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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老爷的话,草民不知啊,草民根本没有看到过云家东家的尸体,只是当时冯家的大少爷来找老夫,给了老夫一百两银子,让老夫这样说的,还说老夫如果不从,便要杀了老夫全家啊。”
外头的人都是一片哗然。
“你撒谎,你撒谎……”
冯先勇大怒不已,“我没有给过你的钱,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那老者一转头,一双眼睛看向了冯先勇。
冯先勇一惊,脸色骤然惨白,急忙后退了一步。
“你当初是怎么害死人的,老夫看的一清二楚,只是老夫不敢说出来,害怕你的报复,现在老夫明白了,如果不说,只怕云老爷子的灵魂会不得安息,说不定会回来找你的……”
老者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冯先勇,冯先勇一惊,这人,明明就是已经死去的云魏毅。
细思极恐!
“你走开,你走开……我没有杀你,我没有杀你,我只是跟你要印章,谁让你不给我的,你家里没有儿子,女儿都是要嫁给我的,反正这酒庄以后也是我的,你为何就不能让我现在就先用一下呢!”
“大哥,大哥,你别说了……”
冯翠娥吓坏了,急忙想上去阻拦冯先勇。可是被身后的人给钳制住了手臂,无法动弹。
“酒庄是云家的,不是冯家的!”
“是冯家的,是我冯家的,就算以前是云家的又怎么样,我只要把你推下河去,淹死了你,这酒庄不就是我的了吗?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冯先勇说着,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的时候。
眼中发了狠,又要伸手去推。
“来人,将他拿下!”
身后的官兵急忙上前,制服住了冯先勇。
而那老者也转过头来,站起身子道:“冯先勇,当年你与你爹一起害我,夺了本属于我云家的家业,今日没想到我会大难不死,回来找你们讨回这一切吧。”
扮作大夫的人,正是云魏毅。
夏蝉给云长歌出的招,就是要刺激冯先勇,要不然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大胆刁民,出手残害恩人,霸占别人的基业如此之久,竟然还不知悔改,本官特判,冯先勇即刻推去菜市场口,处斩!酒庄的家业全部收回,宅子和酒庄,全部物归原主,归云魏毅所有。”
“谢大老爷。”
一听到这个消息,崔氏当即晕了过去,冯翠娥不晕也快被刺激疯了,一个劲的抱着冯先勇不让人拖走他。
“不能带我大哥走,你们不能带我大哥走……”
冯先勇虽然不怎么好,可是也是冯家的支柱啊,如果他没了,那自己跟娘要找谁做依靠呢。
可是那官兵却也不是吃素的,一巴掌就掀翻了冯翠娥,拖着已经被吓傻了的冯先勇出了去。
一众人呼啦啦的赶去了菜市场口看处斩,云长歌扶着云魏毅道:“爹,咱们回去吧。”
“大嫂,大嫂求你救救大哥吧,大哥知道错了,大哥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大嫂,别让大哥死,你们好歹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冯翠娥没有办法,只得跑来求云长歌了。
“你求我也没用,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大嫂,你爹不是没死吗,为何还要我哥哥的命?你们现在过得好了,难道就非要将我们往绝路上逼吗?”
“往绝路上逼?你也知道被人往绝路上逼的滋味儿不好受吗?当初你们是怎么逼走我的,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你是我,早就寻死了!”
云长歌说完,便扶着云魏毅决然的转身离开,都不想再听冯翠娥说一句话。
冯翠娥看着云长歌离开的背影,心底一片荒凉。
冯家就这么完了,那自己可该怎么办呢?
云长歌扶着云魏毅出了衙门,封刀已经在等着了,见了云长歌出来,封刀急忙上前几步。
“伯父没事儿吧,云姑娘没事儿吧?”
“没事儿,都挺顺利的,已经都办妥了,对了,小姐呢?”
云长歌问着。
“在酒楼呢,让我在这儿等你们。”
封刀温柔的看着云长歌说着,然后弯腰背起了云魏毅来,往马车前走去。
“年轻人啊,真是麻烦你了。”
云魏毅说着,来时的时候封刀发现云魏毅的腿脚不好,便是将他一路背到了衙门里去,回来的时候还背,云魏毅觉得十分的不好意思。
“没事儿,伯父,我力气大的很。”
云长歌听着封刀的话,心中觉得暖暖的,可是瞬间,那股自己配不上的感觉又是涌上心头,十分的难受。
自己已经是个弃妇了,还有一个儿子,而且还要照顾年迈的爹爹,封刀是个大好的男人,前途无量,他身边应该配的是那种温柔的小女人,自己跟了他,只能成为他的负担。
云长歌想着,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回了酒楼,夏蝉已经让人做好了一桌子的菜,给几人分享了。
“现在总算是事情告一段落了,云姐,酒庄已经收了回来,你也得好好打理,不能让酒庄就这么没落了。”
“放心吧,我知道,我会派人打理的,这边的工作我也不会放下,只是生活会忙碌一些,不过这生活忙碌一些也好,人充实一些。”
云长歌笑着说着,“现在爹爹和永川都在我身边,我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像是成为了这天下最幸福的人,我现在就是一个目标,好好工作,照顾爹爹,养大永川。”
夏蝉笑着点头,“来,为了咱们以后美好的生活,干一杯吧。”
几人都是一起举杯,碰到了一起。
吃完饭,云长歌送云魏毅回了家,先准备去酒庄看看,夏蝉起身下楼准备转转,消消食。
下楼走了几圈,去后院看了看仓库的东西,春刀就急忙凑了上来。
“小姐,昨儿个晚上我出去的时候,瞧见那钱庄里头还亮着蜡烛呢,小的好奇,去偷听他们说话来着。”
夏蝉轻笑,“怕是你舍不得你那七八十两的私房钱吧,说了别让你去存别让你去存,不听话,活该!”
