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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金猎手战队。一个叫刘左——,另一个叫危险的屁。”
“赏金猎手战队……这个名字很熟悉。对了,”西城沉吟道,“想起来了,比赛的见面会上看到过有穿黄色T恤的人,背上写着赏金猎手几个字。他们里有个男人给我的印象很深刻,他戴着一串很特别的项链……他应该是个能和我对枪的狙击手。”
阿杰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西城说:“现在,马上。”
昨天,赏金猎手队刚刚和著名的杭州HZD4战队打过比赛。
今天没有比赛。没有比赛的战队要么出去逛逛王府井,要么埋头在宾馆下面的网吧里研究战术。此刻天气丝毫没有见凉的趋势。窗外的蝉儿不知疲倦地叫着。如果不是偶尔听见窗外大街上来往的喧嚣车声和门口扎堆的操着京腔口音的人们的对话,W几乎都要以为这就是自己曾经生活多年的杭州。当然杭州的气候要更温润些,不像北京这般霸道——冷热都这么倔强。他曾经有过的那个小窝,楼下有一棵好大的榕树。一到夏天定能听到蝉儿不知疲倦的歌唱。只是那似乎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他的回忆,名字,工作,钥匙……全部都丢在了杭州。那个连诗人都向往的城市就这样被抛在了身后,连同和它相关的一切。
W坐在窗前,一动不动地看着车来车往。路上总有那些行色匆匆的行人——他们从哪里来,又要去哪里呢?像蚂蚁一样忙碌地生活着,以生存或理想为理由付出自己的一生,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最后会走到哪里。那些贪图安稳的,渴望刺激的,苦苦执着的,放手一搏的,到最后不过都是同样的归宿。W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世界,安静地坐着。
阿猪和屁哥在旁边窃窃私语:“那个W从昨天和杭州的HZD4战队打完比赛回来就是这个鬼样子。”
“我们要不要劝劝他?”
“算啦,人各有志。好歹我们也算是赢了——结果好,一切都好。”
“……哎,我今天没大便,心里堵得慌。”
“没大便应该是肠子堵得慌,关你心脏吊事啊?”
“我只是用生动的比喻来形容我的性格与大便之间的关系。”
“那性格跟你的心堵不堵有什么关系?”
“我靠,你有点想象力好不好?”
“我的想象力和你的大便有什么关系?”
“……”
两个人眼见又要吵起来了,“吱呀”一声门开了。刘左戴了一个白色棒球帽走了进来。那顶帽子是那次烟凝疯狂扫荡新街口百货商店时得到的赠品,她随手把它送给了刘左。刘左将其视为自己的幸运宝帽,到哪儿都戴着。
刘左问:“喂,今天有没有人来找我们?”
阿猪和屁哥、阿贵齐齐摇了摇头。W坐在还是坐着,没说话。
刘左若有所思地说:“我听说最近总有人鬼鬼祟祟在打听我们的事情。真奇怪……”
阿猪说:“会不会是星探?我们英俊潇洒的形象迷住了广大无知少女,这些星探不得不顺应民意前来挖掘我们……”
屁哥说:“要么就是推销保险的。现在满大街都是这种人。”
刘左看了看W,回头问屁哥和阿猪道:“W还是那副死相?”
屁哥和阿猪点点头:“还是那副死相。”
刘左揉了揉鼻子,不知道说什么好。走到W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咳……”然后就卡壳了。他再次揉了揉鼻子,讪讪地转身对阿猪和屁哥道:“你们好歹说点什么,劝劝他。”
第十五局 昨天的那一枪昨天的那一枪(2)
屁哥说:“我们说了好多了。给他讲黄色笑话,给他看美女图片,甚至我和阿猪联袂主演咸蛋超人大战黑暗魔王给他看都没用。”
刘左说:“你们真是不得要领。W是你们那种人吗?”接着他压低声音道:“要不给他来场猛男秀?”
阿猪跳起来吼道:“你怎么能让我这个处男出卖色相?你这个没良心的队长!”
三个人正乱作一团,忽然他们安静了下来。
他们听见W说话了。
就像一道淡淡的闪电划过天际,无声无息,却让人屏息凝神。
“我叫吴心东。”W看着三个呆在原地的队友,淡然道:“我的真名,吴心东。”
刘左看了看左右,然后点点头:“啊嗯,挺不错的名字。我们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了。”
阿猪在旁边摇头晃脑道:“除此以外我们还知道你是个男人。”
屁哥也点头补充道:“你来自杭州。而且原来就是HZD4战队的。”
“哦,天哪,你没有出卖我们!”阿贵好像顿悟了一样,激动得冲上前去拉住W的衣角喊道:“我们昨天赢了HZD4,你没有出卖我们!我们赢了!”
