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新的变故
一开始,卡斯帕尔和佐培尔,以为奶奶嫌他们回来晚了,准在那儿特别生气呢。
奶奶一动不动地坐在厨房的桌子那边,对他俩毫不理会,象是在责备他们。
“奶奶,”卡斯帕尔开了口,“别生气呀!说真的,不是我们不好!”
这个时候,卡斯帕尔才注意到奶奶出了什么事。
“呀,不得了,奶奶准是又昏过去啦!”
佐培尔指着空炒勺和空泡菜锅说:
“没准儿是奶奶因为我们没按时回来吃饭,发怒了,而且气晕了,一个人把全部东西都吃光,以后就不舒服啦。”
“也许是的。”卡斯帕尔也说,“九根煎腊肠加上—锅泡菜,对奶奶来说,不管怎样,也是太多了点。”
俩人一起拖着奶奶,把她放在沙发上。然后,往她的前额和太阳穴涂上白兰地,把切了的洋葱拿到她的鼻子底下。
于是,奶奶打了厉害的喷嚏。她一下站起来,象忘掉自己名字的人似的,看着四周围。
她的视线停留在桌子上的空炒勺和空泡菜锅那儿,——忽然,她的记忆被唤醒了。
接着,奶奶赶紧跟卡斯帕尔和佐培尔讲了她尝到霍震波的苦头的事:“这不是很可怕吗?”她叫道,“大白天,在这个镇里,连自己的性命、煎腊肠都不能保证!我很想知道,在这个镇上,为什么要有警察!”
奶奶叹着气,把身子沉在沙发里。那模样,好象一会又要昏过去似的。
奶奶用蚊子叫一般的声音,要求卡斯帕尔和佐培尔,跑到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那儿去,报告事件的经过。
“我所知道的……,只有……”奶奶用悲惨的声音说。
“我想,丁贝莫先生,现在,准是坐在派出所的桌子后边午睡吧。”
“不,今天也许不是这样!”卡斯帕尔说。
”于是,卡斯帕尔不顾肚子饿(星期四,为了中午多吃煎腊肠和泡菜,早饭总要比平日少吃一半),捅一下朋友佐培尔的肋骨说:
“喂,问题在消防泵放置处。”
他俩早把奶奶忘在脑后,向右转,跳出家门,走了。
“呀,呀——你们怎么啦?”
奶奶吃一惊,目送着俩人。
她觉察到。自己眼看又要昏过去,就极力忍住了。她用手摸索,顺着沙发到桌子,又从桌子到了橱柜。为了提神,她喝了两杯薄荷水。
然后,她三次给身体运足了劲,向卡斯帕尔和佐培尔的后面追去。
不知羞耻的典型
消防泵放置处的钥匙有两把,一把由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保管,另一把由消防自警团的团长留贝扎门先生保管。留贝扎门先生的本职工作,是小小的芥末工厂厂长。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来到留贝扎门先生家,假借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的名义,说是借一下消防泵放置处的钥匙,有急用……留贝扎门先生毫不怀疑的说:
“当然可以啦——请代向警察部长先生问好!”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得到钥匙,立刻一溜烟地向消防泵放置处跑。奶奶在那儿等他俩:“求求你们。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马上就会知道哇,奶奶!”卡斯帕尔把钥匙伸进钥匙孔,开了门。
警察部长阿里斯·丁贝莫先生,躺倒在紧里边的墙角和消防汽车之间,从下到上,满缠着消火水龙带。
水龙带的一头,露出他的光脚,另一头,露出脖子和脑袋。但是,脑袋上扣着个空水桶。因此,丁贝莫先生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换了音调,使得卡斯帕尔和佐培尔都听不明白。
“还不到这儿来帮个忙!”卡斯帕尔喊道,“必须把水龙带解开!”
三个人抓住水龙带的一头,拽了起来。
于是,警察部长先生以肩膀为轴,象线车一样地转开了。三个人越是认真地拽,警察部长先生越是旋转得快。“请你们慢一点,再慢一点!”警察部长先生叫喊了,“都转晕啦,别把人当成响陀螺行不行!”
待了一会儿,才好不容易把水龙头带全解下来。
没想到丁贝莫先生身上穿着的,只有衬衫和衬裤!别的东西,连同袜子,都让霍震波给剥下拿走了。
“你们,究竟想让我把这个可恨的水桶戴多久?”
对了,三个人真的全忘了水桶。
卡斯帕尔从丁贝莫先生的脑袋上摘下水桶。接着,丁贝莫先生大喘了两三口气。
“哎呀,哎呀!戴着这玩意儿,简直快憋死啦!”
他揉揉眼睛后,瞧着自己的下半身:“那小子!把我的裤子都拿走啦!——老太大,对不起,请你把脸背过去!”
