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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她的食量又增大了?
在下午四点时刻,别奢望福利社会卖什麽餐点了,搞不好门早关了,而校外的第一家简餐店又在两百公尺以外,还没走到那儿,她就已经先饿死了。以前这点儿距离对她而言是小意思,但今天她消耗过多体力,叉有些脱水现象,连爬去喝水的力气都没了,肚子实在好饿!那个白悠远在每天下午四点到五点之间还兼任辅导老师,今天约谈一些问题学生,此时正关在辅导室里大次冷气呢。实在想像不到有人会想出绝食抗议的馊主意,她发誓,即使以後想不开,也不要以绝食来自虐。
原来她不仅怕痛,也怕饿。上帝呀!我不要得永生,我只要填饱肚子,你给我一块面包,我给你世界……完了!有人曾经饿到崩溃吗?再饿久一点儿会不会看到如来佛祖对她微笑呢?即使她看到了,也会把佛祖当成一只烤鸡啃了过去吧!
结论是,这个女人疯了。饿疯了——
「江老师,你不舒服吗?」一个柔柔润润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一杯五百cc的绿豆沙牛乳,正散发出香浓的气味放在她眼前。
「没事,我很好。」她立即正襟危坐,没时间确定来者是何人,两只眼睛垂涎地紧盯着眼前的冷饮不放。在扑上前喝了一大口後,才无赖地间:「这是要给我喝的吗?」
「是呀。好喝吗?」黄思雅老师还是如往常一贯地含蓄温文。
「好喝。」秋水一时愣住了。没想到这一个月来一直刻意与她避开的黄老师会主动来找她,还愿意请她吃好吃的东西!
黄老师把手上提着的蒸饺放在她桌上, 腆地问:「我可以坐在白老师的位置上吗?」
「请坐!不必问我,那又不是我的位置。」转眼间她已解决掉半盘的饺子。
说真的,与白悠远交往最大的损失就是吃不到黄老师做的点心。她出生在名厨之家,手艺当然一流的好;可惜白悠远不喜欢吃正餐以外的点心,否则早八百年前就被收服了。如今黄老师还肯给她东西吃,她不禁要感动得痛哭流涕,简直准备把白悠远当礼物奉送了;不过,想到後果可能会被她那未婚夫剁成碎片去 鲨鱼,也只好打消这念头。
吃完後,秋水方觉恢复了一点儿力气,她很诚心地说:「对不起,黄老师。」
即使他们没谈过恋爱,但秋水仍觉有道义上的愧疚感,活像自己横刀夺爱似的。她只想到一票追求白悠远的女老师中,就数黄老师是最有心,也付出最多的,当然她有理由要向黄老师表示歉意。
「为什麽要道歉呢?你又没做错什麽。」
「可是害你不开心,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秋水吐着舌头直言不讳,总算可以放下压着心头的大石了。
「我想我是有些尴尬,还有一点点没脸见人与不甘心,使我一时之间难以面对你;不过。现在我看开了,当一群女子在追求一个男子时,决定权是在男人身上的。我不受青睬,你雀屏中选,都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他选了你,而你没拒绝,所以你们俩才得以成为一对情人,如果硬要怨恨你,未免心胸太狭窄了。」黄老师笑着回想,神态极其迷人,接着又道:「最近,我开始观察你们,才发现白老师与我不相配,你们才是最登对的。怎麽说我也不能想像出他随时骂我、调侃我、逗我的情形,而你却能毫不在意地与他笑闹。有了这层认知,我才明白当初自己的爱恋寄托得有多麽草率;可能是男人的好面貌都容易使女人倾心吧!我也是相当庸俗的。」黄老师难得地幽自己一默:「以後我会更注重男人面貌以外的东西。」
秋水用力地点头:「嗯,一定会有一个比白悠远更好上十倍的男人成为你的男主角。下次眼光要好一点儿,不要再被白悠远那种程度的人迷惑了,没有成为他的女朋友,你该庆幸。」她认为自己很伟大,解救了那些被白悠远外表蒙蔽的女子。
黄老师掩嘴笑了起来:「你就是让人忍不住喜爱。」
「可是有人巴不得天天欺负我哩!」
「是吗?」一只手臂由她身後勒住她的颈子,然後她的手指被咬了一口。
秋水一边叫痛,一边问:「你怎麽这麽早回来?现在才四点半。」
「急着回来欺负你呀!黄老师,你又好心地来 我家这只饿鬼啦?真不好意思。」白悠远由衷地说。
黄老师站起来,笑道:「哪里,知道有人欣赏我的手艺是件幸福的事,不打扰你们恩爱了。」
见她翩翩然地走回她的教区,秋水有感而发地开口:「她真的很好。」
「所以我配不上。」他将下巴搁在她头上。
秋水拉他到身前,慌张地问:「是学校的问题儿童都改邪归正了,还是他们都自地球表面消失了?」她直觉认为他提早回来是不寻常的。
白悠远又咬了她一口,看来是没有回答的打算。
「你又咬我。」她反咬他一口,可惜看不到他痛呼的表情,男人天生皮厚,真不公平。
「从今天起,我搬过去你那边住。」他很正经地宣布。
「什麽?」秋水掏掏耳朵,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你要搬来我那儿也是可以;不过,我那边只有一张床。」白悠远一副商量的口气,却是霸道地擅自决定了这件事。
他想要先试婚吗?台中人的道德有沦丧到达为人师表的夫子都会要求婚前性行为?可耻的男人!秋水抵死不从地大叫:「我不要!死也不要!你可以笑我保守,可是你休想我会让你先上车。你得明媒正娶地迎我入门後,我才会让你享受夫妻的义务;如果没有,你休想!」
秋水的声音铿锵有力,誓死也要护卫她的宝贝贞操,不让这个天字第一号大色狼得逞!
