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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
听着他们打闹的笑声肆意地散播开来我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幸亏教室里几乎没有人,不然我们
大概会被目光杀死吧。
好久没有这么大笑过了,感觉快乐是很遥远的事情,藏在心底的故事太多,似乎快乐理所当然
不应属于我。
“你笑起来比不笑的时候好看。”义达微笑着说,在默默地帮我收拾着散落一桌的课本和笔
记。
“啊?”我说,今晚的气氛怪怪的哦。
我就一直觉得自习教室的气氛很诡异。
义达笑起来也很好看呀,露出他那两颗白白的小兔牙,两鬓微长的头发自然地垂落,使他脸看
上去更尖细,就象细川知荣子笔下的美少年,干净舒服。
“不过不笑的时候比较有味道。”他的语调低沉下来,象一首午夜的钢琴曲。
这么说来,我笑或者不笑都非常讨喜咯。
“要分专业了,你选哪个?”义达问,我才想起设计系下个学期就要分成三个专业:室内设
计,服装设计和室内装潢。
“室内设计。”我说。
“为什么呢?”
“因为以后我想做橱窗设计呀,我想摆设主题产品。”
“你有最想摆设的主题产品吗?”
“香水。”
义达鼻子嗅了嗅,微笑道:“香水?”
我用力地点点头。
像我这种从来不用香水的女生,居然因为香水而选择室内设计?!
是的,香水。
因为妈妈是个香水设计师。
妈妈,多遥远的一个词,我总想做些什么,证明我和这个家,至少还有一点联系。
我的脖子缩在高领毛衣中,紧抱着书,走在这三个大男孩的中间,回公寓的路,似乎变得不那
么漫长。
两边的树木光秃秃的,更凸现出这条小道的隽长。
在一生中,有几个人可以陪伴在你左右?
昨天在你身边搀着你的人,今天还会在你的右手臂弯里出现吗?
我们一直往前走,有多少种感情,是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到永远的?
谁知道,谁又在乎?
“嘿!你可以专心一点走路么?你可以把你背上的龟壳扔掉么?你这么目光迷离地走着,好象
我们这三个大男人SM你了一样?!!”阿信连珠炮地胡说八道了一通,这个贱嘴男人,真想把
他一脚踢到北大西洋暖流里。
这个男人,是惟恐我哪天过的开心他就会坐立不安了么?我抬头看他,使劲嘟起嘴,装出一副
气臌臌的脸色。这个调皮又贫嘴的男生,是那个画出那么感伤的素描的作者吗?是那个写着哀
伤笔调的专栏作者吗?阿信,你是个怎么样的人?表面上玩世不恭的你,心底到底在想些什
么?有没有一个人是你在入睡前深深怀念,在一朵花开的时间一次分针的旋转里认真地惦记?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你这种眼神会让人误会的知道吗?”他很认真地教训着我。
糟糕,又发呆了。
我赶紧把头低下,生怕迟疑一秒就会让敏锐的他在暗淡的路灯里发现我刹那间的脸红。
“小渝,很累吗?”义达问,他的声音很温柔,那种温柔,介于怪兽的热情和阿信的蛮横之
间,让我有点琢磨不透。
我点点头,“可是回去还要接着看呀,不然就来不及了……不知道手电筒还有没有电,不然熄
灯后就麻烦了。”
“那就别回去了。”义达突然停下脚步,淡淡地笑着,淡到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笑。
我们也站定下来,旋即转身看着他。
义达总是走在最后,他的肩膀,一贯的瘦削。
孩子般干净漂亮的脸蛋上,是一种成熟的笑。
“去我们那里吧。”他说。
我可以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氛陡然不一样起来。
就好象义达说了一句不应该说的话,揭开了某道古老的符咒。
阿信脸上那调皮戏謔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脸的庄重,这种表情,我在哪里见过。
“我们那里”,是哪里?
我们三个,面对着义达一个。
他走过来,牵起我的手,微笑着说:“走吧。”
就象那晚在地铁站,他牵起我的手,说了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走吧”,然后转头告诉我,快乐
是一种简单,简单到只是一个微笑而已。
可是,现在的义达快乐吗?你的手那么冷,以致于当我触碰到你的指间的时候,禁不住一个冷
颤。
你的表情是温暖的,指甲是冰冷的,义达,你是个没有温度的孩子。
你转身,拉起我走,白色外套下的肩膀,让人很想用力地拥抱。
我的手在义达的掌心里,依旧是没有温度的。
我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我不喜欢皱眉头,因为皱20000次就会多一道皱纹。
剧情有点跳跃,我这个游离于外的看客,有点糊涂,却拿不定主意是否要转台。
阿信快步走到义达面前挡住他的去路,怎么形容他的表情呢?——没有温度?
