:“这是爹娘给你的见面礼,你拿着自己处置就是了,无须给我。”
吴泓小声的道:“我以后的吃穿想必都是你打理,这银票还是你拿着比较好。”
吴淑娴觉得这人还真是个厚道善良的,遂笑着解释道:“咱们家每个人的吃穿都是有定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