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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藏人,何处入内,何处出门,有些熟路方可。如此万一被他拿住,如之奈何?”三才道:“说不得了。吃黑饭,护黑
主。我去我去。”蒋青赏了他三钱银子买酒吃。待后又有犒赏。
三才领了银子,与同伴几个人,同往酒肆中,吃得醉醉的,归家与主人说了,竟自往刘园而来,一路上只听得说刘
家牡丹花开得奇异,有的说庭前生卉草,总好不如无。三才听见这两句说话,便道是真话,说得有理。闲话之间,已到
门首,他捱进园门,竟至牡丹后面去。看那园十分宽敞,往假山上面一看,其间山洞中,尽好藏身,且是曲折得很。又
往园一看,此处可至内室,有门不闭,他便捱将进去,不见一人。原来刘家男妇,俱在这些花园,看着人往人来。况前
门已是拴好的,故此无一个在内室里。三才不见有人,又往楼上一望,想道,毕竟也无人在上面。轻轻的上了楼梯。寂
动动的竟至楼上,知是主人的卧室。往窗外一看,只听得花园内沸腾腾的人声。他便走到床上一看,见枕头边有一双大
红软底的女睡鞋,只好三寸儿长。他便袖了,流水的下了楼来。又往原路儿走了出来。只听得有人说:“这花只好明朝
一日也都谢了。”三才思道:“此事只在明夜了。”
便出了园门,竟投下处。见主人将前事一说,蒋青大喜:“事倘成时,你功第一。只是一件,这样一个标致妇人,
倘然一双大脚,可不扫兴了蒋青也。”三才道:“官人,若是一双小脚,还是怎么?”蒋青道:“若是果然小脚,赏你
一百两银子。”三才道:“只要五十两,快快兑来。”蒋青道:“敢是你先见了。”三才说:“官人,若要看时,一手
交钱,一手交货便是”。蒋青道:“蠢才,终不然你割了那一双脚来不成。”三才往袖里一摸,摆在主人面前。蒋青一
见,拿在手中,将双脚平跌道:“妙,妙,足值一千两银子。”三才道:“五十两还不肯赏哩。”蒋青说道:“决然重
赏。”拿在手中,如掌上珠一般,何曾释手。三才道:“今晚各人早睡,明日就要行事。若再迟,花谢了,闭了园门,
做梦也不得进去了。”蒋青分付众人,与五钱银子买酒吃,明日齐心协力。事成之后,自有重赏。众人欢天喜地,应了
一声,都去吃酒去了。蒋青自己一个,自饮自斟,把盏儿放在鞋儿里,吃了又看,看了又吃,直至更尽,把鞋儿放在枕
边而睡。
到次早,先自起来,分付把行李一齐收拾下船。连人都在船里去了,把寓所出还了主人。三才去买了火把,收拾器
械,大家煮饭吃饱了。俱随着三才而去。止留下一个小使伏侍主人。
三才到了彼处,一个个的领进假山洞里,安顿停当。自己又往昨日那门边了看一了会。天色晚将下来,游人散了,
花已凋谢,亲友也不来夜间赏了,故此刘玉着小使闭了园门。吃了夜饭,先自上楼睡了。各房男人,因连夜勤劳了,亦
各自分头睡去矣。倒是元娘,还在那里等茶吃。只见一个女子在那里榻茶。三才看得停当,去把花园门大开了,将火把
只点起两个道:“馀者不必说过。三才领路,某人持火,某人断后。”计议停当了,悄悄走进那扇门内,一声喊,把元
娘一把抱了就走,刘玉听见呐喊,连忙下楼,家中大小一齐都到,不知什么缘故。许多人喊下来,一个也不见了。忙寻
元娘,并不见影,只见那榻茶的女子惊倒在地。刘玉忙问,他说道:“许多人拿了刀斧,把娘娘抱去了。”刘玉惊得面
如上色。一众人道:“大家分头去赶。”一齐往后边赶去。那伙人飞也的去了,那里去赶。
且说三才抱了元娘,恰好城门未闭。元娘不住口中的喊救人,这些家人,都藏过了凶器。路上有人间说因何事故的。
回说是逃出来的妇人,路上之人便不管了。一竟下船,登时摇起三橹。那船如飞的一般去了。
三才把元娘放下,蒋青上前一看,正是元娘。深深作下一个揖道:“莫要惊坏了。”元娘看见是个带巾的一个后生,
道:“尊处是何等样人,因甚事抢我到此,有何话说?”蒋青道:“请娘娘台上坐,容小生告禀。”一边说,忙去扯一
张椅,放在上边。那元娘不肯坐。道:“小生是蒋青,乃南阳府镇平县人氏。忝为太学生。昨为观花,瞥见娘娘花貌,
一夜无眠。至天晚睡去,梦见神人指示,道袁氏与汝有几载凤缘,必须如此,方可成就。待缘满之期,好好送回,夫妇
重圆。故此冒突娘娘,实由神明托梦。望娘娘应梦大吉。”元娘道:“做梦乃荒唐之言。岂可读书之人行此强盗所为之
事。好好送我回去,我送金帛与你。若不依言,没此河中做鬼,也不相饶。”蒋青说:“那金帛舍下也有百徐万,倒不
稀罕。若要娘娘这般标致,实然少有。归家贮娘娘千金屋,礼拜如观音,望娘娘俯就”。说罢取出一盒肴馔,一壶三白
