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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非也。”白初滢滢而笑,眸一敛,下一刻翻身而起,直接挣脱梵谷的钳制把他压在身下。
目里似一瞬间携了冰雪寒芒,她嘴角还在笑着,出口的话直凉到人心底:“我取你修为,你得我欢好,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
“这年头嫖个娼的代价也这么高。”他冷笑嘲讽。
“魔尊这话又错了。”她眯眼看他,身子几乎全都伏在他身上,一字一句道,“这里是在青丘。所以,是本尊临幸了你。”
梵谷面容微沉,唇边勾起的笑意冷似琉璃:“这么说,我被狐帝嫖了?”
白初点头:“魔尊下盘结实,腰力不错,若本尊哪日再想要开荤,会考虑着几个人去魔界吩咐一声,把魔尊您洗刷干净后一褥子倦了带到本尊寝殿来的。”
话毕,起开身子,半空中信手一挥,赤…裸的身上眨眼穿上了层层的长袍。
一点朱红映在天际,眼看着就要破晓。
梵谷冷着面色起身,捏决幻了一身衣。
天际金红深深,顷刻间划开黑宇,金光万道直逼人眼。
风起,荒草沙沙嘈嘈作响。
他侧目看她,她在金光慑目里长袍猎猎,眼底倒映着潋滟光泽的水和峻峭陡绝的山,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她盯住一方地上的剪影,微微出神。
他一双目里始终阴暗变化着,这种感觉有点疼,疼至于有点甜,甜里头,透着酸,酸之外带着微苦,微苦里含着些分说不出来的惆怅与悄然。
他一直沉寂容颜无语,默立了好长一瞬,嘴角微牵,终于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白初,嫖了我,得负责。”
白初侧目,愣了愣。
四面晨曦初露,金芒耀得天地明朗,面上每一处细微的表情都在这金辉之下清清楚楚。
良久,她挑了眉,弯唇轻轻一笑,笑容明媚在这金辉里:“梵谷,谢谢。”
有这么一个人,知道你的一切喜怒,知道你一切想法。即便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也避开那些不谈,轻松的用其它话题揭过去。这样一个人,若说一点不喜欢,那是假话。
可是,这世间除了哥哥以外,还有什么人是真正值得全心信任的?
她看了十多万年都没看清的池夙是如此,身为魔尊的梵谷就对她没半点算计?没有人真正是傻子,费力不讨好的事谁都不会做。
池夙如此,她如此,梵谷同样也如此。
他凝视着她唇畔不带半分牵强的笑,眉宇微缓,大方的摆摆手:“不谢,下回记得让我嫖回来。”
她回之一笑:“本尊被嫖?陛下可有打赏?”
“赏你三千面首如何?”
“这主意不错,个个都有陛下美貌还经用?”
“上天太妒,这世间有本尊一样能耐的,还未出生。”
“陛下不若把自己赏给本尊,本尊一定把您好好养着,绝不亏待。”
“养本尊?狐帝陛下心太大。”
“本君心容百川,纳万民,自然心大。”
“陛下,您回去洗洗睡吧。”
“陛下,咱们才刚醒。”
谈笑若风,你言我语,眼角乱瞟,神色乱飞。
不知不觉下的局,无形的棋子摆在案,不知道是谁先落的子,不重要。
只看谁先落入谁的局。
翌日,青丘全境阴云密布,数到雷光直劈而下。
半空中的女子白衣,半点没被阵雷影响分毫。
云消,天晴。空明皓洁的神泽弥漫整个青丘全境,春来早,万物提前复苏,花开百里,绿草如茵,冰解水流,万物欣欣向荣。
白衣落地,半点不染纤尘。天地间,青丘的君主,真正的换了人。
同此一天,玄穹全境,笙箫不断,仙乐齐鸣。
无数霞光天宇遍布,鸾凤祥瑞齐舞齐鸣,玄穹境主的第二次大婚,办得比第一次还要热闹。前去祝贺的人,不比第一次去的人少。
于是,注定了大婚之时,会比第一次还要精彩。
在众人的期待里,新人相携而出,走上高阶,登上高台。
一拜,敬天;
二拜,敬地;
三拜,敬对方,从此相携一生,不离不弃——
还未及弯下要去,玄穹境门口,传来一句话:
“青丘,狐帝到。”
声音不大,却混着浓厚的神泽,清楚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新人停下行礼,池笙面上微微一白,池夙弯唇,与众人一道往界门到这必经之路看去。
☆、章一百 上神
青丘易主,是三界近日来最大的一件事。所有人得知原狐帝白炘羽化的消息时,第一时间都没缓过神来。便连天帝也怔了许久。
白炘掌管青丘万万年,其修为浩瀚,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当青丘上空突起风云变幻,青丘帝姬哀哮撼天时,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
最为关键的,人殁依旧同即将办喜事的玄穹有关。
青丘三月前死了太子,凶手是即将大婚的玄穹境帝后;三月后殒了狐帝,凶手是即将大婚的玄穹帝君。也不知该说是青丘倒霉,还是玄穹倒霉。
两境似是就这么克上了,没回都赶得这么巧,丧事之后就是喜事,喜事之上,不出来闹一闹绝对说不过去。
是以,当境外有报幕声音悠悠传来时,一时间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往门口瞧。
三个月前,太子殁,狐帝笞了池夙帝君一鞭;
三个月后,狐帝殁,这位新任狐帝会如何?作为三界里有名的祸害,祸害人的法子必然是数一数二的吧?这位狐帝还是池夙帝君的徒弟?传说新狐帝未婚有子,青丘的小殿下不是魔尊的子嗣,那是池夙帝君的骨血?
