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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男人,不太明白后宅弯弯绕,再者,他又忙,哪里真能每天询问照料采薇?
陈采薇站在陈庆身后,听摄政王那么一套一套的就把陈庆给吓住了,不由抬头瞪了摄政王一眼,又朝他使眼色,叫他适可而止。
摄政王眼瞧陈庆顾不上他,就朝陈采薇笑了笑,陈采薇做个鬼脸。
两个人就这样当着陈庆的面开始眉目传情。
然后,陈庆就又想着,摄政王确实不错,他不只出身尊贵,这世上几乎没有什么人敢惹他的,而且,他的辈太大了,若是……若是采薇嫁给他,那就是皇家现成的老祖母。
回头看看陈采薇稚嫩的容颜,陈庆实在无语,十二岁的老祖母啊。
不过,他又觉得十分痛快,十分的爽,采薇真要成了摄政王妃,那可就是年龄最小的老祖母,不说别人,就是如今的陛下,对采薇只怕也得恭恭敬敬的呢。
而且,陈庆又想到一件事情,不由的笑了起来。
他看了看摄政王:“听说江家那位和荣昌侯府订了亲,您知道这事么?”
摄政王点头:“荣昌侯其实有些不乐意,奈何荣昌侯夫人爱极了江家大姑娘,每**着荣昌侯订亲,荣昌侯实在无法,就求到孤头上,孤虽说看不惯江家的为人,但是他家爱要,孤也不想理会,就由着他们了。”
“那蒋世子?”陈庆有点担心。
摄政王冷哼一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江家大姑娘进了荣昌侯府的门就是正经蒋家媳妇,仪儿若是连个女人都制不住,孤见一回踹他一回。”
陈采薇被他们俩这话弄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蒋世子?”
“没你什么事。”陈庆想想陈采薇向着摄政王就是一阵心塞。
摄政王也没解释,陈采薇知道不好说,便也不问了。
“如何?”摄政王看向陈庆,有些逼迫的问。
陈庆一拍桌子:“成,这事我答应了,就为了叫江家那位心里不好过,我也应下。”
两个人相视而笑,尤其是陈庆,笑的跟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一样。
陈采薇越发的摸不着头脑,她瞪向摄政王,摄政王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陈采薇娇哼一声,转身出屋,不理会这两个老男人。
等她一走,陈庆便问摄政王:“你究竟打什么主意?”
摄政王一笑:“孤难道不该娶妻么,正好碰到合适的,孤自然要抓紧,要知道,好媳妇不好寻摸。”
陈庆十分不信,白了摄政王一眼,摄政王又笑:“你和采薇不愧是父女,都爱翻白眼。”
陈庆更加气闷,拍着桌子道:“快些走吧,你再呆下去我都快要气死了。”
“如此,孤先告辞。”摄政王达成所愿,心中高兴,也不留下来气陈庆,起身就走,走到门口处,回头喊了一声岳父。
真是把陈庆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快走,快走,看着你就闹心。”
“明日孤就叫人来提亲,岳父记得在家侯着。”摄政王拱拱手潇洒的离开,只留陈庆哀悼才认下的女儿转眼间就要飞了。
不过,他转瞬又想到还有一个儿子呢,女儿终要嫁人,是别人家的,但是儿子总归是自家的吧。
想及些,陈庆又精神抖搂起来,进屋换了一身衣服就去寻奂儿,他得抓紧时间把儿子好生教导好了,别叫人三言两语的哄了去。
陈采薇回屋,把丫头们都赶出去,一个人留在屋里,从袖中摸出一块龙凤玉佩拿在手中把玩。
想到这块玉佩的来历,陈采薇笑的甜极了。
这玉佩却是当初太祖送给仁孝皇后的,仁孝皇后临终家留给摄政王,如今,摄政王送给自己,算是两个人的定情信物了。
瞧着玉佩光洁白皙,触手温润,便知这玉佩一定被人时常把玩,而把玩它的人,只怕就是摄政王了。
陈采薇把玉佩贴在脸颊上,只觉得心里甜如蜜一般。
她把玉佩放好,看着天色已晚,就去给陈庆和陈贺请安,同时,陪两个人吃饭。
待吃完晚饭,陈采薇回屋料理了一些今日家中的琐事,又准备了些东西,这才洗澡睡觉。
第二日,陈采薇早早的醒过来,前儿她叫人做的衣裳已经做得了,试了试,倒是刚好合身,首饰也弄好了,都是极精致的,她看着也都喜欢,就都留了。
又有陈书奂的衣裳被送来,陈采薇也叫他试过,并不需要修改,就叫丫头送到陈书奂屋中。
才把这些事情做得了,翡翠就匆忙跑进来:“姑娘,姑娘,媒人上门提亲了。”
陈采薇一喜,赶紧打发翡翠出去探听消息。
这一日,陈家喜事临门,除了陈家,江家也同样喜气盈盈。
荣昌侯府请的媒人也上门提了亲,江帆应下亲事,两家换了贴子,又交换信物,只等着算好生辰八字,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了下来,随后便要请期,开始准备成亲事宜。
江采芑等到江帆应下亲事,知道大事已定,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越发的喜气洋洋,脸上的笑是怎么都遮不住的。
她带着笑进了宋氏屋里:“娘,咱们是不是该给陈家送个信儿,告诉采薇妹妹一声,我的亲事订下了。”
宋氏气道:“告诉什么,那一对小白眼狼,虽说过继出去了,可到底你爹是他们生身之父,这两个人却自从走后就再没回来看过一眼,你还跟她亲近?她只怕早忘了你这个姐姐了。”
江采芑眨眨眼睛:“那也要说一声啊,总得叫她知道,我订了一门怎样好的亲事吧,娘,你想想,以后我可是一品夫人,她呢?照着陈家人的性子,只怕也得给她弄个寒门出身的学子,就算是那人中了进士,可还得从七八品的小官一步步往上爬,往后啊,她只是个不入流的官员之妻,和我天上差到地下,见了我只怕得恭恭敬敬的行礼,还要讨好我巴结我,娘想想,这得多解气。”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冒犯
陈采薇收到江采芑特意叫人传来的订亲的消息都快气乐了:“她还有脸说?”