奶奶摘下眼镜。
“这么做,比看旁边更好吧。”奶奶说,“做是做,能不能说一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贝莫先生借了卡斯帕尔的外衣穿好,坐在消防汽车的踏板上。
“霍震波这家伙,骗了我啦!”丁贝莫先生嘟嘟哝哝地说,“那是刚过了十一点半的事。突然——平时这个时间,我要到市场去转一转,今天,我也是去看看市场的秩序安定不安定——突然,听见消防泵放置处有人大声呻吟。”
“救救我,警察部长先生,救救我!盲肠拧住啦!必须赶紧请医生看!请快点去吧,快点!”里面是这么说的。
我马上跑到水泵放置处。
“盲肠拧住了”,我想,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治好的病啊!那家伙,要是得了这病,可怎么办呢?
“我打开门就往里跳。结果,他不知从什么地方,给了我脑袋一下子——后来,我昏过去了。”
“真可怕!”奶奶叫道,“从刚才的情况看,对盗贼绝对不能大意,即使是他患了多么重的病。”
“那家伙,根本就没有得什么病。”丁贝莫先生嘟哝着说,“为了敲我的脑袋,就说什么盲肠拧住了,让我上了当!不过,你知道吗?那家伙用拨火棍狠狠打了我的脑袋啦,这是后来,我被捆了,醒过来时,那家伙自己这么讲的。”
“呀,连这种事都干!”奶奶叫道,“那个人,真好象是不知道羞耻的典型!非得把他抓住,惩罚他不可。喏,你不那么想吗?”
“当然那么想!”
丁贝莫先生跳起来,挥着拳头。
“畜生,这小子,我得让他尝尝厉害——哪怕是他爬到天上躲到月亮后边!”
说着,丁贝莫先生跑起来,要去追踪大盗贼霍震波。
佐培尔抓住他的衬衫后襟,总算把他拦拄了。
“不行啊,警察部长先生!”佐培尔叫道,“别忘了你还没穿裤子哪!”
驾,驾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向警察部长先生提出,要到他家去给他取来更换的制服。——但是,很遗憾,丁贝莫先生更换的制服,昨天早晨刚送到洗衣店,洗衣店要洗好它,最早也要在下星期三,弄不好,也许是星期四或星期五。
“那没关系。”卡斯帕尔说,“不必非得穿制服不可。肯定,还有别的衣服吧?”
“那,没有哇!”警察部长先生发出呻吟声,说明他的西服柜里,己经一件衣服也没有,连裤子也没有什么可换的。
“这原因,”警察部长先生说,“就像你们所知道的,我总是在执行任务,而执行任务中,就只能穿制服哇。”
“那,这么做,怎么样?”卡斯帕尔想了一会儿说,“先到我们家里来吧。能做的事,我们尽量给做。奶奶也不会反对吧——怎样?”
奶奶完全同意了。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到街头蔬菜店的老奶奶那里,借来手推车和渍黄瓜用的空木桶。
但是,要让丁贝莫先生同意装进木桶,搬进家里,是很不容易的。
“你们以为我是溃黄瓜吗?”丁贝莫先生怒喝道,“官吏怎能钻进这样的空木桶!”
不过,最后他还是钻进木桶里。也许因为没有别的好办法吧。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把黄瓜桶盖上木盖儿,立放在车前,准备出发。
“等一等!”奶奶叫道,“不要那么慌张!水泵放置处的门没锁哪!不小心,就会让霍震波把消防汽车也偷走啦!”
“可是那家伙,拿着另—把钥匙呀——丁贝莫先生的钥匙嘛!有了那把钥匙,他想从哪儿进去,都能够进去!”
“尽管如此!”奶奶答道,“应该做的事,一定要按规定做好,即使它一点儿用也没有!”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等奶奶关上水泵放置处的门,锁好了,俩人就拉手推车。奶奶转到后去推。
在路上,人们看到这三个人,都会以为他们从市场买来一桶渍黄瓜,现在正往家里搬。
如果有人贴近旁边的话,一定会听到桶里有人在不断地嘟嘟哝哝地说话吧。那是嘁嘁喳喳的小咒骂:“真见鬼!这里的空气是什么!弄不好,我的身体,也许一辈子都去不掉这渍黄瓜味!”
“还有,哪儿有象这里那么窄的!搞得我全身都要起瘩子。啊,鼻子疼!噢,疼啊,这回是左肩疼!你们以为我的骨头是橡胶做的,头是棉花做的吗”
随着车子向前走,警察部长先生在桶里越发不耐烦了。而且,越不耐烦,那咒骂声越大。
奶奶忍不住劝解了警察部长两三回:“请老实一点吧,警察部长先生!请老实一点吧!别人听见你的声音,不会觉得奇怪吗?”
奶奶怎么劝也不管用,这一次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唱起来了:
驾、驾!
米面丸子加上汤!
马车飞快地跑,
一个劲地用奶油!
嗨,一年到头,
驾、驾!
奶奶也跟着放声唱。
不管怎样,三个人用自己的声音,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