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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宇不满道,“生了一晚上的气,哪里睡得着嘛!”
闻声,艾玛瞥到龙飞宇的一对眼下泛着两道浓重的黑眼圈,狐疑地问,“你因为什么事生气啊?还一晚上没睡!”
“还不都是那个欧阳梓闹得!他居然讽刺本太子为博取艾玛欢心,不惜冒雨上山采花,摔断了腿,自食恶果。”龙飞宇愤懑道。
额,艾玛讶异地睁大了眸子,眨巴两下懵懂的眸子,随即板起一张俏脸,怒斥道,“龙飞宇,你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欧阳梓才不会讽刺你呢!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你少在这里搬弄是非,混淆视听!”
“你说我搬弄是非?我为何如此?他明明就是幸灾乐祸,看我如今摔断了腿,下不了床,在一边偷着乐呢!”
艾玛一听,心中的小火苗噌地窜了上来,瞪着愤愤的眸子直直地瞪着龙飞宇,说,“龙飞宇,欧阳梓昨晚听说你从山上滚了下来,特来看望,一片好心,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好心不当驴肝肺’,在背后诋毁欧阳梓,亏你还是一个龙宫太子,一点伦理道德都不懂,欧阳梓可从没有在我面前说你半个‘不’字!”
“我、、、、、、”艾玛的怒斥让龙飞宇颜面尽失,面如猪肝色,眸中满是心虚和自责,他应该收敛一些性情的,不该这么贸然在艾玛面前说欧阳梓的闲话,如今一切都晚了,说出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一去不返了。
艾玛狠狠地挖了眼龙飞宇,便起身离开床边,来到矮桌边坐下,左手捧着白布,右手捏着银针,不再理会龙飞宇,开始自顾自地缝制衣服。
龙飞宇摊在床上,心中的怒火渐渐退去,被一股股自责和懊恼取代。他瞄向不远处矮桌边的艾玛,见她面无表情,一针一线地缝着,很是认真,撇到她手中的白布已初见衣服端倪,龙飞宇心中狐疑:艾玛在缝制新衣吗?给谁缝的?是欧阳梓吗?龙飞宇的心中徒然升起一丝妒忌,但有过刚才的经验,他知道此时不便再发火,即便心中有气,也要忍着,便轻声问道,“艾玛,你在缝衣服吗?”
“是。”艾玛硬声道。
“这衣服是给欧阳梓缝的?”
“是。”
龙飞宇的心一凉,他清楚如今在艾玛的心中,欧阳梓的分量更重,看来他要取代欧阳梓,还是任重道远哪!一定要戒骄戒躁,再接再厉啊!
为了挽救在艾玛心中刚刚建立起来的新形象,龙飞宇只得第二次屈尊、低声下气地向艾玛道歉
,自责道,“艾玛,唉,刚才我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是我太过敏感,将欧阳梓的好意当成了嘲讽,还在你面前大发牢骚,有失龙太子身份,让艾玛见笑了!”
听出龙飞宇语气中的愧疚和自责,艾玛禁不住顿下手中的针线活儿,长叹一声,抬眸看向龙飞宇,说,“龙飞宇,你记住欧阳梓是一个绝对的正人君子,他不会在你养病期间落井下石,嘲讽奚落几句,那是小人所为,欧阳梓断不会如此的。其实,你也别怪我说话直,从你们第一次见面我就看出,你不喜欢欧阳梓,虽然我不知这是为何,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和平相处。再说了,这里是人间,不是你的龙宫,在龙宫你是大名鼎鼎、法力无边的龙三太子,可在人间,你法力尽失,与普通人无异,你是该收敛一下你那张狂的性子了。欧阳梓性情温和敦厚,即便他当面讥讽他,他也不会与你计较,可要是换了其他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龙飞宇受教地点点头,诚恳道,“艾玛,你说的是!是我过分了!”
“唉,算了,都过去的事了,别提他了!我看看时间,等下就有人送药来了,你现在全身是伤,养病要紧,别想些没用的了。”
艾玛的话音刚落,一个布鄂族姑娘端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冲着艾玛和龙飞宇行礼,用布鄂族语言道,“姑娘,公子,我把药端来了。”
艾玛起身来到姑娘身前,笑着接过药碗,姑娘便转身离去了。
艾玛来到矮床边坐下,睨着龙飞宇,问,“早上你吃过饭了吗?”
龙飞宇暗暗摇摇头,说,“没有,这里一日三餐全是肉,我不想吃,我想吃点清淡的,比如稀饭之类的,唉,可惜,这里没有。”
艾玛为难地皱皱眉,感叹一声,“是啊,肉很油腻,你如今在病中,是该吃点清淡的,要不这样吧,等下我回屋把你之前给我摘的果子舀过来,你吃点野果吧!”
龙飞宇心中一暖,欣慰地笑着点点头。
“来,现在喝药吧!”艾玛左手端着药碗,右手握着汤匙舀起一勺汤药作势就要送入龙飞宇的口中。
龙飞宇闻着那股刺鼻的中药味靠近,嫌恶地皱皱眉,微微侧头躲闪艾玛送过来的汤匙,样子可爱极了。
见龙飞宇躲闪,艾玛不禁‘扑哧’一笑,调侃道,“怎么,堂堂的龙三太子还怕吃药?”
