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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丽丽一见面就会吵架多数是他找碴,她甚至在一次吵急眼后给了他一耳光,他张牙舞爪的想还手但被球子他们拉住,丽丽指着他的脑袋骂他,操你妈你个小垃圾孩儿,再跟我装犊子别说我灭了你。
那之后,丽丽就不再过来他们这边玩了。有一次他们路过省机俱乐部门口恰好遇到她和白脸那一帮,丽丽正眉开眼笑的和人说着什么没看到他们,倒是坐在台阶上抽烟的白脸儿招手让冯刚过去,
“对,就说你呢,过来,小垃圾孩儿……”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别过去,快跑。”球子在旁边小声告诉冯刚,冯刚直着眼毫无惧色的走了过去,
“就你老跟丽丽得儿喝(注:东北土话,意思为不地道或态度恶劣)的啊?她是我的马子知道不?”白脸歪着头眯着眼冲冯刚说,冯刚一直揣在兜里的手紧紧握着那把牛角刀,手都攥出了汗,气氛瞬间凝固,丽丽这时才转过身来,直楞着大眼睛不知咋回事儿的样子。
傻德赶紧一脸堆笑的跑到白脸跟前问了句,大哥咋地啦?傻杰认识白脸手下的两个人,也就他能说上几句话。
“操你妈你算个*啊,老子的事儿你也敢管!”白脸都没起身就一脚把傻德踢开,傻德面色尴尬的杵在那里。
“干啥呀,欺负小孩儿啊你!他们都是我小兄弟……”丽丽走过来推了白脸一把,白脸把头扭过来不再理他们。还不快滚找挨削啊!旁边一个小子冲冯刚他们几个粗声吼道。
“真*能装B,我操他妈的早晚灭了他们!”走远后傻德开始破口大骂,刚才的确让大家都很没面子。
“行啊小刚?看你刚才的架势他要真打你我都怕你会拿刀捅他……”球子很欣赏的拍了拍冯刚的肩膀。
“我那时都想了,小刚要把刀掏出来,我也只好往上冲了。”柴宏也心有余悸的说道,他们几个现在出来都随身带着刀。
“你真会拿刀捅他吗?”傻德问冯刚,
“会吧,”小刚当时气得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他是生丽丽的气。
“就是,宁可被他们打死,也不能被他们吓死。咱们哥们可得说好了,以后只要动手,就都上,谁不上谁孙子,管他呢爱他妈谁谁……”球子的话一下又把已经打蔫的哥几个说得有了些活气,但也没完全从刚才的挫折中摆脱出来。
后来他们又七嘴八舌的骂了几句,可骂归骂一想到白脸和他哥在东大营的势力,就谁也没提报复的事儿了,连冯刚在内。他也怕,象他一年级面对柴宏他们时的感觉,甚至比那还要可怕些。大家不约而同的谁也没提丽丽,可能心里都明白按目前他们的情况,想挂那么漂亮的马子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不过正是白脸和丽丽带给他们的这种冲击,让他们四个第一次有了共同的理想就是以后他们也要团结一致,发愤图强,争取早日成为白脸那样的流氓!
一年后,傻德和球子小学毕业上了省机中学,开学第一天他俩就发现丽丽与他们同班,虽然大家很亲热的打着招呼,但那种隔阂和疏远还是显而易见的。白脸那帮大部分已经初中毕业开始在社会上游荡,不过还是会经常出现在省机中学门口,那里依然是他们的天下。
因为白脸这伙人的缘故,傻德和球子到了中学就风光不再,所以他俩会经常回到隔壁的小学,与柴宏冯刚汇合;在这里他们才是真正的霸主。他们四个尽量不去招惹与白脸那伙有关系的人,白脸他们也没再欺负他们几个。听傻杰讲,还是丽丽在白脸面前说过一些话起了作用,不管怎么样丽丽这人还挺讲义气的。一大一小两伙人就这么井水不犯河水的一直相安无事。
但后来还是发生了几件事儿使得一切再度改变。
第九章
冯刚在傻德他们上中学后就彻底放弃了学习,他们四个经常一起逃学出去玩。厂矿子弟学校对学生的监管并不严,况且这几个害群之马不在学校里反而让老师们乐得轻松。他们四个也总能在考试的时候依靠打小抄蒙混过关。
年龄的增长和时代的发展,使他们不再沉迷于以前的闲逛,而是更多的出入台球厅、录像厅和电子游戏厅,有时也去滑旱溜冰或去舞厅跳舞。他们把小孩们“孝敬”来的零花钱全部用于上述消费。那个年代类似的场所都鱼龙混杂非常乱,有时一句话或者一次无意的磕碰都会引发打架斗殴事件。冯刚他们一般也带着几个要好的兄弟,结伴携刀而行,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真正跳出学校的小圈子走向外面更广阔的世界。
东大营一面挨着铁合金,另外一面靠着铁路局,三处都是人口密集的独立聚居区,三块地方中间夹着的一块三不管地区叫三角线,是城里的老区,里面也住着不少人。这四块地儿紧紧相连,许多游乐场所也大都位于其间的交界处,面向这几个区域的各色混子开放。
