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傍晚时分,他先回去了,依然没有提及任何关于上官燕和冷若甄。
由于家中有一双儿女待照顾,得到冷君柔的再三保证,冷逸天也暂且离去,留冷若兰继续呆在宫中,托付给冷君柔。
自拔剑后,冷若兰一直昏迷中,冷君柔呆到亥时(晚上九点钟),见冷若兰没什么异常,便交代晓兰照顾,自己则回到寝宫。
古煊还在批改奏折,她先沐浴更衣,而后来到御书房。
见到她,古煊立即抛下公务,拉她一起坐在宽阔舒适的龙椅上,先是搂着她,贪恋汲取着自她身上发出的沐浴后的香气,而后,询问冷若兰的情况。
冷君柔如实作答,自然而然地想起白天的情况,想起各种各样的事实和真相,不禁感慨万千。
本来,今天召见上官燕的主要目的先是追查赵玉和小虎的下落,想不到上官燕会再次使计,以致自己怒从心起,顺便报复了,还扯出这样一个大阴谋。
当时得知冷若兰的身世,自己觉得与她在某种程度上很相似,其实,冷若兰比自己还可怜可悲。这些年来,自己一直知道仇人是谁,可怜的冷若兰却被蒙在鼓里,认贼做母,假如不是今天的错杀,冷若兰恐怕永远都不知道真相,说不定,歹毒的上官燕届时被处置后还会教唆她恨自己,与自己反目成仇。
至于冷若甄,雅伦居士后来给她检查过,原来,上官燕真的比蛇蝎还毒还狠,在茶水中下的药竟是双重毒药,中毒者先会精神错乱、疯疯癫癫,久而久之身体机能减退,提前衰老,最后痛苦身亡。
由此可见,今天的事还是值得庆章,至于赵玉和小虎,古煊说得没错,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急于一时,总之,自己定能让上官燕把他们给送回来。
“柔儿,关于冷若甄真实身份的事,你确定要让冷睿渊当场知道?”突然,古煊开口。
冷君柔回神,怔了下,应道,“当然,我们说好的,皇上为何突然这样问,难道计划无法进行吗?”
“呃,不,当然不是!”古煊赶忙解答,先是安抚她别紧张,沉吟片刻,如实地道,“计划没问题,只是,我忽然觉得那样做对冷睿渊有点残忍。”
今天下午,冷逸天已跟他禀明这几年的情况和缘由,冷睿渊的所作所为几乎全是上官燕所致,冷逸天还说,冷睿渊对上官燕的感情已经起了变化,而今天这件事,尽管冷睿渊表面上不做任何表露,可他清楚,冷睿渊必定很受打击,心里一定很难过,故他不忍心再给冷睿渊一次更严重的打击和创伤,不管他曾经有坏,令柔儿和她娘亲过得很苦,但他终究是柔儿的亲爹,彼此间的血缘关系抹灭不掉,再说,柔儿自小孤苦伶仃,渴望亲人,他希望冷睿渊能好好地活着,给柔儿弥补迟来的父爱。
可惜,冷君柔并不这样想,她永远无法忘记娘亲在世时所受的相思之苦;无法忘记娘亲到死的那一刻依然念念不忘且渴望见到那个根本不会出现的负心汉;无法忘记上官燕对娘亲鞭尸后他是如何包庇上官燕;且无法忘记他是如何为了冷若甄这个冒牌货而一次次地伤害自己。
因而,她要冷睿渊后悔莫及,要他痛彻心扉,要他知道,这些年来他一直疼错了人,爱错了人;这些年来,他度过了一个怎样可笑可悲的人生!
看着冷君柔那满眼的悲愤与坚定,古煊心知无法改变她的主意,故只能暗中对冷睿渊赐予“自求多福”四个字,然后,搂住冷君柔道,“这件事,就按原计划进行,对了,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冷逸天,他知道的话,说不定更能配合。”
“不,不可!”冷君柔连忙否决,在冷逸天心目中,冷睿渊始终占着重大地位,故她担心,冷逸天要是事先得知整个计划,为了不给冷睿渊打击,恐怕会想方设法不让冷睿渊出现现场。
古煊于是又作罢,看着她,抿唇微笑。
冷君柔也定定回望,忽然想起某件事,转开话题,“煊,你还记得谢心怡吗?”
古煊稍顿,颌首。
“我听晓兰说,她一直被关在冷宫里,我想明天抽个时间去看看她,可以的话,安排她出宫。你上次跟我提过,当年被抱走的那个孩子,如今依然寄养在他爷爷家,我想让谢心怡去那儿找他,有孩子寄托,她的下半生应该过得还不错。”冷君柔说出自己的决定,俏脸一片怅然。
古煊为她的善良感叹之余,提出一个难处,“可是……高洪泉不可能与她在一起。”
高洪泉,正是当年与谢心怡发生关系的暗卫,避免有家庭束缚,身为暗卫最基本的规定是必须终身不娶。
冷君柔理解地点了点头,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并不是要高洪泉娶谢心怡,我只是想让谢心怡去找孩子,孩子由娘亲带大,总比双亲都不在好,是不?”
