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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儿,你肚子饿了吧,要不你先躺一会,朕去命人把粥端来。”古煊又道,看着她那千变万化的小脸,其实他想问她在想什么,不过,考虑到她目前首先要做的是填饱肚子,他便暂且忍住。
轻轻挪动一下身体,他把她放回了床上,大手从她颈部轻轻抽出,准备起身,却被她忽然拉住。
眼中泛起疑惑,他看着她,“怎么了?你放心,朕只是去叫叫紫晴,朕会马上回来的。朕还要亲自喂你吃饭呢。”
冷君柔沉默依旧,芊芊玉手,仍牢牢拽住他。
古煊更加困惑,抿一抿唇,拧头,大声朝外面喊了一句,房门打开之后,林公公和紫晴双双进来。
看到冷君柔已醒,两人皆欢喜不已,特别是紫晴,不顾古煊在场,扑到床前握住冷君柔的一只手,哽咽出来,“婕妤,您总算醒了,吓死紫晴了,呜呜呜……”
白皙的手指微微的抖动,继而缓缓爬上紫晴的脸庞,轻轻拭擦着那不断滑下的泪水,冷君柔眼带歉意,望着紫晴。
紫晴泪水不觉流得更凶。
最后是林公公小心谨慎地提醒,紫晴总算停止哭泣,面色窘迫地给古煊行了一个礼,娇小的身影一缕烟似的溜了出去。
陈太医趁机给冷君柔再做一番检查,而后欣然地汇报,说冷君柔的风寒已经消退,腹中胎儿也没事。
古煊总算放下心来,在紫晴端来上等小米粥后,他像刚才喂药一样,亲自喂到冷君柔的嘴边。
冷君柔一直都没说过话,但也张嘴一口一口地接住粥,连续吃了两大碗。
到了房内又只剩他们两人时,古煊开口训话,严肃的嗓音,透着疼爱,“昨晚的事,朕听紫晴说了,以后不准在这么任性了知道吗?朕以后要是没空过来,你自己先睡,都要当娘了,还这么任性,你难道不知要对皇儿负责吗!”
负责?那他呢?他是宝宝的父亲,他是否也该负起责任?要不是他,自己会害怕单独面对这张床而宿外吗?一想起昨晚,冷君柔尚未痊愈的心蓦然又被撕裂开来。于是,她甩开了他的手,推开他。
古煊怔了怔,迅速再次拥住她,责备的语气依然带着宠溺,“瞧,你又来了,你年纪虽小,可也不能这么任性呀。对了,你想不想去拜拜你娘,想不想跟她说说话?朕再带你出宫一趟,但前提必须是,你得听话,尽快好起来。”
冷君柔听着,愣住,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古煊不再吭声,大手重新爬上她的脸庞,先是撩拨梳理着她凌乱的发丝,而后,轻抚她精致的五官。
冷君柔心潮起伏不断,惘然的眸子是越来越迷惑,由于病还没好,不久她便身不由己地再次睡去。留下古煊则继续满面思云地凝望着她……
或许是因为古煊的许诺鼓励,又或者是因为太医的良药奇效,冷君柔的风寒于第二天就彻底退了,第三天,本是兰陵王抵京的日子,可由于途中受到风雪阻挡,延迟了回京的路程,古煊便索性选在这天带冷君柔出宫,前往城北的墓园。
像上次那样,他亲自扫除坟墓周围的杂草和大雪过后残留的杂物,还帮冷君柔摆放祭品、点香、烧纸钱,整个过程态度皆非常严谨耳环恭敬。
冷君柔不再像以往那样诉说衷肠,而只是静立坟前,一手轻轻按着隆起的腹部,目不转睛地盯着墓碑上的名字。
倒是古煊,烧完纸钱后,拥住冷君柔,对着坟头朗声说出,“娘,朕又来看你了,朕上次跟你保证过,会好好照顾柔儿,这次,朕依然想说,朕的承诺不会变。朕会爱她一辈子!不过,朕希望娘能帮个忙,柔儿她真的很不乖,一点也不听话,你老人家在天之灵,多多指点一下她,她就要当娘了,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他的话,冷君柔自然也听到了,眼神稍微地晃动,但依然没有吭声。
接下来,他们又是呆到上次那个时间才离开。回到皇宫,用过午善后,古煊去御书房忙碌,一直到晚上才过来。
他搂着她,躺在宽大柔软的床褥上,深深汲取着来自她身上的独特幽香。这几天晚上,他都陪她睡,没做过任何越轨的动作,但今晚,她病好了,他开始变得不规矩了。
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来回游走,当她准备探手进入时,被她及时阻止。
“柔儿——”他不满地嘀咕出声,见她没有反应,继续抱怨,“朕都忍了好几天了,你让朕乐一乐吧。嗯?”
冷君柔沉默如旧,手依然使劲按在他的粗壮的手腕上,她,再也不想让他那不干净的身子玷污自己!
