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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定之前的说辞。
兰陵王纵然疑惑依旧,却也无可奈何,心想冷君柔不会害他,于是作罢。
在忙碌的日子当中,冷君柔结识了兰陵王的母亲当年的汐妃娘娘。
汐太妃已经年过五十,却仍旧保养得很好,不难看出当年的丰姿卓丽,看着和蔼可亲的她,冷君柔忍不住想起娘亲,孤独的心顷刻间温暖了不少,以致平时闲来无事,总喜欢跑去找她,心里默默把她当成娘亲,从中汲取和享受久违的母爱。
汐太妃对冷君柔也是一见如故,与她天南地北聊个不停,还和冷君柔谈起当年在后宫的些事儿,言语之间,难掩对权力斗争的痛恨和惧怕。
冷君柔趁机问了关于当年宁妃和容妃的恩怨,不料汐太妃听后,面色大变,并没有解答,而是左顾右盼,岔开话题。
冷君柔不觉更加好奇,可她又不想强人所难,几经不着痕迹的追问后便打住,她还自我安慰,不管当年两人之间有何恩怨,都与自己无关,等这事已结束,自己就出尧儿,远走高飞,去一处没人知道的地方过完下半生。
不过另有一件事,当话题谈及兰陵王时,情况倒是令人不知所措。
这天,风和日丽,天高气爽,汐太妃把冷君柔邀请到她的住处赏菊。
人们喜菊,只因菊花其表不争宠夺丽,菊花其不娇不媚,独以其清秀傲霜之姿而面世。菊花又被赋予了吉祥、长寿的含义,这大概也是汐太妃迷醉的一个原因。
柳枝青青,戏水涟涟;风推波涌,四处飘香;轻抚骨朵,情思缕缕。一盆盆菊花争奇斗艳,尽展容颜,清净、高阶,黄的若金,红的如火,粉的似霞,白的像雪,紫的如纱,五彩缤纷,绚烂瑰丽,散发着淡淡清苦的芳香。
汐太妃不要奴婢,而是直接由冷君柔搀扶着,轻移脚步游走于一盆盆菊花前,端丽的容颜如菊花般恬淡和婉约,突然,她笑着问道,“君柔啊,你可知道它们都叫什么名字吗?”
冷君柔微怔,“君柔愚昧,请老王妃指教。”
汐太妃笑得更加欣慰,白皙的手制止这一盆盆姿态各异的花,注意注意的数出,“这是一捧雪,这是金马回风,这是嫦娥奔月,这是绿窗纱影,这是潇湘夜雨,这是贵妃出浴,这是枫林晚霞……他们都是扬儿命人从各处觅来,还专门为它们起了名字。怎样,扬儿是否很孝顺,很有才华?”
“王爷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男子汉。”冷君柔由衷赞同,汐太妃为兰陵王感到骄傲,自己何尝不是为他感到钦佩,能集中到各种各样的菊花已不容易,更何况是亲为他们冠上如此唯美的类别名称。
想罢,冷君柔脑海忽然闪出另一个人,与兰陵王一样,拥有一颗孝顺的心,他曾经多次遗憾母妃早逝,令他无法尽孝,由于他的母妃喜欢满天星,故他在养心殿专门开辟一处来耕种,一种便是好几年。
“扬儿的确很孝顺,这些年来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回应承,未读有件事,任凭我软硬兼施,他都不肯娶正妃,他说,侧妃侍妾可以随意,但正妃一定得是他喜爱的人,他第一个子嗣的娘,无比得是他心爱的女人。”汐太妃猛然又道。
冷君柔不由心头轻轻一荡漾,再次走神,忆起易寒曾经也提过兰陵王侍妾无数,却至今尚未纳正妃的事,忆起他说的……与自己有关的原因。
“这些年来,贤良淑德的女子也不少,她们内外兼备,可都无法打动扬儿的心,原因是,扬儿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选,他一直收藏着一副画,画中人绝美脱俗,勾魂夺魄,非人间女子能比,故我也只能作罢,希望他能尽快寻到画中人,然而,一年半前,当他从京城回来后,突然告诉我,画没了,但并没有详说,我了解他的个性,于是不追问,直至前阵子,你出现了,我终于恍然大悟。”汐太妃自顾往下述说,语气轻轻的,缓缓地,她忽然幽叹了下,慈祥的目光从菊花上抽离,转移到比菊花更美的冷君柔的脸上,“君柔,你曾今身为六宫之首,身为一个母亲,应该明白生存在后宫中的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吧,其实,扬儿是否真的天子,能否君临天下,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他过得快不快乐,幸不幸福,倘若选择这条路他会幸福,那我毫无条件地支持他,即便有些事可能违背常理,我也不会去阻止。”
听到此,冷君柔身体倏然一僵,侧目。
汐太妃仍旧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温柔的目光继续盯着冷君柔,“对了,这件事后,你有何打算?”
冷君柔眸光又是一晃,思忖着要不要如实回答。
恰好,某个人影欣然而至,解救了她的不知所措。来人是兰陵王,依然一身白色锦袍装扮,神采奕奕,一如既往的温润儒雅。
看到冷君柔对他行礼,他连忙扶起她,眸色更显柔情,他先是回予冷君柔一个饱含深情地注视,随即对汐太妃问候。
见到他,汐太妃高兴不已,整个眼神格外慈祥,笑咪咪地道,“扬儿,你事情都忙完了?”
