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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跬芽恰!�
“……你想怎么做?”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偷梁换柱。”
“说下去。”
“现在皇上还没下旨,这段时间是很好的机会,如果能找到一个身材长相都和他相近的人,将二人调换,那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说得倒是简单,谁又会心甘情愿去做别人的替死鬼?”
“如果这个人曾经欠了岳家很多呢?如果实在没有这样的人,那就找一个相像的、割了他的舌头,点了他的穴道,把他扔进牢里。到时候一旦行了刑,死无对证。”
巩氏眼中精光闪烁,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嘲讽道:
“看不出来,你还真是心狠手辣,连割舌头这种方法都能用的出来?”
“姐姐就不用在我面前装圣人了,如果让相公或者一个不相干的人死去一个,你会选相公吗?”
巩氏顿时语塞,沉思了片刻,道:
“牢中戒备森严,别说入内,就是靠近大理寺、都是妄想。”
“这件事交给我去做,我手上有秦桧的腰牌,之前又去过大狱,那里的人都不会为难我。姐姐需要做的,就是去找那个与他相似之人。”
“为何要我去找?你现在只手遮天,区区小事、还办不妥吗?”
“我能调用的人手有限,又不能大张旗鼓,唯一做着十分便利的事情,也就只有偶尔去牢里走走而已了。可姐姐就不同,虽然还在他们的眼线监视范围之内,可如果出去上上香、礼礼佛,却是任何人都不会起疑的。”
路已经指给你了,不要告诉我,你还不明白该怎么做。
祝九在心中暗暗想道。
巩氏倒也聪明,听到一半,便会意的点了点头,可片刻之后,又道:
“你倒是精明得很,利用我做这做那,等哪天相公被救出来了,你就该和他远走高飞了,是不是?”
“你以为,他们会让我活到那个时候吗?”祝九苦涩的笑了笑,“相公人头落地的时候,就是他们杀我灭口的时候。我知道的这么多,留着一个知道太多的人在世界上,终究是不安全的。姐姐这么灵动,怎么也想不明白呢?”
巩氏点了点头,浅笑道:“可是,我还是不相信你。”
祝九将怀中的孩子向前递了递,冲巩氏道:
“我把我和他的孩子都带来了,从今天起,这孩子就是姐姐所生,天下从来没有过什么祝九,岳云更从未纳过什么妾。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咎由自取、自讨苦吃……姐姐,看在相公的面上,你收了这孩子吧。”
说罢,她忽然双膝一软、直直的跪了下来,将孩子高高的捧过了头顶。
巩氏疑惑的看了看那孩子,冲昕柳使了个眼色。
昕柳将孩子接过、抱在了怀中,看了看,忽然笑道:
“少奶奶,别说,他长得还真很像少爷呢!”
巩秀娟听罢,忙转头也向那孩子望去,神色复杂,说不出是怜悯还是厌恶。那孩子眼眸如星辰般闪亮,鼻子和嘴都有几分岳云的影子。她心下翻腾着,许久,方才轻轻点了点头,冲祝九道:
“孩子我收下,如果今后你敢违背诺言、又回来找相公,我就先杀了你的孩子。昕柳,我们走。”
“姐姐,”祝九跟在她身侧行了几步,声音哽咽了起来,“让我……再看看他吧……”
昕柳十分不情愿的将孩子伸到她面前,她抬起手,指尖碰触到孩子那白嫩的脸颊,忽然之间,泪眼婆娑了。
“人找到了,我自会派人去找你,你的事也要做好,如果这期间你这里出了什么篓子,那就前功尽弃了。”
她冷冷的甩下这句话,转身快步向马车走了过去。
昕柳抱着孩子、紧紧跟着。
不会儿,二人走远了,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车帘被掀起又被放下,马儿低声嘶鸣了一声,转身拉着车跑远了。
只留下一路尘土飞扬。
许之善自远处走回来,关切道:
“祝姑娘,如何?可是有了转机?”
祝九努力睁大双眼,想最后看一眼那匹马车,良久,才低低道:
“她肯定会答应我的,因为她比我更加想要救出岳云。可答应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却是另一回事了。”
“此话何意?”
“她那么恨我,如今看到我还活着,必然如刺在心。一旦岳云被救出来,就算别人不杀我,她也一定会杀了我。”
“祝姑娘何必如此消极,如今事事未定,且尽心尽力,相信人定胜天!”
祝九点了点头,忽然急促的咳了起来。她猛烈的摇晃着身体,连喘气都变得十分困难起来,许之善在一旁面露焦急,连声问:
“祝姑娘、你可还好?”
