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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拾一真是被欧阳常的这一跪吓了一跳。原想欧阳常不过是面上过不去,心中不服气才找来的,只要应付他几句打发他走。可欧阳常竟“扑通”一跪,要追随左右?!
要是我把神捕司的第一捕快拐走了,刑部尚书一定会找我拼命的!这种麻烦事,还是不招惹为妙!
贾拾一面上依旧是那淡然的神情,无动于衷的说道:“欧阳捕快说笑了,你是隶属刑部之下的神捕司,本相哪能留你在身边。况且本相自有人使唤,怎敢让天下第一神捕屈居手下。那是大材小用了。欧阳捕快还是适合留在神捕司。若是无事,欧阳捕快请回吧!”
说罢,贾拾一伸手示意十六推他回府。
十六不禁在心中暗暗高兴,娘纵然女扮男装,依然是魅力十足!或许,我该多留心周围些,替娘物色个伴!给自己找个后爹!
十六是心疼自己娘亲的,看着她独自一个苦苦支撑,他心中恨死自己根本不认识的那个爹了。不管什么原因,爹都不该离开娘的!十六想要他的娘亲开心些,他直接想到的,就是给娘找个伴!
(徵可怜状:十六,难道你一直无视在你们身边的我吗?十六:你?徵叔叔,真不好意思,对你习以为常了,就没列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丞相大人请留步!”欧阳常见贾拾一要走,急忙开口挽留,“属下是真心想跟随丞相大人左右!至于官员被刺一案,属下已经查到,是朝中有人雇佣桃花坞的刺客所为!属下经多方调查…”
情急之中,欧阳常不曾顾及,就要脱口说出。幸而贾拾一及时伸手制止,她压低声音道:“是何人我已心中有数,小心隔墙有耳。你快离开吧!”若是欧阳常一时不察脱口而出,想必是活不过今晚了。
欧阳常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起身抱拳向贾拾一告辞,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欧阳常远去的背影,贾拾一眼中流露出一丝惋惜。
“欧阳常是个可用之人…”贾拾一轻叹一声,便由十六推着回到了相府。
“师父,那个欧阳常好奇怪噢!”十六对这个一惊一乍的欧阳常,印象坏透了。要是这么个咋咋忽忽的人,娘大概反而要费心照顾他,不行不行,欧阳常不能当娘的伴!
十六兀自在那想着,狠狠的摇了摇头。很难想象,轮椅上的贾拾一浑然不知自己的这个儿子在盘算些什么,不知道有一天她这个儿子是不是会把她给卖了!
其实贾拾一未尝不想留欧阳常在身边,这会正是用人之际,只是时机不当。
若是这会即刻将欧阳常收为己用,那朝中定又会有一番言论,说丞相拉帮结派,图谋不轨!欧阳常虽为朝廷中人,但多数身在江湖之中查案,对于朝中的细枝末节,哪里会在意许多!
朝廷之事,步步为营,一步错,步步错。以为离开了血腥的江湖,却又进到了一个比江湖更为残酷的地方。江湖之中明刀明枪,朝廷之内暗箭难防,一个不小心,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离开相府的欧阳常,一边回想着刚才和贾拾一的对话,一边在思索着如何才能跟随丞相大人左右,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
方才我真是大意了,情急之下就不曾顾及其他,幸好丞相大人制止了。否则只怕我要惹上杀身之祸了。
这次官员被刺案牵扯朝中权贵,我若是继续追查,想必亦是无功而返。丞相大人一定是知道会这样,才主动请缨的!真真是个好丞相!或许那人,也只有当朝丞相能对付了!
只是江湖之事,丞相大人恐怕是应付不来的,我得从旁好好协助丞相大人!
这回的欧阳常,对贾拾一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心中净是佩服贾拾一了,不断的锦上添花美化贾拾一,恼死自己为何早没想通这一层道理,鲁莽的跑去找丞相大人的麻烦!
人家丞相大人如此忙碌,还耐心浪费时间应付我这个小捕快!当真是让人钦佩!以后我一定为丞相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如…
不如辞去神捕司捕快一职,那丞相大人就不会为难了!不不不,我要留在神捕司,说不定日后丞相大人有用到神捕司的地方呢!可万一…
走在路上的欧阳常,一会眉头紧锁,一会喜逐颜开,看得周围的人是一愣一愣的,都以为这白净的书生是不是念书念傻了!
有时候,欧阳常就是会想得比别人多那么一些…
唉,刚才忽然一跪,一定吓到丞相大人了…
想到这一层,欧阳常不免垂头丧气起来。
可是,欧阳常猛然间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就那么不管不顾往地上“扑通”一跪了?!地上会是很脏的吧…
欧阳常的脸色渐渐的难看起来,他忽然僵住脚步,慢慢的低下头,同时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长衫的下摆,缓缓的拉开…
当右脚膝盖处雪白的裤子上那一处淡淡的灰迹映入他的眼帘时…欧阳常不由得浑身打了个颤!眉角不住的抽搐着。。。
果然,丞相大人的魅力不可挡…
然后,街上的人只觉身边一阵疾风刮过…
原本僵立在那的欧阳常早就没有人影了!