正好陈书奂也在跟前,听到那些话也很生气:“江帆太功利也就算了,怎么江采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也这样贪慕虚荣?分明就知道那位蒋世子是个傻子,却还是因为荣昌侯府的荣华富贵高高兴兴的应下亲事,实在是丢人之极。”
“你管人家呢。”陈采薇摸摸陈书奂的头:“这是江家的事情,咱们如今是陈家的孩子,江家和咱们再无干系。”
陈书奂点头:“倒也是。”
陈采薇笑着把这件事情扔在脑后,和陈书奂又说了一些话,这才打发他回屋练字去。
又隔一日,陈采薇一大早就起身,将准备好的寿礼带上,和陈书奂坐车去了江家。
虽说江帆官职并不高,但到底是吏部官员,再加上江采芑和荣昌侯府订了亲事,自然就有人巴结江家,江老太太寿辰,来的人就多了许多。
当然,多数都是各部以及外放的那些官职不太高的官员。
还有一些想通过江帆的门路调职回京的四五品官员也派人送礼。
陈采薇和陈书奂到的时候,江家外头已经来了好些人,看起来也挺热闹的,姐弟两个下了马车,就有江家的管事婆子过来迎接。
早先陈采薇还是江家的二姑娘,这些管家婆子们也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转眼间,人家就成了正经陈尚书家的大小姐,如今再见了,这些人脸上也有些不太好看,看起来颇尴尬。
陈采薇倒不觉得怎么样,她气势十足的拉着陈书奂的手,对着管家婆子笑了笑。
“陈大姑娘,跟老奴里头请。”管家婆子干笑两声,打量陈采薇和陈书奂的衣着。
就见陈采薇上头一件杏黄缂丝衫子,下头是大红绣花石榴裙,梳了双环髻,头上戴了全部都是用滚圆的红珍珠攒的珠花,额前更垂下点点红宝石的流苏,实在是将她的人映衬的更加俏丽。
再看陈书奂一袭宝蓝绣花长袍,腰间系了描金绣花的腰带,下边垂了一块羊脂白玉佩,小小的人板着脸跟在陈采薇身后,越发显的金童一样,叫人爱煞了去。
这管事婆子看着,心中便思量起来,只说陈尚书家里怕是极豪富的,不然,陈采薇姐弟也不能穿的这样富丽,越发的对陈采薇讨好起来。
陈采薇跟着婆子进了院子,先去给江老太太拜寿。
她和陈书奂站在堂下,对着上头坐着穿着大红衣裙满脸笑容的江老太太作揖道:“晚辈恭祝您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江老太太看到陈采薇和陈书奂,脸上的笑就有些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干笑道:“真是知礼的好孩子,赶紧坐吧。”
陈采薇一笑:“晚辈特特准备了些寿礼,还请您老不要嫌弃简薄。”
她一行说,那边,管事娘子一边念了起来:“陈尚书恭祝江老太太寿辰,贺镏金观音一座,福如东海摆件一台,官窑茶具一箱,布六匹,赤金头面一套……”
江老太太一听这些寿礼,立刻乐呵起来:“多礼了,多礼了,受之有愧啊。”
她并不是个有什么见识的,又不识字,只是常听江帆把这受之有愧挂在嘴边,她也学了来,如今说出来倒是引的在场的这些太太奶奶们都偷笑不已。
她看到大伙笑,还以为说对了,越发的得意。
陈采薇忍住笑意,拉陈书奂坐在一旁,看到桌上摆着的上好的茶点,就知道江家这回怕是出了大血的,便也不客气,捡了些爱吃的喂给陈书奂,自己又吃了几块。
而此时,又有荣昌侯府以及宫中淑妃那里也派人送了贺礼,叫江老太太更加高兴。
又坐一会儿,宋氏过来引着大伙到了后花园中。
此时气侯已近初夏,外头十分的温暖,却又不炎热,在外头坐席,比在屋里更加人舒坦,因此,许多大户人家招待客人都把席面摆在花园中。
这一回,江家也是如此,不过,男客却在外头前院,女客则在后花园中。
到了后花园里,见江家把花园里的花草也都修整了一遍,那里已经摆了许多席,又有丫头引着陈采薇和陈书奂到开的正好的一丛牡丹旁的席面上坐下。
陈采薇坐在这里,仔细的观察一番,见没什么认得的人,也就沉默下来,专心的带着陈书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