她咳了好一会儿,方才渐渐停了下来,捂着嘴的帕子上,浸透了暗褐色的鲜血。
“呵……就算他们都不杀我,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这样也好,救出了岳云,了无牵挂了,死也死的踏实、不会再挂念着谁了……”
“祝姑娘,何必说这种丧气话?”
祝九将帕子随风丢到了地上,擦了擦嘴角,恢复了淡漠的语气: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回吧。”
220。作者的编后语。。。。…第218卷 素手不能握剑,空余恨
马车里,巩氏的心一阵接着一阵的抽搐着。
当初,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如何夭折的?还不是因为她?
后来,自己又是如何失宠的?不也还是因为她?
为了杀她,她不惜让那个最维护自己的人——巩莫前去皇宫刺杀,可不想不但让她跑了,巩莫也被生擒,为了保全她,当夜便在狱中自尽了。
从那时候起,她就已经知道,祝九并没有死。可却依然写下书信、告诉岳云:祝九已殃于皇宫。
她恨啊!恨不得祝九真的被杀死了,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以解从前所受的那些委屈。可后来她却再也探听不到此人的任何消息了,直到……前几日这祝九上了大殿,她才再次确认——她还活着。
不仅活着,还成为了指证岳云谋反的最重要人证之一。
原来,当初嫁入岳府,果然是有目的的!
那些算计,那些陷害,那些逼迫……真是让她受的好苦!
如今,她也有今天?也有向她下跪、向她乞求的一天?
呵……
巩秀娟扬起唇角,不经意的冷笑了一下。
祝九,你的那些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我若是还肯信你、岂不是自掘坟墓?如今我姑且让你去做这些事情,一旦相公救了出来,我巩秀娟、就是第一个要杀了你的人!
她抬起纤细的玉葱小手,掀开了车帘一角,茂密的林子一眼看不到尽头。远处的天际之下,隐隐约约是那灰色的城墙轮廓,那里关押着她这一生最在乎的人,为了他,她不能轻举妄动,更加不能就这么结果了她。
只有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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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炮竹之声便稀稀落落的传进了房中。大片大片的雪花洒落下来,落在盛开的腊梅之上,竟是那么的美。
祝九抱着暖炉,懒懒的倚在塌上,望着院子里的雪景怔怔出神。
秦桧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见到她,淡淡点了下头,进得屋来。
“上面已经下旨了,十二月癸巳、将张宪、岳云……腰斩于市……”
“当啷——”
她的手一松,手中的暖炉一下子落到了地上,还在烧着的红炭滚落了出去,在门槛处停下,一阵寒风袭来,那红炭闪耀了几下,便暗下去了。
“怎么这么快?”
她怔怔问道。
秦桧面向外面,良久,问:
“前些日子你说要救他,可似是什么都未做?”
“正是因为想要救他,才会什么都不做。”
“为何?”
“做得越多,越容易有疏漏,一旦有了疏漏,就会让有心人起疑,一旦起了疑,再去救可就不容易了。”
“便这么等着了?”
“恩。”她微微欠身,望向远处,“我做了一些安排,能不能最后成事,还要看天意。”
秦桧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大步走了出去。
见到巩氏的第二天,许之善便来报,说是已打探清楚狱中主要看守、行刑以及那沿途押送之人都是哪几个。祝九让他再去打探这些人家中细碎事情,打探之后都要讲给她听,一点都不能落下。
当晚,辰绛子拿了解药来见她,并告诉她:行刑之日,他会在刑场附近等候、伺机而动。若是祝九的计谋未能成功,他会施毒将众人迷晕片刻、趁机救走岳云。
祝九终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那一晚,吃了他的解药,不知是这药力的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她竟然一觉睡到了天明、未做半个噩梦。
好多年了,已经好多年、不曾这样安枕过了。
她并不完全信任许之善,总觉着这次再见他,他的眼神中多了些别的什么东西,有时觉得是躲闪,有时觉得是冷漠,有时又觉得有一丝厌恶。但这些东西总是在她开始正视他的时候、从他眼中一下子全都消散不见,让祝九时常觉得是幻觉。
可却还是有些担心。
直到辰绛子和她说了这些话,她才彻底的安了心。
第三日,许之善向她来报:这些狱卒家中安和,并无什么细碎事情可以说,倒是他们都对岳云张宪有几分同情惋惜,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在几个人一起喝醉了之后,才微微发些牢骚。
第四日,她又吃了一粒辰绛子的解药,觉得精神好了很多。
第五日,巩氏的人夜闯秦府、到了她所在的苑子,隔着纸窗留下飞镖,镖上写着:“人已找到。在门外。”
是夜,那人一袭普通家丁装扮,身形面容确与岳云有几分相像,此外,一张本是年轻的脸上、却多出了一条长长地伤疤,看那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