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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车内气氛太过漩腻,让我没办法拒绝他吧,我在心里自我安慰着。缩回了身体,任他将我头上的假发套给取了下来,头皮一凉,后知后觉想起我现在的造型,顿时有些羞恼。
微凉的手指抚过后脑处,那里有条疤,我之前用手已经摸过了,因为还在结痂中,所以有时痒到我想使命去抠,但陪护却跟猎犬一般盯着我不准挠,只是用棉签蘸了水在边上擦拭,暂缓那奇痒。
现在被他手指摩挲着,痒意又侵袭而来。疼,我想我是能咬牙忍下的,可这个痒,还真是难熬,就像是有无数蚂蚁在爬一般,不挠到皮破不罢休。尤其是他的手指放在那处,加深了我的敏感,钻心难忍。
终于,许子扬发现我表情的扭曲,低了眼问:“怎么?还疼?”
我没瞒他,摇摇头道:“不疼了,就是很痒。”
并不觉得这话好笑,但一声低沉笑音在车厢内回转,我看他原本抿着的唇线有了上扬的弧度,就是眉宇间的皱褶也微微舒缓了些。
忽然他手上一使力,将我的头按进了他怀里,清冽的气息更加浓郁,令我心神恍惚。“浅浅,你没事就好。”像是呢喃在耳边,听得我竟生了错觉他语声里有无限眷恋,就像我的失踪令他非常担忧似得。
但我知道,他与许子杰是同一类人,善于伪装自己。事实上这期间他肯定忙得焦头烂额,哪里会有闲工夫来管顾到我,此时派人来救我,也是为了别的目的吧。可明明心里跟明镜似得透亮,我却依然沉陷在他假意营造的迷情里,难以自拔。
否则我也不会冒险试图用手机录音许子杰的话来帮他,虽然最后只是印证了我的愚蠢,也没有能将那段录音传递出去。当时脑子确实犯轴了,居然选择了这么一个蠢办法,激怒了许子杰,而自己又得不偿失。
常常深思我对许子扬的感情,就像是一种认犊情绪,人与动物第一眼睁开时看到的是母亲,所以哪怕年岁成长后,也总是与母亲有着割不断的情感。而许子扬曾以雷霆之势劈进我的生命,让我的心毫无防备的缴械,即使后来受伤,也终难放下。
又在再遇纠缠后,得知他就是唯一,是我最初恋上且深爱过的传奇人物,哪怕心中是彻骨的伤痛,却还是不可避免陷进他的泥潭里。我认定了他是唯一,是那个许下唯一诺言的人。即使后来许子杰揭开内幕,宣布他也是唯一之一,我也无法对他产生任何情意。
从游戏到现实,我都先一步将心遗落在了这个叫许子扬的男人身上,又怎么会因为一个久远的真相而就此变心呢。故而与许子杰对抗,势成必然。这是我的选择,也知晓很可能往前多走一步就是悬崖深谷,我将摔到粉身碎骨,可依然还是做出了心的抉择。
但在走出那扇门前,我就有了决定,这一次不会毫无条件妥协。
“路有些远,困了就睡一觉吧。”许子扬磁性中略带低沉的声音环绕我耳侧,隔了二十来天没见,他对我的态度有了180度大转弯,多了柔和。现实打磨人的性格,也许在这短时间内的大起大落后,他也转了性吧。
我如是想着,也不挣脱他的怀抱,就靠在他心口处,听着有力的心跳,闭着眼假寐。不知道他会将我带到哪处,原来的公寓应该是不能住了吧,要不然许子杰一找就找到我了。车子平稳而开,气息被他包围,暖融中开始昏昏然,阖上眼睡了过去。
意识回转时,发觉车子还在运行中,看了看窗外,黑沉得跟遮了块幕布一般,不知道几时几点了,倒确实挺远的路,这么久都还没到目的地。一抬头,就见许子扬阖着眼,靠在座椅后背上,呼吸清浅,像是入了眠。我偷偷转首看了眼前面开车的男人,见他始终平稳聚精会神凝视前方,不受任何干扰。
于是再回首时,肆无忌惮地盯着许子扬沉睡的脸看。这不是我第一次看他入睡的样子,修长的睫毛如蒲扇一般遮住了他一向深幽难懂的黑瞳,眼睑底下有着阴影,下巴处的胡渣也没以往刮得干净,添的不是沧桑,而是成熟的魅力。
忽然,原本紧闭的眼睁了开来,清冷目光射来,令我陷进那幽深不见底的黑潭中,我顿时有种被抓包的羞赧。原来他没有睡着。。。。。。慌乱移开眼,却在下一秒他的气息压下,直接淹没了我的唇。柔软的唇瓣相依厮磨着,不费力气他就挑开了我的牙齿,唇舌强势攻城掠地,似乎要吸尽我唇内的甘泉。
当感觉到他的手探到我衣服底下,摩挲肌肤时,一个激灵理智回笼,这是在车上!而且前座还有开车的男人在,我立即用力挣扎,幸而他在察觉到我不愿时也停了下来。松开我的唇,就额头碰着额头轻喘,浓烈得到气息全扑在我面上。
寸余的距离,我看清他眸内有火光浮沉,与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自然明白那火光代表了**。不知道为什么,许子扬此时给人的感觉很不同,心思捉摸不定不说,总觉得像是压抑着什么,又隐忍了什么。