最初他们打了几架由于缺乏经验而且群龙无首所以很吃亏。几架下来,就看出了各自的特点,傻德尽管长得最高大最壮样子也最吓人,却是最面的一个,顺风架还威风凛凛,一旦落了下风他比谁跑得都快。球子打架最有技巧,经常以一敌二,并总能在最不利时全身而退。柴宏下手最狠也最阴,因为到那年他已经是四个人中最矮最瘦弱的一个了,和人打架很吃亏,所以一动手他就会拿刀往人要害上扎,他最爱使的也是那种狭长的尖刀;柴宏还有个特点就是喜欢背后下黑手,由于他的沉默少语和其貌不扬,总是在战场上被人忽略,他就会趁人不注意时下手。
而冯刚是他们中最猛的一个,不管对方有多少人或战局多么不利,他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只要打上就不跑,象不要命了似的;所以往往最后就只剩他一个人被围攻,每次都被打得最惨。那段时间他几次负伤,最重的一次被人打得混身是血,头上和身上的几处伤口一共缝了十几针。
少年人的本性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所以尽管开始吃亏,但在冯刚勇猛精神的带动下,他们很快又活跃在各条战线上,并逐渐配合默契取得了几场让他们欢欣鼓舞的胜利。冯刚从小就特记仇,只要吃亏就会牢记在心,非找机会报复不可。往往是一架打下来,又得你来我往的干上几个来回。他们这一小帮也渐渐的让很多同龄孩子认识了。
但真正让他们几个出名的却是与丽丽有关的一件事儿。
那是第二年春日里的一天,河开雁来猫叫春狗跳墙,和煦温暖的春风拂面,大部分动植物都进入发情期,傻德和球子也在此列。那段时间他俩迷恋上了铁路文化宫的旱溜冰场,那里有很多和他们年龄相仿的少男少女。他们俩极乐观的相信会在那里挂到马子以告别肿瘤一样累赘的童贞。冯刚和柴宏倒不太想去,因为他俩都不怎么会滑,常常在水泥地上摔得青紫,所以很多时候就在场外观战,看着傻德和球子在里面横冲直撞游走穿梭。傻德的技术最好,会倒滑、垫步还会丁子步,他常速度极快的从女生身边滑过吓人一跳,然后转头看她的盘子(注:脸盘),要是“盘子贼亮”他会向球子示意,接下来两个人会进行夹击并由球子上去套近乎。球子长了一张滑稽的圆球状脸,小眼睛配合夸张搞笑的言语,似乎很招女生喜欢,有几次都接近成功。一次有个长得不错的女孩答应完事和他们去东大营玩,可惜她也是逃学出来的,一出溜冰场的大门就被家长抓了回去;另外两次他们都和人打了起来,因为挂了别人的马子。
那天一去到他们就有了个梦幻般的开局,换鞋的时候附近正好有两个盘贼亮的小姑娘,下场后没过多久其中一个扎两小辫儿的女孩就被球子搭上了,另外一个虽有异议却因为技术不好被傻德在面前晃得直迷糊,不得不提前退场,眼睁睁的看着同伴被球子他俩夹着在里面滑。看情形他们滑得聊得都很开心,只一会儿工夫球子已经拉着那女孩的手教她倒滑了。
后来他们滑累了坐在一旁聊天,女孩叫沙小红是三角线的,长了一双娇媚的狐狸眼,虽然皮肤不够白但模样标致身材也很好,说起话声音嗲嗲的。冯刚也插不上话就去了厕所撒尿,柴宏被派去买雪糕和瓜子,留下傻德和球子在那大献殷勤。
等冯刚回来就看见白脸和丽丽他们在场内滑呢,丽丽那天穿了件粉色的夹克非常惹眼,而且她的技术非常好,象舞蹈演员一样娴熟优美。路过冯刚他们这边时还隔着栏杆和他们打了声招呼,那之后冯刚的眼睛就直了,目光象被抹了502胶水一样粘在丽丽身上一刻也没离开过。
这时有两个大小伙子也在场,明显都是高手,可以做很多高难度的动作,他们用傻德和球子的手法很快就把丽丽身边的人冲开,围着她转起了圈。他们三个随着场内音乐的节奏舞动在一起的确非常好看,场外很多人已经忍不住喝彩了。丽丽看来也陶醉其中,脸红扑扑的和那两人有说有笑的,冯刚看了一眼远处已经下场的白脸,发现他面色阴沉的瞅着场内,白晰的脸上更没有血色了。
突然,场内的丽丽怒气冲冲的停了下来,开始破口大骂那两人,
“回家操你妈去,你妈已经洗干净等着呢!”那两人笑嘻嘻还说着什么,这边白脸那帮腾的都站了起来往场内走,那两人一见事情不好赶紧滑到场地的另一边把鞋换上,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一男一女,看起来都二十来岁很成熟的样子。这边傻德他们也注意到场内形势的变化,都停下来往那边望,那个叫沙小红的也一直在看丽丽,随口问了一句。
“那个穿粉衣服的真漂亮!你们认识?”
“认识,我们同学……”球子答了句,然后转过头问其他人。
“一会儿动手我们帮不帮?”
“肯定帮了,那还用说!”傻德斩钉截铁的回答,有女生在他愈发显得英姿勃发威风凛凛。
“我不帮,要帮你们帮吧,我看热闹……”冯刚立刻表明态度。
战局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