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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看着容长青担心的样子,心里也是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这会儿,大夫便来了。
“大夫,您来看看,这位姑娘是怎么了”夏蝉急忙将大夫请了进来。
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大夫走了进来,伸手给文小妆诊了脉,大夫皱眉道:“这姑娘是中了毒啊,不过这毒实在是太厉害,请恕老朽无能,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容长青闻言,急忙紧张的站起了身子来,“大夫,求求您一定要救活她,我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啊。”
大夫也是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看着容长青面露难色,道:“老朽真的是无能为力啊,请您再找别的大夫吧。”
容长青皱眉,看着大夫,又转头看看躺在床上的小妆,一时间十分的沮丧。
夏蝉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张德显,张德显立刻会意,急忙上前来道:“嗯哼!你这个老儿,莫非是在本官面前拿乔不成?之前说你自己是这苏州城内最厉害最有名的大夫,现在依着本官看来,也只是浪得虚名,你且回去,本官这就将你那医馆的牌匾给摘了,绝不容许你这种人再出来骗人。”
张德显的话音一落,那老大夫立刻就跪下了身子,“不敢,草民不敢啊,求大人原谅草民!不要断了草民的活路啊!”
张德显冷哼,“那你还不快治?要是治不好这位姑娘,你就不用在苏州城待了。”
容长青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大夫,慢慢的低下了身子去,道:“大夫,求求你了,只要能治好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要多少钱都可以。”
老大夫皱着眉,“这个……不是老朽不想治,而是这种毒,实在是奇特,老朽不敢保证能不能真的治好……”
容长青急忙道:“大夫,您是苏州城最有名的大夫了,求求您了,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
那大夫转头皱眉看着床上的文小妆,叹了一口气。
容长青急忙道:“大夫,不管怎么样您都要试一试啊,您一定要试一试,要不然她这样下去可怎么能行?您想要多少钱都行,我都给您,我所有的钱都可以给您,只要您能把她救活。”
容长青说着,急急忙忙的去翻自己的怀里,将自己一直贴身装着的小金条全部抖落了出来,堆了一堆,在老大夫的面前。
乍一见这么多的金条在面前,不说是这老大夫,就连身后的一屋子的人和张德显也是震惊了。
都知道这个容长青算是衣锦还乡,却不料这随身就带了这么多的钱啊,这么多的小金鱼儿是说拿就拿的,这真正没拿出来的钱,岂不是了得?
这几人看见也就罢了,却刚巧这容重山也来了。
刚一进门,就看见容长青抖落了这么多的小金鱼儿出来给大夫看病,容重山的心里是又惊又喜又生气啊,这孽子,之前还说什么没有钱,现在就这么多钱了,不说这宅子买的时候花了多少钱,光是这地上的一堆小金鱼儿,那得多少钱啊。
容长青却没注意到容重山来了,只是看着那老大夫,道:“大夫,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夏蝉也上前道:“你有啥话就直说吧,这小妆到底能不能治好,能是怎么个治法,需要什么药材,您倒是说一句,我们好去找啊。”
那大夫叹口气,道:“这毒,也不是不能解,而是需要时间,实不相瞒,老朽的父亲在世之时,曾经也见过这样的毒,之后便用尽毕生的心血,才研制出了解毒的办法,只是这解药从未试验过,父亲曾经说,或许会无用,也或许会解毒。”
夏蝉闻言,忍不住皱眉,转头看着容长青,这决定权,还是在容长青的手里。
容长青看着床上昏迷的小妆,道:“若是无用,怎么办?大夫,您就告诉我一个最坏的结果就行。”
那大夫点头,道:“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永远的沉睡,不死,也不能活过来。”
容长青咬着牙,双拳狠狠的攥紧,想要说话,却是始终开不了口。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出去吧,我们都出去。”
几人看了看,都是转身往外走,容重山见状,刚想上前几步,就被夏蝉一眼瞪了回去。
出了屋子,容重山急忙上前道:“夏姑娘,之前多有得罪,今日我是来找长青这孩子有事儿的。”
“得罪?哪里敢呢?”夏蝉皱眉,道:“容老爷,现在你也看到了,容娘娘正在伤心呢,你要是这会儿进去,只怕是讨不找好,有啥事跟我说吧,我替你转告。”
容重山想了想,便有些为难的开口道:“是这样的,之前长青这孩子小的时候呢,他娘跟牧家的主母是手帕交,两人约好,给牧家最小的女儿和长青定下了亲事,这几年长青一直不在家里,而牧家的小幺女也是一直身体不好送在南山养着病,这婚事就搁下了,可这会儿不是牧家的小幺女已经回来了吗,而且长青也在,所以牧家就上门提起了这桩亲事,希望商谈,我就是想来找长青说一下。”
