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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上午第一件事就是把应聘合同给你送去。”
萨拉点了点头:“麻烦你让人送到我的寓所。我在那里等着,拿到合同后再去芬利斯银行。”
斯卡皮瑞托将手伸进上衣内侧的口袋,掏出一支钢笔和一个薄薄的记事本。他翻到本子的末尾部分。萨拉注意到那是通讯地址部分。她把地址告诉了他,看着他写了下来。他将小本子和钢笔放回口袋,然后朝她笑了笑。
“那么星期一见。”他说道。
“好吧,星期一见。”
他好奇地望着她,仿佛她的语调中有什么东西让他感到吃惊,然后转身走开了。萨拉目送他穿过迷宫般的交易台,直至最后消失。电梯来了,她独自乘电梯下楼。后背的汗水使她感到难受。
她沿艾多尔巷走到东奇普路,拦住一辆出租车。她靠坐到座位上,点上一支香烟。她得到了这份工作。两小时之前,她只是想要得到它。此时她纳闷起来,心想不知自己卷入了什么事情。
次日清晨,她呆在家里,等待洲际银行派人用摩托车把应聘合同送来。两份合同于10点送达。她在一份合同上签上名,让来人带回,第二份则留存备查。随后她抓起电话,拨通了安东尼·巴林顿。秘书告诉她说他正在开会。她留言说有急事相告。10分钟后,他打来了电话。
“行长,谢谢你回电。有好消息,我已拿到了那份工作,星期一开始上班。”
“干得好,萨拉。这可是特大喜讯。真是这样。恭喜你!”他演戏似地略作停顿,接着佯装严肃地说:“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向他们开价太高。那件事需要一段时间,而我们不想让你声誉扫地。”
他们一起大笑起来。两个人都清楚她是不会让他们赔钱的。怕就怕她还没有来得及掌握足够的证据就被人察觉。也就是说,假如斯卡皮瑞托被证明有罪。然后,充其量她就是被解雇,一年3,500万英镑是值得竭尽全力加以保护的。
行长放下电话,让秘书接詹姆斯·巴特洛普的电话。几秒钟后,巴特洛普就抓起了电话。
“行长。”
“巴特洛普,她已经得到了那份工作。”
“太棒啦。一切都开始按部就班地进行了。”他稍事停顿。巴林顿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又在动什么脑筋了。
“我们应当让那件事充实一些。”巴特洛普继续说道。
巴林顿皱起眉头。又在玩猜谜啦,“充实?”
“是的,在钱财方面。给她一些钱以供开支,要现金。”
“开支?什么样的开支?”
“噢,我怎么会知道?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
巴林顿等待着所谓的关键。
“关键是要把她拴住。实际上是象征性地给点小钱。这也是通常的惯例。它使事情看上去更真实。使他们能更严肃地对待它。”
“是的,我能明白。要给多少?”
“唔,几千英镑吧。”
“你可要知道,对她这样的姑娘,这只是区区小数。”
“那倒没关系。并不想给她太多的钱,那样看起来令人生疑。只是象征性地表示一下。我们来出钱。我会让人在半小时内送过来。如有可能,安排一下与她见见面。钱越早给她越好,定下了基调。”
“没问题。我等着你的钱。我来安排一下。”
萨拉怀着激动和震颤的心情地走进芬利斯银行。辞职时间已到,最好能尽快了结。她路过自己的交易台,径直走进杰米·罗林森的私人办公室。大多数老板不仅在交易厅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而且还有私人办公室。交易厅无法提供任何隐蔽。他们要低声交流内部信息,因此私人办公室是必不可少的。
“早上好,杰米。能占用你10分钟时间吗?”
他竭力挽留她;竭力想与卡特取得联系,但没联系上,卡特当天因公去了巴黎。萨拉去意已定。该挪动一下工作了。她返回交易台,收拾起几件原先四下散放的个人用品。她的动作很轻快,因为她现在已经不受欢迎,他们不再需要她了。她此刻已成竞争对手,而交易业务是高度敏感的,容不得她在这里逗留很长时间。有几件私人物品他们将派人送给她。她早就拷贝和转移了那些有商业价值的东西。她拎起手袋,正要穿过交易厅,戴维·里德的声音使她留住了脚步。
“有电话,萨拉。是急事,他不肯说是谁。”
萨拉压低嗓门骂了一声。她只想尽快离开这幢大楼。她转身走向她以前工作过的交易台,一把抓起电话,接通了1号线。
“喂。”
“啊,是萨拉。很高兴找到了你。我是安东尼。”
萨拉皱着眉头,辨出了说话的声音,但是对这个名字感到迷惑。
“噢,是你呀行……”
他打断了她,“没错,是我。对不起,没有多少时间说话。你能不能顺道来一下我的办公室?半小时以后,行吗?”
