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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很麻烦吗?还是有危险?”即墨云皇一下就变得紧张起来。
“没什么,这也算是另一种家务事了吧。”如果没有师父跟着瞎搅和的话,这家务事早就解决了,“现在的重点是我要去凰城呆三年。沐家的事情由涟、司空和司琅负责,哥和爹只要在需要的时候出面应酬就可以了。”
“……哦。”沐青阳只有点头的份。三年啊,不是三个月啊,就他那点脑细胞,完全不够用啊,如果靠他的话,三年的时间,沐家一定会从昭日国绝迹的。
“小姐放心吧。”姒流涟笑了笑,这一声小姐,喊得是沐家下任家主沐青絮。
“嗯。”沐青絮笑着点点头,其实沐家的事情她并不担心,“那么另一件事情,为了杜绝后患,我要彻底废了太子。”
所有人都是一愣。众人都知道即墨云琉在朝中的地位,自然也知道即墨云琉在即墨珲心中的位置,想要废太子,直接杀了他比较保险。
“皇兄,你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吗?就是你母妃被皇上赐死之前的事情?”
即墨云皇一愣。没想到沐青絮会问到这件事。
“怎么了吗?有什么关系吗?”
“嗯,想要废掉即墨云琉,必须先扶你上位,先要让皇上认可你的存在。”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父皇本来每天都会来看母妃和我们的,但是突然有一天,父皇怒气冲冲地来了,一进门就大声质问母妃,我只看见母妃本来欣喜的表情变得冷硬,然后母妃就让人把我和帝带下去了。再后来父皇有好一段时间都没来,来了也是质问母妃些什么,但母妃除了第一次失控地跟父皇争吵之后,再也没跟父皇说过一句话,父皇逐渐地也不来了。后来父皇好像杀了一个什么人,那天母妃的脸上全都是失望和绝望,再后来,就是那天的大火了,那天我因为跑去皇妹那里逃过一劫。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只有这些?”根本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啊。伊丘皱眉。
“前后大概多久?”
“不超过一年吧。”
“皇上的信任还真是不牢靠。”沐青絮笑了笑,“千冥、战狼,你们两个去查,我要知道那个时候事情的详细经过,可以从皇后身边的人下手,最好是有个证人什么的。”
“是。”战狼和千冥立刻离开着手调查。
“伊丘,麻烦你跟涟配合,牵制住邵家,能吞多少吞多少。”沐青絮自然也知道,邵家那么大的家业,想要一次吞下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她要尽快赶到凰城,没有时间跟他们耗下去。
“好。”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每个人都很忙碌。伊丘、姒流涟、司空和司琅四个人开始了打压邵家的计划。一直处于第一的位置上,邵家从来没想到沐家和伊家会联合起来打压邵家,这就是第一做久了的骄傲吧,面对这样意料之外的状况,邵家一时间兵荒马乱、自顾不暇,沐青絮牵制邵家的计划也算是成功了。
战狼和千冥则利用沐家和佛生门的情报系统开始调查当年的事情,对相关人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情理不通的就直接暴力威胁。即墨云皇一边巩固加深自己在朝中树立的光辉形象,一边针对当年的事情明察暗访。就连沐青阳,也在参加各种应酬宴会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问起当年的事情,试图弄清当年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唯有沐青絮是最为悠闲的,一个人呆在绝王府里,不是闲得无聊晒太阳,就是去地牢里慰问一下安昕。
“王妃!王妃,求您放我出去吧!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踏进地牢,唯一的声音就是安昕的歇斯底里。这个女人都不会累的吗?精力也太旺盛了吧?怪不得要给男人下药了呢。要不要送她几个男人?沐青絮揉揉耳朵,走到安昕的牢房前。
“王妃!王妃,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多日未曾梳洗,加上一直精力旺盛地呼喊乱窜,所以安昕此时的形象简直糟糕透了,顶着个鸡窝头,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甚至刮破了洞,看起来倒是跟乞丐有一拼了。见到沐青絮,安昕叫得更欢实了。
“你确定你要出去吗?”沐青絮挑眉,微笑着看着安昕。
“当然!谁要呆在这……谁要呆在这种鬼地方!我真的知道错了,王妃放我出去吧!”其实并没有人对安昕用刑,空荡荡的地牢里只关押了安昕一人,看守地牢的狱卒都是沐青絮一手调教出来的,一个个跟木头人一样站在自己的岗位上戒备着,所以这地牢里也没人欺负安昕。连吃的都是跟沐青絮一样的。但是作为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虽然是庶出,但安昕最多是被人羞辱几句,什么时候进过这种脏兮兮、硬邦邦的地牢,终日惶惶不安的,愣是自己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据本王妃所知,绝王在被你带走之前,吃的还有喝的都是跟箫王和太子爷没有区别的东西,跟你走了之后,不仅中了春药,还中了剧毒,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你说跟你没有关系,可换做你是我,你信吗?”
