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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灰色的眼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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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是那样矮小而他自己的两腿是那样长,骑在驴背上的他腿是耷拉在地面上的。他的形象使
我觉得十分面熟,却又想不起是谁来。伊犁这个地方比较开化,又长期受苏联的影响,即使
在60年代,也少有像喀什噶尔那样戴小帽和穿袷袢的人,骑毛驴的也只限于老人,而且主
要是喀什噶尔的移民,到80年代,自行车、的确良大普及,穿牛仔裤戴太阳镜的青年也到
处可见,骑毛驴的人绝无仅有,因此,我在吉普车与毛驴瞬间交错时取得的印象使我心头一
动。
    在公社住下来以后我了解到,阿丽娅在乌鲁木齐鲤鱼山下的医学院医院住了七个月的院
——她的生命力还是相当顽强的,1971年初死去了,就埋在乌鲁木齐东郊。直到197
4年夏天马尔克才回到他已无家可归的毛拉圩孜公社,其时我已经彻底离开伊犁了。马尔克
回来的时候蓄起了长须,有时戴着纯白的小帽,有时缠着色来(缠头巾),还带回了一匹毛
驴,俨然南疆阿訇的风度。他从队部借了一间房子住,照旧做他的木匠活,与世无争,话很
少,也没有任何傻气。现在没有任何人叫他“马尔克傻郎”了,相反,尊称他为马尔克阿凡
提(阿凡提本意是“先生”)。
    人们告诉我,他刚刚应邀动身到县里去,为县俱乐部做一批木器活。我惊叫起来,原来
我在吉普车上看到的那位骑毛驴的大汉就是他呀!“他什么时候回来?”我问。“至少两个
月。”人们答。呜呼,缘悭一面,乃至于斯!
    最令人沉重的还是爱莉曼的命运。她离开了父母,顶住了一切舆论压力,等待马尔克一
直等到了1974年。马尔克流浪归来之后,她去找马尔克,要求嫁给他,再次遭到冷冰冰
的拒绝。爱莉曼一怒之下嫁给了——阿卜杜拉赫曼裁缝。
    我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人们告诉我这确是事实,1973年,老裁缝与自己的不
知是第几个妻子、喜欢光脚丫走路的玛渥丽妲再次离婚了,而且是他相中了爱莉曼,早就派
人去说媒了。
    “阿卜杜拉赫曼还没有死?”我不合礼仪地问,我想起老裁缝那副肺痨三期的样子来
了。“老头结实着呢,一个又一个地专娶年轻丫头!”乡亲们告诉我。
    是的,在公社逗留期间,我见到这位老裁缝两次,他还是那副躬腰曲背的样子,没有也
不可能变得更年轻;但确实,也并没有怎么显老,和十几年前,几乎没有多大区别。我惊
叹,他可真有股子蔫乎劲儿。
    我很想去看望一下爱莉曼,却又觉得诸多不便,便终于没有去看她。
                                                  1979年8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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