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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身体越发不好了,催促皇上致函景侯,让乐平公子尽快与琢玉长公主完婚。
两个月后,景飞扬如约来到东耀。
两国的联姻被正式提上日程。
我又可以见到他了。这是我心中升起的唯一想法,哪怕他来的目的是为了跟另一个女人结婚。
难道是上次他走后发生了太多事,我变脆弱了?
大概是吧。
我想见他一面,又怕安排不妥当给各自惹麻烦。
贵妃的身体一直没缓过来,景飞扬获准在丰都逗留期间可以经常入来仪宫探视。若他也想见我,贵妃应该会有所安排。
果然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等来了贵妃的邀请。
我的心雀跃不已,又带些忐忑不安,仿佛是即将与情人约会的少女。唉,赶紧稳一稳心神,就算是见情人,我这也只能算出墙的小红杏吧。
细心打扮一番后,施施然来到来仪宫。
禀报过后,入了宫门,在一片扶疏花影中见到了似乎刚刚告辞出来的景飞扬。
上次见面还是和一大群人送他出城,他脸上一直挂着掩饰疏离的微笑,都不敢正眼看我几眼。哪像现在,眉眼间溢满温柔喜悦的笑意,似久别重逢的恋人,让我想起了他走前那个美丽清朗的月夜。
似有默契般,我们都不动声色拐进花树茂密处,随从们都很有专业素养地站在一旁几米开外的不显眼处把风。
这架势,我不得不感叹句,果然是来偷情的……
可惜我们徒有偷情的架势,却没有实质,站定后他居然还绅士的和我保持了半臂的距离。
“距我们上次见面快两年了吧,你的变化还真大。”他率先开了口,语气感叹。
“发生这么多事,想不变也难。”我的口气也老气横秋。
“你再在这儿待下去,早晚会失去本心。”
“不在这儿待,我还能去哪儿?”我破罐破摔地回道。“对了,这两年间皇上应该催促过你不少次尽快完婚,你都再三推托,这回怎么这么爽快地来接亲?”
“因为时机成熟了。”他意味不明地浅笑。
“成亲还要什么时机?”我奇道。
“不是成亲的时机,是我接你走的时机。”他语气清淡地说着石破天惊的话。
“什么?你说什么?”我真想掏掏耳朵,好听清他的话。
他一直保持那和煦温暖的微笑,一字一句地说,“我说,我想带你离开这里。”
我看着他的眼睛,温柔而坚定,不像是开玩笑。“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是宫妃,不是宫女,哪是说带走就带走的!”
“所以我一直在等待,在积蓄力量。而现在,差不多了。”他的语气放缓,“唯一的变数就是,你不肯跟我走。”
“我从来就没想过离开这里,”呃,穿回家的可能除外。“况且我现在可不是当初的孑然一身,我有女儿,她年纪还那么小。”
“也可以带她一起走,不过成功的可能就降到一成了。”他煞有介事地和我分析起成功率来。
“那要是按原计划呢?”
“七成以上可以逃走,善后的事我会处理。”
说实话,我有些心动了。看来景飞扬对这次诱拐宫妃行动做了充足的计划和安排,若我可以放弃一切和他走,是我离开这个后宫的绝好机会。
“听飞音说,你现在虽已贵为皇贵妃,却也不是诸事顺遂的。”
“呵,从某种程度上说,还不如从前。”权力是大了,和皇上的心却远了,尤其是柴莹玉的身孕,总让我不能释怀。
忽然想到,“皇上的众多妃嫔让我不爽,你也是皇室子弟,安知我跟你走,就能过想过的日子?”
“我能保证此生唯你一人。”他立誓般地向我宣布。
“凭什么?”我不相信。
“就凭我这么多年来还是独身,各国皇室中,你见过第二个吗?我想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我,再也没有了。”说到后面,语气有些冷硬,我知道他又想起了不开心的事。
“为什么是我呢?我已嫁做人妇,又有孩子。真不是你的良配啊。”
“我只能说人的缘份果真奇妙。其实我也奇怪,与你见面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怎么就让我难以忘怀,直想共度此生呢?”他终于走近我,轻轻握住我的手。“你呢?若是没有这些牵绊,你会不会毫不犹豫地和我走?”
我眼眶微涩,缓缓点了点头。他的眼光在看到我点头的瞬间,如破冰般放出万点光华,那股欣慰与喜悦感动了我,直想立马答应他去。
最终还是忍住了,“我得考虑一下,这毕竟不是小事。”
他点点头,“我理解。”
“你什么时候走?”
