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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了,重又跑到我身边坐下,从袖子里掏出那把折扇“刷”得打开,凑近我扇啊扇的。
“佑轩,热不热?我帮你扇扇哦。”
“不敢,劳驾。”我冷哼,一边又移开了些位子。
这次他也不跟了,自己扇了两下后将扇子合拢。“佑轩,真生气了?”
我偏开头,冷哼,其实心里知道真正让我憋着气的,是因为他那戏耍的感觉。
“那,我说对不起,好了吧?”他低头,两手合拢放在头顶,当中还夹着那把扇子,倒是有些可笑的样子。
不过,他的道歉倒让我一时不知怎么应对,半响才喃喃道:“其实,其实也不能都怪你。我的个性死板,别人和我开玩笑我往往会认真,你不知道也不能怪你……”
他闻言,将头抬起些看着我。“那,你就是不生气了是不是?”
“嗯,只是,你以后不要再随便开这种玩笑了。”
“好,好,我知道了!”他一脸高兴样抬头,又坐至我身边,打开扇子。“天气好热呢,佑轩,江南都这么热吗?”
“倒也不是,只是今年是比往年闷热了些。早和你说雇辆马车吧,你这么个书生如何这样行走到偏远的云州去?”
“不要,人家就是喜欢走的,走的!”他将扇子丢给我。“我累了,轮到你了,记得用力些哦!”
早知道,就不原谅他了!我在心里恨恨地想,一边打定主意到了下个城镇一定要雇辆马车。
不然就他这样娇弱的身子,想走到云州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才能娶小茜呢?
这是出发的第一天。
快晌午时到了个小镇,先找了个地方用了午饭。
幸好他不是挑剔的人,刚开始我还怕他那副贵公子样忍受不了小地方的脏乱和怠慢,没想到他虽然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对于简单的菜色也没多有怨言。
我先吃了饭,决定去租辆驴车。因为说好一路的开销都是他包办,所以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吃完就走。
刚开始和那赶车的讨价还价,身后突然跑来一人,拉着我就往前冲。
一看,不就是他吗?
这会脸色苍白满是惊惶的样子,倒让我觉得有些心疼,恍惚间也不记得问他怎么了,只是随着他一起急奔。
跑出了那小镇有了一段路,他才停了下来,靠在我身上粗喘着气。
这样子,有些不妥……虽然心里有这想法,却愣是举不起手将他推开。
他身上很香,完全没有我们的那种汗味,是一种淡淡的幽香,好像曾经在那些姑娘们身上闻见过的,但又觉得高雅了许多。
我觉得我的心跳的很快,好像已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跑得太累了?
“怎么了?”他平顺了呼吸,抬头看我。
“不,没什么……你刚跑什么啊?”
“我好像看见了要抢那玉的人,我怕了啊,当然就撒腿跑了。不过好像是我看错了。”他又趴回我身上,叹气。“早知道我就不跑了,害我都没结帐。”
原来是看错了。“那你跑什么?不还有我在吗?”
他仰头,嘟起嘴。“对哦,我都忘了还有你呢!不过你和着我一起跑干嘛?害我白跑那么累!”
“我、我……”我发誓如果不是还有那么一丝理智,我一定会毫不客气地拧断他的脖子!
而他居然还靠在我身上那么气势汹汹地瞪我!
“别我了你了,走啦走啦!真是,一点都派不上用处……”他嘴里嘟囔着,边拉着我往前走。
忍不住站定一把拍开他扯着我袖子的手。“什么叫做一点都派不上用处?如果不是你那么拉着我就跑,我会和你一起跑吗?”
那一拍似乎重了些,他抚着有些红的手背横我眼。“是啊是啊,是我拉着你跑,可是我也没听见你有问我干嘛跑!”
“你!好,好,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就那么跟着你走!以后你跑的时候麻烦告知一下,我到底是该和你一起跑还是不该和你跑!”
他被我一凶,眼眶都有些泛红,让我一下子看得就消了火,但为了维持我的形象,我仍是很凶恶地回瞪他。
“你叫什么嘛……我是知道他们人多,生怕才出镇江就有了差错,也怕你一人对付不了他们这么多人这才跑得嘛……”他低下头,抚着自己的手,轻轻说道。
看着他那可怜样,我连最后一丝火都给熄灭了,叹了几次气后只能低头。“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可你既然请我押送了,就该相信我才对。”
“不是不信你,只是怕啊……在找到你们镖局之前我都是一人提心吊胆过来的,所以也都成习惯呢……”
所以才会这么心惶地都不敢去正视就只知道逃跑。
看着秀气、瘦弱的他,心里都是怜惜。这样的他是被之前的日子吓坏了吧?
“呃……算了,至少你还知道拉着我一起跑,还记得有我,呵呵……”我干笑着和他打趣,却见他还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那个,刚弄疼你了?”走近他身边,果然那手背有些红肿。“疼不疼?对不起啊,我粗手粗脚惯了……我拿些药酒给你擦擦吧?”