“好吧,没问题。”
“再见。”电话挂断了。
萨拉拎起手袋,穿过交易厅,永远离开了芬利斯银行。她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辞别工作了4年的银行不会是令人愉快的事。一想到前景未卜,她心中又产生了以前曾经感受过的难受。还有刚才那个奇怪的电话,行长是那么急切地要掩盖自己的身份。这使她回想起一段不愉快的往事。她曾经跟一位已婚男子有过一段恋情。他们在通电话时,他从来不喜欢她喊他的名字,也从不自报姓名。他的这种躲躲闪闪的做法对她来说是一种毫无意义的多疑症。她为此而怨恨他,认为这样做是双重不忠实。3个月之后,她与他分了手,决心永不重复这种经历。
她驱散了这些回忆,可是心中仍觉得怏怏不快。她走出大楼,走上老布罗德街,走进温暖的7月阳光。从这里到英格兰银行步行只也要两分钟,她得消磨半小时时间。她信步来到了芬斯伯里广场,漫步于树木茂盛的公园里,想以此摆脱浑身的不自在。他为什么如此着急地打电话来?他为什么想见她?难道整个事情已被取消?
她突然感到一阵令人懊丧的惊恐。她已经辞退了芬利斯银行的工作。那已是无可挽回了。要不是为了行长,为了他赋予她的特殊角色,她说什么也不会辞退那份工作,也不会同意去洲际银行工作。也许他莫名其妙地改变了主意。也许他认为她不够胜任。
她不由得感到一阵恐惧。也许他发现了什么。
她在公园里的一张长凳上坐下,从手袋里摸出一支香烟。她点燃香烟,猛抽起来。她感到尼古丁在体内涌动。她深深地吸着,一直吸到只剩下了烟蒂。
忽然之间,她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她现在怎么成了多疑症患者了?她将烟头踩灭,站起身来,低低地骂了声“他妈的”,然后转身朝针线街、朝英格兰银行走去。
“哦,萨拉。谢谢你赶了过来。又是通知得很急,真抱歉。不过,你干得很好。非常之好。”
他把手伸进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一只信封,然后把信封从办公桌对面推向她一边。她放在那里没有拿。
“是给你的。开始工作时的一点小意思,用于支付一些开支。我相信你会派得上好用场的。”
“其实真的大可不必,行长。”
“得啦,得啦。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需要它。这是行动的一部分,请收下好了。”
萨拉耸了耸肩,伸手拿起信封,没有打开它便把它放进了手袋。她望着坐在对面的行长,只见他面带慈祥的微笑,活像一位做父亲的在分发零花钱。不过萨拉没有这种感觉。
行长看了看表,站起来。他把手伸给萨拉。
“好吧,再见萨拉,祝你好运。你现在主要是依靠自己了。当然啦,你会得到我的全面支持,不过我主要是在幕后。人在那里,但几乎看不见,是为了你的缘故,懂吗?不那样的话就会有点令人怀疑。需要什么尽管打电话给我,好吗?”
那爽朗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但热情已有所减退。萨拉感到有几分被疏远,就像被人放进了一个隔间。原来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好吧,她能看得出其中的道理。而且她也能照此办理。她握了握他的手,“再见,行长。”
回到家之前她一直没去看信封里放的是些什么。到家后,她坐在写字台旁,用刀子切开信封,拿出来看了看,是3,000英镑。她把钞票放回信封,锁进写字台的抽屉,3,000英镑开支。派什么用场呢?
萨拉走进卧室,换了身衣服,然后出门跑步去了——
正文 第10章
詹姆斯·巴特洛普坐在世纪大厦的办公室里,品尝着一杯特浓的意大利黑咖啡。这幢其貌不扬的大厦高20层,位于伦敦东南部威斯敏斯特桥路100号。它设计于1961年,是那一时代的典型写字楼:色调灰暗,缺少特色,外表刻板,单调乏味,不受用户欢迎。唯一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为了保护底部8层的安全,它安装了防炸弹网。
军情六局不久即将迁至位于泰晤士河南岸的沃克斯霍尔路上的新大楼,沿对角线方向离议会大厦不足半英里。这幢新建造的大楼耗资2。4亿英镑,与世纪大厦的反差之大几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它是80年代建筑所盛行的自我夸张风格的产物。媒体戏称它为巴比伦大厦,故而使它稍稍带上了荒唐可笑的色彩。尽管其设计意图在于不与周围环境混为一体,且要高度突出其个性特征,要让每一块扶壁、每一座塔楼、每一扇发绿的窗户都高声宣告着它的存在。它也许并不是军情六局——它先前的名称是秘密情报局——最合适的大本营,不过秘密情报局即将被“公诸于世”,换句话说,它的存在不久将根据议会法案得到公开承认。这座新大楼仿佛正以厚颜无耻的方式向每个过路人,甚至那些孤陋寡闻的人宣布着这一事实。
秘密情报局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