刘左苦笑着拉过阿贵,小声道:“你和我们不是一样的吗?比赛前早都知道了他原来是‘HZD4’的。”
阿贵疑惑地扭头看看W,又看看屁哥和刘左,忽然咧嘴笑了出来:“我们赢了,嘿嘿,我们赢了。虽然我知道他原来是HZD4的,不过他没有出卖我们,我还是很激动啊。”
屁哥说:“别那么沉不住气。我们可是有冠军相的队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昨天确实赢了……”
刘左走到W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W的眼睛一直望着窗外。有只鸟儿在盛夏的烈日下飞倦了,徘徊在一棵树旁,试图找个歇脚的地方。
刘左咳嗽了一下,说:“咳,老兄……”他刚想说些安慰W的话,忽然有人敲门。
刘左、屁哥和阿猪的目光齐齐地投向门口。
屁哥说:“烟凝也真是的,都这么熟了,还敲什么门……”
阿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门口道:“不可能,她心情很糟,一直在房间休息。”
随即两人恍然大悟,一个点着手指道:“莫非是星探……”
另一个则沉声道:“或者是未婚女青年……”
话音未落两人已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饿虎扑食一般冲过去开门。
烟凝坐在房间的窗前。楼下有几棵孤苦伶仃的树,在宽阔得吓人的马路边上尤其显得可怜。蝉儿不知疲倦地叫着,此外还有只试图落脚在树上的瘦鸟,一直在徘徊。烟凝不喜欢北京,这里曾有她最可怕的记忆。她把它深深埋在心底,连同那些炎热和焦灼的夏天。
站起身,给自己倒杯纯净水。水在透明的杯子里打了个转,她的手指忍不住又晃了晃杯子——这是她童年最热衷的游戏之一——和杯子里的水捉迷藏。杯中的水好像知道她的心意,也便打起精神和她玩了一会儿。一分钟后她放下杯子。
她又坐回了窗前。北京不是树的城市。就算长城脚下有再多的树林和荒草都没用,那跟北京市不是一回事。北京就是这样干燥的、饥渴的城市。
隔壁隐隐传来屁哥和阿猪的大呼小叫。烟凝微微笑了一下,继续托着下巴坐在窗前。她不知道,仅仅和自己一墙之隔的同样位置上,坐着W。她一直让自己避免想到昨天的比赛。可是这似乎是徒劳的。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总是掠过W的身影。
经过在北京的几场比赛下来,赏金猎手队已经跌跌撞撞杀出了小组赛。昨天和HZD4可以说是小组出线的生死之战。A组的“血之花”、B组的“狙击手”、C组的“X档案”等战队已经出线了。昨天是D组的出线最后赛。
赢了。烟凝的眼睛望着远处的街道,宽阔的车流在午后的大街上川流不息。总是有这么多人赶着去办事。总是有这么多事情等着人们去处理。我们赢了——和我眼前的这些车流与行人毫无关系——可是我们赢了。烟凝轻轻垂下眼睑。她没有高兴的样子,相反倒似乎有些忧伤,在她那苍白优美的脸庞上蒙上淡淡的阴霾。
门开了。阿猪和屁哥的两张灿烂笑脸适时地出现在门口,随后这笑容就僵住了。
门口站着两个挺拔俊朗的年轻男人。其中一个脸色严肃,穿着整洁,举手投足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另一个则是歪着身子站在那里,嘴里斜斜地叼着一支香烟,看上去颇为玩世不恭。
屁哥和阿猪同时指着这两个人尖叫起来:“你们是是是是是是……”
他们的尖叫还没有结束,在走廊上走过来两个漂亮MM看见了这两个人也开始年尖叫起来:“阿杰!!!!!西城!!!!!!”一时间整个走廊乌烟瘴气,完全被尖叫声淹没了。
阿杰向屁哥和阿猪点点头道:“你们好。请问你们队长在吗?”
屁哥和阿猪向旁边闪了闪,给刘左让出了一条路。
刘左放下了捂在耳朵上的手,一边伸出去握手一边笑道:“你好。你……”
刘左的笑容和手指都在看见阿杰的同时僵住了。
阿杰简单地和他握了一下手,说:“你好。我是X档案队的队长阿杰。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刘左疑惑地望着他,还是愣在那里没话说。
第十五局 昨天的那一枪昨天的那一枪(3)
站在阿杰旁边的西城耸了下肩膀,说:“根本不用像你想的那么复杂。”说完他径自走进房间,拍了拍W的背,道:“喂,你跟我们走。”
屁哥在旁边有点口吃地问道:“干干干嘛?”
西城用指头点了点W,又点了点刘左和屁哥说:“你们三个,和我们两个打架去。地点是
楼下休息室里的网吧,地图随你们挑。”
刘左像是刚刚回魂过来一样,有点口吃道:“你,你们找我们挑战?”
W则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阿杰说:“我们是专程来想和你们打一场友谊赛。如果现在没事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下楼吗?”
屁哥显然是很惊讶。他用手捂着嘴,一直不停的说:“哦,天哪,天哪,‘X档案队’竟然主动找我们挑战。天哪,我们被X档案队看上了。”
西城走到W的侧面,深深吸了口烟,然后说:“喂!你是我看上的。”
W看都不看他,说:“不去。”
西城说:“为什么?”
W说:“总决赛时见吧。”
西城笑了笑,用手轻轻拍了拍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