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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内心仍苦苦挣扎的查尔斯爵士,只是沉默以对。
「如我所料,」布雷迪先生喃喃私语。「无可答辩了吧?即便是从绞刑台上救下不少凶手的查尔斯爵士,面对一个如此明显昭彰的案子,也是辞穷难辩。真是可悲呀!」查尔斯爵士的目光掠过那折磨他之人。从他的眼神来看,如果现场只有他们俩的话,查尔斯爵士可能就有得说了。然而事实上,他只能嘀嘀咕咕暗自发怒。
「主席先生,」丹蒙小姐以她一贯迅速有效率的声音说道,「我有个提议。
查尔斯爵士藉著推托来承认他有罪,而身为一个好公民的布雷迪先生,则希望将他交给警方。」「好!赞成!」那位好公民说道。
「如果这么做的话,我个人会觉得很遗憾。我想,有许多对查尔斯爵士有利的话还是得提出来。专家学者教导我们,谋杀犯通常具有反社会倾向。但他有吗?依我之见,查尔斯爵士想要为这世界(而且刚好是为他女儿)除去尤斯特爵士的动机,是非常符合这个社会最大的利益。只是没想到他的用意没有达成,反而让另一个无辜的人受害。费尔德—傅立敏夫人甚至也质疑查尔斯爵士是否应该被定罪,虽然她在做结论时也表示自觉不够格将他定罪,但若换成陪审团的话,铁定能将他治罪。」「但我的看法和她不同。身为—个理智的人——但愿我是——我觉得绝对够资格来定他的罪。而且我认为我们五个人都有此资格。因此我建议我们可以实地审判他。费尔德—博立敏夫人可以担任起诉检察官:另—个人(我提议布雷迪先生)可以当他的辩护人,我们五个人组成一个陪审团,以投票表决他是否有罪。
如果判定有罪,便将他交给警方,如果无罪,出了这个房间我们绝不透露—丝他的罪行。我们可以在这个会议上进行吗?」罗杰对她露出责备意味的笑容。他非常清楚丹蒙小姐和他一样,一点也不相信查尔斯爵士有罪,她只是想挫挫这大律师的锐气。虽说这么做有点残忍,但她认为这么做对他是绝对有益的。丹蒙小姐非常相信事情要看另一面,她坚称对一只猫而言,能体会到被老鼠追的感受是件很棒的事:也就是说,让一个大半辈子以起诉别人为业的人,也尝尝站在被告席上被控诉恐怖罪名的滋味,对他是绝对有益处的。在另一方面,布雷迪先生显然也不相信查尔斯爵士是凶手,他假装控诉他,是因为查尔斯爵士一生中是如此成功,他的成就是布雷迪先生可望而不可及的。
罗杰暗忖,区特威克先生也不会当真认为查尔斯爵士有犯罪的可能性,虽然他看起来仍对费尔德。傅立敏夫人的大胆说法相当震惊,但要他说出心中的想法,却是万万不可能。事实上,除了费尔德:傅立敏夫人和查尔斯本人——如果我们光从他的表情来判断的话——对於查尔斯爵士的清白,罗杰确信现场没有一个人有所怀疑。正如这个愤怒的绅士所指出,对於这样的一个指控,任何一个清醒的人都会认为是荒谬至极的论调。查尔斯爵士不可能是凶手的,因为……好吧,因为他是查尔斯爵士,因为这种事绝不会发生,而且因为他显然不可能是凶手。
在另一方面,费尔德:傅立敏夫人巧妙地证实他是凶手,而查尔斯爵士甚至没有想要辩解的意愿。这不是第一次了,罗杰非常真心地盼望坐在主席位上的是别人,而不是他。
「我想,」他再说了—次,「在我们采取任何行动前,我们应该听听查尔斯爵士有什么话要说。我确信,主席善意地补充,并想到贴切的字眼,「对於所有的指控,他会有—个完整的答案。」他满怀期待地看著那位犯人。
查尔斯爵士从暧昧的愤怒状态中,猛然跳了出来。
「我真的要为这个,这个可笑的疯言呓语来替自己辩白吗?」他咆哮著。
「很好,我承认我是一个犯罪学家,这显然是费尔德—傅立敏夫人一口咬定的重点。我承认那一晚我是参加了一个在西索饭店举行的晚宴,看来这似乎已足够将我绑赴刑场了。既然家丑已经外扬,就无所谓品味或面子问题了,我承认,我是宁愿亲手将尤斯特爵士勒死,也不愿看到我的女儿嫁给他!」他话声暂歇,疲惫地伸手拂过高耸的额头。他不再冥顽不灵,反而像个不知所措的老头子。罗杰对他感到万分抱歉。但费尔德—傅立敏夫人的举证如此充分,任谁也救不了他。
