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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同的功法能练出不同性质的内力,在体内运转内力时经过的经脉也绝不相同。像沈殊平体内攻击力极强的剑元,运行时就甚少经过一些比较脆弱且关键的经脉,比如心脉和肾经。
而沈殊平为了验证,冒险将一丝剑元打入肾经——结果却是晴天霹雳:他的肾经有拥堵。
肾经拥堵自然难有子嗣。
要知道,修炼的先决条件便是全身经脉必须通畅。也就是说,沈殊平在拜师之前,肾经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思及此处,沈殊平拳头紧攥。
邱熔见状,连忙运转自家秘法刷了下丈夫,却被反馈回来的剧烈情绪波动冲击得身形猛地一晃。
巧克力竟慢慢地转过头来,绷着脸硬邦邦道:“你也不舒服了吗?我去给你找大夫。”说完,便往门外走去。
丈夫的背影孤寂又决绝,邱熔知道此时绝不能任他离开,赶忙追了两三步,在他出门就要使出轻功的时候,飞身一扑,邱熔的脸狠狠地撞在了丈夫背上……表面遍布剑元的身体撞上去的感觉与撞墙无异,嗯,撞得还是承重墙——邱熔险些被顶回来,不巧牙齿还磕到口腔划出了个口子,鲜血涌出,她满嘴腥味,却还伸臂死死扣住巧克力的腰身。
此时言语的力量有限。邱熔按照秘法全神贯注:平复,平复下来,你这个样子我很不安……
她其实对自己的“心理暗示”并无把握,怎料几息之后,便感觉紧贴的后背蓦地放松了稍许,而一双冰凉的大手轻轻按住了自己手腕。
丈夫那惊涛骇浪一般的心情此时竟奇迹般地变成了海水微澜……邱熔实在忍不住感慨:她心理暗示的对象越傻效果就越好,而面对深爱自己的人,好像也异曲同工。好吧,果然是爱情使人脑残……
巧克力深吸口气,轻声坦白道:“我刚才想与你和离,然后就去和那老东西拼命!”
可不是么,丈夫的痛苦与绝望都险些震晕自己,邱熔觉得此时撒娇不讲理,比冷静地安抚和劝慰更有效,于是她用力咬了丈夫胳膊一口,“你若敢不要我,我就用你的剑把你从后门捅到前脸,一个透心凉就一了百了,也省得你胡来!”
巧克力沉默了良久,才低声道:“我的剑……不够长。”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一下,本文第一渣是女主的便宜姑父永平帝,排第二的就是巧克力的师父了。
下面夫妻俩就该找专科大夫治病去了,关键是本文思维最奇葩的男三神医该粗场啦。
☆、心病还须心药医
丈夫心绪渐平,邱熔便在他另一只胳膊上又啃了一口,继续撒娇,“我嘴里破了个小口子,都是你害的。”
咬人咬得这么利落,可见伤口不怎么严重。不过巧克力还是转过身来,轻轻端着妻子的下巴,请她张开嘴,迎着光仔细查看。
这口子的大小么,连一寸的三分之一还不到,即便如此,沈殊平也取了药,洗了手,亲自替妻子抹了药。
邱熔活动了下嘴巴和舌头,觉得不太碍事,这才指了指有点肿起来的半边脸,“这儿才是真疼。”
沈殊平用手按了按,知道再不处理明儿可就难见人了,赶紧要来消肿止痛的上好药水,浸透了一块手巾,轻轻地覆在邱熔的脸上,低声道,“老家伙对功法始终守口如瓶,我之前还以为只是来路不对,谁知道……我担心有一就有二。”
丈夫的手没比凉丝丝的药水热乎多少,邱熔反手按在巧克力的手背之上,“你想得太多了。”
她的信心来源于自家的秘法十分之“正”,除非你自己练砸了,不然并无一丝隐患;巧克力所修的心法乃是与秘法相配的身法逆推而来,根子够正而枝杈再歪也总是能扳回来的。
巧克力垂了眼,隔了会儿才又开口,“不管将来怎样,你这样对我,我觉得这辈子也值了。”
越说越不吉利了……邱熔也知道以丈夫执拗的性情,打算跟“罪魁祸首”同归于尽的决绝念头不是她刷上一两次心理暗示就能打消的,于是她打算无耻到底,运转秘法不停地暗示丈夫:你舍不得我,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我,宁可不要说法也不要轻易冒险……直到熟悉的晕眩感再次袭来,邱熔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她顺势歪在丈夫怀里,巧克力呼吸平稳、不发一言地紧紧抱着妻子,眼中的不舍真真切切。
邱熔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答应我,你做什么之前,先想想我的感受好吗?平哥哥,我不敢说没了你我就活不下去,但肯定几年甚至十几年我都过不去这个坎儿。”
沈殊平沉默片刻,方轻轻地“嗯”了一声。
邱熔扳着丈夫的脸,挺身抬头凑过去就是一个深吻,牙齿不停啃噬他的下唇,再进一步唇舌反复交缠……
沈殊平深吸口气,也热烈地回应,舌尖不慎触到妻子口中伤处上的药膏,苦中带甘的滋味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小夫妻俩相拥亲吻过了不到一碗茶的功夫,内间有消息传来,姜夫人召见。