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古煊语气一转,“还在为朕宠幸良妃的事生气?其实……其实……你忘了朕在你娘坟前说的话吗?朕会照顾你一辈子,一生一世,是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哼!冷君柔内心里忍不住嗤哼。
“你怀孕差不多6个月,说明朕只有2个月和你欢爱,所以,你让朕先谋取多点福利,补偿接下来不能欢爱的那三个月啊。”古煊开始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与白天在人前那副威严冷峻形象真的天渊之别。
可惜,冷君柔丝毫不为所动,已经哼出声来,“后宫嫔妃无数,只要皇上说一声,她们必定主动扑过来,皇上又怎么会面临欲火得不到纾解的痛苦?”
她果然是在吃醋,这小东西,想不到她也会冷嘲热讽!古煊心中简直哭笑不得,忍不住揶揄她,“是吗?那你到时候能不保证不再去院子里睡?不再染上什么风寒,又让朕吓破胆一次?”
霎时,冷君柔俏脸一变,贝齿用力咬在娇唇上,一会,发觉他又开始动起来,于是再度抗拒出来,“臣妾很累,恕不能服侍皇上,皇上若然真的忍受不住,那请皇上去找其他嫔妃吧,臣妾……保证不会再出去外面睡,不会再惊动圣驾!”
噗嗤——
一声轻笑,自古煊嘴里发出,他长臂一收,重新把她搂进怀中,且将她的脸拧了过来,让她与自己面对面,先是用溺爱的目光对她注视了片刻,继而在她额前落下一个怜爱的吻,开始闭上眼睛,他那双色色的手,已经不再游动。
冷君柔身体轻微的硬化,呆望着他,不久,听到他鼻子下方传出了有条不紊的呼吸声。
脑海更加的混乱,千丝万结理不出头绪,她就那样不知所思地凝视着他,看着他那因为睡着了而显得异常柔缓俊美的面容,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
然而,到了差不多触碰到他的脸庞时,又及时停止,且重新放了下来。
她略微低头,依偎在他的怀中,静静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也缓缓阖上了眼眸……
——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今天早上已经停止,太阳出来了,大雪慢慢融化,到处一片清凉爽快。
不过,奢华的瑶华宫内,空气里凝聚着一股憋郁沉重的气氛。
殿中央的一排大椅上,分别坐着冷若甄、上官素若、冷若兰,还有冷睿渊的妻子——上官燕。
原来,自从冷家堡和朝廷联盟后,朝廷特别赐了一座位于皇宫附近的大别苑给冷睿渊,考虑到冷若甄刚进宫,上官燕便不急着回冷家堡,而是先在别苑住一段时间。
今天闲着无聊,她带着小女儿进宫,不料却听到一个令人气结的消息。
“那个柔婕妤,不就长得好看一些吗,可是大姐也不差啊。当时我就说了,爹爹不该那么轻易和皇帝联盟,看,皇帝反悔不认人了!”年少轻狂的冷若兰,得知姐姐又被冷落了,忍不住打抱不平。
冷若甄满脸愁容,却也赶忙阻止冷若兰,“小妹,这是皇宫,切忌胡乱说话!”
“甄表妹说的不错,皇上分明是在故意刁难,假如这话传到皇上耳中,更加会借此来冷落甄表妹的!”上官素若毕竟是进宫多年,说得很有道理。
上官燕由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都在沉思。良久过后,总算开口,“对了,那贱人是什么来历?真的只是一名孤女?”
“她本是德妃带进宫的人,后来走了狗屎运,被皇上看中,皇上调她去当侍女,还宠幸了她,珠胎暗结。我派人调查过,但都查不出她的真正来历,只知道她有个娘亲,已经死了,如今葬在城北的一个墓园,是德妃帮她安排的。”上官素若迫不及待地分享出曾经调查回来的消息。
“她也姓冷是吧?那她父亲叫什么?”上官燕又道,美艳的容颜依然非常淡定从容,嗓音也很平整,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冷若甄颔首,“女儿上去试探了她一下,可惜她防备得很,只说她爹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她跟的是娘亲的姓,对了,她娘好像叫冷燕芝。”
“冷燕芝……哪个燕?哪个芝?”
“燕子的燕,芝麻的芝。”冷若甄顿了顿,“娘,怎么了?难道您认识?”
燕子的燕!那就不是了!
上官燕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再接话。
“她肯定是个野种,否则不会随她娘亲的姓,她娘肯定是个婊子,才生出她这个没爹养的狐狸精,她也跟她娘一样,是个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冷若兰又开始插话,稚气的脸庞怒气满布,“听说她上次在我们堡中,还要大师兄带她游逛,瞧,大师兄也被她迷住了!”
“对了,甄儿,她长得怎么样?”上官燕猛然又道。
“长得确实不错,特别是那气质,不是……不是女儿能比的!”冷若甄神色不觉更加黯然下来,娇柔的嗓音也尽显悲怅,“爹爹好不容易为甄儿讨到公道,而皇上而皇上那天晚上也来宠幸了甄儿,甄儿还以为,好运会持续下去,却不料,美梦是如此的短暂。”
“那贱人一副清纯样,实则心计比我们都厉害,她持着皇上宠她,用生病博取同情,听说皇上得知她染了风寒后,气得几乎把整个栖鸾宫都拆了,还警告陈太医,要是她们母子有任何闪失,陈太医一家都得陪葬。皇上还亲自给那贱人喂药,放下身段哄那贱人开心,前天还带她出宫拜祭她的婊子娘亲。”上官素若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