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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度吞吞吐吐道:“这个……也没……有……”
舜卿“哼”一声,道:“不老实,我再问你,你是不是看见漂亮女人就想……就想那个……老实说!”
薛度如坐针毡,支吾道:“也不是看见……就想,我只看见……的时候才想……”
舜卿脸一红,啐道:“恶心,你们男人没个好东西!”
一番话下来,薛度早已汗流浃背,恐怕她再问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苏舜卿却咯咯一笑,站起身,走到龙逸天身侧那簇紫茎兰花旁边,伸手便要摘一朵。她哪知名花有主,此乃龙逸天千辛万苦从龙珠峰绝顶挖来送给心上人的定情信物。不等她触及花枝,龙逸天已反手抓住她的小臂,道:“此花不许采摘……”
话未尽,哧的一声轻响,一道锋锐无伦的劲气自后方而来,划向龙逸天的手臂。龙逸天听得劲气破空之声,大吃一惊,急忙缩手。那道劲气从他的指边削过,嚓的作响,切落一权花枝。
龙逸天脸色微变,知有高手到了,忙回头看去,却未见敌人,忙收敛心神,暗自戒备。
苏舜卿见龙逸天举止奇怪,有些害怕,忙退后两步,道:“你要做什么?”
薛度慌忙问道:“舜卿,怎么了?”起身欲要赶过去护她,面前却似乎有堵气墙,突然生出一股力道,将他弹压回座椅中,四肢竞不能使唤了。
龙逸天大吃一惊,凝神以待。空中突然飘起六七片鹅毛般的大雪花,慢慢坠落,其巾几片落到桌上,咝的一声,化作一团白雾,弥漫开来,四周空气迅速变冷=楚牧云大惊失色,忙起身退开。
白雾很快消散,桌上凝结出一层薄薄的霜粒,晶莹闪光,杯中之酒竞已结成冰块。龙逸天环顾四周,却不知是何方神圣。
苏舜卿喜道:“哥哥,是你么?”
耳边一个浑厚的嗓音轻柔说道:“卿儿,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苏舜卿赶忙回身,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立着一条修长的身影:
苏舜卿嘻嘻一笑,扑在此人怀中,又踮起脚尖,在他的右脸上亲了一亲,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呜呜哭道:“哥哥,哥哥,卿儿想你。”
龙逸天这才看清来者是个中年人,约摸三十六七岁,铜紫面膛,双目狭长,五官极有棱角,一身青袍,散出阵阵寒气。‘
中年摸摸苏舜卿的脑袋,道:“丫头啊,以后别再跟哥哥玩失踪了。外面无耻之徒多,你别再叫我操心了。”说罢,看一眼龙逸天。
龙逸天不禁有气,寻思:“此人必定以为我刚才想要非礼苏舜卿,把我当作无耻之徒了。”念及方才拿了姑娘手臂,确有不妥,于是道:“在下龙逸天,幸会阁下,方才在下行止无状,望苏姑娘见谅。”
苏舜卿道:“咦,你怎知我姓苏?啊,你偷听我和薛度说话,卑鄙!”中年抬眼望过来,龙逸天只觉对方双目中电光犀利,不由心生惶惧。
中年道:“卿儿,不计较了,咱们回家。”携起苏舜卿便走。
龙逸天见对方如此轻贱自己,不禁气恼,上前两步道:“苏姑娘,在下并非……” 话未尽,那中年衣袖一扇,刷的一声,龙逸天顿觉一股寒气涌起,迫面而来,当下不敢大意,急拍一掌,两股力道一撞,震得他连退三步,忽觉手掌上的“劳宫”、“中冲”、“少商”、“鱼祭”诸穴钻入丝丝冻气,沿着经脉蜿蜒而上,一条手臂顷刻间被冻僵,他大吃一惊,忙运功压住冻气,将之封在手臂尺关之下,此刻方知此人武功举世罕见,远在自己之上。
中年停住脚步,回身看他一眼,眼中有些诧异,道:“龙行天宗手?你是龙行帮的弟子?小子内力很好,江湖后起之秀当中,能接我这一掌之人寥寥可数。”
龙逸天道:“在下龙行帮掌刀人。”
中年一声冷笑,道:“龙行帮总算出了个人才,振兴有望了。”
此刻,龙逸天臂内的冻气竟突破压制,沿经脉慢慢注入任督二脉,他脸色苍白,咬紧牙关,再说不出话来。一人突然闪在他身旁,出指如风,点了他八处要穴,扶他坐回椅中,掌心抵在他后背天宗穴上,运功相助。却是楚牧云。
龙逸天稍稍安定心神,提气运劲,合二人之功,很快逼出冻气。
中年见楚牧云手法精奇,内力浑厚,微微诧异。楚牧云抬头笑道:“在下楚牧云,是这间小店的主人,小店只求和气生财,客官若想喝酒,只管坐下,若无此意,还请自便。”
中年抱拳笑道:“想不到此间竞有二位龙虎之辈,打扰了,告辞。”转身拉起苏舜卿欲走,牢坐在座椅中的薛度忙叫道:“舜卿,你真的要走了么?”
苏舜卿回眸笑道:“乖薛度,我要回家啦。”想了一想,摸出一颗透润的紫珠,走到他身边,塞到他怀中衣兜之中,在他耳边悄悄说道:“送你一颗鬼王花珠,当作留念吧,以后看到花珠的时候要想我,晓得啊?”