而街角处,在欧阳常飞速离开后,一个身影隐入了暗处…
第九章 罚
桃花坞中,夕晨楼内,众位堂主齐聚。
历来桃花坞坞主,都住在这夕晨楼中。据说,在夕晨楼最顶上的阁楼中,悬挂着一副女子的画像,是创立桃花坞的沐潇坞主心爱之人。
沐潇坞主每当夜深人静时,就会盘坐在画像之前,痴痴的看着…一夜无眠,直到天明…
直到有一天清晨,众人迟迟不见沐潇坞主,各位堂主进到夕晨楼的阁楼,才发现沐潇坞主已在画像之前逝去。双目微闭,神情淡然,仿佛煎熬了一生的思念终得解脱。后来,除了坞主,就不曾再有人上过那阁楼了。
夕晨楼位于桃花坞的最中间,不过是一栋四层的小楼。除了五位堂主,其他人等不得靠近。夕晨楼四周,便是各位堂主所在的龙枢堂、御风堂、青韵堂、玄焰堂、流云堂,将夕晨楼环绕在中间。再外围,便是那一片桃花林了。
如今的桃花坞坞主是陆景炎,已年过五十了。江湖生涯几十年,陆景炎早已是一身的病痛了。尤其是最近几年,陆景炎几乎是卧床不起了。坞内的事务,都交予几位堂主打理。
陆景炎自知不久于人世,本不愿再多管桃花坞中事务,想借此考察一番,从五位堂主中选定继任坞主之人。
无奈近日桃花坞中有人越规乱矩,在这新旧交替之际,怎能容许此等现象!不及时制止,恐桃花坞的规矩从此将被漠视!所以,陆景炎挣扎着打起精神,招来五位堂主。
病床上,陆景炎双目微闭。病床前,五位堂主依次而立。
在首的,是龙枢堂堂主宫。八年了,宫的身上多了一分成熟男子的魅力。看似温和,却最是冷血无情。几年来,“玉面罗刹”的名号在江湖愈加震人心魄,令人闻之不寒而栗。
旁边是御风堂堂主商,或许是岁月的沉淀,让他收起了那一份高调,不曾似从前那般金光耀眼,可也是贵气逼人。如今是多了一份深沉,一份附着在贵族气质上的深沉。
倒是角,八年来没什么变化,仍是那个文雅风流的“玉笛公子”。但细细看去,他的眉宇间,似乎多了几分狡黠。
羽最是如遗世独立般的存在了,八年来,羽从不沾手坞主事务,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令人好奇到底他会在意些什么?
八年前的宫、商、角、徵、羽五大堂主,如今独独缺了徵,那个使得一手好暗器的“千手鬼差”。再看过去,站在羽旁边的,那不是醉无名么!
原来,如今的醉无名,已是玄焰堂的堂主了。八年来,玄焰堂两易其主。醉无名,就是四年前刚当上玄焰堂堂主的。
一身的酒气,似醉似醒,愈是醉愈是强,这就是江湖上对醉无名的描述,顺便还送给他给外号“酒痴”。因为醉无名的确是嗜酒如命,无酒不欢。
“今天把你们叫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弄清楚。”病床上的陆景炎还是双目微闭,低沉的声音慢慢的说道:“我虽然久病在床,但耳朵还没聋。最近是不是有人无视桃花坞的规矩,接了不该接的刺杀任务?”说完,陆景炎张开了双眼,扫视了他们一眼后,又慢慢的闭上,威严仍在。
角心头一惊,看了宫一眼。莫非宫将那件事告知坞主了?他不是答应了不说的吗?哼,宫,你竟出尔反尔,背后捅我一刀!
原来,官员被刺一案,是角接了朝廷之人的委托派人做的。而那些被刺官员都是为官清廉,桃花坞是不许刺杀为官清廉者。此事被宫知道了,角苦求,宫才勉为其难答应不报与坞主知道。可如今…
角这些年来,和朝中的一些人物接触频繁,为的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角一直以来都在筹划着登上坞主之位,眼见坞主行将就木,他不免得意忘形了。
“属下知罪!”既然瞒不过,不如主动请罪。角下跪抱拳请罪。
“角,你以为求宫不要禀告就能瞒过去了吗?那我这么多年的坞主岂不是白当了!”陆景炎的语气渐重。宫沉冤得雪。
不是宫,会是谁呢…
“属下不敢!”原来不能无视你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罢了,念你是初犯,下去领一百杖责!”陆景炎处事,有松有紧,否则怎能稳坐坞主三十年。
“是!”
“坞主,属下请罪!”宫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知情不报,自己去领杖责三十。”陆景炎亦不多说。
“是!”
“你们不要以为我卧病在床,就想肆意妄为。桃花坞的规矩不可废,此次不过小惩大诫。如若再犯,定当不饶!”陆景炎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不容违抗!
“是!”众人答道。
“都下去吧!”陆景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待他们离开后,床上的陆景炎顿时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