「这一切我都承认,但它们通通无法被法庭采用做为证据。如果你要我证明自己确实没有寄出那盒巧克力,我能说什么呢?我可以找来晚宴上两位邻席的人,他们可以发誓直到——恩,绝对是在十点之後,我才离开过座位。我也可以找到证人,证明我的女儿最後终於听话,同意由我做主否认与尤斯特爵士订婚的消息,并自愿到德文郡的亲戚家裏去住一阵子。但我必须再次承认,这件事是在巧克力包裹寄出当日之後才发生的。」「简言之,所有的表象事件,被费尔德—博立敏夫人非常技巧地兜在一块儿,并对我提出了控诉,虽然它是建立在一个错误的假设上(我可以对她说明—点,不管是在客户的办公室或律师的会客室裏头,除非客户提出要求,否则顾问律师是不会时常出现在委托人面前的),但如果我们的会员认为合理的话,对於接受正式的调查,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更何况,与其让我的名字含冤,有一个公开调查,我当然是乐见其成。主席先生,我请求你代表所有会员,做出你认为的适当处置吧。」罗杰提出一个审慎的作法。
「查尔斯爵士,以我个人来说,费尔德—傅立敏夫人的推理是再精采不过了,虽然她的推论可能如你所说的是建立在错误的基础上,而且说真的,以或然率来看,我不相信—个父亲会寄有毒的巧克力给他未来的女婿,并且完全没考虑到巧克力最後有可能落入他女儿之手。对於这个案件,我自有不同的看法,但除此之外,我非常确定,这项对查尔斯爵士的指控,证据并不能算是完全足够。」「主席先生,」费尔德。傅立敏夫人愤慨地插嘴,「你想怎么说都行,但基於社会利益的——」「我同意,主席先生,」丹蒙小姐机敏地打岔。「查尔斯爵士绝不可能寄出那些巧克力的。」「哼!」布雷迪先生不愿见到他搞出来的玩笑,这么快就被破坏了。
「好,赞成!」区特威克先生表现出难得的果断。
「另一方面,」罗杰接著说,「我相当清楚,费尔德。傅立敏夫人有权要求展开公开调查,而查尔斯爵士同样有权维护他自身的好名声。何况,我同意查尔斯爵士的说法,费尔德。傅立敏夫人只是提出一个有表面证据的案子以供调查。
但我想要强调的是,到目前为止,六个会员中只有两位做了报告,等我们全都报告过之後,案情说不定会有惊人的发展,而现在我们正在讨论的局面,也许(我没说将会,而是说也许)届时就变得不重要了。」「哦!」布雷迪先生嘟哝著。「难道咱们敬佩的主席大人,已经挖到什么好东西了吗?」「因此我提出一个正式临时动议,」不顾费尔德—傅立敏夫人臭著一张脸瞪他,罗杰下了结论,「从今天起的—个星期当中,所有在这间会议室裏的报告或讨论,所有关於查尔斯爵士的疑问,完全搁置下来,届时若成员仍有意见,我们再来表决,若是表决没通过,此事就绝口不提了。关於这项提议,我们是不是来投个票?有谁赞成呢?」这项提议被无异议通过了。费尔德—傅立敏夫人很想投反对票,但在她自己所隶属的社团中,不曾遇过有提案没被全体一致通过的情形,而她也非常习惯如此。
会议就此散会,现场是一片意气消沉。
九罗杰坐在莫司比位於苏格兰警场的办公室桌前,心事沉重地摆动双腿。莫司比一点也帮不上忙。
「我已经告诉过你,薛灵汉先生,」总探长耐心地说。「逼问我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我要是帮得上忙,一定义不容辞,这你是知道的——」罗杰不可置信地哼出鼻声。「但我们真的已经无话可说了。」「我也是,」罗杰咕哝地说。「可是我不喜欢这样。」「你很快就会习惯的,薛灵汉先生,」莫司比安慰他说,「如果你时常接手这样的工作的话。」「我真是没辄了,」罗杰哀叹著。「事实上,我也不想要这样。我几乎可以确信,我是完全走错了方向。如果线索真的藏在尤斯特爵士的私生活裏面,那他所隐藏的事情,想必是异常邪恶。但我不认为是如此。」「哼!」认定是如此的莫司比说道。
「我已经反覆交叉询问过他的朋友,他们现在见了我就逃。我厚著脸皮请这些人介绍他们的朋友、以及他们朋友的朋友给我认识,然後再交叉询问。我还到他的俱乐部探查,结果发现了什么?尤斯特爵士不仅如你所说是个混蛋,他简直就是个轻率的花花公子,像这种用芳名来谈论自己猎艳成就的混帐家伙,幸好比女士们想像中的少很多——不用花什么想像力,也无须想得太过卑劣,我相信对尤斯特爵士来说,他的猎艳成就一定不小。你懂我的意思吧?我已经帮他把所有女友都列名造册了,然而她们却让我——一无所获!如果有某位女士藏身其中的话,这时候也该让我挖出来了。但是事情并非如此。」「关於那个美国人的命案呢,薛灵汉先生,它们有著惊人的相似处呀!」「昨晚我们一个会员捉到它了,」罗杰郁闷地说。「而且她从中推演出一个相当精采的结论。」「喔,是的,」总探长点点头。「我猜,那个会员是费尔德—傅立敏夫人吧?她认为查尔斯爵士就是凶嫌,对不对?」罗杰瞪著他。
「你怎么知道的?喔!那个卑鄙的老巫婆,是她透露的,对不对?」「当然不对,先生,」莫司比用一种正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