左右看看,不远处倒是有个凉亭,于是拉着他进去坐下,掏出药酒。
“有些疼,不过一会就好了。”我怕自己重手又伤到他,边擦边和他说道。
“嗯。”他细细声应着,抬头看向我。“以后不能对我这么凶哦!”
“谁让你都不说。”我想我也是有理由的。
“可是你也不能凶我啊!你想我一介书生,手不能提脚不能行,你却还这么重手重脚,你这不是欺负人嘛?”他楚楚可怜样,瞪我的眼中三分是嗔倒有七分是娇。
“我说了,是我错了还不行?”
“不行,你要发誓!”他的脸贴近,我的鼻间立刻都是他的馨香。“你要发誓,发誓以后不能凶我、不能对我不好!”
“这,这至于嘛?我说缪真,不要什么事情都弄得要发誓来收场好不好?你又不是姑娘家……”不着痕迹得将脸后仰些,却立刻又被他拉近距离。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你不发誓我就不信你!我们这就回镇江,我退了这次的镖!”他怒狠狠得看着我,刚才的什么可怜什么娇弱样全都没了,这会倒是我完全没了气势。
可是他真的戳中了我的要害。如果他退镖,康总镖头的希望就都成了泡影,我怎么可以让这么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受这样大的打击呢?
何况,如果他真的退镖,我也别想娶小茜了。
“发誓就发誓!”我站起,竖起三根手指。“我季佑轩在此发誓,从此不对白谬真摆脸色、不对白谬真恶言恶语、不对白谬真重手重脚,如有违誓,天打雷劈!”
还没收回手,他已贴上我的背,将脸搁在我肩上呵呵直笑,像是很开心般。
“笑什么?”我倒是有些不习惯和人这么贴近,稍微挣动了下,却被他抱得更紧。“别粘着我了,怪热的。”
“哎呀,你才刚发誓,这会就要违反誓言了?”他在我耳边低声道,有种酥麻的感觉从耳际到心口。
“难怪你要笑,这会我在你面前可说什么都不是。”
“怎么会呢?”他柔声细语,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蛊惑。“我又不会欺负你……”
他的唇擦过耳廓,我猛地一惊,几乎跳起来。“……好,好了,我发誓都发完了,这下你该满意了吧?我们该上路了,缪真。”
这次他倒是听话地放开了我,返身时我看见他抿着嘴笑,好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不,不会的,这么个玉般的人,怎么会像只狐狸呢?
我立刻推翻了自己的奇怪想法。
第六章
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和某人单独行走了,好似自从白灵之后,我就一直一直那样过来,不是和一群人,就是一人。
可是现在,我和这个叫白谬真的男子,已经单独相处近十天。
相处的越是时间长,我越是觉得他像个谜团。
他看上去应该是个文弱的书生,而他也的确很有学识,欣赏风景时会吟诗会说出很多文绉绉的话来赞美——当然那些我是听不懂的。
他看来很富有,从不会和人计较价格之类的事情,别人说多少他就付多少。反而是我,常常因为别人故意斩他而不满,他也只是笑嘻嘻地看着我为他据理力争的样子。
我想他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少爷,所以根本不知道钱的可贵。
可是他又怎么会和玉貔貅扯上关系的呢?
我知道,按理说镖师是不能过问镖物的事情,但是因为牵扯到了过去,所以我还是会去好奇。
他看上去是没有武功的,也是没有内力的,所以才动不动就叫累,如果是偏僻些的地方还会硬让我背他。
可是,他却又固执得不愿意雇车,至多只是买了一匹马。
“一匹马怎么成?我们有两个人啊!”
“为什么不成?你可以和我一起骑。”他轻轻拍着马头,头都不回。
“两个大男人骑一匹马,这,这多难看?”我几乎无法想象他和我挤在一张狭小的马鞍上的情形。
他回头,好笑地看了我眼。“那,佑轩,我只负责这一匹马的钱,如果你还想要买马,我不反对,你自己付钱。”
这件事情的结果,我牵马,而他舒服地坐在马上。
天很热,而且干燥。
“哇,这天还真热呢,是吧,佑轩?”
我看了眼在马上悠哉悠哉的他,不语。
你小子都不花什么力气,还敢叫?
“佑轩,等会找个凉快点的地方休息下吧?我看你满头是汗的……”他突然拿了块帕子,伏下身子拭上我的额角。
我一惊,手猛地一抽,那马受了惊吓,嘶叫着立起。
眼看他从马背下不稳地摔落,我忙伸手将他接住。
他却没有一点惊惶样,自个儿在我臂弯里眯眼笑。“佑轩,你抱得比马上坐着还舒服。”
我一把放下他。“你还闹!刚才若不是你突然……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