容重山这话,真真是惊呆了夏蝉跟玉自珩。
这容长青居然跟牧家的女儿有亲事,真是太让人惊讶了啊。
容重山看着两人的表情,道:“两位……一定要记得告诉长青啊,这牧家可不是我们容家能得罪的起的,如果他实在是不愿意,那还是让他亲自去跟牧家的人说吧,可不能牵连我们啊。”
夏蝉看着容重山一副想尽办法推卸责任的样子,气的是压根痒痒。
“行,你先回去吧,这话我会跟容娘娘说的。”
夏蝉皱眉说着,下了逐客令。
容重山皱眉,似乎还是想进去找容长青说几句,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刚才看到容长青拿出来的小金鱼儿啊。
可是夏蝉已经下了逐客令,容重山也不好多待,便抱拳行了礼,转身走了出去。
“我呸啊,这个容重山,真是死不要脸!”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瞧见刚才他的样子了吗?整个一置身事外,可是后来估计是想进屋去找容娘娘要金子吧!又是一副恶心巴拉的样子。”
玉自珩伸手,捂住了夏蝉的嘴巴,“嘘……”
夏蝉急忙眨了眨眼睛,玉自珩拿着眼神儿看了看屋子里。
夏蝉屏气凝神,就听见一阵轻声的哭声。
夏蝉几乎不用分辨,就能听清楚那是容长青的声音。
夏蝉心里忽然一紧,继而又有一点的愧疚。
之前让容长青帮忙演一场戏,可是后来,却无端的将小妆给牵扯了进来,如果不是容长青一直在隐忍,小妆也不会出事,到头来,姚菀辰没有抓到,只抓到了秦素素,小妆若是能救活,那自然是好,可是万一有什么意外,从此以后变成一个活死人,那自己这场精心撒的网,到底意义何在?
夏蝉皱眉,低着头不说话,陷入了自责之中。
玉自珩看出了夏蝉的心思,伸手摸摸她的头发,道:“没事了,别自责了,现在小妆还没有死,这事儿,也不是你的错儿,要说错,都在我,我若是布局精心一点,就不会没考虑到姚菀辰他们,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夏蝉抿唇,“怎么能怪你,这事儿,实在是太突然了,本来容娘娘受伤,我心里就难过,不过好在容娘娘好了,可是小妆她……”
正在这时,屋子里的容长青就道:“你们不用互相说抱歉,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夏蝉抬头,想喊一句,却被玉自珩给拉住了手,“别说了,我们去那边说,让容娘娘跟小妆待一会儿吧。”
夏蝉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容长青坐在床前,伸手握着小妆的手。
小妆躺在床上,神色十分的安详,像是在睡着一样,只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小妆,我对不起你,我如果早点告诉你就好了,这样你就不用为了我而去出头,也不会现在这样躺在这里,生死未卜了!”容长青皱眉说着,将小妆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
“小妆,我多傻,之前如果不是我妹子告诉我,你的心思,我肯定还不知道呢,我是被猪油蒙了心,之后啊,我有一个人想过,想起来之前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的事儿,好像还真是,你打小儿就对我很好,啥东西都让着我,亏得我还是个男人,竟然这么小气,什么东西都跟你争……”
“小妆,你记得吗?之前咱俩一起去买糖人儿,你喜欢那个蝴蝶的,结果我使坏,非得跟你抢,到最后你一边哭着一边让给了我,我当时还开心呢,觉得你好欺负,现在想起来,我真是王八蛋啊,小妆……你醒来吧好吗,我保证不跟你抢了,什么都不跟你抢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只要你欺负我好吗?”
容长青说着,感觉自己的脸上冰凉的一片,他想起来,自从自己的娘亲去世的那天,他就曾经告诉过自己,再也不能流泪,再也不能。
可是今日在这个场景,他回想起之前的点点滴滴,他觉得自己忍不住。
好一会儿,容长青才从屋子里出来。
夏蝉跟玉自珩正在院子里坐着,看见容长青出来了,夏蝉急忙起身迎了上去,道:“容娘娘,你还好吧?”
容长青点点头,转头看着一旁的大夫,道:“大夫,我想好了,先用药吧,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试一试总好过就这样看着小妆去死的好。”
大夫点点头,道:“那好,老朽这就配药,今晚就给那位姑娘用药。”
看着大夫走了,容长青才转头问两人,“刚才容重山来干什么了?跟你们说了什么?”
夏蝉皱眉,不知道该不该说,转头看了看玉自珩。
玉自珩道:“说是你的亲事,之前你娘活着的时候,给你和牧家的四小姐订了亲事,之前因为你一直不在家里,而那个四小姐也是身子不好被送去了南山休养,所以才一直耽搁,这下你们二人都回来了,牧家便上门说这事儿来了。”
容长青皱眉,“什么时候有了这门亲事,我倒还真的不知道。”
夏蝉紧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