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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仆仆的奔波了这么几天,我和强子确实累坏了,也不管那床硬不硬,一头栽倒在床上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天蒙蒙亮的时候,师父将我们从睡梦中叫醒,强子的嘴角残留着长长的哈喇子,一副精神委靡的样子。
起床刷牙洗脸,将背包整理好背在背上,退了客房,到街上吃过早饭。早饭吃得是一种糯米炸成的软耙,配上本地特色的酸菜,再加上浓浓的鲜豆浆,别有一番风味。
这里的天色亮得很早,才七点不到,整个苍穹就已经明亮得像块倒悬在天上的大镜子。小乞丐没有失约,果然在昨天约定的地方等着我们了。神婆向他挥了挥手道:“我们出发吧!”
第一部 月牙古玉 遗命(10)
海潮庵在河曲县城南面,是一座簇立着有楼、堂、亭、阁十二座院落的古老寺庙,其间楼阁栉比,檐牙高啄,树木森森,深邃幽静,给古寺抹了一层削穆神秘的色彩。山峦巍巍如一道屏障,长长的如同伸开的双臂,将这美丽的古寺环抱在怀中,而海潮庵恰如半山遮琵琶的仙女,娇羞答答,分外迷人。
南临横贯河曲东西的涧河,东有郝家桥沟,西有南门沟,条条溪水沟串流出,叮叮咚咚,昼夜不息,如玉带飘转,佩环齐鸣。涧河如一长方明镜,映照着海潮庵的景容,供苍松翠柳梳妆,让叠叠翠岭整鬓。寺庙周围古槐参天,树荫遮盖,树上乌雀婉转歌唱,溪边青蛙瓜瓜鸣叫,清风徐来,彩蝶翻飞,风景秀丽怡人,正如碑刻所云:海潮庵,北忱高岗,南临大涧,左右水绕山坏,蟾声鸟语韵,登临间耳目为之一新。
我们一路向里走去,晨曦将这古寺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我们被包裹在这纱衣里,感觉神秘而飘渺。
海潮庵深隐山腹,曲折幽深,精致的亭台依山而建,曼妙的楼阁依崖而立,随着地势,层层递进,直上高岗。雕梁画栋,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巍峨与妩媚相映,奇险与俊俏共存。
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山崖边上,小乞丐指着一条向下蜿蜒盘旋的山间小路道:“从这里一直走下去,便是周家村了!”
那条山间小道隐没在云雾里,从上望下看,就像是一截没有尽头的天梯。我们一路小心翼翼地向下走去,我们走得很慢,潮湿的树林间散发着腐臭的气息。那条小路也不知通向什么地方,就那样一直向下一直向下,不断延伸,可是我们明明上山都没有用这么久的时间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们已经在这山崖边上的小道上走了两个多钟头了。
强子道:“奇怪,怎么这大白天的天就阴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果然不像刚才一样阳光明媚了。我们此刻就像是站在幽谷深处,原本倒悬在头顶上的天空现在却好像离我们非常遥远。越往深谷走,越是云遮雾锁,走不了多远,就要停下来,仔细辨路。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这里的地势十分奇怪,群山环抱,峰峦叠嶂,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漏斗,而我们正一步步向着漏斗的底锥走去。
山道上刮起了阴风,十分寒人。走在最前面的神婆忽然停了下来,蹲下身子,不知在观察什么。
师父道:“师妹,怎么停下来了?”
神婆道:“我发现了一些纸袋,看样子应该是那群洋鬼子留下的。”
师父道:“他们已经比我们提前两天了,我们得加快脚步才行。”
第一部 月牙古玉 遗命(11)
走到正午的时候,我们停下来,喝了些水,吃了点自带的干粮,然后继续赶路。这条小道十分静谧,连只鸟雀都没有看见,一切都显得死气沉沉的。我们就像是走在半空中的悬梯上,穿行在云雾之中,而现实的世界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强子忍不住问小乞丐,“喂,你确定是这路没错?”
小乞丐道:“当然,我便是周家村的人!”
我心中嘀咕:这周家村还真是隐秘,估计一般人很难找到这里。
又走了差不多两个钟头,我们总算是走到了谷底。谷底很狭小,从谷底往上看去,四处都是飘渺的烟云,阳光被阻隔在了烟云上面,所以这谷底显得非常阴森。看着四周高耸的山壁,我愈加肯定了这处地形像漏斗的想法。
我们沿着一条羊肠小道走去,远远地看见有炊烟升起。小乞丐指着那冒炊烟的地方道:“看见了吧,马上就到了!”
周家村是黄河边上一个贫穷的小村庄,土坯堆砌的屋子看上去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跨踏下来。田埂上,有几条农家土狗正在追赶一群鸭子,那群鸭子咕咕叫着,一个接一个扑腾着跳进池塘,跟下饺子似的。
强子附在我耳边悄悄道:“我原本以为我们那里就够贫瘠了,没想到真是天外有天呀!”
