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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总是说,既然做了保姆,就要对孩子们负责,不能将他们随意丢给不适合的家庭。
还差十分钟的时候,黎总算赶到了目的地。
领养人约在明洞,高楼林立的银行中心,是汉城最热闹的商业区,金融经济的纾纽地区。
她有一个坏毛病,大概是做乞丐做了太久改也改不过来了。有什么热闹事发生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去看一看。
五、六台宾士停在中央大厦的门口,一袭黑色西装的男人在众人的包围下下了车。
那阵势让她想到当年的张佑赫。她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那是个年轻的男人,漆黑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远远的只看见那头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烁,亮得晃人眼。
她的心莫名的猛跳了起来,抑制不住想要再看他的冲动,然后不等她靠近,那帮人就已经消失在中央大厦巨大的门后。
…………………………
豪华奢侈的房间里,坐立不安的男人围着会议桌走来走去。
“可以稍微坐下来一会儿吗,你这副样子,像什么话!”看上去年纪最大的男人终于忍无可忍的发了话。
“不是说好了十点吗,朴勇直到底干什么去了,我可是和人说好了1点谈生意的!”
“不是你一个人没时间,大家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干。”年长的男人似乎有着公认的威望,一句话就让急躁的男人忍着怨气坐了下来。
“勇直一向守时的,迟到了半个小时一定有他的理由。”
“果然还是元先生比较有头脑啊。”
突如其来的清脆声音让室内的男人们大惊,不约而同的向门口望去。
“谁?!”
“你是谁?!怎么能进到这里!”
“警卫呢?!”
“不用叫警卫了。”年轻的男人倚着门框,一字一句不紧不慢的开口,“如果你们是在等最后一个股东的话,那么,我已经来了,可以开始会议了。”
不待众人反应,男人自顾自的走到桌前唯一的空位上,旁若无人的坐了下来。
“你……是来找茬的?!”这里的人分别是负责汉城六个地区的老大,WILD HOUSE六大长老级的人物,敢在这儿挑事的人都是找死!
银色的手枪才刚滑出袖口,脑袋上已是一凉,元老大在众人的低呼中,看见了那个消失灭迹了八年的男人——
“贺森!”
“元先生,请不要乱来。”久围了的声音仍是那么温柔清爽,“冷静一点听少爷把话说完。”
“少……爷……?”年过六十的男人努力的回忆了半晌,记忆中,能让贺森称之为少爷的……只有那个男人……但是,他不是已经在八年前的枪战中……
他不可置信的将目光转向贺森口中的那个少爷,“你……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你们等的,股东之一。”男人微微的笑着,拨下的墨镜后,露出清澈得不像是混这路的双眼。
“WILD HOUSE的股东只有六个人!勇直……”
“六个?”明明是那么暖和的眼,却忽然眯了起来,清澈的瞳染上血腥的讥笑,“那么DANNY呢?做为WILD HOUSE的顶头老大,难道竟然不是股东之一吗?”
“…………”
“还是说……他根本不能够成为股东,因为……”厚厚的一叠文件被甩上会议桌,散开一片,“这是WILD HOUSE50%的股权,你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好好看看上面的字,告诉大家现在最大的股东是谁。”
苍老的手颤抖的拾起一页纸,迷惑的眼猛的睁大,元老大像是不敢置信一般连着胡乱抓起几十张,最后终于确定了每一张上面都是同一个名字之后,才颓然倒在了椅子中。
“怎么……可能……”
急躁的男人等不及的抢过股权认定书,“安…胜…浩!那是谁?!”
“正是本人。”
那是地狱般生不如死的日子……
他不吃不喝不睡的守在门口,佑赫却再也没有回来……
他不记得自己等过了几个白天,几个晚上……直到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看护病房,直到他把自己折腾得快要死掉的时候,佑赫仍然没有来……
那个时候,他才不得不逼自己承认,他是被真真切切的……永远的抛弃了……
贺森二十四小时的守在他的身边,怕他再做出过份极端的举动。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做的……
他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再也没有力气自杀了,他只想静静的睡着就好,谁也别来打扰。
可是那日,贺森却将一叠东西甩在他的脸上:
“这是少爷在圣诞前夕想要给你的惊喜。”
惊喜……我不再需要什么惊喜了……我什么也不需要了……
然而贺森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粗鲁的把他从病床上拽了起来:“如果不是少爷嘱咐我要照顾好你,我才不管你的死活!”
贺森的话听起来像是野兽在哀鸣,“你给我起来,好好的看看!!”