“听闻娘亲与君柔在赏菊,孩儿便抽空过来瞧瞧,顺便沾点光,饱饱眼福。”兰陵王也笑着解答。
汐太妃恍然大悟,看看他,又瞧瞧君柔,意有所指,“君柔体贴懂事,大清早就随我来这里吹风,丝毫不嫌弃我这老太婆枯燥沉闷。”
冷君柔则马上谦逊道,“老王妃严重了,承蒙老王妃厚爱,君柔得以看到这么美丽的花,还得大大扩展了视野,君柔才要感谢老王妃呢。”
“呵呵,你这孩子,嘴巴真会说话,为何咱们府中没有像你这种蕙质兰心的女人呢!”汐太妃表面上惋惜,实则是别有用心。
冷君柔岂会不明白她的心思,稍作思忖后,继续谦让,“老太妃和蔼可亲,慈悲为怀,只需金口一开,府中各个夫人必定争相伴随。”
“可惜她们都是有目的的,不像你,出自真心,不求任何回报,只是单纯地想陪我这个老太婆。”汐太妃说着,蓦然拉住冷君柔的手,语气恳切起来,“君柔,不如你以后都陪我吧,答应我,永远和我们住在一起,好不好?”
冷君柔身体一僵,霎时手足无措,迷离的眼神不自觉地转向兰陵王,看着他隽秀英俊的脸庞,脑海中闪出蓝隽说过的某件事,他真的是云赫吗?自己命定的伴侣,真的是他吗?
兰陵王也定定的回望着,对于她眼中突然出现的惘然神情略觉疑惑,一会,他收起目光,宽厚的肩膀轻轻拥住汐太妃,故作抱怨道,“娘,您对君柔这么好,孩儿可要吃醋了!”
汐太妃先是一愣,似乎收到儿子的暗示,便也打趣,“呵呵,你这孩子,谁让你是个男的,君柔如此贴心和乖巧,我对她好又怎么了?”
“好,好,孩儿知道错了,孩儿以后定抽多点时间出来,陪你赏花,陪你逛街,陪你游山玩水,这下可满足了?”兰陵王接着说。
“嗯,这可是你说的哦,到时候别又找借口推辞,君柔,你帮我做个证人,免得他将来反悔。”
“好,君柔遵命!”冷君柔也浅笑附和,同时对兰陵王投以一个感激的瞥视。
兰陵王回望她,黑眸灿若星辰,闪着某种光亮的异彩。
接下来,几人将注意力回到菊花上,到了将近午时,才结束这场赏心悦目的赏菊。
京城
金銮殿上,金碧辉煌之中,尽是凝重紧张的气氛。
文武百官共聚堂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每个人脸上皆是无比严肃和沉重的神色。
坐在龙椅上的古煊耿世军眼神沉吟难买,眸光森冷凌冽,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愤怒。
前天,驻守泸州的探子禀报,泸州城的把手突然变得严格合起来,对进城的人群言价查问和阻挡,三弟还忽然运了许多东西进府,以公务繁忙拒绝任何访客,一经查探之下,那些偷偷运进府的东西竟是制造兵器的乌金!
万万想不到,自己提防已久的事,还是发生了,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
“皇上情别担心,或许这只是大家的猜测,兰陵王并非真的会有异心。”突然,一名官员开始做声,发出劝慰。
另一个也紧跟附和,“梁尚书所言甚是,兰陵王向来手足情深,重情重义,真要谋反,也不会等到此时。”
不过,左丞相可不赞同了,“正所谓空穴不来风,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应当做好准备,就算兰陵王真的杀过来,我们起码不用担心和手足无措。”
“左丞相说的不错,但值得一提的是,兰陵王原本兵马不少,我们的兵力则大部分已经派守边疆,想要调回来并不容易,至少,南楚过那边的战役是不可避免。”兵部尚书忧心忡忡,分析出目前的情况。
“兰陵王必定是看准朝廷形势,才决定在这个时候发兵,枉臣一直认为他是谦谦君子,想不到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是个不折不扣伪君子!”
“既然他胆大包天,罔顾祖训,皇上也就没必要顾念亲情,不妨来个一刀两断,以儆效尤!”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各抒己见,古煊烦躁的心不觉更加凌乱,他剑眉深锁,环视众人,最后,视线停留在冷睿渊身上,开始发话,“冷堡主,对此事有何看法?”
听到被钦点,冷睿渊淡定的脸色瞬间呈现的不自在,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慌乱,支支吾吾,没有立即接话。
对于他的反应,古煊尽收眼底,内心陡然一沉,嗓音逐渐拔高,拖长语调再喊一次他的名字,“冷堡主!”
冷睿渊总算定下神来,继续沉吟数秒,呐呐地道,“臣以为……臣以为此事可以两手准备,一方面,先对兰陵王探个虚实,查清楚他是否真的有谋反之心;另一方面,调配好兵力,随时候命,即便兰陵王真的发起叛变,我们也不用担心。”
“假如朕把这次战役交给你们冷家堡负责,你觉得怎样?”古煊再问。
冷睿渊一听,双目瞪大。
“怎么了?冷家军不是素有骁勇之美称么?感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