我点点头,看这周围的一切,比我们那个偏远的小镇还要落后不知多少倍。
小乞丐引着我们七拐八拐地来到一家农舍小院前面,院子外面的篱笆轻轻一推就开了,小乞丐冲着里屋大声嚷嚷,“白胖子!白胖子!”小乞丐这一嗓子,惹得我和强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个围着厨裙的农妇从里面走了出来,“青狗子,你在这里瞎嚷嚷什么呢?白胖子捕鱼去了,还没有回来呢!咦?这几个是……”
那农妇长得还算标致,只是皮肤黑黝黝的,没有我们南方妹子水灵。我们这时才知道小乞丐叫青狗子,这名字挺奇怪的。
青狗子赶紧向农妇介绍道:“这几位客人是从南方来的,他们找白胖子有点事情。”
农妇瞪了青狗子一眼,“你小子又有什么鬼心思?”
青狗子一脸诚恳,“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给白胖子介绍买卖的!对了,阿禾嫂,你看我这肚子饿得呱呱叫,你在做什么好吃的?”说着,一溜烟跑进灶房,不一会儿又跑了出来,嘴里叼着块肥肉,倏地便吞进了肚里,舔舔嘴唇回味道:“香!真香!”
阿禾嫂道:“你这家伙,看白胖子回来不抽你屁股!”说着这话,她冲着我们笑了笑道:“白胖子还没有回来,你们不如到屋里坐坐吧!”
第一部 月牙古玉 遗命(12)
天很快就黑了,这周家村竟然还没有通电,阿禾嫂点燃一盏油灯放在桌上,就在这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一个高高瘦瘦的北方汉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赤着双脚,手上提着两个大水桶,桶里装满了活泼乱蹦的鱼儿。
这汉子看见我们,微微一楞,“你们是……”
青狗子赶紧接道:“白胖子,他们是南方来的客人,找你有点事情。”
白胖子?!面前这个又黑又瘦的汉子竟然叫白胖子?!我和强子面面相觑,这到底是哪个瞎了眼的家伙给这白胖子取了这么一个颠倒黑白的名字。
阿禾嫂接过白胖子手中的东西,转身走进厨房里去了。
白胖子脱下汗衫子,露出壮实的肌肉,他在我们旁边坐了下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北方的秋天比南方的秋天还要寒冷,但这看似瘦弱的白胖子竟然在这种天气里赤裸上身,这个举动让我们都有点哑然。
白胖子拧开桌上的白酒瓶子,咕噜咕噜连喝数口,那一斤装的白酒转眼被他喝掉了半瓶。北方的酒最烈,这酒一下肚,白胖子的脸色就红润起来,“我先丑话说在前面,你们找我什么事都行,但是要让我载你们去鬼洞,那是免谈!”
强子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鬼洞?”
白胖子哼道:“到这里找我的人,除了去鬼洞还有什么?”
强子道:“那你为什么不去?”
白胖子不耐烦道:“没有为什么,反正就是不去!”
强子不乐意了,“敢情这黄河上就只你一人会撑船了不成?”
师父拍了拍强子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对白胖子说道:“白胖子,两天前你去过鬼洞吧?”
白胖子乍听这话,面色陡然一变,随即道:“没有!”
师父继续说道:“是一群外国人吧!”
白胖子喉头咕噜一声,缓缓道:“你怎么知道?。”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不去了呢?”师父问。
白胖子缓缓闭上眼睛,面上现出惊疑不定地神色,半晌睁开眼睛道:“没有为什么,反正我不会去的!”
“你这人……”强子性情急躁,忍不住又要发飙。
神婆偷偷向青狗子使了个眼色,青狗子会意,“白胖子,这黄河之上,谁都比不上你和黑瘦子的掌舵技术,只有你们才敢去鬼洞,帮帮忙吧!再说了,事成之后,你也有好处的对不对?再说了,你们都载外国人进去了,中国人你们反而不载么?”
第一部 月牙古玉 遗命(13)
神婆从包里拿出五百块递到白胖子面前,这些年神婆行走江湖,倒也攒下了不少钱。白胖子瞥了眼桌上的人民币,眼睛里闪烁过喜悦的光,不过随即又暗淡下去,“你们走吧!再多的钱我也不会载你们去的!”
神婆将钱收回包里,“打扰了!我们先告辞了!”
阿禾嫂从灶房端着碗筷走了出来,“唉,你们吃了晚饭再走吧?”
清狗子伸长鼻子贪婪地嗅了嗅,“不了!我们先走了!”这话说得真是依依不舍。
走在漆黑的乡间小路上,神婆问青狗子道:“你且实话告诉我,白胖子以前是这样的吗?”
青狗子摇摇头,“他和黑瘦子以前经常载那些探险的人去鬼洞,也不知今天怎么了,死活也不肯去,真是奇怪了!”
强子拍着脑门道:“呀!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嫌我们给的钱太少了吧?”
青狗子道:“不会的,以前都是这个价。”
我说:“你不是提到什么黑瘦子吗,我们不妨去找黑瘦子看看。”
青狗子道:“也好!不过那黑瘦子和白胖子是一条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