终于在天色微亮时,汽车停了下来。按车程计算,应该是离开了那座城市,需要把我藏这么远吗?我默声跟在他身后,进了大楼,然后再乘坐电梯向上,开车的那个男人自然是没有跟着一起上来。
电梯在某个楼层停下,眼前却是只有一扇门,居然这整个楼层就只有一个住户。早知许子扬除去在市政府工作,还自己做一些额外投资,所以即使讶然也不会觉得奇怪。尤其这人对生活本就讲究,之前就听他提过不太喜欢土豪型的别墅,比较钟情这种精致的公寓。
☆、76。心与心最近的距离(为花姐是个好姑娘更)
门后的世界,如他的风格,立体中带着暗沉,以黑白色调为主调,加入一些其他元素,不会显得单调。地面是铺的长毛地毯,踩在上面软软的,很舒服。简约与奢华,大致就是这种感觉,符合他的品味。无庸置疑,这所房子属于他的资产。
进门后,他搂着我走到客厅的沙发内坐下,手指轻扣着我的掌问:“累吗?要不要进房睡?”虽是一句听来关切的话,但眼神却是灼人,我不得不轻咳了声提醒:“头上还有点疼。”
他蹙了蹙眉,“低下头来我看看呢。”
“不要了,很丑的一道疤。”
总算是因为提起我脑袋上还有伤这回事,他眼中的火苗逐渐熄灭了。斟酌了下言辞后,道出我之前心里的打算:“需要我出去为你作证吗?许子扬,如果这次我能帮你度过难关,能否就此将我欠你的那笔债抵消了?”
这是我心中的计量,想要帮他是一回事,但不想再受制于他是另一回事。
可我的话声一落,就看到他原本温存的眸光倏然变得凌厉,捏着我掌的手更是加重了力道,虽不至于会疼,但却可感觉到他情绪有了变化。
寒凉的目光盯着我看了半饷,他邪冷而笑:“余浅,原来你图的是这念头。”松开了我的手,他向后仰靠在沙发上,眯着眼沉沉看我,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狼,轻慢的语声从他唇间吐出:“我许子扬要翻身,还不至于要靠女人来帮忙。浅浅,收起你那些鬼念头,别想借此来与我划清界线。还是说,”
他有意停顿了下后又道:“你跟子杰处了这么多天,想改投他的怀抱了?哼,你休想!”
我怒极反笑,一杆子倒打,是他们许家兄弟的强项。扬高声音,怒斥:“我要跟许子杰好,至于从那医院里偷偷跑出来吗?许子扬,你能不能摸着良心说话呢。”
他眼神闪烁了几下,没有再开口,而是起了身往某个房间而走,冷冷抛下一句:“伤还没好,进卧室里面躺着去,我还有事要处理。”
瞪了紧闭的门好久,也没能平息怒气,他这是什么态度,不要我出面作证拉倒,我还不屑站在媒体大众面前受瞩目呢,让他自生自灭去吧。刚那什么口吻?什么他许子扬要翻身不用靠女人,我还就坐壁上观,看他自个怎么翻身呢。
赌气时会这么想,可当几天后,见许子扬每天就闲适在屋内,也不出去走动关系,心里又不由着急起来。他这难道是放弃了?就真的让许子杰代替他的职位,然后跑到外市躲着不见人?
我是在第二天才知道身处之地离原来的城市隔了好些距离,甚至已经出省了。本以为他将我送到后,他就原路返回处理目前被动的局面,哪知他跟个没事人似的,神情怡然自得的像在度假一般。就像现在,他坐在沙发上,端了一杯咖啡浅抿着,看着电视里的财经新闻。
关于原来城市的纠纷,似乎离我们远去,就像本该如此平和的生活。
我本是个能守得住静的人,加上那些时日被许子杰关在医院楼顶给训练了,所以足不出户的生活于我来说一点都不觉得枯燥。可能是基于照顾我还是个伤患,每餐都是他点的外卖,每次也都是那个开车的男人送过来。
几次下来,我终于知道那人叫程磊,他来了后会跟许子扬两人关在书房内好一阵子不出来,可能这是一天里唯一可能在谋划什么的时候。
心态这东西,有时候很微妙,越想安于现状不去理会,反而越加关注。看着许子扬不骄不躁的样子,我却觉得透不过气,会生出焦躁感。
终于这天,许子扬关照我换件外出服,然后就领着我出了门。这是来到这座海边城市后,第一次踏出屋门,清风扑面,顿觉鼻间呼吸都清新。人其实还是得出去走动啊,一直关在屋里会发霉。程磊没有在,是他坐进了驾驶座开车。
我左右看了看陌生的路段,问道:“是要回去了吗?”
他摇摇头,唇角弯起浅弧:“不回去,我们去海边走走,一直闷在家里对你的伤也不好。”
轻眨了下眼,如果不是早认清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我会以为他将我视作珍宝,口吻都是极尽呵护,像是真为我好一般。
车程20多分钟,就到了海滩边上停下。一下车,立即海风灌进领口,打了个激灵灵的冷战,难怪他在