恩,这个描述不错。
“别去。”阿信冷言道。
“凭什么?”义达仍旧微笑着,把我的手握紧。
“她不是属于那里的人。”
“谁是属于那里的人,我倒害怕你忘记了。”义达的微笑在嘴角慢慢散开,我看的愣了,这样
的义达,让我有点想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指间抽开。
“我不会忘记。”阿信脸上的表情那么坚决,似乎是被揭开了伤疤也要不屈不饶地坚持,这种
表情……我想起来了。
在时光礼堂,我第一次看到他们争执,义达讥讽道:你怕了吗?
阿信摔掉琴谱跳下舞台就径直走向门外。
你怕了吗?
阿信,你也有害怕的事情吗?
“可是,小渝也是我们的朋友呀。”义达掉头看我,我恍然从阿信的脸上抽回目光,看着义
达,今晚的他,带着一点的,侵略性。
有着柔美线条的义达,也有这么刚硬而坦然的时刻吗?
朋友是个很诡异的词,义达把矛头指向我,就象看透我似的。
他知道我在犹豫和他们之间的友情的坚固性么?
“义达。”我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叫了他的名字,我想叫回那个在地铁站哼着一首陌生旋律
给我听的男孩,简单自然,就象他那张干净气质的脸。
“康熙,小萱!”怪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一恍神,越过义达的发梢看到阿信的表情稍微溶解:“康熙”,他停顿了一下才说,
“萱。”
萱戴着一顶俏皮又不失淑女风范的线绒帽,穿着雪白色的长绒外套,银白色的长筒靴子修饰着
她那傲人的双腿。
好象一个来自云端的天使。
她快速地把我们扫了一遍,大概在这3秒内猜测出了我们的僵持关系,微笑道:“小渝呀,我买
了些火锅的料理,刚自习出来,肚子一定饿坏了吧,正好可以一起吃火锅夜宵哟。”
她接过康熙手手中的塑料袋,提了提。
寒冷的夜风,莫名其妙的争执,火锅,羊肉薄片,秫秫的麻酱。
我真忍不住要冲过去抱住她狠狠地亲一口,在这个关键时刻解救了我,免去我尴尬的处境,还
附上这么完美的借口。
我用力地点点头,挣脱开义达的手,说,好啊,那学姐我们走吧,那怪兽阿信康熙义达拜拜
咯,女生宿舍男生不让进,你们就送到这里吧,明天见咯。
不由分说,就拉起萱学姐往公寓里跑。
“再见咯,人见人爱的周渝!”康熙很可爱的声音还从背后砸到我的脊梁上,让我脊梁的神经
别了一下。
当我和萱学姐走进公寓的大门时,正好11点,明亮的公寓突然一瞬之间陷入黑暗中,伴随着从
各扇门背后传来女生们集体的尖叫声。
楼道里灯光微弱,情调不错。
可是,火锅?
我忍不住斜眼瞥向那满袋的料理。
我们各怀心事地走上楼,莫不做声,只听到彼此的脚步声重叠在一起。
康熙和萱,阿信怪兽和义达。
他们不是一个乐队么?怎么如今分割成了两个部分,偶尔碰面,才彼此招呼。
SEA的解体,是因为女人么?
今晚的问题未免太多了点,可以组合成一个N元方程组,答案是无解。
或者是无穷解。
“小渝,”她突然微笑,“故事要慢慢进入高潮了哟。”
她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象一个最美丽又狐媚的巫婆,给我塔罗牌上的预言。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暗示我,我隐约感觉到,确实有什么事情,快要发生了。
无所谓,好事坏事都一样,因为心是空的,大概也无所谓好坏了吧。
只是,心真的是空的吗?当我转身走向自己的寝室时,听着她高根靴子的声音消失在楼梯口
处,禁不住这样问自己。
打开寝室门时,一片的黑暗。
虽然预料到是漆黑一片,眼睛却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