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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老四做什么?”太子问道。
人言可畏啊!我在心里暗暗道。还是嫣然一笑,从后门溜了出去。
我脚步轻快地朝太后房里走去,自刚才下车,不过和太后打了个照面,虽然她知道我去了哪里,可也要在前面,把该侍奉的侍奉完才可以。我一路想着今晚的晚膳,一路朝太后房里走。
“海西郡主!” 我一回头,只见十皇子和十三皇子也恰巧走到了太后的院落。
我朝他们福下身去,十皇子淡淡地说了——起来吧。
我正想着要怎么开口说话,只听十皇子说道——十三弟,刚才你房里的嬷嬷叫着你呢,你去看一眼罢,省得她一会子再找过来了。
小小的十三皇子听到哥哥的吩咐,转身走开了。
十皇子兀自向太后的院落里边走,我跟在他后边,猛地,他回头说道——“你真的喜欢太子?”
我被吓了一跳。但随即正了颜色,道:“后宫之大,为情者为世人所不齿。”
“我问的是你。”十皇子道,转脸一想,又道,“罢了,看也看明白了。只是,为什么?三妻四妾,也仍挡不住你么?”
我跟在后边,没有回答,幸而,他也没有再问。
…
离皇城还有50里的时候,就有宫里遣来的软轿,来接太后和各位皇子了。我因为只是一个郡主,故而只乘了一顶深红色的轿子。
马上就要进入中原了,我的心里充满了忐忑不安。那将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呢?
那里,会是我的家?或抑是。。。。。。
我纂紧了姨娘给我绣的荷包,那里边,装着所有姨娘给我的小字条。
我深吸了一口气——愿神明保佑我能得以庇佑海西,长宠不衰。
轰隆隆一声巨响,皇城的门开了。我轻轻掀起轿帘,敦厚灰色的建筑整齐而安静地排布着。静谧中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我被这阴郁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便放下了帘子。
不知走了多久,又一声开门的巨响惊了我——要进入宫城了,这次再掀起帘子,明黄色的阳光明晃晃地刺进我的软轿内,一种强势的温暖袭了我,在轿内只觉得惊喜而惶惑不安。
时间不长,轿身终于不再晃动了。轿外,芝兰道:“小姐,下轿吧,到了。”
我缓步走下轿子,太后正被人搀扶着下轿,几位皇子都已经下来了。距我们不远处,一身明黄色的男子定立在前方——那,就是皇帝。在他身后,是一群身着彩衣的女子。
就像是约好了似的,突然,皇帝身后的女子跪倒在地,向太后问安。同时,我们这一边的皇子侍从也同时跪倒在地,向皇上问安。
我忙随着众人跪倒。
皇帝与太后说了几句话,然后,皇帝洪亮的声音响起——都起来吧。
我和众人一起谢了恩,直了身子。跟着太后进了她的寝宫——孝仪宫。
我被安排在偏殿歇息着,因为不是宇文氏家人,非奉诏,不得进入正殿。
正喝着茶时,太子进来了。
“好悠闲啊!”太子道。
我忙起身行礼,被他制止了。
“您不在前边,仔细一会子太后着急。”我提醒他。
“不妨事,”太子笑道,“人有三急,还不许我出来吗?”
我扑嗤一笑:“还说我主意多,您点子也不见少。”
太子拿起我桌上的茶盅,抿了一口道:“总是不如你泡的茶好喝。赶明儿个多多地泡来,我要一次饮个够。”
我正要取笑他是饮茶还是灌茶,却见他摆摆手道:“罢了,回头再争分。我过去了,一会子就该叫你见父皇了。你自己个儿先收拾一下。”
果然,太子离开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有小太监要我过去。
我半低着头,随他进了正殿。听得一声尖尖的嗓子回说——回皇上,海西郡主到! 我连忙跪倒在地,口称:“玉儿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起来罢,”上首那个声音说道,“抬起头来,给朕瞧瞧。”
我慢慢地抬了头,听得皇上倒抽了一口气,皇上左右所站的嫔妃也不禁掩口而叹。
“皇帝,”太后满意地开了口,“哀家选的人儿,可算是人尖儿?”
“岂止是人尖儿?”皇帝失神道,“海西郡主果真有天人之貌。即便是朕的后宫三千,也未能及其一半。”
站在左右的嫔妃莫不神色大变,只见站得离皇帝最近的女人虽也是神色不悦,但还是开了口,道:“太后果真好眼力,难怪皇帝喜欢,臣妾看了,都爱之不及呢。”
“哦?”太后端了茶盅,慢慢说道,“皇后竟如此贤淑,甚好!只是这次,哀家不是给儿子忙。而是给孙子忙。”
皇后的神情刚松弛了一下,复又变得紧张了起来。皇帝被皇后刚刚一提点,也回过神来,道:“母后的意思是?”
