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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旁边放着一只橄榄浮纹的玻璃杯?”
LEI总喜欢用那个POOH陶瓷杯煮蓝山咖啡,而姐姐则是用着最最普通的玻璃杯,泡上一杯几乎没
有味道的薄荷茶。两只杯子,安静地放在台阁里,主人的气息还在,只是已经人去楼空,知道
它们故事的人,已经远去。
芭蕉咖啡馆是当年我和姐姐,还有LEI最喜欢去的地方。
每天早上,都和姐姐一起去那里买早餐。一进门,就是很特别的可颂面包的香味,新煮咖啡荡
漾着氤氲的气息,蒸汽机赫赫地响……街坊邻居,要上班上学的人,都在柜台前面,排着队,
喝一杯咖啡,吃一个可颂面包,付三块钱,然后匆匆地赶地铁到马赛去上课上班。
周末或者休假的时候,我们就会在“芭蕉”呆上一整天。
店主是个一年四季都戴着兰白色海盗帽的叫DEMOR的老头,总是笑眯眯的,好象天底下没有悲伤
的事情一样。
店里总是很明亮的,从那大大的檀木窗口能望到屋外发黑的栅栏,碧绿的草地和远处秀气的树
林。
店里有一个巴尔扎克时代的柜子,暗棕色的,有着旧文艺复兴的花纹。
有时候姐姐会和LEI讨论着艺术,浪漫,自由和爱情那些古老又深奥的字眼,我在一旁安静地
听,也不插嘴,乖乖地剥着橘子。听他们争辩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LEI喜欢西班牙斗牛,他
极度欣赏那刺激热烈的瞬间,特别是当斗牛士摔倒在牛蹄子下的刹那,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姐
姐一点也不喜欢这样残忍的场面,她只觉得牛的眼睛又圆又大又孤独,带着回家的渴望……
看着姐姐不愠不火的表情因为LEI的不肯让步而涨红,我总忍不住要微笑。
在下着雨的周末,我和姐姐总会坐着听一个盲人风琴手奏着苏格兰风味的乐曲,猜想着他的身
世,喝着大碗的牛奶咖啡,等着LEI赶快从巴黎的证券交易所回来。
然后时不时评论一下路人,抨击一些人丑陋的打扮,有些人真丑到了要佩服他的想象力和创造
力,一个人要扮丑,比扮美还不容易。
在傍晚时分,如果雨还在下,我们就会共撑一把水蓝色的雨伞回家。
每当站在门口,看到马路上的人为了那毛毛细雨而疾走奔跑时,我都忍不住抬头看着姐姐为我
撑起的那个水蓝色的天空,无论雨多大,回家的路多长,姐姐的伞下,永远是晴天吧。
DEMOR很喜欢我们,常把我们的一些琐碎的东西陈列在店内的装饰台阁里。
姐姐和LEI看的第一场歌剧的门票,那不规则的副券撕痕似乎还可以感受到当晚热闹的气氛;
两个人最喜欢用的杯子,LEI用的那个陶瓷杯,是姐姐亲手做的,杯口的裂痕,是他们第一次争
吵时留下来的;
姐姐在闲暇的时候画的水彩画,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码头边上的小石道……那一年,她13岁,
LEI 15岁;而11岁的我还在中国的某座闷热的城市里,在奶奶的监督下做数学作业。
和坤达哥一直聊着,一边回忆起以前的种种,坤达哥会很惊讶姐姐也会跳上那路边矮矮的小石
墙一颠一簸地走路,他以为那是只有我这种野蛮的小女生才做的事情。
电话就象粘在我们的耳朵上一样,谁都舍不得放手。
在空无一人的寝室里,我很放纵地笑着,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的过去,在这个夜晚缓缓地在
心中和笑声里滑过。
我们一口气聊到天亮,聊到彻夜未归的琪琪冲进寝室时带着惊恐万分的眼睛注视着我。
直到说了5遍好好照顾自己的话,7遍再见,9遍相信明天会更美好的心愿,我终于放下了这通可
以让电信局的人痛哭流涕的电话。
“你,你不会打了一整个通宵的电话吧,从我出门一直打到现在??”琪琪一边把各种大小的
袋子丢到床上一边问。
我伸了个巨大无比的懒腰,觉得耳朵和手臂包括心脏都不是自己的了。“你怎么夜不归宿
呀?”
“哦,阿姚他男朋友在一家5星级的酒店里开了个房间,逛完街后我们就通宵打桥牌呀,咦?阿
姚说她昨晚打电话回来通知你说我们晚上不回来了呀。”
是吗?估计阿姚一直打到电话爆线也没有打进来吧,谁知道我煲粥水平高的这么离谱?!