额,艾玛的这声挑衅迫使龙飞宇面色一怔,眸中闪过一丝心虚,瞥了眼一脸笑意的艾玛,然后不跟示弱地张开泛白的嘴唇,任由那个汤匙伸到他的口中,顿时一股温热、苦涩的药汁充斥着口腔,龙飞宇紧紧地皱着眉,他真想吐出这口苦不堪言的汤药。
坐在床边的艾玛看透了龙飞宇心中所想,笑着说,“人间常说‘良药苦口’,龙三太子可不要浪费了哦!”
艾玛的话让心性高傲的龙飞宇无可奈何,只得强制咽下这苦如胆汁的汤药,然后放松地长呼了口气。
睨着龙飞宇痛苦的模样,艾玛好笑地勾勾唇,不咸不淡道,“龙飞宇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像这碗苦药,你每天要喝三碗哪!”
“啊!”龙飞宇瞪着大大的眸子直直地睨着艾玛,不可置信地疾呼一声。
“啊什么啊!你就做好‘艰苦奋斗’的准备吧!大夫说了你这伤得在床上躺上个把个月,所以每天你都要喝上三碗苦药,这样一算,一天三碗,一个月就是三十碗,两个月就是六十碗,三个月就是九十碗!呵呵,你这一病要整整喝完九十碗苦药啊!任重道远呐!”
“什么!”龙飞宇顿时面如死灰、垮下一张伤痕累累的脸,眸中满是绝望,让他每天喝如此难以下咽的苦药,真不如杀了他!
“艾玛姑娘真会耸人听闻!还嫌龙公子受伤不够重啊!”这时,一道粗犷夹杂着调侃的男声在屋内响起。
艾玛和龙飞宇双双扭头一看,见布鄂族首领——阿宛勒双手背于身后款款而来,黝黑的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
☆、第一百三十七章我毁容了
艾玛和龙飞宇双双扭头一看,见布鄂族首领——阿宛勒双手背于身后款款而来,黝黑的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
艾玛端着药碗起身,笑着说,“阿宛勒,你可是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抽空来了?”
“呵呵,龙公子身受重伤,在下这个当首领的自然要来看望了,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艾玛姑娘的恐吓,艾玛姑娘,你可真是嘴不饶人哪!”
艾玛嘻嘻一笑,说,“要是知道你会来,刚才我就不说那番话了!”
阿宛勒大笑一声,来到床边,坐下,睨着面色虚弱的龙飞宇,柔声问,“龙公子,听说你昨夜就醒了,在下本想昨夜再来看望公子的,可不想打扰公子休息,只好拖到了今天,公子今日感觉如何?”
龙飞宇笑了笑,应道,“还好,就是全身软绵绵地,也不能动,唉,无奈啊!”
“呵呵,这是自然地,龙公子这次伤得不轻,得卧床多日,这才刚开头!”
“唉,是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龙飞宇无奈地感叹一声。
“龙公子,恕在下直言,昨日下雨,你怎么不顾危险,冒雨上山呐?有什么要紧的事啊?”
额,听到阿宛勒的话,站在一旁的艾玛面露尴尬,躺在床上的龙飞宇瞄到了艾玛不自然的神情,不以为然地一笑,答道,“我有清晨爬山的习惯,昨日清晨,天空还未降雨,谁知我正准备下山时,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浇得我是措手不及,心中焦急要赶回部落,脚下未留神,便滚下山来,唉,让阿宛勒见笑了。”
阿宛勒了然地点点头,感叹一声,“原来如此!唉,真是不凑巧!龙公子,你就安心养伤吧,等伤好了,爬山时要倍加小心。”
“嗯,谢谢阿宛勒惦念,我记下了。”
“龙公子,你如今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有什么需要,就跟在下讲。”
龙飞宇笑了笑,说,“阿宛勒,我还真有一件事要麻烦你啊!”
阿宛勒暗自一挑眉,饶有兴趣地问,“哦?何事?公子请讲。”
龙飞宇叹息一声,说,“布鄂族向来三餐均以肉食为主,我实在吃不惯,想吃些山上的野果,奈何如今我右腿有疾,无法自行上山采摘野果,还要劳烦阿宛勒帮忙啊!”
阿宛勒恍然大悟道,“是啊,在下怎么忘了,艾玛、欧阳公子,龙公子均是汉人,汉人以蔬菜为主,吃不惯我们这里的烤肉,在下疏忽了。”
“阿宛勒,你说的哪里话!其实布鄂族的烤肉非常好吃,只是我有些吃腻了,如今卧床养伤,想吃些清淡的。”
阿宛勒笑着点点头,应道,“好,在下会派人每天上山采摘野果给龙公子,还有艾玛、欧阳公子送去。呵呵,龙公子,以后你有什么需求,尽管告诉在下。”
龙飞宇笑着摇摇头,答道,“没有了,我如今身负重伤,已经很麻烦你了,哪儿敢再向你索求什么!”
阿宛勒爽朗地一笑,说,“龙公子客气了!这样吧,等龙公子伤势痊愈,在下还要与公子开怀畅饮,一决高下呢!”
“呵呵,好,一言为定。”
阿宛勒起身,瞥了眼艾玛和龙飞宇,说,“龙公子还未喝完药,在下也有公务在身,就不多打扰了,等过几日在下再来探望,龙公子,你安心养伤,下午就会有人送来野果。”
“阿宛勒,麻烦你了,慢走!”
阿宛勒笑着点点头,便转身离开,艾玛将药碗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