“哎呦,小姐啊,小的这心都伤的稀碎了,你还跟这笑话小的呢?”
春刀十分的委屈,撇着嘴说着。
“嘁!你少跟我这装啊,我告诉你,以后离着那钱庄远点,一个个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嗳!”春刀爽快的答应着。
“对了,你刚才说的,你听见他们说什么话了?”
夏蝉竖着耳朵听着。
“说是什么买马,还有买刀什么的,我没听清楚,说话声儿太小了主要是。”
春刀笑着说着,不过面色又慢慢的沉静下来。
“小姐,这钱庄里的人,是啥来头,我昨晚上想了一宿,觉得这群人怎么那么像是要谋反呢?”
后面的仨字儿春刀不敢说出来,只是对着夏蝉比划了一个口型。
夏蝉皱着眉,点点头道:“你小心着点儿,别被人发现了。”
春刀急忙点点头。
夏蝉回了楼上的屋子里,刚想写一封信去给玉自珩问问,就收到了玉自珩的来信。
送信的还是冷夜。
夏蝉接了信,抖落开看了,原来是玉自珩明日便要出发去京城了,告诉自己一声,让自己也去。
而且皇上的旨意据说也下来了,已经赐婚了。
夏蝉看完,便是心里放了心下来。
自己这会儿就去准备,等到几日之后见了玉自珩,再将这事儿跟他说清楚便是了。
夏蝉想到这,便是收了信,准备回家去准备。
“小姐,你上次让属下打听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了。”
夏蝉一愣,急忙转身,“快讲。”
冷夜点头,“夏丞相有一处私人宅子,在京城南山之郊,唤作四瓣花阁,除此之外,属下找遍了与夏丞相所有有关的东西,都没有出现四瓣花这个名字。”
“四瓣花阁?”
夏蝉默念了一遍。
思索了半晌,夏蝉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冷夜点头,一转身便消失了身影。
夏蝉微微的思索了半晌,便道:“梅丫,去郭叔家。”
梅丫点头,出门去准备马车了。
晚上,夏蝉留在了郭东义的家里吃晚饭。
夏蝉虽然来得也算是比较勤,可是每次来,葛氏还是要准备一大桌子的菜招待她。
葛氏的心里对夏蝉,一直是觉得比较亏欠的。
吃饭到一半,葛氏又去给夏蝉收拾床铺了。
“我娘倒是一直拿我当小孩儿呢。”
夏蝉笑着说着。
“你娘时不时的会想起你来,经常念叨你。”
郭东义笑着道。
夏蝉抿抿唇,想起了自己明日便要动身去京城的事儿,于是道:“郭叔,我明天就要动身去京城一趟,约莫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家里的事儿你帮我照看一下。”
郭东义笑着点头,“我听说了,玉老将军已经向皇上请旨,为你跟玉将军赐婚,丫头,玉家是个炙手可热的地方,我跟杜家都是你的娘家,是你的后盾,可是即使这样,想打玉家主意的人还是很多的,你此次一去,一定要多加小心。”
“郭叔,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记得保护好自己的。”
郭东义笑着点点头。
夜里,夏蝉沐浴完,正准备睡下。
“蝉儿,你睡了吗?娘可以进来吗?”
门外响起葛氏的声音。
“进来吧娘,我还没睡呢。”
夏蝉道。
葛氏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包袱,道:“刚才你郭叔跟我说,你要去京城了,这些都是娘给你做的衣裳,比秋装厚一点,这会儿天儿冷了,你正好拿着穿。”
说着,给夏蝉放在一旁。
“谢谢娘。”
夏蝉笑着说着。
“跟娘之间怎么还这么客气?”
葛氏笑着在一旁坐下,看了看夏蝉,欲言又止。
“娘,怎么了,你有话想跟我说吗?”
“没……没有……”
葛氏眼神闪躲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来。
自从上一次夏蝉跟她说起那件事之后,虽然夏蝉没有直说,可是葛氏却心思敏感的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