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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那青年坐在他身旁,低声说着。
“当然啰,否则我怎么就这么东奔西跑的……”萧子灵只是苦笑着。
“你其实不是姓程吧?”青年说着。
“……我的本名叫做萧子灵,之前骗了你们,真是不好意思。”萧子灵连忙端坐了起来,认真地说着。
“在下杨万里,幸会幸会。”那青年也是笑着。
“之前脑袋胡里胡涂的,忘了问你的名字,抱歉。”萧子灵吐着舌,有些不好意思。
“不会,我还得谢谢你没把我给供出来。”那青年说话的声音依旧温和。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回去继续做水盗吗?”萧子灵问得直接,却是没有恶意。
青年只是微微一笑。“水盗的日子还挺逍遥的,可惜见不得光。手下又这么对我,我早死心了。”
“是他们短视近利。”萧子灵连忙说着。“早听你的话,现在还是逍遥地过日子。”
“为了利字聚在一起的,本就是会为了这种事情反目。”青年只是叹着气。“我只是怕不小心连累到你,如果我的身分曝光了,你得说不认得我,我是早些日子潜伏在船上的人。”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能说连累。”萧子灵连忙说着。
“你已经还清了,记得吗?”青年提醒着。
“啊?那一下子怎么能算?”
“都是我宝贵的一条命,你不算,我却得要算。”青年笑着。
“……你如果没有地方去,我有门路。”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萧子灵就是低声说着。“以你的身手,一官半职应该没有问题。”
“……只可惜我逍遥惯了,过不了这种规矩的日子。”青年摇着手。
青年的眼睛很特别,在夜里特别地明亮。仿佛天生下来就会发光似的。
萧子灵想睡觉的时候,青年还想要多待一会儿,所以萧子灵一路走回跟古月一起住的帐篷,一路想着。
他真是个好人,只可惜给他的手下砸了。没有了手下的水盗头头,处境岂止一个尴尬可言。然而,既然他婉拒了自己的好意,自己也不能说些什么。毕竟对江湖人来说,有的时候那种听命行事的日子,反而是比死还难过的。
“子灵,刚刚有人来问你们的事,你没怎么样吧?”
萧子灵才刚走了进,古月就是担心地问着。
“没怎么样啊,只是在外头走走。”
“……那个将军你晓得吧?刚刚他来说,那些水盗少了一个头子没抓着,问我们有没有见着。我……我就说不晓得。”
萧子灵心里只是一跳。
“那个人应该不是什么水盗的头子吧?”古月有些担心地问着。
“他像吗?”萧子灵其实有些心虚。
“是不像,跟那些面目狰狞的人一点都不像。”古月诚实地说着。
欺骗古月实在不是萧子灵的本愿。但是那杨万里怎么说也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再怎么说他也不能出卖他。
深夜,众人都睡了,圆月下,青年从腰间取出了弯弯的软刀。
在那最黑暗的地方,没有火光照耀,然而他的眼睛却是天生的两盏明灯。
他本是天生的夜眼,在夜里的视力远比白昼好。
在白昼时模糊的黑白影子,在夜里却是清晰而立体的轮廓。
也因此,他们才会想趁白天的时候袭击他。
‘呜。’
从背后靠近,那青年左手捂住卫兵的嘴,右手一刀就是抵住了他的咽喉。
“带我去囚禁水盗的地方。”
卫兵面临着死亡的威胁,也是只能不住地点头。
两人沿着黑暗的路径走着,一路上卫兵跌跌撞撞的,也是靠着青年有力的手臂拉扶着。
到了最后,一方营地里有着微弱的火光,几十个水盗狼狈地被绑缚着、围着火光发着抖。这北方的朝廷对待这些盗匪一样严厉而且无情,白日湿透了的衣裳,到了现在还是在寒冷的清风中咬噬着他们的身体。
每个人都在发抖,因为寒冷以及恐惧。而在他们周遭,有十几个带刀卫士。
完成任务的卫兵用着哀求的眼神看着青年,而青年只是点了他的|穴道,自己提着刀走向了营地。
‘什么人!’
‘站住!’
面对着十几个带刀的卫兵,青年只是低声一笑,展开了刀式。
没有让人信服的力量,怎么震得住这些草莽野汉。
哗!