“我……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她还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明明她只是跟太子妃商量好了,让她跟绝王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她可以如愿以偿地进入王府,太子妃也能看到沐青絮悲惨的样子。明明就是一点点春药而已,怎么就变成剧毒了呢?她哪有那个胆子谋害皇亲国戚啊!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本王妃也知道不是你。”沐青絮慢悠悠地,愣是把一个字抻到两个字的长度。
“什么?”安昕震惊地抬头看着沐青絮。她相信她?王妃真的相信她?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出去了?安昕满怀希望地看着沐青絮。
“本王妃可以放你出去,但是决不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王妃什么意思?”安昕一愣。
“有人想借你之手杀了绝王,本王妃现在正在追查这件事情,你说,本王妃要是现在放你出去,你会不会被……”沐青絮的话没说完,但是手在脖子上一划,比了个杀掉的手势。
“……”安昕吞了口口水。仔细想想,似乎……好像……是有这种可能啊,“王、王妃,救我!”
“我可以保你一命,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王妃请说,安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沐青絮笑了,看,只要涉及到生与死的问题,即使再恨你的人,也会向你献上忠诚。
“帮我做证人。”
“证人?”安昕皱眉。
“青絮。”傍晚,即墨云皇受邀来到绝王府的书房里,沐青絮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是战狼他们查到的资料,大致已经理出事情的脉络了,皇兄仔细看一下吧。”
即墨云皇知道,沐青絮手里拿着的,是母妃死亡的原因,也是帝遭受痛苦的原因,说真的,他有些害怕。顿了一下,即墨云皇还是接过那一沓资料翻阅起来。
资料只剩最后几页了,即墨云皇很淡定,这有些出乎沐青絮的意料,沐青絮以为他会愤怒,然后大叫着“杀了那个女人为母妃报仇”之类的。但是即墨云皇只是苦笑一声,然后看着沐青絮问了一个问题。
“你打算怎么办?”
“我?”沐青絮愣了一下,“我想先进宫跟皇上谈一谈。”
“……我跟你一起去。”
“好。”
“这事就这么办了。”
“可是父皇……”
“没有可是,按照朕说的去办。”
“是,父皇。那么,儿臣告退。”
深夜的御书房里,即墨珲叹一口气,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将昭日国交给太子,父皇真的放心吗?”清亮的女声在房梁上想起,紧接着,一抹倩影凌空而下,紧随其后的是一身黑衣的即墨云皇。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看清夜闯御书房的两个人,即墨珲大怒。
“父皇先别急着生气,我们两个是有事来找您的。”丝毫不为即墨珲的怒气所动,沐青絮在御书房里找了个地方,悠哉地坐下,“皇兄也找地方坐吧,这事情估计一时半会也说不完。”
“嗯。”即墨云皇看了即墨珲一眼,最终还是在沐青絮身边坐下。
“你们两个要谈什么?”看着已经找地方坐好的两个人,即墨珲不悦,但是他了解即墨云皇,这个人,若是没有什么大事,绝对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的。
“父皇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将昭日国交给太子,父皇真的放心吗?”
“有朕亲自教导,还有朝臣辅佐,朕有何不放心的?”即墨珲挑眉。
“父皇是一代明君,能得父皇指导自然是太子的福分,可是凭太子的资质,恐怕是学不得父皇的万分之一。”
即墨珲皱眉。沐青絮说的事情他也清楚,可是……即墨珲神色复杂地看了即墨云皇一眼。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万一哪天父皇驾鹤西去了,谁来督促、教导太子?那些朝臣吗?父皇也该清楚,他们的忠心随时都会变。人的欲望是无限的,自制很难,父皇就能保证现在的这些忠臣永远都不会变成叛臣吗?他们忠诚,是因为父皇能够掌控、驾驭他们,但是我认为,太子并不具备这个能力,所以,他们中一定会有人称为叛臣。”沐青絮愉快地看着即墨珲的脸色不断变黑,“更何况,还有外戚专权一说。父皇难道忍心看着昭日国落入外姓人之手?”
“荒谬!”即墨珲一怕桌子,怒视着沐青絮。
“皇上!”守在御书房外的连公公听见御书房里的不对劲的声音,立刻就带人冲了进来。
沐青絮瞥了眼冲进来的连公公和侍卫,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皇上……”连公公看了看悠然自得的即墨云皇和沐青絮,又看看明显是在生气的即墨珲,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箫王和绝王妃是怎么进来的?
“你们退下。”狠狠地盯着沐青絮和即墨云皇看了半天,却发现这两个人丝毫不惧,那种将侍卫不放在眼里的自信完全不是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