酒。那元娘哭将起来,那里肯坐。又没个女人去劝,他心下思量投水而亡,只因身怀六甲,恐绝刘氏宗枝,昏昏沉沉,
只是痛哭。蒋青没法起来,道:“来了多少路程了?”回道:“六十徐里了。”“既如此,你们都去睡罢。行船的人,
更番便了。”大家应了一声,通去睡了。止得二人在船内。
元娘流泪不止,蒋青扯元娘来坐了吃酒。元娘见后边还有舱,竟跑进去,把舱门闭上。蒋青笑道:“舱门四扇,都
可开的。闭他何用。”他便取了灯火,拿了那壶酒,踢开门来,放在桌上。又取了那盒儿摆好了,去请元娘。只见袁氏
坐在床上大哭,蒋青道:“娘娘,事已至此,你要说我送归,今夜已不及矣。总到家,已做了奇花失色,美玉成暇了,
不若依神明之言,了此凤缘。那时圆满,送你还家。你夫妇再圆,此为上策。”元娘道:“难道你家没妻子,别人也这
般行凶抢去,完了凤缘,你心下如何!”蒋青道:“不瞒娘娘说,先室弃世三年。因无国色,尚未续弦。今得了娘娘就
如得了珍宝一般,与你百年鱼水之欢。”元娘说:“你方才许我送还,缘何又说百年?”蒋青说:“若蒙俯就,但凭尊
意。”连忙筛了一大银杯酒,送与元娘。元娘不理。道:“娘娘,你一来受惊,二来肚已饥下。况酒可散闷。自古将酒
待人,终无恶意,吃了这杯。你便饿死在此,家中也无人知道。”他便拿下酒,双膝儿跪将下去。元娘见他如此光景,
又恼又怜道:“放在床沿上”。蒋青放下。去取一格火肉,拿在手中,等元娘吃。元娘只不动。蒋青说:“娘娘不吃,
我又跪了。”言罢,又跪下去。元娘拿上酒杯,哈了一口。蒋青送上火肉,元娘肚内果然饥了,取了一块来吃。蒋青道
:“求乾了。我才起来。”元娘无奈,只得吃完了。蒋青起来,又筛一杯,元娘道:“我吃不得了。不可如此。”说罢,
往枕边一看,见一双女鞋。元娘道:“你说家中无妻,此物何来”?蒋青道:“家中便有妻子,带此鞋来何用,这是昨
夜神明梦中付我的道:”若他不信,你可把此鞋与他为证,自然从你,完此姻缘。‘你拿到灯下认看。“元娘拿灯前一
看,果是无差。”昨夜那里不寻到,怎么有这般奇事。“心下有几分信了。
蒋青道:“你如今心下如何?”元娘道:“既是前缘,料难逃去。我身怀孕三月。在家时,与丈夫便隔绝了此事。
待我分娩后,从你罢。”蒋青道:“虽不做,同我睡亦不妨。”元娘不语。蒋青又劝着酒,元娘只得坐下。又吃了一杯
酒,那是入口松的。一来空心酒,二来酒力狠,一时头晕起来,坐立不住。连忙到床边,换了鞋儿,和衣睡倒。蒋青见
他说头晕,也知其故,自己斟酒,吃了几杯。想道:“亏我说这一场谎梦,竟自信了。”心下十分快活。堪堪酒兴发了,
走到床边。听见元娘声响,见他朝着床里睡的,推上一推,全然不动。他便携起上边衣服,去解他裙带。把手衬起了腰,
扯下来,露出大红裤儿。真个动兴。又如前法,露出两只白松松的腿儿,一发兴高。把裙裤放在薰笼里,自己除了巾,
脱了衣,放下罗帐,扒在元娘身上。猥手推开两腿,云雨起来。元娘初时睡熟,这后阴雨一阵阵的流出,便自醒了。口
中叹口气,因下边正在痒的时节,把那些假腔调一些也不做出来。蒋青大喜。脱了元娘衣服,弄得赤条条的,元娘道:
“且息了灯火来。”蒋青道:“且慢。”把元娘两腿搁上肩头,着实奉承。附着耳问道:“可好?”元娘点头。蒋青吐
过舌尖,元娘含住。两个一时间弄得酣美。须臾雨散云收。
蒋青茶炉内取了开水,倾在盆内,净了手。元娘披了衫儿,下床洗刮。蒋青又扯他吃酒。元娘道:“吃不得了”。
问道:“多少年纪?家中还有何人?缘何这般大富?来到安阳县何干?”蒋青道:“年方二十五岁。家中止有憧仆妇女,
共五十馀人。因祖上收买一乡宦家铜香炉一十馀个,不期都是金的,将来变卖了数千金银子,代代传下,渐渐的积将起
来。到父亲手内,有了百万之数。因往省下寻亲事,并无标致的,故此转来,偶然看花,见了你姿容,又赐梦兆,果遂
良缘。但愿天长地久。”元娘道:“你如今要我回去,把我怎样看成。”蒋青道:“是我填房娘子。难道把你做妾不成。”
元娘道:“上盖衣服,并簪髻全无,怎生好到你家。”蒋青道:“先室衣饰有二十馀箱。任凭你受用。到家时,我先取
了几件衣服之类,打扮得齐整了,到家便是。”元娘因不穿下衣的,要去睡。蒋青强他吃了一杯酒,自己又吃尽了盘儿,
二人上床,重整鸾俦,直至夜分而睡。
且说刘玉在家,着人满城叫了一夜。次早写了几十张招纸,各处遍贴。一连寻几日,并无踪影。那刘玉素重关帝,
他诚心斋沐,敬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