他机械性的将被子上的纸张拿到眼前,绿色浅花纹的纸面上,清清楚楚的印着电脑刻上的字迹:
安胜浩
from Seoul to Amsterdam
张佑赫
from Seoul to Amsterdam
“少爷已掌握了WILD HOUSE50%的股权,这样的话……就可以不受其它人的控制,和SUSU离婚了。”
“……”
“然后带你去荷兰,注册……结婚……”
汉城直飞荷兰的机票……
这就是佑赫想要给他的惊喜………………
以为早就哭不出来的他,攥着两张机票,泪水却又泉涌一般,飞奔而出。
为什么要给他看这个!
在他早已死心,决定放弃一切的时候,为什么又要用这么残酷的方法刺激他……强迫着一次又一次提醒他——佑赫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他记得很清楚,那日贺森抓着他的肩膀,说了很多——那一套安慰人的说辞。
他向他保证了不会再做出让佑赫伤心的事情,然后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去回忆和佑赫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这次他不敢太睡着,怕醒之后又忘记睡前回想到的地方。
第八天的时候贺森来了,带着佑赫的遗愿。那是因为身份特殊所以一早已经写好的遗嘱。
他不知是该仰天大笑三声不是哭,佑赫做的很绝,除了瑞士银行的三千万美金,什么也没留给他……
会引起纷争的,和WILD HOUSE沾一点点边的东西,全都跟他撇得干干净净……他把他的自由还给他了。却不知道他已经不需要了。
“少爷是希望,他……走了之后……你可以有自由平静的生活,而不会……再和WILD HOUSE这种黑道背景扯上任何关系。”
张佑赫,你做的好。做的真好。你死了之后还这么为我着想,要我能够远离危险,平安幸福的生活下去。
如果我是女人,我一定会感动得哭死过去,然后发誓一辈子为你守身。
贺森还在等待着他的回答,却只见他面无表情的拿起那张遗嘱,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之后当着他的面撕了个支离破碎。
贺森,你,要不要跟我去美国。
…………………………………………
“不可能的……你是安胜浩?你是安胜浩?!”
“要看身份证吗。”
“可是……”传闻中的安胜浩,不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残废吗……而且在八年前就已经消失灭迹了啊……
“去你的!”暴躁的男人不等元老大说完,就将文件甩在桌子上,“这算什么,你就凭这些纸就想成为股东,你以为这是哪,你以为你是谁……”
“啪!”
用完的打火机摔在会议桌上,发出清亮的声音,在如此弩张剑拔的临界点上,这里全汉城数一数二的人物,竟然没有人敢先发出声音来。
“这些纸是WILD HOUSE50%的归属权,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WILD HOUSE现在是我最大,你是什么东西,我没问你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听明白没有?!”
诺大的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急躁的男人恼羞成怒的咬牙切齿,但神色却像斗败了的兽。
元老大机械性的站着,冷汗从头直流到脚。
无可疑问,这种阴沉又强悍的气势已经压倒了众人。他不得不承认……就算是之前的张佑赫……也未必有这种狠劲,敢与六大长老直接冲突。
“如果各位没意见的话,那么是不是应该由我接管WILD HOUSE呢。”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没错。”元老大为难的道,“但是WILD HOUSE一直是张家做主……”
“张家?现在?”
“因为……佑赫……八年前……遭遇不幸,SUSU又正好有了身孕,所以……”
“她有了身孕……关张家什么事?”
“那是……”
“那不是。”坚定的声音打断了元老大的话,“如果我说那不是张佑赫的呢。”
“你凭什么说不是!”急躁的男人终于忍无可忍的叫喊,“我不准你污辱大嫂……”
“凭我才是张佑赫的唯一的床伴。”违背伦理的大逆不道的话让众人倒抽冷气,“他也许之前和那女人做过,但是从我回来之后的一年里,我确定他为了应付我,已经没有空闲爬上其它任何女人或男人的床。”
“………………”说话的人丝毫没有羞耻之色,在听的众人却反倒像是受到了羞辱,脸色青白不定。
因为他们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身为男人的他,却远比张佑赫名义上的妻子来的和他更加亲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元老大的拳紧了又放,艰难的开口,“我们也是不会允许没有血缘关系的野种继承WILD HOUSE。”
“就是说,我有这个资格了?”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WILD HOUSE需要的是最强的领导者,而能将张佑赫最贴身的属下收服在身边的他,此刻短短几十分钟,已经向他们证实了他的能力。
“那么,我现在就要去接管WILD HOUSE了,各位现在没有异议的话,到我代张家清理门户的时候,也请不要多事。”
………………
他老是想起来八年前那个阳光充沛的冬日下午,那小小的单薄的身影安静的坐在窗边,一脸平静的神色仿佛同一周前精神崩溃一心寻死到要用皮带绑在床上的他判若两人。
从震惊得痛不欲生,到强迫自己接受事实,然后伤口随着时间慢慢痊愈,慢慢麻木,慢慢适应一个人的生活……这是人遭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