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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宜文和康宜武俩人虽是双胞胎,但性格迥然不同,与俩人的名字十分相似。康宜武平日里话虽不多,但性格暴躁易怒,只要有不顺心的事儿就会走极端。
因此,在家中,其他人都尽量不惹他,免得生出事端来。
不但如此,手脚还有些不干净,十五岁之前喜欢偷偷摸摸的,不知被人打了好多回。大了以后,这个毛病虽改了,但名声在外,加上脾气不好,生得又不俊朗,这亲事就成了老大难,一般姑娘都不愿意嫁他的,怕惹人笑话。
如今有媒婆上门,让秦氏怎么能不激动,银桥镇所有的媒婆,她可都找了。
张媒婆笑着点头:“康二婶,正是此事,老婆子刚刚又跑了趟那姑娘家,费了好些个口舌,终于点头应了。”
“张婶子,让您费心了,不知,您说的是哪家姑娘?”秦氏亲热的拍拍张媒婆的手,脸上的笑容一直未敛去。
“那姑娘家姓吴,是光明庄人,父母健在,下面还一个弟弟,一家人都老实憨厚,是个实诚人家。姑娘生得又标致,田地和家里的活儿都是一把好手,康二婶,您可是好福气哟,又要娶一房能干的媳妇啦,哈哈。”张媒婆将那户人家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秦氏听了自然是满意,现在也不管其他了,只要姑娘长得还算过得去,家贫家富都无所谓,关键是替康宜武娶上媳妇就成。
为了亲事,康宜武没少在秦氏面前发牢骚。
“呵呵,这好福气还不是张婶子你带来的,事成之后,一定要厚谢您的。”秦氏也乐滋滋的说着,想像着这媳妇已娶进了家门。
林氏端了一大碗糖水鸡蛋过来,笑盈盈的说道:“张婶子,来,吃些鸡蛋。张婶子是来替我们家四叔说媒吧。”
秦氏心情好,将张媒婆的话说了一遍给林氏听,林氏当下附和着说了好话,让秦氏心情大好。
张媒婆心满意足的吃了鸡蛋,然后要了康宜武的生辰八字,她要先去替康宜武和吴姑娘合八字。
若八字相合,秦氏和康庆昌就带康宜武去吴姑娘家看家,对眼了,就定亲。
送走了张媒婆,秦氏赶紧去了铺子里,将这等好事告诉了康庆昌和康宜武。
康宜武当下高兴只差没跳起来,双眼放光。
“娘,咱们什么时候去那姑娘家呀,我要瞧瞧她长得什么模样,太丑了,我可不要啊。”康宜武着急的说道,顺便还挑剔着。
秦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但因为晓娴也在,没有骂康宜武。
心里却在想着,娘可是费了好些力气托了好多人,才寻得这户人家不嫌弃。人家要是能相中你,那就阿弥托佛了,你还在这儿挑三拣四,可真是个不省心的东西。
不过,这种话只能放在心里吐吐糟,当着外人的面,她还是一个劲儿的夸康宜武的。
“四弟,你这话说得可不对,看人不能光看外表。”康宜文淡淡的反驳着康宜武。
康宜武却瞅了眼一旁的晓娴,撇着嘴道:“三哥,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痛,你有了如花似玉的三嫂,却让我相亲不要看外表,这话听着好假哦。”
“混小子,怎么说话呢。”康庆昌骂了一句。
晓娴愣了下,没有说话,而是站在铺子门口看街景,脑子里还在想着衣架的事。
他们几人研究了一早上,确定木头做一部分衣架,然后漆上桐油防水,逢集时去卖。
但是衣架上了桐油后并非一时半会就能干的,特别是现在天气又冷,需要更久的时间这桐油才会干。看来,这衣得等段日子才能去集上卖了。
晓娴收回眼神,开始打量起铺子里其他的木制品来,然后眼睛落在了一件不认识的物事上,走了过去。
这件木器由两根立柱支撑一根横杆,横杆两头长出立柱,两头微向上翘,并雕刻成花朵状。下部用两横木墩以稳定立柱,在上横杆下部的两柱之间,另加一根横枨,以起加固作用。
做得很精美,横杆都缕空雕刻成云纹状。
康宜文听了康宜武的话,脸色则红了起来,看了眼晓娴,摸了摸眉毛对康宜武道:“咳,三哥并非说漂亮的姑娘就不好,是让你不要一心想着好看。”
“哼,我才能管那些,我只找好看的。”康宜武昂了昂下巴,矮胖的身子和这句话有些不相称。
康宜武坚持,康宜文自不会多说,笑了笑,走到晓娴的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了?”