“元昊业已成年,选妃之事,迫在眉睫,依哀家的意思,海西与我中原素有联姻,兵马粮钱无一不能少了海西。而且这次,海西全族也十分欢喜,陪嫁礼单给的也丰厚。况海西郡主艳冠群芳——皇帝刚才也承认了。论家世、论年龄、论才貌,没有一样配不上元昊。玉儿他日正位东宫,定能保佑我子子孙孙江山千秋万代。”
“这个。。。。。。”皇上恋恋地把眼睛从我身上移开,道,“太子的婚事,朕已经有了安排。现在既然母后提起,少不得儿子还要再斟酌一番,您看。。。。。。”
“斟酌?”太后抿了一口茶,笑道,“海西一族早已心知肚明,只等皇帝颁下迎娶的圣旨。玉儿虽是海西女子,可自小通晓中原文化,皇帝若意欲笼络中原,玉儿也是不二人选。”
“太后。。。。。。”皇帝根本不愿退让,两人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太子的婚事。
帝后完全当我不存在,说话的语气也愈发的尖锐。倒是皇后发觉了我的不自在,开口笑道:“太后一番美意,全是为了我大齐国着想。皇帝心知肚明。只不过今儿个天色晚了,您累了一天,这会子,也该用膳了。况且,太子和海西郡主还在底下,咱们若是真的说起婚事,也别臊了他们小辈。臣妾愚见,不若先用了膳,再来斟酌这事情,您看可好?”
皇帝感激地看了皇后一眼,道:“正是儿子糊涂了,母后刚到宫中,接风洗尘才是最要紧的。儿子头三天就吩咐了御膳房,做的,全是您平素喜欢的。小李子,赶紧,传膳!母后,儿子扶您去。”
太后抿着嘴冷笑了一声,把手伸了过去。皇后正要绕过来扶住太后的另外一只手。却听得太后道:“玉儿,过来!扶住哀家这边。”
皇后尴尬地站在那里,我赶紧看了看皇上和皇后,皇上点了点头,皇后也冲我勉强笑了一下,我这才慢慢地走过去。
经过太子身边时,他轻轻地说:“没事,会好的。”
我迅速瞟了他一眼,他的脸上几乎平静得没有表情。我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过去扶住了太后。
生枝(上)
初入中原的第一夜,委实难熬的很,若说我心下不委屈,那是不可能的——
晚宴时,太后满心的不悦。偏偏,皇上就装作没瞧见一样。但对我,皇帝却抱着十二分的好感。皇后与众嫔妃见如此,仿佛认定了我是皇上的人似的,极力谄媚,又带着极力的排斥。
我木木地坐在那里,食不知味。偶尔偷眼向太子瞟一眼,太子就像从不认识我般,只和他的兄弟谈笑,或是回答长辈的问话。
这种古怪离奇而尴尬的气氛直持续到晚宴结束。我闷闷地吃着饭,直到饭后的茶上来,太后皮笑肉不笑地对皇上说——
——皇上,上个月海西王爷和我说,桀耋一族欲犯上,被海西硬生生地给顶了回去,西北这边的屏障,若是没有,只怕中原这里也难得会歌舞升平,孰重孰轻,皇上心里也有数,是不是?
说罢,太后向我点了头说——皇上,这茶太涩了,赶明个儿好时候,让玉儿给你泡一次顶好的碧水茶,这茶,只怕就没办法入口了。玉儿,扶我回去!
我低着头,慢慢地移到太后身边,我想,太后,便是我在中原唯一的依靠了。或许,还有太子。。。。。。
我抬头朝太子轻轻望去,可他却像躲闪我的目光一样,扭了头。
怎么会这样?他前日还在昵哝着吻着我的发梢。怎么会。。。。。。不,等一下,这是在皇帝面前,我都尚觉尴尬,何况于他?想到这里,我倒稍稍缓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来了!”芝兰喊道。
我忙丢下手里的活计。起来迎着皇后。
这几日,皇后总是喜欢来我这里转转。我一开始还颇觉紧张,后来倒也平静得很了。本来,我因为没有公主的封号,倒也不用给谁去问安,但她这么来来往往的走动,倒让我颇觉有意思起来。
这几日最大的收获,是我渐渐弄清了宫中的主位级别,以及各位皇子女的关系。
宫中的主位,大约是这么分的——
皇后张氏——中原人,皇后从前也是由淑妃之名晋位而来,父亲是宣武侯,有禄无职之人,书香世家。
四夫人——
贵妃陈氏——中原人,是伺候皇帝时间最长的侧室,此人作人倒还算淡薄,大概是因为没有子嗣,故而与世无争。
淑妃谭氏——中原人,是四妃中得皇帝宠爱较少的一位妃嫔,但因诞下四皇子,在宫中的地位也算高。
德妃宋氏——中原人,礼部尚书之女,四礼具备,虽不甚貌美,但待人周全,在宫中颇有口碑。生皇五子。
贤妃全氏——父亲是海西多罗部的郡王爷,母亲是海西颌赭部的郡主,是以外戚之女晋选入宫,前年已逝,留下皇八子。贤妃之位至今仍虚位以待。
太子的生母,是前任贵妃蓦氏,海西女子,现已去世。
从这宫中的四大主位不难看出,皇帝对于中原的笼络之心有多深——一后四妃,除全妃之外,均是中原人。
四夫人之下设九嫔——分别是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