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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百里胤伸手接过。
“玉中寅有一位好友,是吐蕃的伯克,叫由耶犁,他们二人之间通信很多次,贫道这次算出时机,便从中截获了他们的信件,交由殿下,任凭殿下处置。”
沿穆笑着说着。
百里胤闻言,急忙伸手打开了信件,上面果真是玉中寅的笔迹。
百里胤拿着信通读了一遍,不由得勾起了唇角来。
“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沿穆笑着道:“此番信件一经曝光,皇上必然会埋下疑心的种子,而此事也可以作为殿下拉拢朝臣的利器所用。”
百里胤急忙道:“军师此言怎讲?”
“据贫道所知,吏部尚书霍军的儿子霍轩之死,正是与夏蝉姐妹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如若殿下能将这个消息透漏给霍军知道,想必霍军肯定会很愿意亲自去弹劾玉家的,而殿下,则是又达到了弹劾玉家的目的,又能让霍军对殿下欠下恩情,从而对殿下死心塌地。”
百里胤闻言,有些微微的皱眉,捏着手里的信件,似乎有些犹豫。
沿穆上前道:“殿下,勿要心慈手软。”
“本殿知道这个理,一切,就按照军师所言去做吧。”
说着,百里胤便直接转身,进了内室。
沿穆看着百里胤的背影,皱着眉,却又是缓缓的笑了。
夏蝉身边有位高人,道行比自己还要高出许多来,沿穆早就想较量较量了,上次是自己轻敌,这次自己有了准备,倒要看看这个高人,在这种四面楚歌,八方受敌的情况下,还怎么力挽狂澜,起死回生!
翌日一早,夏蝉几人便醒来,然后收拾了一下,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提前让梅丫通知了等在码头的船工,夏蝉几人坐着马车到了的时候,船已经在码头等着她们了。
几人先将小妆抬上了船去,然后才一个个的上船。
“十三爷,咱们这就走吗?”
船工站在前头,问着玉自珩。
玉自珩点头,“走吧。”
小妆被抬进了船舱里去,夏蝉跟玉自珩还有容长青都站在船的甲板上,看着越来越远的苏州城。
船在河面上悠悠的荡着,怕着外面的冷风太硬,玉自珩还是拉着夏蝉去了船舱里坐着,容长青自己一个人站了一会儿,也觉得十分的没有意思,便也回了船舱去。
“这么久没回去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我吃了这么多天的苏州菜,嘴巴都好淡,特别怀念家里的菜了。”
夏蝉说着,眯着眼睛想着自己酒楼里的各种菜,十分的怀念。
容长青笑道:“这苏州菜的确比较清淡,你说的,我都怀念起咱们一起吃烤鱼和火锅的时候了。”
夏蝉轻笑,“回去之后现做上一桌子来,咱们一起吃个够。”
容长青哈哈大笑,道:“别说了,越说越想吃了,咱们这还有一天多的时间才能回去吶……”
夏蝉忍俊不禁,掩着嘴笑了。
下午的时候,夏蝉几人一起为了夜里的晚饭而准备了,这次回家,夏蝉带了很多的苏州本地特产,当然也为了顾及几人在船上的伙食,夏蝉买了几种调味料,准备在船上的时候做饭吃。
到了傍晚的时候,在几人的齐心协力之下,晚饭便丰盛了许多。
夏蝉做了一个锅贴鱼,还用油煎了几条小鱼,做了一个鱼汤,船上的人每人都分到了一碗,喝的十分美味。
小厮端着碗道:“这隔了这么些天,又尝到小姐的手艺了,真是太开心了,说实话,我们这些粗人,也不会尝个啥,可小姐这手艺真的是太好了,我们都念念着呢。”
夏蝉轻笑,道:“这有啥?等到了定州的时候,请你们兄弟几人去酒楼里吃一顿好的。”
几个小厮都是急忙点头,“那就多谢小姐了。”
吃了饭,几人都收拾了一下,准备睡觉了。
夏蝉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景色,道:“再走一夜,明儿中午就能到定州了。”
玉自珩笑着道:“回家后,先歇一段时间再走,不要你太累了。”
“不成,我没事儿的,别耽误了正事儿。”夏蝉急忙说着。
玉自珩轻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道:“没事儿,我本来也是要准备很多东西的,一时半会儿的也走不了。”
夏蝉笑了笑,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传了来。
“谁?”玉自珩皱眉道。
“十三爷,是属下,有急事要禀报。”
是冷夜的声音。
玉自珩起身,上前去推开了门。
冷夜走了进来,看了看夏蝉也在,神色有点犹豫,支支吾吾的不肯开口。
夏蝉看了看,道:“冷夜,什么事儿啊?我不方便听吗?”
冷夜脸色尴尬,有些不好意思,“不是……”
玉自珩道:“说吧,什么事儿?”