“这是什么?”晓娴指了指眼前的木器。
正文 第39章 半推半就
“这是木施,用来搭披衣衫和帽子的物事。哦,对了,和你所说的衣架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更精美实用。”康宜文解释着。
晓娴恍然,这应该就是衣帽架吧。
衣帽架,她又在脑子里盘旋着这个词,然后和康宜文一起离开了铺子。
康庆昌私下对秦氏说道:“老婆子,你瞧自从晓娴进了家门后,咱们家可是喜事连连啊。猪下了十六个仔,这是第一次,也第一次没伤了小猪。现在宜武的亲事又有了好消息,压在我们心上的这块大石头算是搬掉了一半。依我瞧啊,晓娴有旺家旺夫的命呐。”
“好了,老头子,你就别夸她了。放心吧,我日后不再说她就是。”秦氏轻打了下康庆昌,嗔道。
心情好,脸上的表情就丰富了起来,有难得一见的温柔在脸上呈现。
这模样,让康庆昌像年轻小伙子一样激动了起来,搂了她好一番亲热。
明天银桥镇新街逢集,康宜文早早的和康庆昌秦氏说了,要带晓娴一起去集上看看。
秦氏自然不乐意,但有康庆昌在,她也只得应了。
晚上在屋里,晓娴向康宜文打听一些集上的事儿,康宜文也乐意说给她听,屋子里气氛暖融融的。
“宜文。”门外传来康庆昌低低的声音。
康宜文去开门,门一开,就见康庆昌悄悄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出来。
他回头看了眼晓娴,她背对着门口在铺床,迈步走了出去。
“爹,怎么了?”康宜文疑惑的问道。
康庆昌向正屋和东厢看了看,而后从怀里掏了一个小钱袋出来,递向康宜文,轻声道:“明儿带晓娴去集上,瞧着她喜欢的物事,替她买件把两件。啊,别告诉你娘。”
“爹,这我不能要。”康宜文脸有些发烫,这钱袋好炽手,忙向康庆昌怀里推着。
康庆昌用烟杆子轻打了下他的手,瞪眼嗔道:“傻小子,去集上,身上不揣一文钱,那怎么成。”
“爹,这钱您买酒喝吧。儿子不孝,不但不能替爹分担家中生活的重担,反而还让您替我操心,哎!”康宜文抬头看天,叹了口气感慨着。
“宜文呐,别说这种丧气话,你性子沉稳,是读书的料子。好好干,等明年科举高中了,给咱们康家争脸,那就是对爹娘最大的孝顺啊。钱,拿着。”康庆昌劝慰着,同时将钱袋硬塞进他的手心,然后抽着烟回房去了。
康宜文看着手中的钱袋,只觉沉甸甸的,轻叹一口气进了屋。
晓娴已经将床铺好,并不问康庆昌来找他何事,自顾自脱了衣服快速钻进被窝睡觉去了。
康宜文本想将这钱袋给晓娴,见此,只好先揣了身上,吹了灯。
林氏出来替康宜富倒洗脚水,恰好见到康庆昌从西厢房往回走,并见到康宜文回了屋,她眼睛转了转。
她关上门,先替睡在外屋的孩子们掖好被子,进了里屋。
“宜贵,爹刚去找三弟了,也不知道是啥事?”林氏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
康宜贵钻进被窝,不满的看了她一眼道:“你真是没事找事,爹找宜文这不很正常吧,有啥好大惊小怪的。”
林氏坐在床沿上,看着康宜贵低声道:“我没事找事?我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小家嘛,爹以前最喜欢的就是三弟,现在又更是护着沈氏。刚刚我隐隐见到三弟手里拿着东西,我怀疑是爹给了钱与三弟。若真是这样,那我们岂不是吃了亏?”
康宜贵用手垫在枕头下面,半眯着眼睛答道:“三弟没有任何额外的进账,就算爹给他几个钱又有甚么,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计较这样多。”
“哎哟,死鬼嗳,还自家兄弟,不计较呢。那可是钱,没钱你去哪儿吃酒,没钱拿什么买糖饼给孩子们吃,没钱拿什么孝顺爹娘。”林氏用手点了下康宜贵的额头,十分不满的骂道。
康宜富每月虽然有几十文至百来文的零用钱,但小家人口多,这些钱的确是不大够花的。康宜富自己偶尔喜欢和一些狐朋狗友去酒馆吃饭饮酒,林氏自己喜欢好看的衣服,还有三个孩子想吃零嘴,这些钱都得自己掏,如此一来,自然是捉襟见肘。
“好了好了,忙了一天,都累死了,睡觉吧。”康宜富将手从头下面拿了出来摆摆。
林氏只得撇着嘴吹灭了油灯,也掀了被子钻进被窝,挨着康宜富躺下。
康宜富的大手立马伸进了她的裘衣里,握住两团柔软揉捏起来,嘴也凑了过来。
“死鬼,孩子们还没睡着呢。”林氏用手轻推了下,半推半就道。
“没事,轻点儿就成。”康宜富喘着粗气含糊的应了。
林氏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康宜富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开始闹腾起来,不一会儿功夫,房间里就有异样的声音响起。
第二天寅时末,康宜武赶着牛车,秦氏、康宜文和晓娴三人坐在后面,带着准备卖的东西去了新街的集市。
新街和康家所处的老街果然不一样,房屋全是新建而成的,街道更是宽阔平整许多,沿街的铺子里吆喝声不断,各种诱人的香味扑面而来。
很快要进入腊月,许多人都已在准备年货了,街道上更是车马穿行,人头攒动,一派热闹的景象。
秦氏去卖鸡蛋、两只公鸡、搓衣板、岾板、小木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