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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通帝听了这话,脸上和缓了一些,接过汤来尝了两口,味道很是鲜美,正巧他也饿了,便一口气把汤喝完。
喝完汤,正通帝又想到摄政王临走时留下来的话,再看宋玉秀一眼,心中琢磨一时,就把宋玉秀叫到近前开口问了一句:“朕听说如今民间好些人弄那什么滴血验亲,简直就是胡闹,只不过一滴血就能验出血脉亲缘来?再者说,好些药物都能叫血液融合或者分开,这个什么滴血验亲作不得准的,然不管是宫廷还是民间,为此闹出多少人命事来。”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宋玉秀皱皱眉头,心中暗自思量。
“什么意思?”正通帝忽然想到宋玉秀娘家早先可是乡下泥腿子出身,后头到了京城到底如何他也没打问过,摄政王过来暗示,是不是和宋家有关系?
“秀儿,你娘家最近如何?你母亲有没有进宫来瞧过你?”正通帝一边想一边问宋玉秀:“老祖宗今天特意来跟朕说什么滴血认亲的事情,会不会是你兄长弄出什么私生子女来?还是你娘家闹出事来叫老祖宗听说了?”
“没有,没有事。”宋玉秀听了这话心中一紧,赶紧摇头否认,后头想到江家那些糟心事,又是一阵心虚。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正通帝大松一口气,伸手搂了宋玉秀轻声轻语道:“老祖宗眼目众多,势力极强,这整个京城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去,他又是那等十分端正苛刻的性子,眼里最揉不得沙子的,如今老祖宗留在京城,咱们都安份些,熬着等他走了,咱们就能松快了。”
“摄政王?”宋玉秀嘴里发苦:“摄政王这般厉害?”
正通帝点头:“是啊,你又哪里知道他的厉害之处,老祖宗是太祖皇帝的幼子,当初太祖皇帝只生了太宗一个子嗣,后头太宗皇帝不到三十就去了,太祖悲痛欲绝,好在太宗皇帝子嗣众多,倒也有承嗣之人,一直到太祖皇帝七十多岁上,才生下摄政王来,也是摄政王生的晚了,当时太祖皇帝已然老迈,等不到摄政王成长就去世了,要是他生的稍微早上那么十来年,如今的皇位,可轮不到朕的头上。”
正通帝慢慢的给宋玉秀讲古,宋玉秀听的十分认真:“摄政王自幼聪慧异常,七个月便能说话,不到一岁就能行走,两三岁上已经能将诗书倒背如流,是那等生而知之的人,后头高宗皇帝继位,为着撤藩之事搞的几地王爷造反,高宗皇帝仁弱有些强压不住,当时摄政王不过*岁的年纪,竟然亲自带兵镇压反叛,把几路反王强的死死的,帮着高宗皇帝坐稳江山,摄政王无意于皇位,然对太祖皇帝留下的江山社稷十分看中,后头虽在各地巡游,可却也十分关注国事政务,他所到之处,不知道多少贪官污逼吏人头落地。”
宋玉秀听了这些话心中暗暗吃惊,原本看着摄政王年纪不大,又是那样冰雪似的通透人物,还当他是个好的,却没想到竟是这样厉害又心狠手辣的,原本有些想招惹的心思就这么淡了,只是,想到那位的权势地位,还是有些不甘心。
从乾清宫出来,宋玉秀立刻叫过一个心腹小太监来吩咐一句:“你赶紧出宫去江家瞧瞧,看看我们家那位姑太太是不是又弄出什么事来,若真是出了事,立刻叫她捂住,千万别嚷出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小太监谨记在心,领命出宫。
江采薇坐在马车上,一手搂着江书奂,一手扯着破旧的衣角,抬头对秦婆子笑了笑:“秦妈妈,是不是老爷太太想我和奂儿了?”
秦婆子嘴角微勾,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来:“可不是么,老爷太太可是想的紧呢。”
说到这里,她抽出一块帕子擦了擦嘴角:“还有一件大喜事呢,早先陈氏的表兄,也是你们的表舅舅今儿来了,要认亲呢。”
“表舅?”江采薇心说别是冒认的亲戚吧,指不定宋氏又憋着什么坏呢:“我娘活着的时候可没说过有什么表舅啊?”