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萧子灵警觉地睁开了眼睛。
不是因为这雨,而是因为被这大雨掩盖着的血腥味。
帐外立着一个人影,没有带刀的人影。
“谁?”萧子灵走了上前,掀开了帐子。
“只是来道别。”青年就这样站在了帐篷外,依旧带着温和的表情。
然而,湿透了的衣裳上,尽管没有沾上一滴血,突兀的血腥味却还是瞒不了萧子灵的。
大雨打在他的身上,湿透的黑发贴着脸颊,他的眼睛却是依旧炯炯有神。
“你杀了他们?”萧子灵睁大了眼睛。
“他们对我不仁……我却不能对他们不义。”青年说着。“还好有这大雨,不过也顶多再瞒一个时辰。天亮了以后,事情就会东窗事发了。”
‘子灵你在跟谁说话?’身后的古月,揉着惺忪的双眼问着。
“……你这样一走,逃得了多少时候……你进来。”萧子灵一把拉过了青年,把他拉进了帐篷里。青年尽管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用着正直的眼神看着帐里的两人。
“我们是同一条船的人,这时候不能招惹任何的疑窦。你把衣服换了……糟了,太小……”翻着衣服的萧子灵,伤着脑筋。
他跟古月的身材都小上青年一些,怎么可能合身。
‘都还好吗?古公子?水盗逃走了!有没有人来打扰古公子?’
帐篷外没多久就有人来关心了。不仅如此,跟在青年到来之后的,是整个营区的骚动。
“……没有。”在萧子灵两人的静默中,古月说着。
‘……对不起,打扰古公子安歇了!……我们走……’
“古月?”萧子灵睁大了眼睛。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古月眨着还是有些疲惫的眼睛。
“你这又是何必?”青年低声跟萧子灵说着。“如果牵累了你们……”
“过个几天再走,你才不会让人怀疑。”萧子灵说着。“我们的身分全都见不得光,没有谁牵累谁这回事。”
“我晓得,你们是南方朝廷的人。”青年微微笑着。
“既然晓得还说出来,嘘!”萧子灵连忙低声喊着。
“……承蒙相救,杨万里就此供两位驱策。”青年抱着拳。
“……那你可不可以帮我把火生起来?……好冷。”古月窝在毛皮堆起的暖窝里,低声说着。青年刚刚进来时带进的冷风,把帐篷里的火吹熄了。
“……自然自然!”青年连忙前去生火。
【五十八 东窗事发】
“就送你们到这里了。”
来到了京城,古月在自家经营的客栈里,低声与萧子灵说着。
“你也要保重身体。”萧子灵担心地看着古月。虽说那戴掌柜找来为数不少的大夫,炖的补药伤药只怕让古月整天都撑着肚子,然而古月的脸色还是不好看。
本来精神奕奕的小脸,现在虽然还是勉强笑着,但是却少了一层光芒。显得太过红润的嘴唇,让人看得更加的担心。
“有个王大夫,就在邑口附近。每次我跟弟兄们挂彩伤病,都是药到病除。”杨万里站在了萧子灵身旁,也是担心地交代着。
“我看回家调养比较实际。”那戴掌柜微微瞪了萧子灵他们一眼,就是这么说着。“整天提心吊胆的,怎么养伤。”
“……古月,我这有个玉令箭。”萧子灵从怀里拿出了个玉牌,放在古月的手里。说话的声音更低了。“你拿着,如果路上有什么危险,山庄会帮你的。”
古月看着手上的玉牌,微微呆了一呆,然后就是抿着嘴暗暗地笑着。
“笑什么?我真的担心你。”萧子灵低声说着。
“……我知道,你们都疼我。”古月忍不住抱着萧子灵,而萧子灵也是舍不得地抱着他,不断摸着他的头发。
“我有事情不能陪你,回去的路上自己小心。”
“嗯……”
“你跟古公子的感情真好。”
古月走了后,有些落寞的萧子灵在回客栈的路上,走在他身边的杨万里笑着说了。
“我总觉得他就像我亲弟弟,好让人疼。”萧子灵微微叹着气。“如果他真是我弟弟,我才不让他这么刮风淋雨的。我要让他安安稳稳地在家管管帐、念念书,过好日子。”
“念书考状元?”杨万里笑着。
“……不,就念书,什么都不考。跟官家扯上关系,没一个好下场。”
“……就跟你一样?”杨万里打趣地说着。
“噗……没错,就跟我一样,哈哈哈……”萧子灵忍不住笑着。
“……古公子真好福气。”杨万里真心地说着。
“若是羡慕,我也认你当干弟弟?”萧子灵瞄着他。
“我?饶了我吧?”杨万里连忙摇着手。
“不识相。”萧子灵说着,一边大摇大摆地负手走回客栈。而在他身后看着他的杨万里,倒也不是真的嫌弃。他就只是这么看着他的背影,带着些许沉默。
送走了古月,事情才刚开始。萧子灵跟那些朝廷的人始终也只是点头之交,到了时候,摇摇手就是分头行事了。为了不让古记被牵连,除了第一个晚上住的是他们家客栈,接下来的几个晚上众人就是纷纷离开了。
有的甚至干脆就先出了城,预计着几个月后再回去。不过大概也有一半的人留在京里,只是换了客栈。
而萧子灵,则是跟青年也搬到了一家离城外不远的小客栈去。
“其实以你这人,大可住好一些的地方。”这个晚上,青年坐在萧子灵房里的椅子上,看着萧子灵房间的简单家具,诚恳地说着。
“像是?我可不能太醒目。”才刚搬来的萧子灵,随手收拾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