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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才来了四年多吧,只是仗着年纪比我大老把自己当作大哥。
其实他没什么武功,只是一个练过两手防身的粗人。当年他是想着来城里赚了大钱好给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刚开始时他还是蛮规矩的,可后来,或许是真的空虚,或者是勾栏院的乱花迷了他的眼,他每个月为家里存的钱越来越少,开始流连在那夜夜笙歌处。
尤其是这几年,他不仅花光了月饷,还常常问我们几个借钱,护镖时总是懒洋洋的样子让总镖头康师傅和少总镖头康德直皱眉头。
“你们在说什么啊?老赵,你又要带佑轩哥去哪里了?”脆生生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是康师傅的女儿康茜。
“没,没说什么,只是随便和小季聊聊。小茜啊,你没事情老往我们这些臭男人住得地方跑,干什么呢?”老赵笑着打哈哈,一边转了话题。
“去,就你鬼心眼多!佑轩哥,我爹让你上前厅去次,有些事情。”
我将水桶搁在井栏边,回头。“知道了,我这里换了衣服就过去。”
她微红着脸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嘿,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小茜她对你芳心暗许的,没准康师傅找你就是和你商量着把女儿嫁给你了呢!”老赵一把拍上我的肩,哈哈大笑。“好了好了,你快去换衣服吧,哈哈,我可不浪费你宝贵的时间了!对了,今晚别等我回来,呵呵,小桃红找我呢……”
看着他哼着小曲摇摇晃晃走远,我扯在嘴角的笑慢慢淡去。
小茜喜欢我,我是知道些的——或者该说谁都看得出来的。那张看见我就会变得像是桃花般的粉脸,偷偷给我做的衣服,还有不时送上的小点心。
我想我也有些喜欢她的,美丽的女孩谁不会心动?何况我还是个年轻的男子。
可是,一想起谈婚论嫁,我就总会有些退缩,
是儿时的阴影,还是内心不想安定?
我不知道,我也没准备深思,只要他爹康师傅一天不开口,我也就继续这样的日子。
我想康师傅也不会将康茜许配给我,我是什么?我是个没有本事没有能力的臭小子,承蒙他老人家看得起赏口饭吃,还能指望吃到他家的天鹅?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来到前厅,康师傅坐在首位康德站在他身边,左侧的首位上有个白衣男子正在低头饮茶,整张脸藏在袖子后。
“哦,小季你来了。”康师傅看见了我,指了指右侧的位置让我先坐下。
“康总镖头,少总镖头,有什么事情吗?”
“小季,有一趟镖,我们希望你去。”康师傅和康德对视一眼,康德开口道。
“我吗?”他们都知道我才刚回来,先前才和他们汇报完,按理不该轮到我啊。
除非是有些危险的镖物。
可这也很少,七、八年来我只知道镖局接过一次有风险的镖物,一般人家都会找大镖局保送轮不到我们这种。
不过既然是他们二位的意思,我也只能点头。“是,我明白了,不知道镖物为何?”
“镖物为,我。”那一直沉默地坐在我对面的那年轻男子这时开了口。
那嗓音是中性的阴柔,带着些许的慵懒。
我看向他,他的脸已抬起。
一瞬间,我看呆了,我甚至无法描绘出我看见了一张怎样绝色的面容。我一直以为白灵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人了,可现在坐在我对面的这个人却完全推翻了我这个认定,若不是他喉间的凸起,我一定会以为这人是个女伴男装的美娇娃。
“请问,你说什么?”我以为我被他的容貌所震撼以至于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于是再次确认。
“小季,你没有听错,这次你要护送的镖,就是这位公子。”康总镖头缓缓道:“他既是这次的委托人,也是这次的镖物。”
我怔了怔,又看向那人,却见他正也看着我,嘴角含笑,眼中的含义深邃不明。
这算什么?讽刺?嘲弄?
忍下一口气,我从位上站起,一抱拳对康总镖头道:“总镖头,少总镖头,这趟镖送往哪里?”
“关于这个,小季,既然你已经接了这趟镖,详细情况就由这位公子和你说吧,如何?”康总镖头像是松了口气般由着康德将他扶起,走至我面前任重而道远得拍拍我的肩膀。“这次的佣金数目很大,小季,我希望你好好做。”
他突然凑到我耳边。“等会来我书房,我有话和你说。”
“是。”我应道,两重含义。
康德和总镖头离开后,整房间就剩下我和他两人。他的眼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像是要将我吞噬了般那么专注,而我,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的眼从那黑暗中移开。
镖局是老旧,但是宅子也是祖传下来的大房子,这个前厅当然也是又大又宽敞又美观又舒适……可是,此时此刻我却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甚至有种无形的束缚感。
我似乎就将被他的那双眼给吞噬,沉沦去那看不见的黑暗彼端。
他突然轻笑。“怎么了?看我这么紧?”