“直到听到你的答复。”
“好,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他将我的手举到胸前,用力按了按,我贪恋他的温度,无论是胸口的,还是掌中的。
当他放开的时候,我失落地望着空落落的指尖,实在不愿失去那温暖。
他笑着引诱我,“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可以这样牵手一辈子。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说完便转身,步履优雅地踏出了来仪宫。仿佛我已经答应了他,这是要出去准备了一样,自信的样子看起来更吸引人。
我也从花丛中走回石子路,向元泽殿走去。等候的惜墨跟了上来,看得出来,她对我和除皇上以外的男子密谈的做法很不以为然。不过鉴于我近来的干练形象,她已甚少对我的不良行为进行直面抨击,只通过眼神、肢体动作等进行侧面抗议和提醒。由于太间接,我心情不好时倒乐得不必解释,就像现在。
本来是借着看贵妃的由头来见景飞扬,但既然来了,不打声招呼不太礼貌。贵妃自解禁后甚少见人,于我倒是有几分薄面,以至于我今天来见景飞扬不显得太突兀。
元泽殿依然大气尊贵,只里面住的人略显死气沉沉。相互见过礼后便各自落座,仿佛我们真的是相约一起喝茶聊天的,只谈话的内容还是半句不离景飞扬。
“哥哥和你提了吗?”景飞音一副别瞒我,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这两兄妹,还真是没什么秘密。不过若是真的成行,景飞扬的计划里没准儿还真需要身为贵妃的景飞音的帮助。
我点点头,尽量淡然地喝着手中的茶,心中却七上八下的,像是个被捉住正准备办坏事的孩子。
“你答应了吗?”
我摇摇头。
“拒绝了?”
又摇摇头,我好像丧失了语言功能,成了只会晃脑袋的瓷娃娃。
景飞音叹着气轻笑道,“莫非你还不能完全信任我,怕我会借机害你来翻身吗?”
我赶紧摇头,“不,不是的,我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觉得丢脸,尤其是在你面前。你不讨厌我吗?或者觉得我很恶心?有夫之妇,还对乐平公子有非分之想。”
“呵呵,”景飞音笑出来,很少见她真心的笑了,真的如春风拂面般让人心旷神怡。“有非分之想的人是哥哥吧,他可是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到你,让我多加照顾你。看得出来,哥哥每次提你都是真心的欢喜的。”
我老脸红了红,不知该怎么应答。
“知道我为什么服用冰魄吗?”景飞音突然提起了这茬儿,让我一愣,迷茫地摇了摇头。
“其实之前跟你说的怕失宠是真的,却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哥哥。”
我更疑惑了,不解地看着她。
她继续道,“我们的母妃在后宫很得宠,却也很受排挤,怨只怨没有一个有势力的娘家。我们兄妹自小就受尽欺负,是那种暗地里的欺负,你懂吗?就是表面对你和颜悦色,背地里却给你使绊子,她们的嘴脸现在想起来都让我恶心。”
愤懑的话语,偏偏语气平淡,仿佛在叙说着别人阴暗的童年。“若只是这样便罢了,后来父皇想攀附强国,需用自己的亲子送去别国做质子。她们怎么会舍得把自己的儿子推入火坑,于是哥哥就成了她们一致推举的人选。说什么七皇子得母亲真传,仪表堂堂,能彰显我景国的风范。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献出他能表达我国诚意。她们的嘴就像涂满蜜糖的刀子,将哥哥逼下了深渊。”
景飞音的泪终于流下来,面上的表情却还是淡然。“从那时起,我便亲眼看着哥哥辗转于各国间,承受着别人或同情,或怜悯,或轻视,或幸灾乐祸的眼光。我多想自己是男儿身,可以替他承担。”
“等我长大了,机会来了。当然不是质子,而是以和亲郡主的身份嫁来东耀。东耀是父皇着力讨好的对象,甚至不惜自降为侯来讨耀皇的欢心。我想如果我在东耀后宫站住脚,父皇必会善待母妃和哥哥。情况也确实如此,皇上似乎很喜欢我,他越对我宠爱有加,父皇就越对哥哥委以重任。我乐此不疲,哪怕察觉到皇上对我好,其实是为了扶植我来平衡淑妃的势力也浑不在意。对了,对于这一点你也应该深有感触吧,你还有纪云裳,不过是重复我当年的老路罢了。”
我听了,心中似被倾倒了一瓶老醋,酸酸的。
“于是我便用自己的方式和淑妃争宠。生子固然会一劳永逸,却变数丛生,我不愿冒险,也不图圣宠不衰,只要熬到哥哥在景国的势力有登鼎的那一天,我,于愿足矣。”
“你,太疯狂了。”听完景飞音的话,我感叹道。其实我更想说的是,为了哥哥做到这一步,你是不是有恋兄情结啊?
“是呀,你就当我是个疯女人吧。我只问你,跟不跟我哥哥走?”
我无奈道,“你放弃了做母亲的权利,可别忘了,我还有个年幼的女儿呢。我走了,她怎么办?”
景飞音居然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可以照顾。她不应该成为你追求幸福的牵绊。反正你即使在宫里,也不过是隔三差五去沅雅宫看望一下而已。若你以后与哥哥有了孩子,便无需顾虑,可以和自己的孩子住在一起。”
景飞音居然反过来用孩子来诱惑我,将来,我,和景飞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