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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氏眼神闪躲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来。
自从上一次夏蝉跟她说起那件事之后,虽然夏蝉没有直说,可是葛氏却心思敏感的察觉到了。
只怕当年的事情是瞒不住了。
“蝉儿,你老实跟娘说,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葛氏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看着夏蝉。
“娘,你觉得我知道了什么呢?是我脖子后的这朵金色的四瓣花?还是我的生父是谁?!”
夏蝉笑着说着。
葛氏一愣,随即摇摇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娘知道。”
葛氏说完,却又叹口气。
“你已经找人查过了,也知道了夏瑾重,不错,蝉儿,他就是你的生父。”
猜测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夏蝉顿了顿,道:“娘,现在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葛氏看了看夏蝉,终究是点点头。
“当年,我是葛家的大小姐,葛宗国是京城第一才子,自然是风光无限,皇上面前的宠臣,连带着我,也是被誉为了京城第一才女,其实这些名号,不过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夏家,是京城里的大家族之一,夏家的老爷子,曾经是先皇的左膀右臂,十分的有地位,夏瑾重,是他的长子,年纪轻轻便是文武双全,皇上十分的信赖他,当时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正是风光得意的时候。”
“少男少女么,初生情愫,日日书信,那段时间,夏家和葛家已经定好我们的婚事,只差几天,便要交换庚帖,去求皇上赐婚了!却不料也在当时,我亲眼所见葛宗国杀了我娘和我的小舅舅,我害怕极了,想来想去,没有告诉你曾外祖,却告诉了他,结果,书信去了,却再也没有回信了。”
葛氏说着,眼泪悄然落下。
夏蝉皱了眉,“他选择了无视?是因为当时葛家的地位么?”
葛氏神色痛苦的点点头。
夏蝉抿唇,听冷夜来报的信息,夏瑾重是个口碑很不错的人,不管是朝堂上还是私底下,都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不与人结怨,不骄奢淫逸,简直是清官中的好男人。
夏蝉有些想不透了。
“当时,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你,我在信里说了这件事,说自己很害怕,怕也被杀掉,当时夏家的势力,绝对有这个本事护我,可是他没有回信,我等了几天呢,好像五六天吧,他没有出现,一直没有出现,最后,葛宗国就知道了我看到了他的秘密,给我灌了药,赶我走了。”
葛氏笑着,“我该感谢他的,如果不是他,估计葛宗国当年会直接杀了我吧。”
夏蝉听着葛氏这样说着,心中心疼无比。
“娘,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当时我等他好几天,每天心焦难安,却只听到他家里去了一个他的表妹,最后,这个表妹也成了现在的丞相夫人,我真是傻,当时被赶出来的时候,夏耀祖救了我,我朦朦胧胧里,只知道一个夏字,以为他终于来救我了,稀里糊涂的就跟了。”
葛氏说着,忍不住眼泪纵横。
“过后,我趁着自己清醒的时候,给你在脖子上描了这个花瓣,这是一个印记,我怕以后会有什么变故,如果有,这个花瓣会保护你的!”
夏蝉心中也是难受无比,她没有想到,原来是这样,原来自己的生父,竟然是个胆小怕事,出卖自己女人的孬种!
“娘,你放心,现在我们都好好的,我们不去找他,也不会让他知道我们在哪儿,这种人自会有老天收他的。”
葛氏哭着点点头,“我迟迟没有告诉你,就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个残忍的事实,蝉儿,你是娘的心头肉,的确,你跟妞儿和宝儿不一样,你跟他一模一样的,不管是长相还是头脑,一样的聪明,一样的果断。”
“可我比他有良心,比他善良。”
夏蝉接上了一句。
葛氏点点头,伸手将夏蝉抱在了怀里。
这一夜,夏蝉睡得不安稳。
知道了事实之后,夏蝉只感觉像是终于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却又十分的惋惜。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轻声的说着,“姑娘,对不起,我不该让你知道这个事实的。”
她一直觉得自己与这具身子的夏蝉还有感应,比如要找到生父的那种狂喜,以及刚才,葛氏虽然这样说,可是她仍然还有几分的希望。
夏蝉稀里糊涂的睡着了,进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夏蝉起的挺早,洗漱完了吃了饭,便回家去收拾东西了。
到了家里,夏蝉让柚青帮自己收拾了一应衣物和首饰,再带上了一些银子,以防去了京城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会有什么变故。
柚青知道夏蝉又要走,十分的舍不得。
“小姐,您可要小心啊,去了就好好待在玉家或者杜家,奴婢担心您呢,京城不比咱们这儿,人多的很,好人多,坏人也多。”
“我知道啦,你放心吧,你家小姐我一定平平安安的回来。”
夏蝉说着。
收拾了东西装上了马车,夏蝉也不忘叮嘱柚青,“家里就靠着你帮我看着了,村儿里和酒楼里如果有什么事儿,找云姐和曹叔还有封刀他们商量着来,如果实在拿不定主意,就写信给我,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了吗?”