那种无形的束缚立刻松开般,我忍不住大口喘气,片刻后才听懂他的话,一下子涨红了脸。
“你,你胡说什么啊!”
“哎呀,你对客人都是这么凶狠样吗?”他像是受了惊般睁大着那双让我心神不定的眼,整个人靠上椅背,那惊惶样我敢保证此时任何旁人过来都会以为我想干嘛!
不过他说的对,他是这次的雇主,我的确有些失礼了。
“对不起……”
他轻巧地站起,绕着我转了个圈,突然靠上我的背,几乎是贴在我耳边般低声道:“我们要独处很长一段时间了哦,难道你都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我感觉就是毒蛇缠身,一下子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整个人僵住在原地。“季,季佑轩。”
“哦……”背上一轻,他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回头,看见他已经坐在刚才我的位置上笑吟吟地瞧着我。“佑轩吗?怎么写?”
真是个奇怪的问题,我不觉得他需要知道这么多,不过他是雇主,光这一点也就够了。“保佑我轩昂不凡的佑轩。”
“不错的名字,你父母帮你取的吗?”他侧身靠在椅手上,单手支颚微抬眼瞅我。
我瞧他眼,真的觉得他在问些很无聊的问题。“季某从小没读过什么书,这名字,是在下的个朋友帮我取的。对了,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还有,刚才你说的独处,是什么意思?”
“独处呀,这你都不懂?就是我和你两人一起,没有第三人的意思。刚才康总镖头有叫你等会去密谈吧?我想他会和你解释的……”
“你……”我倒是一愣。刚才康总镖头是贴着我耳朵说的,他怎么会听见?
他看出了我的惊讶,从袖中摸出把紫玉做柄的折扇,刷得打开。“人家正好学过些唇语而已。如果能听到你和康师傅的对话,那需要多高强的内力修为?我还需要你来护送?”
我想想,点头。“倒也是……不过公子如何称呼,还未告知。”
闻言,他收了笑,刷得一合折扇,站起。“白,白谬真。既然康总镖头找你,那么我也不耽误你时间了。我在城里的保德客栈住着,什么时候你能出发就来找我吧。不过时间有限,我想你能尽快上路最好。”
看着他背负着双手缓步离开,我这才真的有松了气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他我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是他过分逼人的相貌,还是他的举止?
还是他看我的那双眼?
走到书房门口,轻扣门。“总镖头。”
脚步声,开门声,抬头。“少总镖头也在?”
康德侧身,让我走进,关门。“和你说过多少次,叫我阿德就好。”
“规矩总是不能乱的,不然你怎么去管别人?”走到桌前停了步,看着那头发胡子都已花白却眼含精光的老者。“总镖头,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坐,”他指指对面的椅子让我坐下,康德坐在我另一侧。“佑轩,这次镖,我知道有些难为你了,你才回来……”
“请不要这么说——只是总镖头,这次的镖,是不是有问题?”我总觉得他们二人刚才在前厅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隐瞒着什么一般。
他听言,苦笑赞。“小季你果然发现了。你可知道,十年前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玉貔貅事件?”
“玉貔貅!”我吃了一惊,狠狠的。
康德将我的讶异理解成我不知情,在一边开始解说。
“当年江湖上有名的玉面狐狸白三娘连同无缺三兄弟,从关东李府盗了那宝物玉貔貅,李家立刻悬红总共一万四千两捉拿他们四人,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巨赏!无缺三兄弟一早就被人杀了,唯有那带着玉逃跑的白三娘整整逃亡了两个月,才被单刀客杀死在南边的一个小渔村里。”
“单刀客?”怎么成了我杀的了?
“单刀客是当年杀手界一个新崛起的杀手,据说年纪不大,但是成绩很不错,只是在这件事情之后,他人却消失了。”
这些话,算是如今对当年我的总评了吧?我想是时间真的太长了,还没有听见那白三娘是我杀了时的触动大。“那么,这玉貔貅到底怎么了?”
康总镖头给康德了个颜色,康德领会得悄然起身,走到门口开了条门缝打量了番,又轻轻合上,才又重新坐下,摇头。“我看过了,外面没人。”
康总镖头这才开口。“就因为当年玉貔貅时的赏红太大,唯一活着接触过玉貔貅的单刀客之后又失踪不见,所以江湖中有了个传说,其实那玉貔貅里面,包含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我点头,没有作声。江湖传言,不尽可信,何况我也没有失踪不是?
他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这些年来,李家打退了不少想要去盗取玉貔貅的宵小,也回绝了不少打这玉主意的权贵,可是就在上个月,突然出了变故,有消息传出李家终于迫于某些压力将那玉貔貅交给某人……”
“难道,刚才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