古煊想了想,也觉有理,对她的决定给予支持,发现时候也不早了,便结束话题,暂停公务,带她离开御书房,回寝宫去……
翌日,冷君柔用罢早膳,先是去看冷若兰,见她还没醒,便抓住时间去安排谢心怡的事。
用“夏雪”的身份进宫那会,担心被发现而引致不必要的意外,她一直忍住没去探望谢心怡,由此算来,距离上次来冷宫已有三年多。
不过,这儿的环境并没多大变化,还是那么的荒芜,那么的安静,那么的苍凉。
谢心怡正在屋里念经,见冷君柔出现,沉寂的眸子亮起一丝光,但只是一瞬间。
像以前那样,冷君柔先是打量她,看着她愈加憔悴苍白的容颜,内心很是难受,声音不禁起了哽咽,“谢心怡,你还好吧?”
谢心怡不答,忽然叹道,“你回来了!”
“嗯。”冷君柔轻轻应了一声,想到时间不多,直接说明来意,“对了,你想出宫吗,我可以安排你出去。”
出宫?她是指,彻底地离开这儿?可是,出宫做什么呢?因为自己当年的犯罪,家人早已被发配去边疆,所以,自己还是留在这里清静。
不过,冷君柔接下来的问话,打破了她心中的死寂。
“你还记得……当年那个小孩吗?你生的那个孩子。他现在徽州,被一个好心人家收养,你想见他,想陪他一起长大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冷君柔遵照古煊的叮嘱,没有提及那个暗卫。
谢心怡两眼瞠大着,身体禁不止地颤抖。
冷君柔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露出鼓励的微笑,当年,因为谢心怡,自己才有机会进宫,虽然后面发生了很多不幸,但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而谢心怡,正是牵引这个命运的人,所以无论如何,自己还得感谢她,帮助她。
“那个,真的可以吗?”沉默了一会,谢心怡终迟疑地开口。
“嗯!可以!你愿意的话,我立刻安排,你很快便可以见到他。对了,听说他已长得约有这么高,这么壮,很机灵,很善良。”冷君柔比划着,瞧见谢心怡眼神不再死潭般的沉寂,心里不觉也雀跃欣然起来。
结果如她所愿,谢心怡答应了,含着泪水,带着无限的感激和崇敬,答应了!谢心怡还刻不容缓地提出想立即出宫。
冷君柔略觉惊讶,但也同意,谢心怡住在冷宫本就没多少物件,如今出远门,故只需带足银两便可,冷君柔命人安排好马车,几件换洗衣服,还有足够的银子,直接在冷宫门口,送谢心怡最后一程。
谢心怡换过衣服后,整个人精神了不少,虽然还是神色憔悴与落寞,然而跟在冷宫的情况相比,已经好很多,这大概就是心中充满希望的缘故。
“皇上已经命人通知徽州那边,你去到那儿,只需说你是京城来的,是孩子他娘,他们会替你安排的。”冷君柔轻声相告,内心突然生起依依不舍。
谢心怡更是心潮翻滚不断,她万万想不到自己还有这么美好的一天,同样深深凝望着冷君柔,她将一切感恩和激动,化成一句简短而由衷的道谢与祝福,“君柔,谢谢你,祝你好人一生幸福!”
话毕,她转身,上到车里去,极力地从这分别的伤感中抽离。
冷君柔也再说一声保重,看着谢心怡拉下帘子,看着马车开始前进,慢慢地消失于自己的视线之外。
好一会,她才收回视线,对着冷宫门口留下深深一瞥,随即也上轿,回养心殿。
冷若兰已然醒来,期间从冷逸天的口中得知自己昨天昏迷后的情况,得知冷君柔委托雅伦居士诊治自己时称自己为妹妹,还顺带得知……冷君柔当年曾找过爹爹提及她是爹爹的亲生女儿。
虽然那件事尚未得到证实,可冷若兰私心里选择了相信,她满眼感激地看着冷君柔,想叫出那个称呼,却又像是舌头打结,不敢喊出口。
“你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叫我一声柔姐姐。”冷君柔善解人意,体贴地替冷若兰说了出来,昨天情况危急,她便也顾不得太多,在众人面前那样称呼冷若兰,不过,她并不后悔。
“柔……姐姐,谢谢你!”冷若兰总算喊出口,声音略显哽咽。
冷君柔侧坐在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甚是温柔地轻拍,内心也无比澎湃和起伏,尽管很早就得知冷若兰与自己有着血缘上的关系,可她从未想过彼此会有相认相亲的一日,原来,感觉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令人感动和沉醉。
姐妹两人,就这样彼此相望,静静感受着对方的爱,享受这迟来的温馨和亲情。
冷逸天伫立一旁,也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们,炯亮的黑眸同样情意满布,他为自己的妻子感到庆幸和高兴,为自己感到一股轻松和欣慰,有冷君柔这个姐姐,将来即便自己有何意外,也不用担心兰儿没人照顾,不用担心一双儿女没人照顾。
接下来的几天,冷若兰都在宫中休养,正好碰上古煊刚恢复帝位,很多公务有待处理,冷君柔于是除了偶尔去安排遣送古扬那些嫔妃事宜,其余时间几乎都与冷若兰在一起,也从中了解到冷若兰的一些往事,不禁对上官燕更加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