薛度四肢不能动弹,急得泪花在眼眶中直打转,凄然道:“蓝颜舜卿,你家在哪儿?我还能再见到你么?蓝颜舜卿,我真的好喜欢你……”
中年眼神有异,喝道:“什么蓝不蓝红不红的,你这兔崽子胆敢诱骗卿儿!”竖眉朝他一瞪眼,薛度只觉他的双眼如宝石般璀璨闪耀,目光却凌厉锋锐至极,好似钢针一般扎来,顿时双眼剧痛,哎呀一声,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龙逸天及楚牧云皆骇然,此人竞能以眼神伤人,内力之强,可谓深不可测。
苏舜卿叫道:“哥哥,不许伤害我的朋友!”
中年哼一声,道:“这小子胆敢胡言乱语,我且看看你有没有一句真话!”说罢,右手食指凌虚一点,刹那间,指,端突有红光闪跳,哧的作响,化作细芒,击中薛度的眉心,透入脑海。
苏舜卿急道:“哥哥,不要……”
薛度“啊”的一声,目光开始散乱,瘫在椅中。
中年人道:“卿儿,你别被这小子给哄骗了。他已中了我的魔幻指,意志短时崩溃,你且听听他的真心话。”
苏舜卿望着薛度,惊慌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哥哥,我知道他会说什么,你快放了他。”
中年人却对薛度道:“小子,你心里到底喜欢谁?”
薛度喃喃道:“舜卿,我不要你做我的蓝颜,我真的好喜欢你啊,舜卿,你别离开我……”
中年人一怔,一掌拂过,气流涌动,薛度顿时晕了过去。
苏舜卿泪流满面,猛地转身便跑,中年人急道:“卿儿,你要去哪儿?”
苏舜卿掩面疾走,泣道:“哥哥,你好残忍,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见你了。”说话间,已奔出门口。中年人一呆,身形一晃,没了踪影。
龙逸天见此人来去自如,神鬼莫测,叹道:“天下竟有此等人物!”看着桌上晶莹闪光的霜粒,不由心驰神往。
楚牧云沉思片刻,道:“此人先前那一道快如锋刃的掌力,莫非就是六神斩?传闻六神门被朝廷剿灭之后,这套绝技也就失传了,但他这一身阴寒的奥妙神功,似乎又承自昆仑鬼宿门,实令人难以度测。”随即令人撤掉桌布,换上新席。
一旁瘫坐着的薛度慢慢睁开双眼,环顾四周,突然“啊”的一声,道:“舜卿呢?”
楚牧云笑道:“小兄弟还真是痴情之人.呵呵,你的蓝颜已经走了。”薛度眼光暗淡下去,呆呆望着盘中苏舜卿尚未啃完的鸡腿,泪水悄悄滑下脸来。
龙逸天见他如此痴情,叹道:“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举杯邀道,“小兄弟,不如过来同饮几杯。”
薛度抬起头来,滴着眼泪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说罢,摇摇晃晃站起身,拿个大碗走过去坐下,自行倒上一碗酒。龙逸天一笑,与之对喝。 楚牧云哈哈笑道:“两位情痴慢慢酌饮,恕不奉陪了。”起身朝柜台去了。
喝到半夜,龙逸天与薛度都已喝得胡话连天,又因各怀情思,不免互诉衷肠,甚是投缘。龙逸天问起薛度的来历,方知他是杭州的一介书生,父母皆寻常百姓,半年前他在西湖畔遇到苏舜卿,其一颦一笑,皆牵人魂魄,恍若梦中见过一般,于是认定她便是自己真情相付的佳偶,竟一路苦追,锲而不舍,死缠到这里来了。
龙逸天听罢,叹道:“我原以为自己够痴的了,今日见了薛兄弟,真是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薛兄弟不必难过,若是有缘,必当还能见面。”
薛度一阵颓然,道:“见面又如何,我不过是个穷书生,既无权势,又不会武功,她不会喜欢我的。”
龙逸天摆手道:“此言差矣,我如今掌管龙行帮,不也对心爱之人束手无策么?至于武功,更不足虑,倘若苏舜卿真要喜欢你了,他哥哥自然会传你几手武艺,此人神功盖世,你只须学得皮毛,也当独步武林了。”
薛度想到舜卿爱上了自己的哥哥,心中一酸,摇头道:“我断不会学他的武功。”喝了几口闷酒,又道,“我小时候也是拜过师的,可惜没学到真功夫。”
龙逸天“哦”一声,笑道:“你拜的是哪个门派?”
薛度摇头道:“都是骗人的门派。光交钱,不传武功,我上了几次当,再不去拜了。”
龙逸天哈哈大笑,道:“你为何想学武功?”薛度怔了一怔,半晌才道:“我娘说我原本是荒郊野外捡回来的孤儿。有一天很多江湖大侠在山坡上打架,打到最后都死光了。晚上的时候,我娘听见林子里有婴儿啼哭,就叫上我爹爹一块去看,这才把我捡回来了,正好我爹爹娘亲没有孩儿,就把我留下了。等我长大了,有一天又有大侠打架,又死了好些人,听说是什么鱼叉帮的报仇,把仇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