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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抗拒他、逃离他,都是因为她情伤未愈。
究竟是哪个王八蛋伤了她的心?他忍不住在心里想着。
“名字呢?”他凝视着她,眼底有着爱怜,“你女儿叫什么?“
迎上他温柔的眸子,她又是一阵心悸。“她……她叫多摩。”
他微皱眉头,“多摩?真是奇怪的名字……”
“你管?我喜欢就好了。”她微鼓起两颊。
看见她那表情,他又是一笑。“你喜欢,我就喜欢。”
被他那炽热的眸子一凝视,她不禁心慌意乱。下意识地,她又想逃。
推开车门,她快步地下了车,并朝着楼梯走去。
就在她踏上楼梯的第一层阶梯时,一双劲臂自她身后轻扣住她的腰。
“啊!”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倒进一个宽大厚实且温暖的怀抱。
抬起脸,她看见他强势却又温柔的脸。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既轻悄又短暂,却在她心里激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几乎快不能呼吸,整个人有种软麻的感觉。
看着她惊羞的表情,他促狭地一笑。“晚安。”说罢,他松开了手,转身回到车上。
看着他驾车离去,纱绫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但尾随在这种感觉之后的,却是难以形容的失落跟寂寞。
她知道,她的心已经被他掳获了。
他就像个海上经验十足的渔夫般,轻松一撒网,就将她擒住,不管她如何挣扎,如何抗拒,终究还是逃不出他的掌心。
因为脚踏车还在公司附近的路边,纱绫起了个大早,就怕上班迟到。
岂知一下楼,她就看见自己的脚踏车停放在楼下。
她讶异地走近一看,发现篮子里躺了一张纸条。
打开一看,里面是几行苍劲有力,十分男性的字——
知道你不会准我“温馨接送情”,所以帮你把车牵回来了。
将纸条放进包包里,她跨上了车,慢慢地在每天固定要走的路上骑着。
明明不该有任何的想法,但她心里还是有种甜甜的感觉。
除非她是木头,否则在遇上这样的男人后,很难没有半点悸动。
上班没多久,主任告诉她,社长要找她。
她有点心惊,有点不安。如果她没猜错,这次八成是老爸要替女儿出头。
来到社长办公室,她不安地敲敲门。
“社长,我是宇……ㄟ?“她话都还没说完,门开了,而且开门“迎接”她的,竟是社长本人。
“你就是宇都木?”平时走路有风,从不多看她们这些杂务职员的社长,居然笑咪咪地看着她。
她讷讷地回应:“是,我是。”
“请进。”社长客气地道。
怎么跟她原先所想的都不一样?她以为她一进来,就会被劈头痛骂……
她心里纳闷极了,但却不好发问。
走进办公室,她在社长的指示下,坐在沙发上。
社长为她倒了一杯茶,这更让她受宠若惊。
这是风雨前的宁静吗?想着,她不禁越来越心慌。
“宇都木小姐,”社长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我请你上来,是有点话要跟你说。”
“社长,我……”她不安地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不。”他反应极大地道,“不是你做错什么,是小女不对。”
“ㄟ?”她一怔。小女?他说的是上村爱吧?
社长端坐着,然后上身一弯,对她致歉。“我管教不严,才会让小女那么不懂事,真是抱歉。”
“ㄟ?“纱绫震惊地看着他,说不出话。
社长跟她鞠躬道歉?天啊,世界变了吗?
“我知道小女冒犯了你,我已经口头教训过她,希望你不要介意。”他说。
“社……社长……”不用说,她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想必是井川拓真少爷,以他个人的“影响力”,让社长这号大人物,在她这个小小OL面前低头。
“真是抱歉,我以后会严格管教她的。”
“社长,那件事请您别放在心上……”纱绫起身,向他一欠。
“不……”见她起身,社长连忙也站了起来,“孩子的不对就是做父母的不对,我一定要代表小女向你说声对不起。”
“社长,请您别这样……”她完全不知所措,“我承受不起。”
“那么……你愿意原谅小女吗?”