柚青急忙点点头。
弄好了,夏蝉也准备出发离开了。
梅丫驾着马车,后面还有一辆马车,是顾清驾的,车子里装的都是带去给杜家和玉家的礼物。
连日奔波要三天三夜,夏蝉早有预防,准备了软被和软靠,零食和书籍,一上了马车,便窝在被子里昏昏欲睡了。
梅丫有些心不在焉,这次去京城之前,黄氏又找过她几次。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黄氏说了,假如自己在这样拖下去,那她就要跟夏蝉说了。
梅丫只好一再保证,这次去京城的途中,自己一定会想办法的。
一个月的时间,自己是能挨过去便挨过去吧,好过每天面对黄氏的折磨。
马车拐入了官道,沿着平整的路面往前行驶。
“梅丫,小心些,前面有急转弯。”
顾清大声的提醒着。
梅丫应声,思绪也回来了,皱起了眉头来仔细的盯着前面的路。
正在这时,一道不寻常的声音传来,梅丫一惊,急忙刹住了马车。
“怎么了?”夏蝉忙探出身子来。
“小姐,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梅丫皱紧了眉头,将马车停好,下了车。
夏蝉也急忙下车。
“怎么了?”顾清下了马车,走上前来。
“顾清,有声音!”
梅丫皱着眉道。
夏蝉看着四周,好像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空气似乎比较干,且有隐隐的不寻常的味道。
夏蝉皱眉,低头看去,地上似乎有些不对劲。
周围的树木好像被移动了位置。
紧接着,夏蝉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好,快走!”
夏蝉急忙道:“上车,返回,快点。”
夏蝉急匆匆的说着,梅丫和顾清也顾不得问别的,急忙上了马车,驾车往回赶。
只是马车还未调转过来,空气中那股火药的味道就越来越浓烈,随即一道红色的火云袭来,只听得‘砰’的一声,四周忽然就安静了。
夏蝉觉得自己被热浪烫伤了眼睛,根本无法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世界。
身子无助的往后倒去,夏蝉在失去意识的一刹那,先是紧紧的抓住了梅丫的手。
马车登时四分五裂,夏蝉跟梅丫一起坠落山崖,跌倒在树木丛里。
急速的颠簸,夏蝉觉得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梅丫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可是她却是昏迷着。
夏蝉觉得自己还有点求生存的意识。
终于,背部碰上了一株树干,这无休止的颠簸才算是停了下来。
“咳咳,咳咳……”
夏蝉轻咳了几声,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咳出来了。
“梅丫,梅丫你还好吗?”
夏蝉一恢复了意识,急忙伸手摇晃梅丫。
“小姐……”
梅丫虚弱的睁开眼睛,脸上血色全无。
“梅丫,你撑住,我带你上去,你先撑住,别睡着……”
夏蝉看着梅丫的样子,忽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刚才跌下山崖的时候,梅丫一直垫在她的身上,为她挡去了山崖上方不断落下的滚石。
“小姐,奴婢……奴婢不行了,小姐……”
梅丫气若游丝,虚弱无比的说着。
“不会的,不会的梅丫,你相信我,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夏蝉难受的要命,费力的坐起身子来,幸好身下的这棵树干够粗够大,要不然真的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了。
夏蝉坐了起来,也将梅丫扶了起来,伸手运了内力,给梅丫疗伤。
“噗——”夏蝉刚要运气,却只感觉内里一阵剧痛,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小姐,小姐……”
梅丫急忙伸手给夏蝉擦去。
“小姐,不要救奴婢了,省些体力爬上去,这人能来埋伏我们,说不定还会去杀村子里的人,小姐快些跟京城求救……找十三爷……”
梅丫一边说着,一边流泪。
“你别说话,我能行的,要走一起走,要我一个人上去把你留在这儿,你想都别想。”
夏蝉擦了一下嘴角,又闭目,暗暗的运起了内力。
只是她也是身受重伤,试了好几次,也根本无济于事。
“小姐,求求你了,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梅丫看着夏蝉一次次的运功,为了救她而不惜让自己受伤,梅丫忍不住落了泪。
“小姐,奴婢不配,奴婢不配,奴婢骗了您……”
梅丫哭着说着。
“奴婢的爹以前是大内侍卫,却因为偷了皇上的一份重要的机密折子,被抓起来株连九族,黄氏救下了奴婢,却从小训练奴婢去偷东西盗窃,后来,文叔来了这里,见奴婢可怜,才将奴婢带来了这里,文叔对外只说奴婢是捡回来的,这次黄氏想让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