信息量有点大呀。
今日池夙帝君大婚,狐帝是来参加婚礼的呢?还是来抢婚的呢?还是来报仇的呢?不管是哪点,都极大地勾起了在场众人的兴趣,礼乐声慢慢停了下来,满座喜宴上,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大殿之外的必经之路,生怕一不留神就错过了什么。
咦?报幕的声音都过去好久了,人怎么还没来?
自古的君王就有那让人久等的迟来癖好,没关系,咱们能等。
等了一会儿,人还是没来。
兴趣人家是抬着礼物来的?礼品太重、太多,所以走得慢?没关系,咱们可以继续等。
一刻钟过后,人依旧没有来。众人蹙眉,这莫不是谁的恶作剧?谁这么无聊,上神们的婚礼也敢这样的唬弄人。
池笙面上再变了变,最初听到报幕的一声“狐帝”,她就十分忐忑的等着白初出现,结果,等了这么久都见不到人。她知道以白初的性子,绝对不可能什么也不做。上神观礼,且还是一界之主,即便她万分不愿停下来等她,三界的礼仪规矩在这,白初未到,她的最后一礼就不能继续下去。
眉心微微蹙起,她侧目看向池夙,发现他同众人一样也一直看着前方,目光一瞬不移,神情还严肃认真的很。
她抿唇,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试探:“等了这么久人还出现,兴许是他人戏弄的把戏。这最后的一礼,咱们……”
“不,她来了。”男子面上没有其它多余的表情,只是盯着前方看,池笙隔得近,她见到他唇畔似是勾了个微不可见的弧度,那深目里的专注,认真,仔细。
池笙心里微微一悸,突然间觉得,身边好似少了些什么,指间微微发凉。
莫名的失落恐慌感自心肺间涌起,她凝神以神识搜寻周遭一圈,根本没有察觉到半点白初的气息,她深深的看了眼池夙,抿唇,而后目一冷,直接朝着司仪开口:“继续。”
“阿笙!”池夙一声低斥声音还未落。
这个时候,门口又传来一句:
“青丘,狐帝到。”
声音悠远,透着一股懒漫味儿,再次清楚传到每个人的耳里。
恶作剧,一次就够了。如果有第二次,那一定是真的。司仪到口的“三拜”卡在喉咙里,又咽了下去。席间微起议论的众人慢慢安静下来,再朝殿前看去。
然后,依旧没有看到人。
没事,咱们可以等。
半个时辰后,人还是没到……
新任狐帝是女儿家,走路慢点咱们可以理解。
一个时辰后,有人终于按捺不住了,开始鼓吹司仪快点将最后一礼主持了下去。被晾在旁边一个时辰没人搭理的司仪,终于找到了存在的价值,他清了清嗓:“三——”
“青丘,狐帝到。”悠悠一声,声音不大不小,恰好把司仪的那一声盖住。
“奶奶的,谁捣乱呢!”平日里定力不够,脾气急躁的小仙们火了,三两个结组,四五个成群,一道往玄穹境门走去,发誓一定要逮到那个报幕的人,而且,一定要往死里揍。
晾下新郎新娘,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走到了境门,附近哪有狐帝的影?于是,众人没有任何意外的见着界门通天石柱边上斜倚了个人。
这人一身紫色长袍,背对着众人,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然后开口:“青丘,狐帝到。”
奶奶的熊!要揍的就是你!众人抡了抡袖,摩拳擦掌就上前去。
倚着石柱的身影动了动,懒漫的声音:“哟,好热闹。”
肩轻动,微回头,众人立时呆滞在原地。
这是一张倾城绝色的脸,面容之上每一寸皮肤都精致得恰当好处。就只回眸那淡淡一瞥,众人顷刻间失了魂。
梵谷蹙眉,收回目光,看向界门下的云层:“再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上不来,本尊就把你拿绳子绑了,抗上来。”
话音淡淡,消散在空气里。
听得“本尊”的自称,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周遭众人怔了怔。魔神梵谷,自任魔尊以来,就鲜少在三界露面,三万年内飞升的仙们,几乎无人识得他。
但不识得,不代表没听说过。
一时间,所有人心神都荡了荡,乖乖,是个魔!还是魔族最厉害的那个!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咦?魔尊脖子上那一片红印子是怎么回事?哎呀呀,青天白日,少儿不宜,魔尊您出门前就不遮一遮?实在有伤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