“当然。”她急忙点头,“我没生她的气,真的。”
社长看着她,像在确定她所言不假。须臾,他安心地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社长如果没什么事,我……我先出去了。”现在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好,你慢走……”他一副想送她到门口的样子。
“社长,别劳驾您了。”她尴尬地苦笑一记,然后一溜烟地胞了。
刚回办公室,静香就叫住她——
“纱绫,你回来得正好,有人找你。”说着,静香把电话转到她座位上。接起电话,那端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怎样?一切都顺利吧?“
听见他的声音,她十分惊愕,“你怎么打电话给我,要是……”
“我请秘书打的,没人知道是我。”既然知道她的顾虑,他又怎可能犯她的大忌。
听他这么说,她放心了许多。下意识地,她偷觑着四周,就怕有人注意到她正在接听一通神秘电话。
“你要干嘛?”她尽可能压低着声音。
“中午请你吃饭。”他说。
“不要。”她断然地拒绝。
他一笑,“你不会拒绝得太快了吗?给你一分钟考虑。”
“不必一分钟,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要。”
“真教人伤心……”他长长一叹,“想我昨天还很辛苦的帮你把车牵回去呢。”
“那是你该做的吧?“她轻声一哼,“也不想想,是谁把我的脚踏车推倒在路边。”
“十二点整,我在地下停车场等你,老位置。”他说。
“什么老位置?别说得好像我跟你很熟的样子……”
“那个位置可是我对你一见钟情的地方。”
同样一句话若是从别的男人口中说出,可能会教她鸡皮疙瘩掉满地;可是只要从他嘴里说出,就能让她甜到心坎里。
“你慢慢等,我不会赴约的。”明明动心,但她还是嘴硬地拒绝。
她知道她跟他之间,绝对不能有所谓的开始,因为只要一开始,就必定会没完没了。
“我等你三分钟,你没出现,我就上去找你。”他语带威胁地道。
“你……你敢?”她又气又急。
“你知道我敢。”他的声音里有几分的强势及得意,“总之,不见不散。”说罢,他挂了电话。
纱绫怔怔地拿着话筒,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她不懂他为何那么阴魂不散,她不是已经明白地表示,自己不会接受他的追求了吗?为什么他不死心、不放弃?
不过,最令她觉得呕的是……她不得不听从他的指示及安排,因为他深知如何要胁她。
再这么跟他纠缠不清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顶不住的。
到时她可能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接受他,而那就会是悲剧的开始——
为免他一时冲动,或是表走太快而冲上楼来,纱绫几乎是铃一响就夺门而出。
来到地下室的“老位置”,她看见他的宾士车依然停在她的脚踏车旁,捱得紧紧的。
他没熄掉引擎,车窗开了个小缝。“上车。”他说。
从那小缝中,她看见他犀利又狡黠的眼睛。
她不甘不愿地走到乘客座,打开了门,然后坐上了车。
她将头转向窗外,藉此抗议他的威胁。
他不以为意,迳自将车开出地下室,朝着伊势屋而去。
不多久,车子来到伊势屋的后门。“下车吧。”他说。
尽管板着一张脸,她还是乖乖的下车,跟在他身后由后门进入伊势屋。
进入后门,有两条叉路,一条是顾客的逃生走道,而另一条直通他的秘室。
“你的店不是晚上才营业?“她问。
真是“装肖维”,中午带她来这里吃饭?吃什么?他的肉吗?
“厨师们从中午就要开始准备,我打过电话来,要他们替我把饭菜先做好。”他踩着稳建的步伐,在她前头走着。
她怯怯地跟在他身后,不时抬眼注视着他的背影。
“真是没天理,连背影都那么好看。”她暗忖着。
“你有说话吗?”突然,他转过头来。
她一震,惊羞地摇摇头。“没……没有啊。”
真是见鬼了,他是有千里耳?还是懂读心术啊?
进入秘室,果然如他所说,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脱下西装外套挂好,席地而坐。“坐下来吃饭吧。”他说。
虽然有点想跟他唱反调的冲动,但既然来了,不吃他一顿还真对不起自己。再说,高级怀石料理可不是随随便便吃得到的。
坐下后,她快速地扒饭吃菜,一点都不顾虑形象。
他看着她,唇角有一抹兴味的笑。
“笑什么?“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知道我不像优雅的名门淑媛。”
“我喜欢你这样的吃法。”他说,“跟你所说的那些名门淑媛吃饭,并不是件快乐的事,她们吃东西的样子就像是东西很难吃,而她们却又不得不吞下去似的。”
“人家是优雅。”
“在我看来是做作。”他毫不客气地说。
她皱皱眉头,“你真挑剔,看来要讨你欢心可真不容易。”
“也不难,就看你愿不愿意。”他意味深长地道。
纱绫心头一悸,急忙低头,不让他发现她羞赧的表情。
“我干嘛讨你欢心,我又不是你养的小猫小狗……”她咕哝了两句,又淅沥呼噜地吃起来。
“别吃那么急,小心噎着。”他提醒她。
“拜托,我还要赶着回去上班呢。”她可不像他是个大老板,随时可以跷班。
“你下午可以不用回去了。”他淡淡地说。
“什么?”她一震,惊疑地看着他,“你说我不用回去上班是什么意思?“
他神情自若地道:“我已经跟你们社长交代过了……”
“慢着,”她不解地打断他,“你说的‘交代’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她,慢条靳理地道:“我请上村先生通知你们主任,就说你下午要出公差。”
“啥米?!”她大吃一惊,“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