姜夫人确实是动了胎气,但并不严重,最初难受的劲头过去,她赶紧把儿子儿媳一起叫到眼前——当看见长子捂着儿媳妇的脸蛋进门,姜夫人心头有如挨了一记重锤,闷闷地钝痛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险些再招惹了肚里的小祖宗,旋即又发现儿媳妇面色如常,倒是儿子神色略带阴沉,眉宇间还有遮掩不住的倦意。
沈锐见状,亦脸色难看,却不开口只悄悄握住妻子的手。
邱熔行了礼,赶忙解释,“平哥哥走得急,媳妇儿不小心撞到平哥哥身上,”又笑道,“平哥哥的后背可真硬。”说着,拨开丈夫贴在她脸颊上的大手,顺手一拉,便牵住沈殊平的手,走了几步,在公公婆婆的近前坐下。
看着儿媳妇大方从容,儿子明明不怎么情愿却又任由妻子施为的模样,沈锐与姜夫人飞快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把心放回了原处——有这样的儿媳妇在,儿子就翻不出风浪来。
当年,丈夫沈锐功夫不成,手头又无势力,而姜夫人自己的娘家也不似今天这般兴旺,大儿子被太上长老直接抱走时,夫妻俩无力反抗,虽然也正是借着这位太上的威势,地位逐渐提高……他们不是不感恩,但若是一切都是以长子的人生幸福为代价,沈锐与姜夫人决不答应。
尤其是姜夫人,纵然长子并不主动亲近,毕竟是千辛万苦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得来的孩子,如今这个局面更是自认她们做爹娘的亏欠了他。
所以听说儿子痴心于邱熔,姜夫人甚至请动了母亲去做说客,并做了千般保证,还劝丈夫早早让位给儿子作为补偿……加重儿子的分量,让他娶个好媳妇,婚后夫妻俩和和美美,她这个当娘的心里也能好受些。
思及此处,姜夫人满脸疼惜地看着儿子,沈殊平却僵着一张脸似乎无动于衷——因为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母亲。
邱熔捂着敷脸的药布,还捏了捏丈夫的手,又把他往婆婆身边推了推。沈殊平再自然不过地侧过头看着邱熔,那副征求意见的表情不要太明显。
邱熔一努嘴,心中暗道:得亏婆婆慈和又大度,否则光是你这反应就够她记我一笔了。
沈殊平得了“明确的指示”,便起身坐在母亲身边,他人还没坐稳便被母亲牢牢搂住,碍于母亲隆起的肚皮,他又不敢挣扎,只得任由母亲在他怀里落泪。
等姜夫人哭够了,从丈夫沈锐手里接过帕子,声音还有些哽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爹娘不会拖你的后腿,”又望向邱熔道,“你们小两口商量着办,儿子,你须记得切不可鲁莽行事。”
沈殊平低声应是,姜夫人又道:“我乏了,你们两个也去歇歇。”刻意不过问小两口之事,这也是姜夫人这个婆婆的明智与厚道之处。
二人起身携手出门,邱熔察觉到身上有股熟悉却微弱的波动,微微回头一瞧,正看见姜夫人眯了眯眼,给她对了个口型:看好他。
邱熔点了点头。姜夫人的母亲也姓邱,知道邱家秘法且修炼了些基础可不让人意外。
估摸着小夫妻俩离了院子,一直沉默的沈锐才打开了话匣子,“咱们儿子这是被吃得死死的啊,”顿了一下,主动给妻子当起了靠枕,这才补上了下半句,“跟我一样,真不愧是我儿子……”
姜夫人脸色略白,却能勉强挤出个笑容,“什么呀,我看儿媳妇是不舍得咱们儿子的。”她拍了拍胸口,“你不知道刚才他俩进门时儿子捂着儿媳妇的脸,我都吓死了。儿子确实是被他师父坑了,可若是对儿媳妇不好,我那表哥一家子狠人能忍才怪。”
沈锐也道:“可不是,千万别结亲不成反成仇。”
姜夫人点了点头,“这事儿对儿子打击忒大了些……就让儿媳妇去劝吧。倒是儿子这身子自然不能瞒着亲家,寻医问药说不定还要落在我那表哥身上。”
沈锐闻言眼睛一亮,指了指妻子胸口,“又?”
“我的感觉哪回出过错?”姜夫人微微一笑,她跟着母亲练过一阵子邱家秘法,入门后虽然不能感知他人的情绪,却多了个十分实用的能耐:精准直觉……
她拍拍丈夫的手背,“咱们先想想怎么给亲家报信吧。”
却说回房的小夫妻两个,彼此默默地换过衣裳,邱熔便举着镜子哀叹自己有些红肿的半张脸,“破相了,”说着猛地盯住丈夫,“还不快去做一桌子好菜赔我!”她纯粹是想让巧克力有事情做,省得闲下来胡思乱想。
巧克力一旦专心做些什么,就是全力以赴、心无旁骛。老婆吩咐他下厨,他就真的照办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他完成了四个热菜,两个冷盘,一汤一粥,甚至还备好了饭后的点心……
邱熔很没出息地又被感动了。看着妻子用得香,巧克力神情略显轻松,但真的只是轻松了一点儿,因为他……没什么胃口。
邱熔见状,干脆直接喂他——夹菜并送进口中的那种喂。
巧克力心情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