第八章
结果,事实证明。白悠远想做的事,九匹牛也阻挡不了。他还是住进了秋水的公寓中了;但,不是她的闺房,也不是她的床。
人家可说得很明白,他无意住进她的床,也暂时对她那稍具吸引力的身体没有看第二眼的兴致。他说,他不会碰她;除非是婚姻来「迫使」他「不得不」动她,否则他宁愿算了。
他会住进来,纯粹是方便照顾她而已;不过,她要是会相信,她就是个呆子。
说来丢脸,他不是为了她的身体,害她又糗了!但很显然地,他一定另有目的,并且决定不让她知道,才找了个不成理由的藉口搬进来。想想,他当真坐怀不乱吗?害她的斗志又燃烧了起来,希望不会玩火自焚。她还是静观其变好了,他到底想做什麽?
「这是毛巾,这是牙刷,浴室共用。请不要将衣物、臭袜子乱丢;还有,身为客人,你得负责刷洗公共用地的地板。进我的房间前得先敲门,不可以突然闯入,因为有时候我可能会服装不整,其它条规,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如何?」她带领他参观过每一间房後,开始细数着她的住屋规则。
「很好,我也有我的条件。」他正在客房挂他的衣物。
「虽然过分,但说来听听地无妨。」啧!白吃白住的人也敢有条件?她双手交叠置在胸前,身体靠在门框上。
「不可以偷袭我。」他对她眨了个媚眼。
「喝!你美咧!去梦里幻想吧!」她转身走去厨房,将冰箱中切好的芒果拿到客厅桌上,大口吃了起来。真怀疑其他的未婚夫妻是否如他们一般,平常像哥儿们,有时又像朋友,偶尔才像情人——接吻之时。
一会儿後,白悠远从客房里出来了,与她争着吃水果。
「你曾学过防身术之类的功夫吗?」
「没有,不过我运动神经不错。」
「我教你一些好了,明天晚上开始恶补。」他又擅自决定了。
「我不要!我不喜欢被摔得鼻青脸肿。」
「你如果敢不要,我现在就会打得你鼻青脸肿!」他邪笑地瞄她。
秋水跳起来,怪叫:「喂!我是你未婚妻没错吧?你要把我当沙包打?有胆你试试看!」
白悠远以迅雷之姿抓她入怀,用着坏人才有的狂笑声道:「我要让你全身瘀青得不成人形,哈哈哈……」
「你真的要打我?」秋水尖叫。
「不必用打的你就会瘀青了。」他将她压在长沙发上,邪里邪气地轻声软语:
「你不知道有一种吻会让人瘀青吗?我现在就要吻得你全身不能见人!」话完,他立即攻向她耳垂。
起先是好痒,秋水一直吃吃笑着,直到他的唇在她脖子上磨蹭,又麻、又酸、又疼的。她才开始全身颤抖地收住笑,双手平贴在他肩上,似不要他,又像在迎合亲近。他吻得很用力,也微微地啃她,在疼痛与麻痒间,他掌握得很好!
天啊!她真的要任他吻得她明天不敢出门吗?那她一世英名只能丢到厕所里去发臭了!那怎麽行!
「悠远——」她努力地挤出声音。
「嗯?」他吻得全身快要失火了。
「好啦!我学就是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她依然相信他只是在逗她,毕竟他一直强调对她没兴趣,当然不可能会真的逗弄她的热情。
奇怪的是,就见他停住了吻,脸埋在她肩窝中静止不动了好久。秋水可以感受到剧烈的心跳,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而他的重量使她感到不适。在她提出抗议之前,他已起身了,顺手拉她起来,吻了下她的唇,喃声道:「我错了。」
「对呀!你不该攻击我的脖子,大热天的,穿高领衣服会笑死人!」她面孔上仍有未褪的红潮,嘴上却已在抱怨了。
「不是那个!」他手指抚过他在她额上创造出来的红紫色块,完全无忏悔之意,甚至得意地奸笑两声,才又道:「你是令我渴望的!」
话一说完,他直直地走入了浴室中。
秋水呆征地思索他发明的伟大结语,脑中有着不确定的问号。渴望?他会渴望她?她今天又没有勾引他。他怎麽会随便的渴望呢?看来他是愈来愈不长进了!那麽是不是说以後她连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