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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一旁的宋长平见她脸色瞬时变得苍白,一手搭在她的手背上,低声问道:“吓着了?”
“我、我去做些吃的。”云欢赶忙抽回手。
这个房间实在让人窒息,她得寻个地方好好想想这来龙去脉。
怎知她刚起身,宋长平随即也起身,紧紧握着她的手腕,沉了眸色道:“你若是心里有疑问,大可直接问我。咱们是夫妻,有什么不能说个清楚。”
自丁山出现,云欢脸上便是惊诧,他等着她来问,而是她不问,不问也就罢了,偏还对他生了怯意。
她这怯却不是惊恐,而是变作了客气有礼的微笑。
这不是宋长平要的,从前他们不相熟时,云欢也是这般客气有礼。从前他不在意,可是此刻,他简直想弄死眼前这个客气有礼的小娘子。
不,不能弄死。为什么看着云欢眼里的失落,他有一丝丝心疼。
“你有事瞒着我,竟然还这么大声凶我?”云欢瞪圆了眼睛看着宋长平,低低问道。
“我没……”长平赶忙解释道,云欢扭头便要离去。
长平心里一慌,赶忙拉住她低声哄道,“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不该凶你!”
这世道,相公到底有多难当,明明心里头也满是委屈,可是到底娘子最大,娘子比天还大。
他总算明白了,他宋长平遇上向云欢,只能认栽!
怪不得赵游焕从前告诉他,对待女人,如果是感情一般的也就罢了,若是真喜欢,要讨好她,就只需要说一句话,那就是——
“你是对的!娘子!”
长平赶忙说着,又要去搂向云欢。
怎知云欢这回真是气急了,越想就越气,再加上今日突然被吓,这惊惧无处发泄,她随手拿起桌面上的镇纸便往长平方向丢去。
“我不是不告诉你,我是等着机会告诉你么!”长平身手灵敏地接住镇纸,赶忙陪笑道。
云欢见状,沉了脸说道,“找个机会?找个什么机会?若不是今日被我撞见了,我还不知道我家相公身手这般好,也不知道我家相公这么有本事,从前还剿过土匪。我一直以为宋大少爷是个病秧子,没成想曾经还是个英雄!宋长平,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她一边说着,又想起今日平白受了这样的惊吓,越发来了气,操起笔洗便要砸向他!
“我的好娘子,那个可砸不得!我可是个伤员!”长平哀求道,扯开袖子给云欢看,果真,方才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渍来。
“我管你会不会死!打完你,我自回我的娘家去!”云欢恨恨道,果真拿着笔洗就要砸他,可是动作做了几次,却是怎么都下不去手。
长平心里哀嚎了一声,面色却是一沉:今日若是真让云欢闹腾起来,最后他吃苦头不说,云欢心里头也落了芥蒂,还不日快刀斩乱麻,寻个机会一五一十交代了。
他沉吟片刻,也不管究竟身上疼还是不疼,上前一步夺下云欢手里的笔洗,不等云欢挣扎,拦腰将云欢扛在了肩上。
云欢乍然悬空,踢脚想要下来,宋长平忍不住抬手,狠狠往云欢的屁股上打下去,边打边道:“你这小娘子,这般野蛮,看爷怎么教训你!”
云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扛在肩上,虽然这是自己的相公,可是被相公打了屁股,这,这,这怎么忍得!
想起上一回咬宋长平被说是属狗的,她犹豫了下,到底没下口,这回却是上了粉拳敲他。这一敲却发现真真是吃亏,男人的身子多硬啊,敲得她手疼。
宋长平哈哈一笑,快步走到床边,不容云欢挣扎,欺身压了上去。
“宋长平,你干嘛!”云欢觉得此刻压在她身上的宋长平面色凝重,似乎在忖度着该如何处置她。
宋长平蹙着眉思索了片刻,竟是一言不发地开始撕她的衣裳。
云欢也是直到今天才发现,她这一身衣裳在宋长平的手里竟是这般不堪一击。从外衣开始,再到里衣,再到胸前那绣着鸳鸯戏水图样的红色围兜,所有的一切,宋长平都轻而易举的撕下。
他就这样压在她的身上,不容她动弹半分,而后一手压着她,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开始脱下她下半身的衣物。
“宋长平,你要是敢……”云欢咬着下唇,终究没说出口。
若是在这种情形下,宋长平还敢霸王硬上弓,那她一定一定一定奋起反抗,卷了铺盖回娘家!
谁知,当她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落在地上,宋长平却是突然站了起来,得意洋洋地指着云欢笑道:“这下子我看你还怎么回娘家!
“……”
云欢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又看看宋长平,半晌终于咬着牙骂道,“宋长平你这个疯子!”
哪个男人会像她相公这般,为了阻止自家娘子回家,剥光了自家娘子的衣服啊!