冷夜急忙从怀中拿了一封信出来,递给了玉自珩,道:“十三爷,这是老将军托属下送来的,吏部尚书霍军向皇上弹劾了老将军通敌叛国的证据,现在皇上已经将玉家一家软禁起来了。”
玉自珩一惊,随即伸手快速的解开了信封。
信是玉中寅写的,玉自珩匆匆看过,随即道:“现在京城什么情况,你且与我详细说来。”
冷夜点点头,道:“老将军本来一直跟西域的伯克由耶犁有着书信来往,本来两人也是寻常好友,不知道怎么的,这次的信件忽然就被霍家拦截了,还交给了皇上,皇上一看,便骤然大怒,将老将军叫去了皇宫中,然后又下令将玉家软禁。”
夏蝉在一旁听着,十分的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玉自珩皱着眉,咬牙道:“那现在呢?皇上有没有对玉家的人处罚?或者关入大牢的?”
冷夜急忙摇头。
玉自珩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夏蝉道:“小知了,我要回一趟京城,不能陪你一起回定州了。”
夏蝉急忙道:“不行,十三,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能自己待得住?”
“别任性!这不是小事儿,这是通敌叛国的罪名,弄不好就是要诛九族的,你现在虽然与我订婚,却还未曾下圣旨,也未曾进门,你还不算是我玉家的人……”
“玉自珩!你这是说的什么狗屁话,我夏蝉跟了你,那就早就是你的人,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当我是傻子吗?我不管,我就要跟你一起去。”
夏蝉说着,紧张的手都哆嗦了,伸手攥着玉自珩的袖子,生怕他走了一样。
“别任性,这会儿不是争吵的时候,我早一点回去,就能早一点跟父亲商量一下,你好好的待在定州,我会派暗卫保护你的。”
玉自珩伸手紧紧的攥住了夏蝉的手。
冷夜悄悄的退了出去。
夏蝉皱眉,瘪着嘴看着玉自珩,“十三,你别说得这样,好像是生离死别一样的,我不想跟你分开!你记得吗,之前你去打仗,那一次分开,我差点要担心死了,现在出了这种事儿,你让我怎么能自己待着?”
玉自珩叹口气,伸手摸摸夏蝉的脸颊,“没事的,没事的,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平安回来的……”
“不,十三,求你了,让我去吧,求你了……你别扔下我一个好吗,别这样……”
夏蝉看着他要走,心中骤然下沉,急忙上前双手攥着他的衣袖,眼泪已经瞬间流了下来。
玉自珩转身,看着如此模样的夏蝉,心中剧痛,像是被刀生生的割过一样。
他伸手,一把将面前的夏蝉揽入了怀里。
“乖,乖了,小知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好吗?我绝对绝对不会出事的!”
玉自珩说着,伸手抬起了夏蝉的脸颊,低头深情的与之对望,“这次的事情,肯定不止是只有霍家这么简单,你若是去了,会被别人盯上,你会有危险的,好好的待在定州,我会派人保护你,而且我之前说的那个,我们还没有成婚,意思是你现在是丞相之女,他们定然不敢来这里对你如何的,更何况这里还有郭东义在,我也放心。”
说着,玉自珩低下头去,深深的吻了一下她的唇。
“夏蝉,你记好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将你丢了,也绝对不可能放弃你,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保护自己,我发誓,一定会安全的回来。”
夏蝉听着他的话,眼泪横流,“十三……”
“小知了,那里有我的亲人,我不能不去,相信我,我一定会安安全全的回来的。”
玉自珩说着,低着头轻轻的吻着她的脸颊,帮她吻去脸上的泪痕。
夏蝉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看着玉自珩跟着冷夜坐上了小船,冷风吹在脸上和身上,一瞬间的便冷透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容长青知道了这事儿,急忙跑了出来,看着夏蝉一人站在船头,梅丫和顾清在身后站着,容长青转身回了船舱,拿了一件大披风出来,给夏蝉穿上了。
靠近夏蝉的时候,容长青才觉得她在发抖。
“妹子,妹子……”容长青害怕的很,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夏蝉转身,眼眶红红的,“容娘娘,十三他会没事的是吗?玉伯父一家都会没事的是吗?”
“没事,没事,肯定会没事的,等我们去了定州,我会书信一封去给皇上求情,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容长青急急忙忙的说着,唯恐说的慢了一些,夏蝉会崩溃的。
夏蝉伸手擦了擦眼泪,道:“回去睡觉。”
说着,转身走回了船舱。
容长青一愣,呆了好一会儿才急忙转身跟了上去。
“妹子,你听我说啊……那个十三他啊……”
“砰!”门被关上了。
容长青急忙收住了脚步,要不然还得一头撞上去。
“妹子,妹子你别自己瞎想啊,没啥的,十三多厉害啊,十三自己保证了一定会安全的回来那就是一定能的,你放心吧。”
容长青说着,又低头想了想,不对,自己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