“那能说嘛。”秦婆子又是一笑:“你娘可是和这位表舅不一般呢,那真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背着老爷指不定弄出多少事来,她心虚,自然不会跟你讲了。”
江采薇的小脸立马拉了下来,满脸的厉色,待要呵斥秦婆子几句,然看到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再看看膀大腰圆的秦婆子,便将这份心思给隐了去。
倒不是她怕挨打挨骂,她是怕江书奂被连累,书奂还小,万一叫秦婆子给打着哪里出了什么事,她这一辈子都不能安心。
第四十一章 耳光
秦婆子的话匣子一拉开就关不住了。
“真没瞧出陈氏那样端庄的一个人,背地里竟然是个浪荡货,真是,我算是知道了,但凡这容貌出挑的,怕都不怎么安分,还是如今的太太好,一直安安份份守着老爷,虽然长的不算太好……”
江采薇把江书奂又往怀里搂了搂,对秦婆子一笑:“秦妈妈,我可是听的真真的,你说太太长的丑没人要,不得不守着老爷,等我回去就把这话跟太太学学。”
“屁。”秦婆子又气又怕,一时没忍住就大骂出声:“小贱蹄子,你跟太太说,你,太太哪里肯信。”
江采薇冷笑一声:“这可不一定,你也知道太太一直苦于自己容貌不出挑,素来不及叫人说她的长相,但凡有人一说,必然气急,因此,不管太太信是不信,只要我这么一说,她心里必然对你有了防备不满,以后,你想在太太跟前得脸可就难了。”
这话还真把秦婆子给唬住了。
她一张胖胖的圆脸登时显白了几分:“姑娘,我可没得罪过你,也没害过你,你可不能这样害我啊。”
江采薇笑眯眯的:“这会儿反正也没别人,外头的车夫也听不到咱们说话,你就跟我好好说说,太太为什么要接我和奂儿回去。”
一边说,江采薇一边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荷包来打开,里头金灿灿的好几个梅花状的金锞子:“你要是说实话,这几个金锞子就带回去哄孩子玩,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那就对不住了,回去我该怎么跟太太说,就怎么说。”
秦婆子看着江采薇手中的金锞子咽了口口水。
要知道,宋氏当家和早先的陈氏可不一样,陈氏会经营,再加上有嫁妆有田产傍身,行事就极为仁厚散漫,下人们也时常得些赏钱,江家的下人就显的富足好些。
可宋氏那是一个油星里都恨不得省出钱的货色,她手底下的下人轻易得不到赏钱,除了月钱,几乎没有额外的进项,这秦婆子早先过惯了好日子,如何能过这紧巴巴的光景,因此,对钱财更加的看重喜爱。
“我,我要是说了,您可别跟人学啊。”秦婆子实在心动,经不住诱惑就开了口:“实在是你那位姓章的表舅一进门就攀咬先太太,说什么,说什么先太太和他不清不楚,还说你是他的姑娘。”
一句话说完,江采薇脸色瞬间变的难看之极。
就连小小的江书奂听了也是满面的悲愤之色。
江采薇把荷包扔给秦婆子,伸手搂紧了江书奂,江书奂小小的身子体温颇高,抱在怀里暖乎乎的,可饶是这样,江采薇还只觉得浑身发冷,心里冷的就像是结了冰:“果然不能对太太存有任何幻想,她是容不下我们姐弟的,为此,不惜坏了我娘亲还有老爷的名声,呵呵……只是,太太这副吃相实在太过难看,若真叫她得了意,只怕满京城的人笑话的不是陈家,反倒是老爷。”
“姐姐。”江书奂伸出小手抱住江采薇:“太太,太太想叫人先害了你,然后再害我,反正我年纪小也没什么本事,只要没了姐姐,就能任由他们摆布了。”
“不怕啊。”感觉江书奂小小的身子都在发抖,江采薇心里疼的什么似的,赶紧拍着他,哄着他。
“我不怕。”江书奂故作坚强,睁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看着江采薇:“要是,要是她真敢害姐姐,我拼命也要保护姐姐,我打不过她,我能咬她,我咬死她。”
“奂儿。”江采薇赶紧捂住江书奂的嘴:“不许胡说。”
江书奂呜呜的点了点头,江采薇才放开他:“好奂儿,你别怕,姐姐有办法,姐姐肯定不离开你。”
秦婆子坐在一旁,先喜滋滋的拿出金锞子咬了一口,笑道:“成色还真好,想来是先太太留下的吧。”
后头看到江采薇和江书奂两个小人儿搂在一起互相安慰,再想到陈氏在的时候的好处,这心里也不落忍起来。
她就是铁石心肠,可两个孩子对她也没威胁,更没坑过她害过她,真落到难处,也由不得不同情。
只是秦婆子到底自私自利惯了的,虽然心里不落忍,可还是硬着心肠没理会。
她心说反正胳膊拧不过大腿,太太要治这两个孩子,她一个当奴才的又有什么办法,最多,最多将来小少爷真要叫太太给治死了,她偷偷的寻个风水好的地方给他埋了就是了。
江采薇哄好了江书奂,就放松身子靠着车厢闭目养神,一边细细思量回去之后该如何脱困,怎么保住自己和江书奂。
车子进了京就驶的很快,没用多少功夫就到了江家门口。
秦婆子下车,也没怎么理会江采薇姐弟,外头的门房小厮丫头更没一人上前。
江采薇只好自己撑着下车,又把江书奂抱了下来。
秦婆子看了一眼:“走吧。”当先带着进了院子。
江采薇拉着江书奂的手快步跟上,没走多少路就到了正院,秦婆子进屋回禀一声,又出来唤江采薇两人进屋。
江采薇深吸一口气,私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这才牵着江书奂的手迈步进屋。
一边走,江采薇感觉出江书奂右手冰凉,但是手心却在出汗,知道他害怕,小声安慰:“莫怕,一切有姐姐呢,来,笑一笑,笑笑就好了。”
江书奂抬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江采薇一笑:“真难看。”
一行说一行进了屋,江采薇一眼就看一坐在正位上横眉立目的江帆,还有站在一旁的宋氏以及整个人缩成一团的一个陌生男子。
“见过老爷。”拉着江书奂上前行了礼,江采薇满面笑容:“老爷太太可是想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