啊啊啊,是谁说他相公是谦谦君子的!伪君子
作者有话要说:赵游焕怎么越发有点恋爱专家的意思,仰头望天……赵二威武!
另:长平威武!
41鱼蒙独发
不得不说;纵然她相公无耻;可这招却是真真有用。
云欢扯着被子;再看一眼零落在地上的衣服片儿;一口气真是堵在心眼儿;上不去也下不来。她索性翻过身去,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再也不说话了。
身后渐渐传来远去的脚步声,而后是一片长久的沉静,云欢起初心里头还全是闷气;到后来却是纳闷:好你个宋长平,说你两句人就跑了。就不懂哄两句?不哄也就罢了,你倒是把前因后果说个明白啊!这般一走了之算怎么回事!
云欢这个气啊,正打算起床看个仔细,身后又是窸窣一响,她赶忙摒了气等着,等半晌,身后传来噼里啪啦一阵响,宋长平“哎呦”地叫了一声。
云欢心里一跳,赶忙回头看,宋长平身边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他一个人站在箱子当中,捧着手直跳,表情极其痛苦的模样。
别是又伤着手了吧!云欢心一惊,拖了被子捂着胸口下床,三两步走到他身边道:“你拖这么多箱子出来是要做什么!伤着哪儿了?”
宋长平闷声不说话,随手又开了个箱子,眼睛不由地一亮:“有了!”
“这……”云欢眼睛都直了,指着箱子里的东西直哆嗦,“这,这是什么……”
这色彩各异的搓衣板是怎么回事?搓衣板也就罢了,竟然上头还绑着各色丝带!
“王楚江送我的新婚贺礼!”宋长平嘴一扁道:“外头的男人们犯了错儿,女人不都是喜欢他们跪搓衣板么?我这有这么多呢,你瞧哪个颜色好,选一块?”
“……”云欢看看那搓衣板,再看看宋长平那一张纯良无辜的脸,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长平这三个损友,一个送了本《御妻三十六计》,一个送了这么多的搓衣板,还有一个林轻南,他应该正常点了吧?
云欢忍不住又问道,“林轻南……送了你什么?”
长平默了一默,又在其他箱子里翻了一翻,最终翻出了一瓶药,云欢看看药瓶上的名字,再次石化了,瓶子上头大大地写着“惹意牵裙散”……
“这就是林轻南送给你的?他送给你春药做什么!”云欢真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长平眼睛一亮,“咦,你怎么知道这是春药!”
“上头写着呢!”云欢夺过瓶子,在“惹意牵裙散”几个字的下面,还写着一排小字,“最霸道的春…药,没有之一”。
敢情林轻南还怕长平不认识特意标个清楚!
云欢脸色变幻莫测,看长平面色一红一白,终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宋长平的脑袋,极其认真地问,“长平,你当真不要考虑考虑换换朋友?”
“没事,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哪日他们成亲,我依样送回去。还省得我再想要送什么!”长平脸色一沉,云欢瞧他那副认真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后来,赵游焕成亲之后每日来跟长平讨要御妻之法,王楚江未曾成亲便跪平了十几块搓衣板,还有林轻南因为一瓶“惹意牵裙散”成功被人绑入了洞房。
云欢得知这些时,想起宋长平说的那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就要叹一句自家相公果真料事如神。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刻宋长平见着云欢总算露了笑脸,心里头长长地吁了口气,可这搓衣板拿在手里,不做样子似乎又不太像话,他可怜巴巴地望了云欢两眼道:“那,我还跪么?”
“跪!怎么不跪!这可是你兄弟对你的一番心意!”云欢哈哈大笑,拖着被子想返身回床,哪知笑得太大声了,没留神脚下,被被子绊了一下,打了个趔趄。
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好在送长平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
等云欢回神,人已经腾空,被宋长平打横抱她在怀里。
“喂,放开我!”云欢低声抗议道。
长平看此刻怀里的人,哪里还有气?眼睛黑白分明,蕴着笑意,脸泛着红,真真是惹人怜爱。
“不放!若是放了,你真跑了,我上哪里去寻这么好的娘子!”长平梗着脖子回着。
这一回,他也不放开云欢了,直接往桌边一坐,让云欢坐在自己的腿上。
云欢的头就枕在长平的肩上,听他低声道:“小的时候我身子虽差,可也不像后来那样。”
云欢知道他这是要告诉自己过往,也不闹,就这么搂着他,听他慢慢说着。
“那时候家里情况并不好,宋家这么多脉,就我们这一脉最弱。可是那时候爹娘和睦,祖母慈爱,一家人和和乐乐,我也觉得特别好。后来娘去世了,我的身子却越来越差,就是大夫也查不出缘由来。咱们家却时来运转,搬进了现在的宅子里,爹爹也纳了妾。祖母疑心是我身上染了什么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