“阿姚不回来吗?”我趴上床,觉得它无比的可爱中。
“她啊,和男朋友去吃什么巴洛克早餐了,哎哟,打什么鬼怪桥牌算得我头晕脑胀的,赶快回
来补觉,明天就要交设计理念的论文了,哪里还有心思玩呐。”
听到“论文”两个字我差点自由落体地从上床的楼梯上滑下来,昨晚计划写的2篇论文,要做的
3章笔记,要看的5章课后习题,要画的8张平面构图…………
我终于躺在了床上,也不知道自己是睡过去了,还是昏过去。
CHAPTER 11
肚子再加一圈肉11
22:20。
自习教室。
阿信坐在我左边,怪兽和义达坐在我的后面。
我开始心疼以那么帅的姿势丢掉手机。
心疼不是因为手机摔成四瓣,而是要重新输入那么多人的号码,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双手握着怪兽送我的MOTO A890的新手机,一边很勤奋地输入大家的新号码。
怪小兽,阿小信,义小达,琪小琪,阿小姚,康小熙,甚至是E小LIAN……
我觉得小是一个很可爱的词,所以反复使用,让每个人在手机里都变得很卡通,很纯粹。
我低着头,玩弄着银灰色的手机,阿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手斜支着脸,歪着头,仔细地
盯着我的耳朵。
10点半,大楼管理员准时播放革命歌曲来清场。
大部分人开始收拾书包,表情凝重地走出教室,冬天已经来了,离期末考试还会远吗?
我和义达的桌面上都摆满着各种奇怪的图形和厚厚的课本,怪兽双眉紧锁地研究25层以上的大
厦玻璃窗以何种角度反射阳光才不至于造成城市的光线污染。
只有阿信这个可恶的家伙最轻松,只要交上几份素描画就可以完成期末考试!
所以在这个自习的美好又漫长的时光里,他居然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看着——《巨人传》?!当
我耐不住书本的“寂寞”瞥眼看他时,他总会得意地把那军绿色的书皮翻给我看——好象在
说:《巨人传》,懂不懂?!还时不时伸个让我无比羡慕的懒腰,打个大大的呵欠,趴下懒洋
洋地睡觉或者是瘫软在椅子里看着窗外,一看就是一个小时零五分。
而现在,他又不知道在我身上找到什么焦点,盯着我的耳朵,不知道是不是也要盯上一个小时
零五分?!
“你的耳朵怎么跟个红烧猪耳似的?”他歪着脑袋问。
“你的形容可真精辟呀。”
他的眼光焦距聚集起来,很认真的研究着,“以这个红肿的形状来判断,应该是煲电话粥所
致。”
“不错,挺聪明的!”
“是啊,因为世上又多了一个蠢人嘛。”
“蠢人精神,没有什么不好的。”我不愠不火地说,心里都快要气炸。
“阿信,你为什么总要欺负小渝呢?”怪兽起身收拾满桌的作图工具。
我抓到了救命稻草,很义愤填膺地说:“对嘛,怪兽还会买新手机送给我,你呢?就只会挖苦
讽刺,真象个八婆一样,怎么不去主持台湾的综艺节目呀??”
“手机是怪兽挑的,钱可是我付的啊。”他抬高下巴斜对着我,就象出色的导演就要看到自己
的演员走入自己步好的阵中。
我顿时语塞,嚣张气焰被击落,只好闷闷地说:“哦,是吗?真伟大呀。”
“哦,崇拜我就好啦,不需要以身相许。”
“是吗?可是小渝好象就是很喜欢阿信呀。”我强装着微笑说,心里没由来地乱扑腾了两下。
“啊?可千万别这么说,怪兽会很伤心的!”他赶紧摆摆手。
我愣在原地,但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愣住。
“怪兽对你这么好,你就认他做干爹咯,对吧,怪兽!”阿信冲怪兽扬扬下巴,我都不敢回头
看怪兽。
也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表情来应付阿信这莫名其妙的问题。
“不过,你认贼作父的后果,就要自己承担咯。”他一脸严肃地说,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
来,又好气又好笑。
“文翎信!”怪兽终于拿出他作为学生会主席特有的男低音,随手抓起手边一把长一米,宽3分
米的工具尺,跳上桌,颇有当年陈冲大雪夜XXX某某某的架势!
阿信把那大部头的书一卷,身手敏捷地闪出座位,笑呵呵地奔出教室。
怪兽在后追杀,抱住阿信,拖到窗口处,就攻击他的下半身,疼的阿信哎哟地笑着却又不肯求
饶。
听着他们打闹的笑声肆意地散播开来我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幸亏教室里几乎没有人,不然我们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